第323章 神秘人
被郭培這樣一說,大家原本升起的希望又被一盆水澆滅了。
郭陳還是不死心,戳了戳他,“要不,你犧牲一下去試一試,萬一她願意放下仇恨跟你雙宿雙飛呢?”
郭培話都懶得跟他說了,扭頭看向陳已矣,她從開始就沒說話。
陳已矣也正在看着他,兩人的視線對上,郭培心下一跳。
她不會也想勸他吧?
就在他心裏淤堵時,陳已矣斂回眼神開口了。
“不行。”
眾人紛紛看向她,以為她有什麼好的提議時,她站起身進了廚房。
郭陳一臉懵逼:“就不行就沒了?”
汪琪推了他一把:“還沒看出來啊?陳大師不讓用小培哥做餌。”
郭陳看了眼身邊壓不住嘴角笑意的郭培,翻了個白眼。
“狗東西!”
郭安安湊他跟前:“哥,你之前不還怕郭培跟陳大師在一起下場不好反對過他倆嘛,現在怎麼還把郭培哥往更大的火坑推?”
郭陳默了默,低罵一聲:“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已矣無心去管外面那群人的想法,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想龔思雨的下一步要怎麼做。
郭星宇被她救了,付愛蓮暫時也死不了,龔思雨還會用什麼法子呢?
一個問題一想就是一整天,幾個人的腦袋加起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付臻留下來的那些筆記更是被大家翻透了都沒能翻出點有用的信息來。
汪琪氣餒的癱坐在椅子上:“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我們現在跟瞎子摸象一樣,只能靠着龔思雨的行動來猜,太被動了!”
“若是她什麼都不做,那我們不是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着她成熟?”
“要不,我再去市裡悄悄看看龔思雨?看能不能再多夢一點當年的事情來?”郭安安提議。
目前,除了這個辦法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陳已矣想了想,對郭安安道:“行,我陪你去。”
有她在,萬一郭安安再被龔思雨影響,也能快速清醒過來。
今天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定好了明天一早的車票出發。
當天晚上,陳已矣跟汪琪郭安安睡一間,郭培郭陳睡一間,付乾郭星宇睡一間。
付愛蓮在郭培郭陳睡的那間屋子裏,他倆輪流守着他,以防他再搞點什麼小動作出來。
付愛蓮都傷成那樣了,換做這個年紀的其他人,只怕已經躺在床上有出氣沒進氣了。
但付愛蓮異常的亢奮,白天的時候還好,越到晚上他的精神頭越足,跟吃了葯的耗子似的,眼睛都紅了。
任誰看了都知道他這癥狀不正常。
他鬧出來的動靜也不小,嘴被堵住了罵不出來就是在籠子裏動來動去。
為了不影響其他人睡覺,郭陳時不時的就要呵斥他兩聲。
但其實大家都睡不着,眼下這個局面,誰心裏都是懸着的。
陳已矣躺在床上,聽着汪琪跟郭安安小聲的聊着那些夢境裏的事,思緒慢慢的飄遠了。
她將那些夢境反覆的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企圖找出些之前沒發現的蛛絲馬跡。
然而她並不是個會聽故事的人,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算了,睡吧。
疲倦漸漸襲來,她閉上眼正打算睡覺時,突然一股熟悉的氣味鑽進了她的鼻腔。
睡意瞬間消散,她猛睜開眼。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但那越來越濃烈的氣味提醒着她,她沒有聞錯。
龔思雨來了!
伸手正要推醒一旁的汪琪,她的手剛觸到汪琪的身體,就頓住了。
她記得閉眼前汪琪跟郭安安還在聊天,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睡著了?
難道她睡了很久?
再仔細一聽,剛剛動靜還大的隔壁也安靜下來了,整個院子裏沒一點聲響,一種近乎詭異的安靜。
“汪琪!醒醒!”陳已矣大力推了汪琪幾下。
又越過身子去叫郭安安。
但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沒法叫醒床上的人,若不是她們鼻尖還有呼吸,陳已矣都要以為她們死了。
這肯定是龔思雨搞得鬼!
陳已矣立即下床,給自己開了眼后,開門去了隔壁屋。
無一例外的,大家都陷入了沉睡中,怎樣都叫不醒,就連付愛蓮也是如此。
整個院子裏,只有她一個人是醒着的。
從郭培郭陳睡着的屋子裏出時,走到門口又停下了。
她反身回去,走到付愛蓮的籠子前,伸手探了過去。
與大家只是熟睡不同,她的指尖在付愛蓮的鼻間感受不到任何呼吸。
人已經死了。
手指猛地攥緊,她望向了院子裏,外面空無一人,只有在夜色中亮着的一盞夜燈。
空氣中的氣味越來越濃郁,也就是意味着龔思雨離她越來越近了。
她想起付乾早上說的那個陣法,迷怨霧林,可以將人拉進噩夢中,一直反覆重複着內心最恐懼的惡魔,直到死去。
所以,他們全都被拉進噩夢了?
那為何她沒有?是龔思雨故意留下她,還是這個陣法對她沒用?
但不管是什麼,她現在都得想辦法將這陣法破了。
陳已矣不會陣法,自然也不會破陣,她唯一想到的辦法就只能求外援了。
陳已矣離世前曾告訴過她,遇事不決請姑婆,但必須是天大的事情。
現在這個,算得上是天大的事情了吧!人命關天,還是這麼多條人命。
她動作迅速的從柜子裏取出三支香,點燃后拿着香來到院子裏。
雙手捏着香舉到額前,她雙膝一彎跪到了地上,對着虛空朗聲道。
“陳已矣請地府陳歡大人!!!”
連喊三聲后,她舉着香靜靜的等候着。
她從來沒有請過姑婆,也沒見過姑婆現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景象,此時心裏有些打鼓。
可別請不來呀!
心裏正忐忑着,那股讓她難受的氣味突然一下沒有了,緊接着眼前瞬間黑了下來。
不是夜晚那種猶有月光當空的黑,是伸手不見五指,就好似被關進了一個密封的房間一樣,黑到你都分不清自己是睜着眼還是閉着眼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變黑了,還是她早已經不在陽間了。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光,那道光慢慢的擴大,靠近,讓她眼前變得清明起來。
那哪裏是光,分明是一個身上帶着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