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176章 老鐵的心思
第176章老鐵的心思
夜幕降臨，小漁村籠罩在淡淡的光輝中，高矮不一的泥房屹立着，煙囪上煙霧繚繞，平靜安寧的小地方，讓人的心都得到安寧。
這也是譚少陽放棄外面的繁華，願意守在這片故土的原因。
剛靠近，就聽到老鐵響亮的忽悠聲。
“外面繁華似錦，跟咱這小地方完全不同，進廠幹活，一個月能有200塊錢的工資呢！”
“在家裏趕海，一天累死累活的，碰上運氣好的也就幾塊錢，沒有大風大浪，推不上來海貨還賺不到錢的。”
“一個月能攢個十來塊錢都算能耐了。”
“出去外面打工不同，一月兩百，一年就兩千塊了，幹個一兩年的，像譚家兄弟倆建起敞亮的磚房，根本不是困難的事。”
“不過人家就要手腳麻利的女孩，誰願意閨女出去掙錢的，可以領到我這來，我幫帶出去。”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那麼好賺錢的活，我才優先考慮村裏面的。”
譚少陽雙手環胸，靠在牆邊聽他忽悠着，進廠打工的事情他了解得不清晰，但按照老鐵的人品，跟他出門絕對沒好事的。
他這人就是無利不起早的，要沒有利益，怎麼可能辛辛苦苦去遊說人。
而且還特意指定是小姑娘，跟着不靠譜的老鐵出門才是危險重重呢！“老鐵，你逮着村裏的人薅羊毛，真是不停歇啊！”
“先是哄騙村裡人要錢，花光了又拿着一堆的潛水設備忽悠人，村民們不搭理你，知道賺不到錢就隨手遺棄。”
“後頭又做起女人的買賣，賺取男人的錢財，運氣不好被舉報了，消停一段時間，現在跑回來哄小姑娘出門，你不會販賣人口了吧？”
“拐賣兒童婦女可是重罪啊，伱沒這麼危險的想法吧！”
老鐵一聽到他的聲音，臉就沉下來了，語氣不滿的說道，“怎麼哪裏都有你呀，我好心好意的，你跑來摻和什麼？”
“你自己像井底之蛙一樣，對外面都不了解的，憑什麼在這裏指手畫腳呢？”
“你沒了解過，不代表進工廠不能賺錢，不了解的行業不要指手畫腳的。”
老鐵剛指責完就如夢初醒一般的，臉上都是誇張的表情，“不會是你自己賺錢了，就見不得村民們發財吧！”
“你這樣的思想也太齷齪了，都是一條村子的人，哪有你發財致富，別人卻窮困潦倒的道理。”
“大家別聽他的，他就是見不得別人賺錢的，不想你們有跟他比較的能力，才會跑出來阻攔的。”
老鐵不想讓他指手畫腳，就得拿出能說服人的話，只要足夠的理直氣壯，就不會讓人拿捏到把柄。
譚少陽嗤笑道：“天上不會掉餡餅的，大家都是有腦子的人，這時候的工錢50塊都算高的，開口閉口就兩百塊，想得到挺美的。”
“身強體壯的大男人都不能賺兩百塊呢！更別說小姑娘，有沒有藏着什麼齷齪的事情，你心裏清楚。”
“大家想賺錢不假，卻別忽視了從小養大的閨女，帶出去回不來了，就不是能不能賺兩百塊錢的事。”
“人不見蹤影了，彩禮可都是沒影的。”
譚少陽特意這麼說，是掌控大部分人的心理，畢竟這時候重男輕女的現象很嚴重，大部分人養大閨女就奔着彩禮去的。
源於這個顧慮，也會多考量兩份。
能阻攔一人算一人，真阻擋不了，他也是儘力而為了。
他們靠海地區，本來就出現拐賣人口的事情了，老鐵有沒有動歪心思他不知道，只是提醒一二，能夠規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般已然是多管閑事，要是把火引到身上就不妙了。
老鐵敢回村來，就是做好完全準備的，用已經準備好的語言繼續遊說着，“誰不想賺錢的可以走，我好心把人帶出去，又沒賺你們的錢。”
“幹活的還是你們閨女，難道他們賺錢能收進我口袋裏嗎？”
“我以前的確做了一些離譜的事情，這不是想着改過自新了嗎？”
“大家都是村裏的人，我以後還要在村裡生存的，難不成要把自己退路給阻斷了？”
“譚老三為什麼會阻擋，我不多議論，你們要樂意聽他的，就當我多管閑事，人家都能買起輪船，把腰帶塞的鼓鼓的了，肯定不樂意有人跟他比擬啊。”
“反正話就說到這份上了，誰樂意閨女去賺錢的就帶過來，我就幫助她進廠，誰要不樂意，覺得我是忽悠人的，就當我放屁。”
老鐵沒在這逗留，說完就走了，有譚少陽待的地方，他也忽悠不下去，還是等他出海再把村民們聚集過來吧！
不然有個妨礙的人在旁邊，難成大事。
譚少陽看着老鐵走掉，臉上帶着點沉重，想要勸說的，但這時候說的話沒多少效果。
他買輪船是事實，一味的阻止別人去賺錢，真有見不得別人賺錢的嫌疑，多說多錯，並不能完美的解釋決問題的。
“老鐵這人的品性大家都了解，我說再多也沒用，你們自己考慮。”
“養大閨女不容易，交到不穩妥的人手上，你們自己考慮後果。”
“一個強壯的勞動力，出海能給120塊錢的工錢算是高價了，兩百塊錢不是想賺就能賺的。”
譚少陽說完后，推車回家了。
主要也到飯點了，沒人願意聽他啰嗦。
譚少陽也懶得說廢話，在路上奔波，回來后又忙着，兩天的功夫人都疲倦，只想回家舒舒服服躺着。
要不是他恰巧聽到了，肯定也不會插嘴的，畢竟這種事情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益處，管多了，怕是別人還覺得他礙事呢！回家停穩車后，徑直過去隔壁。
譚阿奶見到他的瞬間眼睛就亮了，出門一趟都好幾天過去了，不惦記是假的。
“老三啊，你這一趟出去咋樣啊？”
譚少陽點了點頭，“還不錯。”說著給老太太拿了20塊錢，至於具體賺多少卻沒說，悶聲發大財，老太太知道能賺錢就夠了。
譚阿奶頻頻擺手，“你不用給我拿錢，我一個老太婆要錢幹嘛呀？能夠幫到你的忙就好了。”
譚少陽不由分說的塞到她手上，“給你你就拿着，買吃的哄孩子也罷，攢着也成，反正是給你的辛苦費。”
“辛辛苦苦折騰不能沒有點回報啊！在我這裏，阿奶付出的勞動，必須得有收益。”
說的轉移話題了，“老鐵回來，你們看到了嗎？又在忽悠人呢！”
“說是要帶小姑娘進工廠里打工，一個月能賺200塊，我瞧着村裡不少人都動心思了。”
“老鐵這人嘴巴利索又會說，他要不放棄，還真有可能說服人呢！”
譚阿奶聽到這人就沒什麼好臉色的，“惡事做盡，是會受到懲罰的，哪怕現在賺錢了，以後也得付出代價的。”“做人要對得起天地良心，每一分錢都要賺的敞亮，這樣腳跟站穩了，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譚少陽朝她豎起大拇指，老太太還是個敞亮人呢，活的挺通透的。
“反正我勸了兩句，他拿我賺錢的事情說道，我也不好多干預，不然讓人覺得我賺錢了，看不到村裏的人賺錢。”
晚飯簡簡單單的，一份蔥花炒蛤蜊，再來一個涼拌海帶菜，再來一條清蒸魚，卻能讓人吃的津津有味了。
一家人把這事撇在腦後，吃的香噴噴的。
飯後。
譚少陽回家洗洗睡了。
剛躺下，張一水就點着電筒過來了，拍着門砰砰作響的，根本沒有安分的自覺。
譚少陽猜測是他，一開門果然是，“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過來幹嘛呢？”
張一水熟門熟路的進門，回到客廳就在椅子躺下，比他還像個主人。
“你這趟賣的如何，要建工廠嗎？”
譚少陽搖頭，前面想建工廠的事情還是不太穩妥，村裡人一直盯着，他又買輪船，又建工廠的，怕是就招人眼淺了。
這樣的事情不太好乾。
而且家裏也足夠寬敞了，在家裏製作也成，沒必要太招眼。
就顧些老太太，反而不打眼。
“湊合吧，工廠就不打算折騰了，留着這份錢跟你干點別的吧！”
張一水在買輪船和拖拉機中選擇了後者，畢竟對象家那麼好的優勢，不利用都浪費了，本來是他一人折騰的，現在多了譚少陽加入，讓他更有把握了。
眼睛亮堂道，“真的跟我一塊幹嗎？那你買的那一塊地不就浪費了？”
譚少陽不在意，這時候買下的地，在以後而言是值錢的，這份投資也不算虧的，“就留在那裏唄，反正也沒花多少錢。”
張一水也不糾結了，提議着，“咱們去找找二手的拖拉機吧！買新的太貴了。”
二手拖拉機不少的，以前還是生產大隊的時候，不少大隊就有拖拉機的，這要去尋摸一番，未必不能找到。
價格要是便宜一些，還能多買幾輛呢！這樣車隊壯大，就能多運輸甘蔗了。
譚少陽點頭答應了，白媚給的那筆錢不僅僅能解燃眉之急，還能有讓他有投資的本錢，不用賠償貸款，漁船掙的錢就可以拿來做別的，錢能生錢可不就財源滾滾來了。
很多時候，白媚不僅是他的領路人，還是他的助力，如此聰明的女人，很難不疼愛啊！
“你先去找車，找到合適的就買下，至少得用得上的，隔三差五就出毛病的肯定也不行。”
想省錢可以，卻不能經常罷工，不然這車子買的就沒有意義了。
張一水看向他的眼神，帶着打量的，“你不會有什麼機遇吧？這魚仔那麼賺錢，你跑一趟就能做這決定了？”
譚少陽眼神輕飄飄的瞥他，“我手上又不是僅僅這一個賺錢的活，現在才四月，距離年底還有好幾個月呢！”
“車子也不是馬上就能找到的，錢就慢慢賺唄，到時候能買幾輛算幾輛。”
張一水湊近他賊兮兮的笑着，“真的沒有際遇嗎？你穿的人模狗樣的出去，挺能哄人的。”
“劉香那丫頭傻乎乎的，能盯穩你嗎？”
譚少陽眼神漫不經心的瞥他，語氣沒有多少波瀾的，“你這嘴巴能說會道的，你家陳婷婷能放心嗎？你看着也不像個穩妥的人。”
在搪塞人這方面，他也是從來不吃虧的。
張一水被他噎住了，“算了算了，我懶得替她操心，一門心思撲你身上，前天都問你呢，知道你出遠門，還有點沮喪呢！”
“她那麼愛黏糊的人，也就你能忍受，還好我家婷妹不算太膩歪，整天盯着我，我可受不了。”
“既然決定了，我就往旁邊的村子去找車了，海邊真是跑膩了，天天待在那一片汪洋的大海里，憋不住啊。”
“跑跑車，還能經常見到對象，沒什麼不好的。”
譚少陽瞧他沒事，就揮手攆人了。
“我在路上奔波一兩天，累的夠嗆的，你沒事就走吧！”
“要恢復點精力，明天跟着跑船呢！”
要放手給張興寧，可也得盯着一月半月的，能夠保證他有足夠的應變能力才敢放手，畢竟不能開玩笑的。
張一水被嫌棄，索性就走了，反正他也是無聊跑來解悶的。
人走後，關門睡覺。
翌日準備準備就出海。
揚帆起航，剛走遠，老鐵就暗戳戳的把人聚集起來了，那麼好的機會，沒人阻礙，肯定要利用的。
他要趁着譚少陽回來之前，就把人帶出去，就不信了，有誰能忍得住金錢的誘惑。
譚少陽不知道這些事情，跟船跑遠了。
等到回航的時候，已經帶着兩個姑娘大包小包的出門了。
兩百塊錢的誘惑太大了，大到他們無法抗拒，心中帶着期盼，巴不得帶回來一大筆錢呢！
還有8個月才到年，一月200塊，就有1600塊了，就算再少點，有1000都知足呢！
彼時，譚少陽剛稱完貨，也是累的精疲力盡的，都不想吐槽了。
回到家的時候，譚阿奶又說這事，一個是村裡貧窮的人家，另一個是高富的表妹，也不知道是怎麼坑去的。
譚少陽聽了兩耳朵，並沒有關注，畢竟你情我願的事情，旁人無法插手的。
但願老鐵靠譜點吧！
但凡不靠譜，就只能怨自己貪心了。
上一章改麻都出不來，跳章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