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演戲給別人看
聖騎士們不禁驚呼出聲，兩人繼續着浮誇的表演。
就在此時，血液竟如靈動的精靈般舞動起來，正是方才莉莉絲撒出的鮮血。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兩人激烈戰鬥的場景深深吸引，而莉莉絲的鮮血，卻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地來到水晶下方，勾勒出一幅繁複的畫卷。
眨眼之間，傳送陣已然繪製完成。
琳達佯裝驚訝地停下腳步，莉莉絲趁此良機，飛起一腳，將她踢飛出去。
莉莉絲藉助這股慣性，如飛鳥般沖向傳送陣中，琳達則重重地摔倒在地，試圖掙紮起身，最終卻還是無力地倒下了。
這堪稱奧斯卡級別的演技，即便是那些身經百戰的士兵，也覺得如此嚴重的傷勢絕非作偽。
莉莉絲高聲宣言道：“一切都結束了。”
“陛下，危險，速速退後！”
果不其然，聖騎士們迅速列陣，深知莉莉絲實力的他們，並未選擇進攻，而是堅守防禦。
就這樣，雙方陷入了僵持。
莉莉絲站在即將完成轉移的傳送陣中，說道。“永別了，君士坦丁，可悲的皇帝！”
“永別了，莉莉絲，唯有你被我弔死的那一天，才是終結。”
這一分別，下一次見面便是生死仇敵。
就在傳送陣即將大功告成之際，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驟然襲來。
“小心啊！”阿斯蒙蒂斯破天荒地大聲呼喊。
有什麼東西如閃電般疾馳而來，狠狠地擊中了莉莉絲，莉莉絲瞬間噴出大量鮮血。
“這是怎麼回事？”莉莉絲心中詫異，這一擊不僅洞穿了傳送陣，甚至還重創了她。
簡單確認了自己的傷勢，看清了來者何物，她便恍然大悟。
這是神聖生物，修長的身軀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金色的光芒如潺潺流水般流淌。
要想打破魔法防禦，沒有比它更合適的存在了。
“真是可惡啊！”
從身體拔出它需要耗費時間，於是莉莉絲決定先修復傳送陣。
劇痛和不斷湧出的鮮血，令她的動作愈發遲緩。
疼痛難忍，唯有繼續咬牙堅持。
阿斯蒙蒂斯並未出手相助，他將手伸向前方，彷彿在召喚着某種神秘的力量。
這個動作雖說稱不上瀟洒帥氣，但其效果卻是頗為顯着。
“哎呀呀呀，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險些以為自己已被世人遺忘了呢！”
【帝王】驟然現身，他的雙眸中，地獄火熊熊燃燒，猶如兩顆璀璨的寶石。
他甫一出現，便捏住神聖生物的尾巴，雙手猛地發力，竟直接將其身體撕碎。
那神聖生物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當場消散無蹤。
這便是級別的巨大差距，即便是神聖生物，也得遵循這一鐵律。
莉莉絲高聲叫出了他的名字：“久違了，【帝王】！你老了，動作也變得遲緩了。”
“什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咬你一口？”
【帝王】對莉莉絲對他的評價甚為不滿，阿斯蒙蒂斯之所以未被教會處決，全賴他的存在。
自從李魁將契約傳給阿斯蒙蒂斯以後，【帝王】的契約者便不能輕易被處決。
紅色的鮮血如決堤的洪水般不斷從傷口湧出，莉莉絲的鮮血源源不斷地流淌在那搖搖欲墜的傳送陣上，彷彿是在為其注入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傳送陣終於構建完成，莉莉絲失去了視力。
在視力喪失的瞬間，她被一股強烈的殺意所吸引，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個方向。
只見一個少女冷酷地凝視着她，靜靜地站立在教會的陣營之中。
待視力再度恢復，莉莉絲髮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這裏……是……”
莉莉絲環顧四周，這是一個遍佈巨石的場所，猶如一片荒蕪的廢墟。
到處都是坍塌的建築，視線被這些殘骸重重遮擋。
李魁沉睡的水晶艱難地容納在狹窄的縫隙之中，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順着那縷陽光，她看到了那片湛藍如寶石的天空。
不知過去了多久，莉莉絲緩緩站起身來。
她發現這裏曾有過海難的痕迹，不少建築上殘留着只有海洋中才有的植物和魚類的骨頭。
這裏是神降族的金色故鄉，亦是愛麗絲的出生地。
“終於順利抵達了，此前只是聽聞愛麗絲描述過，便依着她所給的坐標前行，未曾想竟然一次便成功了。
實屬不易，低頭凝視着身上的傷痕，它們竟已自動癒合，仿若有神秘之人施過療愈之術。
莉莉絲滿心狐疑，卻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在那迷濛之中，最後一絲模糊的記憶里。
一個親切的身影曾若隱若現，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霧裏看花般朦朧。
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個黑影，可轉瞬間便消失在了眼前。
究竟何為夢境，何為現實，已然難以分辨。
“黑影？破布袍？黑影？”
“不會吧？”在記憶中，符合這一顯着特徵的人僅有一個，莉莉絲卻搖了搖頭，那人確確實實已經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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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喪生於銀龍女王之口，成為了它的腹中之物。
他完成了主人交付的任務，卻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兀地打斷了她的推理與思考。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行事？”
“什麼如何行事？【帝王】你究竟想問什麼？”面對這令人費解的提問，莉莉絲毫不示弱地反問回擊。
【帝王】猛地一掌拍碎了水晶旁邊的碎石。
只見水晶就這樣毫無阻礙地顯露了出來，彷彿在質問它該如何處置。
“這還用問嗎？該如何處理？交出去或者毀掉，都絕非上策。大多數的抉擇，最終都將是錯誤的。”
【帝王】做出了這樣的斷言，通常而言，惡魔是不通曉人心的。
他們只懂得憎惡與憤怒，也正因如此，他反而洞悉了反叛軍的心思。
“我認為人類的膚淺乃是大錯，一切因膚淺而產生的行為皆為謬論，一錯再錯，便再也無法回頭了。”
“就如同在雞蛋裏挑骨頭，將雞蛋打碎。在蛋清和蛋黃中尋覓，即便一無所獲，雞蛋也已被毀壞。”
“不久之後，世界將會迎來末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用那酷似人類的聲音，癲狂地大笑了起來。
莉莉絲心如明鏡，群眾們的抉擇無疑是大錯特錯的。
然而，莉莉絲的抉擇不過是權宜之計，暫時將李魁藏匿起來罷了。
如今人類所能召喚到的最高級惡魔，唯有【帝王】這般的存在。
可是，歷經了那場最終之戰，召喚神魔的法門已然得到了證實。
那些對力量如饑似渴的人們，會像嗜血的螞蟥一般，死死地吸附在血肉之上。
雖說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並非所有人都能馬到成功，可也並非所有人都會鎩羽而歸。
無論做出何種抉擇，末日的陰霾都將如影隨形。
莉莉絲實在不願再聽這些言語，正欲出言打斷之時，冷不丁瞥見了一條尾巴。
“你為何跟來了？”
望着虎頭獸人的模樣，莉莉絲滿心狐疑。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在世界的盡頭。”那熟悉的聲音，怯怯地回應道。
阿斯蒙蒂斯和【帝王】毫無訝異之色，彷彿早就洞悉有一人在暗中窺伺。
沒有覺察到還有另一個人的，唯有莉莉絲自己。
她再一次為自己的愚鈍感到驚詫和懊悔，見她如此反應。
虎頭獸人垂着頭立在一旁，活脫脫像個犯錯的小孩兒。
莉莉絲擺了擺手，示意這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