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契約達成
【帝王】沒有回應阿斯蒙蒂斯的話語，簡單的冷哼了一下，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在示威。
下一個瞬間，李魁的身體被【帝王】用來自地獄的利齒，輕鬆咬碎。
痛，太痛了，李魁滿腦子的都被疼痛佔據，這種直達靈魂的痛楚。
他的身體被【帝王】咬碎了，就像是一顆被捏碎的糖果。
阿斯蒙蒂斯漂浮在儀式的上方，用為難的表情和【帝王】交談着，他的語氣就像是一個狡猾的商人。
“真是頭大呢，你不喜歡嗎？”
“忽然這樣做真的很殘忍呢，真的是，想不到正式開始之前就迎來了這樣的結局，真令人不爽啊！”
李魁在抽搐着，每抽動一次，破碎的身體就會更加破碎，鮮血灑滿了整個地板。
他的身體已經破碎到無法再破碎的程度了，就像是一朵被踩踏的花朵。
已經足夠讓靈魂脫離的傷勢了，不過可能是因為【帝王】的緣故，他的靈魂還在體內。
李魁在這種生與死之間，不上不下的位置，這種痛苦令他恐懼。
就像是一個在懸崖邊緣的人，隨時都可能墜落。
然後他根本發不出來任何的聲音，連呻吟都無法做到。
他的聲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嚨，無法發出一絲的聲音。
“沒辦法了，賭博總是有輸有贏的時候，贏的時候開心，輸的時候不爽，他的運氣和實力都不行，沒有辦法啦！”
阿斯蒙蒂斯假裝惋惜的嘆息着，他似乎早早就斷定李魁失敗了。
已經對他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還沒有等李魁挽留，阿斯蒙蒂斯就消失在空氣中。
【帝王】也轉過身，向著來時的道路回去了。
李魁的靈魂與血液同時離開了軀體，在那瞬間，李魁想到某一天莉莉絲會在這裏看到我的屍體吧。
以現在莉莉絲的魔力而言，應該沒有機會再次召喚我的靈魂。
接下來與【侯爵】和【大侯爵】的戰鬥，莉莉絲也會戰敗吧，她會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
然後，世界會繼續運轉下去，在神的名義之下，一切太平。
我不願意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死去，如此一來，就無法回報一直幫助我的莉莉絲。
過度的絕望，令李魁痛哭着，昏死了過去。
在昏過去的瞬間，李魁體內血液沸騰着，化為火焰包裹着他，就像是某種魔法被動，被觸發了一樣。
回過神來的時候，李魁漂浮在黑暗中。
他沒有身體，只有意識存在，究竟是不是存在，他自己也不知道。
雖然說我思考故我存在，但是在失去五感以後，聽覺，視覺，觸覺，味覺，感覺都沒有。
光靠自我意識很難證明自己存在，沒有什麼可以確定他一定存在。
還有一件極其殘酷的事情，那就就是他在這裏多久了？
李魁思考着連時間的流逝都變的模糊和不再重要，明明連大腦都沒有了，為什麼還會有意識？
非常的不可思議，無法理解，他就這樣一直漂浮在黑暗中，隨波逐流的思考着。
人類尚未得到死後的任何信息，所以天堂和地獄是否真的存在，一直都是一個謎語一樣的東西。
而且在這片黑暗中，連作為依靠的記憶都變的非常模糊。
在一切都模糊的場所，唯一可以依賴的就是自己的意識和記憶，但是難道異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
或者說那是為了逃避痛苦，大腦憑空捏造出來的世界？
這裏漆黑一片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任何事情，或許只是我在ICU裏面的一個夢境？
我現在是植物人？活在醫院的ICU裏面？
難道我就要一直永遠的被囚禁在這裏了嗎？在現實和虛構之間徘徊？
沒有比這個還要悲慘的事情吧，被永遠囚禁在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空間裏。
在無窮無盡的黑暗中，李魁陷入深深的自責和反思中。
他在努力的抓取任何一個可以稱之為救命稻草的東西，翻找自己的記憶進行確認。
不久以後他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無果的。
李魁忽然憤怒和生氣，他對他現在的狀況不滿意，但是又無能為力，無法改變。
在黑暗中，李魁一而再，再而三的感覺到不太對勁。
他感覺到了什麼東西的存在，黑暗中存在着什麼。
李魁試探着說：“可以停止下來了嗎？”
李魁全身劇烈的疼痛着，這種感覺將他的靈魂重新束縛進魔像的體內。
回過神來，李魁被泡在充滿了紅色液體的氣泡中，紅色的液體在修復他的殘破而又殘缺的身體。
只是有移動一下的念頭，全身的骨頭就像要碎掉了一樣的感覺。
此時他的眼前站着一名少年，好奇的看着李魁，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就好像在問，你幸福嗎？
是尼爾嗎？
我一定遵守和你之間的約定，我一定會幸福的活下去。
眩暈感再次襲擊李魁，讓他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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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出現亮光，李魁拚命的向亮光掙扎着過去。
“很好，很好，很好，你通過我的考驗。”
“永不放棄的執着和瘋狂，不斷被扭曲，依然保留希望的你，是我最喜歡的品質。”
再次回到原來的房間，【帝王】依舊站在原地。
阿斯蒙蒂斯也沒有消失，房間的魔法陣越來越閃亮，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
李魁渾身都是鮮血，還是剛才進行儀式的樣子，身上的傷口像蛛網一般。
在一聲聲野獸的咆哮聲中，儀式完成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帝王】的契約者。”
周圍裏面的一切事物全都消失了，【帝王】和阿斯蒙蒂斯，以及與召喚儀式有關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只有李魁一個人，在空蕩蕩房間站立着，彷彿被世界遺忘。
室內的模樣和剛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他茫然的看着四周。
尋找他經歷的一切存在的依據，那感覺就像在沙漠中尋找綠洲。
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他低頭看看了自己的雙手，沒有任何的異常。
他閉起眼睛，感受到自己魔力的變化。
惡魔之力在心臟深處隨着呼吸向外散發著魔力，他現在還無法隨心所欲的使用這種力量，他需要更多更多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但是他並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特別的平靜。
李魁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莉莉絲的卧室外，看着熟睡的莉莉絲和墨菲斯。
這種懷念的感覺，就像陽光一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