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長樂幫的危機

第244章 長樂幫的危機

第244章長樂幫的危機

一時間,天波府門前鴉雀無聲。

街頭寂靜如死,唯有寒風掠過,捲起落葉,發出沙沙輕響。

那方才還人聲鼎沸的熱鬧長街,如今卻陷入一種無形的壓抑與恐懼中。

眾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敢發出一絲聲響,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天波府前,那個黑袍如墨,長身玉立的青年身上。

“你……”

穆桂英俏臉煞白,眼中滿是驚愕。

她身為威震邊疆的大元帥,統領千軍萬馬,無數次於生死戰場中與敵軍鬥智斗勇,世上少有事情能讓她動容。

可此刻,她卻無法抑制心中的震撼,竟生出一種荒謬至極的錯覺——這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

“李青雲?”

楊排風聲音顫抖,充滿不可置信。

緊接着是楊金花的低聲驚呼:“怎……怎麼可能?他不是已經……”

她的話未說完,便已噎住,面如土色,雙目中滿是驚駭。

半年前的通天擂台上,李青雲在神降儀式中失控暴走,最終崩潰殞命,血灑擂台,震動整個江湖。

然而如今,那個據江湖傳言早已殞命的李青雲,卻如此堂而皇之地現身於天波府前,眉宇之間依舊鋒銳冷峻,彷彿從未離開過。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一掌擊殺了內侍總管塗文吉——那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位高權重,修為深不可測。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李青雲竟不假思索地出手,這分明是分明是在公然挑釁朝廷,視王法如無物!黑袍聳動,李青雲冷冷掃視了一眼四周,目光如寒星,凌厲而淡漠。

他緩緩轉過身,將塗文吉的屍體隨意地拋擲在地,隨後漫不經心地拂袖輕撫黑袍上沾染的血跡,似乎方才只不過碾死了一隻無足輕重的螻蟻。

四周的大內侍衛如同木雕泥塑般呆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塗文吉的屍體,滿臉駭然與震驚。

塗文吉不僅是朝廷內侍總管,更是個實打實的第四境強者!然而,這樣一個威震朝野的大高手,竟在李青雲手下連一招都未撐過,便當場斃命?此人,到底有何來歷,竟如此可怕?穆桂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震動,沉聲道:

“李青雲,你瘋了嗎?擊殺朝廷命官,這是殺頭的大罪!”

李青雲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朝四周淡淡道:“朝廷命官?他是假冒太監,妄傳聖旨,意圖陷害忠良。本校尉查明真相,已經將他除去,爾等不必再糾纏。”

“假冒太監?妄傳聖旨?”

穆桂英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慮與困惑。她看了看塗文吉的屍體,只見那屍體四肢僵硬,絲毫沒有異常之處。

然而就在此時,驀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原本靜躺在地的屍體,忽然如同被某種力量操控一般,四肢開始緩緩扭曲,皮肉迅速乾癟,發出“咔咔”的聲響,逐漸縮小,竟變成了一隻乾瘦無毛、被閹割過的土狗,死狀極其詭異。

長街上一片嘩然,所有人無不面露駭色,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妖物!”

楊金花一聲驚呼,聲音中滿是恐懼。

楊排風更是目光炯炯,握緊了手中的燒火棍,滿臉的憤怒與厭惡:

“原來果真是妖孽作祟!這妖物居然冒充朝廷命官,混入朝中,真是罪大惡極!”

街道兩旁圍觀的百姓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見此等詭異離奇之事,皆是面露驚恐,紛紛向後退去,不敢再靠近一步。

就在這時,數十名大內高手持刀舉槍,將李青雲團團圍住,帶頭的乃是一個身穿飛魚服的帶刀侍衛,目光陰冷,聲音卻顯得有些發顫:“兀那歹人,你殺害朝廷命官,罪無可赦,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李青雲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諸位方才親眼所見,這塗文吉乃是妖物假扮,真正的塗總管,只怕早已被其毒手所害。你們還要為這妖物賣命,非要執迷不悟嗎?”

那侍衛面色陰晴不定,咬着牙說道:“你一介罪臣,豈能顛倒是非?到底是否妖物,自有朝廷定奪,你休得信口雌黃!”

李青雲聞言冷笑,突然間,他抬起右手,五指張開,一股無形的吸力從掌中驟然發出。

在場的帶刀侍衛與大內高手們只覺得手中一輕,刀槍兵刃竟不由自主地脫手而出,飛向李青雲。

只見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數十種兵器齊聚李青雲面前,被他輕輕一扭一壓,像是揉泥一般,瞬間化作一個大鐵球,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兵器閃耀的銀光在長街上乍現,隨後歸於寂靜。

而這整個過程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意泄露,就像是街頭藝人變了個戲法似的。

四周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為首的帶刀侍衛臉色煞白,額頭上冷汗直冒,其餘的大內高手們也皆是噤若寒蟬,面色如土,無人敢再發一言。

李青雲緩緩收回手,目光冷冽如刀,環視四周,聲音如寒冬般冰冷:

“今日之事,你們都親眼所見。妖物作亂,假傳聖旨,我李青雲將其斬除,實乃大義。若還有人不服,儘管來汴梁城長樂幫尋我。”

他微微停頓,黑袍隨風翻飛,轉身向長街的盡頭走去,聲音飄蕩而出,如同來自九天之上:“天涯海角,陰謀報復,我李青雲,接着便是!”

他一言既出,整個長街之上,無人敢再有半分動彈。眾人望着那漸行漸遠的黑袍身影,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寒意,如墜冰窖。

長街盡頭,黑袍隱沒在晨霧中,只留下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勢,久久盤旋在眾人心頭。

……

長樂幫,英雄樓總舵。

大堂之內,火燭昏黃,將一片寬闊的廳堂映得忽明忽暗。

空氣中瀰漫著寒冬特有的濕冷,帶着幾分沉悶,偶爾有微風從窗隙中透入,吹得燈火微微搖曳,顯得格外蕭瑟肅殺。

往日熱鬧非凡的總舵此刻變得冷清許多。

門外的走廊上,幫眾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交談,或互相詢問,或發出幾聲壓抑的嘆息。

他們臉上的神情多是忐忑不安,彷彿頭頂懸着一柄毒刃,不知何時會斬下。

偶爾有人抬頭望向聚義廳的方向,那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種將生死寄託於堂內幾位大人物決斷的複雜情緒。

聚義廳內,氣氛愈發凝滯。

堂中幾名長樂幫的核心人物已悉數到場,然而此刻,卻沒有人願意開口。

誰都知道,英雄樓的沉寂意味着危機,這一場風波,稍有不慎,便可能牽動整個長樂幫的興衰存亡。

羅漢堂堂主宋恪在堂中來回踱步,腳步沉重得幾乎在木質的地板上留下印痕。

他不過二十齣頭,卻有着一張稜角分明的四方臉,眉如利刃,目若銅鈴,一臉怒容好像要將心中的火焰燒得愈發旺盛。

他身材高大魁梧,常年練武使得一雙臂膀比尋常人粗上一圈,宛如熊羆,但此時,他那渾厚的嗓音卻帶着抑制不住的怒氣:

“龐昱這老賊真是欺人太甚!堂堂太師府,仗着皇帝撐腰,竟將手伸到了咱們江湖中來!“李應吉前輩固然莽撞,可如今被算計入獄,命懸一線,咱們卻只能在這兒空對燭火,束手無策,當真窩囊至極!”他說到“窩囊”二字時,狠狠一拳捶在旁邊的檀木桌上,只聽“砰”一聲悶響,桌角立刻裂開一道細縫。

“宋堂主,這番話倒是說得豪氣干雲,”

一旁坐着的褚金香突然開口,語聲輕柔,卻帶着隱隱的冷意,“可就不知,你的血氣之勇能否撼動太師府半分?”

褚金香身着一襲淡青色長裙,眉如遠黛,眸如秋水,容貌清麗秀美,頗有江南女子的婉約之態。然而,她說話時卻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沉靜,像是一柄外表精緻的匕首,鋒刃卻藏在其內。她身為善德堂堂主,素來以智慧和心機聞名,長袖善舞,凡事多有深謀遠慮。

她的目光掃了宋恪一眼,緩緩道:“你倒是火氣衝天,但你可曾想過,龐昱的心思縝密深沉,豈是一個莽夫能輕易對付的?他既然敢拿李應吉前輩開刀,背後一定早就布好了天羅地網。若你宋堂主自詡膽識過人,敢單槍匹馬去闖京師大牢,我倒願意在此靜候佳音,看看你是否真的能活着回來。”

這番話不疾不徐,語調平和,但字字如針,讓宋恪面色漲紅。

他瞪大了眼睛,卻被褚金香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滿腔怒火最終只能化作幾聲粗重的喘息。

堂中一片死寂,氣氛越發壓抑。

這時,坐在正席上的魏修文終於開口了。

他聲音不高,卻帶着一股冷靜的威嚴,將眾人心頭的浮躁漸漸壓下:“宋堂主,褚堂主,不必再爭辯了。眼下分清責任無益,關鍵是如何將李應吉救出來。”

魏修文是長樂幫的副幫主,同時兼任玄心堂堂主。

他身材瘦削,面色蒼白,長眉垂目,神色一貫冷峻,如同一柄收在鞘中的劍,鋒利卻深藏不露。

雖言辭簡潔,卻向來直指要害,少有廢話,故而深得幫中上下敬重。

然而,他的性格過於嚴肅冷漠,令許多幫眾對他敬而遠之。

他這一番話,顯然是要轉移眾人爭執的焦點,將問題拉回眼前的困局上。

“救?怎麼救?”

宋恪冷笑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龐昱背靠太師府,手中還掌握着禁軍,哪是咱們長樂幫能撼動的?除非……”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除非幫主還在,能親自出面救人。可惜,幫主他老人家……”

提到“幫主”二字,廳內一陣沉默。

褚金香垂下眼帘,神情雖無明顯變化,但一絲哀傷的神色卻悄然浮上眉間。

魏修文則是微微閉目,低聲嘆道:

“是啊,若幫主尚在,豈會有今日這般局面?”

“好了。”

這時,惲昭仲開口打破沉寂。

他是長樂幫的謀士,言語老練而圓滑,聲音不高不低,卻帶着一種讓人不自覺信服的力量,“咱們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穩住局勢。龐昱對李應吉動手,不過是想敲打咱們長樂幫,讓咱們知難而退。倘若咱們自亂陣腳,正中他下懷。”

他目光一轉,望向褚金香:“褚堂主,你一向交遊廣闊,能否找些有分量的人物從中斡旋一二,看看是否能以禮代兵,先把人救出來?”

褚金香搖了搖頭,語帶遺憾:

“惲幫主,你太瞧得起我了,小女子哪有那種通天的路子?而且就算有,龐昱既然把李應吉前輩關進大牢,也絕不是輕易能放人的。”

眾人聞言,臉色愈發難看。一時間,堂內竟無一人再開口,沉默如死寂。

就在這時,聚義廳外忽然響起一陣騷動。

“什麼人!”

“大膽!誰准你擅闖長樂幫?”

“站住!”

眾人聞聲齊齊轉頭,只見堂門口赫然站着一名黑袍青年。

他靜靜佇立在門口,黑袍微微拂動,身姿修長挺拔,眉目如刀刻劍鑿般分明,眉宇間帶着一抹冷峻的鋒芒。

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如同夜幕下的寒星,既凌厲,又暗藏殺機,整個人氣勢沉凝,如一座不動的山嶽,又似無邊深淵,令人望之生寒。

褚金香一向冷靜自持,然而這一刻,她卻失了往日的從容,竟脫口失聲:

“幫主?!”

她那顫抖的聲音中滿是不敢置信,彷彿眼前這一切只是鏡中虛影,不堪真實。

她素來不流露情緒,但此刻淚光隱隱浮現於眼眶,整個身軀都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宋恪愣了片刻,隨即激動得猛然大步上前,聲音粗豪中帶着幾分欣喜若狂:

“幫主!果然是幫主!哈哈哈,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怎麼可能會輕易死了!”

魏修文站起身來,身形筆直如劍,目光如炬地盯着黑袍青年,眼中罕見地透出一抹震撼:“你……真是幫主?”

李青雲目光掃過廳內眾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說道:“魏堂主,這世上還有第二個李青雲嗎?還是說,連我的模樣,你都認不出來了?”

魏修文的手微微顫動,但片刻后,他眼中的波動便迅速歸於平靜,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冷峻,沉聲說道:“幫主果然未死,真是長樂幫之幸。”

褚金香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幾步衝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李青雲,淚水順着臉頰滑落,聲音哽咽:“幫主,當初我們都以為……都以為您已經……”

“都以為我死了,對嗎?”

李青雲目光微動,臉上的笑意中多了一絲淡淡的無奈,伸手輕輕拍了拍褚金香的肩膀,“抱歉,這半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以死脫身。連累大家擔憂,辛苦了。”

褚金香聽到這話,眼淚更是奪眶而出,卻仍舊強忍住哭聲,只輕輕點了點頭,默默退回一旁。

李青雲緩步走入堂中,身上的氣勢彷彿隨着步伐的推進而一點點攀升。

他走到主位前,黑袍微揚,隨即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落座。

他的目光如電,掠過廳內眾人。

在“火眼金睛”之下,幾人的修為一覽無餘。

半年來,眾人武功都有進境,宋恪和魏修文都已經進入武道第二境的“鍊氣”境界,就連褚金香也已經入境,看來修鍊他留下的《截天九式》都略有小成。

李青雲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收斂笑容,眼中寒芒四射,整個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可揣測,不可褻瀆:“武功練得不錯。現在說說吧,龐昱究竟做了什麼事?李應吉又惹了什麼麻煩?”

他的聲音雖不高,但每一個字都透着無形的威壓,像是一柄柄冰冷的鋼刀,扎在眾人心頭……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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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斬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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