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世馫香入今生
在遠離市中心的秦市北郊區,有一個復古青磚主題的花神廣場,廣場不大,只有二十幾棟商鋪樓,相互環繞,每棟商鋪最高只有三層,以花卉冠名,刷上相應的顏色,從上空俯瞰,好似一個五顏六色的大花壇。位置最好的幾棟樓,名字分別叫報春、月見、卷丹和琉璃繁縷,星朗和遙沙租下了月見樓,期限為十年,月見樓只有兩層,一樓鋪面的位置,星朗用來開了一家奶茶店,名字就叫星朗奶茶店,店內裝潢以奶油蘭色為基調,並把大小不同、姿態萬千的冰晶雪花用長長的透明光纖垂吊在天花板上、觸手可摸,每當陽光照入店內,冰晶雪花就會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佈滿整個奶茶店,宛如童話一般浪漫,在店內一角,星朗還特地佈置了一株冰晶唯美雪花樹和一張透明鞦韆,鞦韆上纏繞着透明光纖,配以各色彩燈分開調控,開燈時唯美夢幻,專供顧客拍照打卡使用,吸引了無數少男少女前來此地打卡,可謂遠近馳名,奶茶店二樓是星朗和遙沙臨時的家。
今天,奶茶店店長星朗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遙沙離開大曆晷,回到星朗奶茶店,一個人坐在窗戶邊上,百無聊賴地吸着奶茶,窗外行人稀少,多年不變的街景還是那樣鎮定,沒有什麼可看的,此時兩個男人自信大方地走過來,端着一疊賣相極好的“紫色星空”小蛋糕,這是奶茶店內最貴的蛋糕之一,男人優雅地放到遙沙面前的玻璃桌上,禮貌地說:“小姐姐,打擾一下,這個位置可以坐嗎?”
遙沙抬頭看了看對方,聒噪無趣的靈魂全寫在臉上,於是表情寡淡地說:“我男朋友五分鐘後到,恐怕不太方便!”兩個男子悻悻離開,心裏在不停嘀咕着:“介娘們不識抬舉!”
不多時,一輛黑色豪車停在了奶茶店旁邊的車位,兩名優質男士資源瀟洒下車,來人正是八賢和金命,此刻金命穿一身淺灰白色高奢休閑運動服,外套一件白色西裝領毛呢大衣,身材倍棒,且一臉青春年少,俊俏又可愛,一雙澄凈的大眼睛會讓人忍不住想上去詐騙一下,八賢一身黑色高定西裝,外套一件黑色大衣,看上去孤高傲慢,滿臉威嚴,但此刻他的臉上還多了三分尷尬和七分嫌棄,原因是,星朗奶茶店走的是溫馨浪漫童話風,而八賢本人,是壓根不相信童話的、利益唯一的百分百商人,而偏偏此刻他的好友金命,正拖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一個對他來說彆扭至極的荒誕世界。對比八賢的商業臭臉,作為模特本就鮮亮的金命,此刻簡直帥得閃閃發光,這光好似激光束一樣,直擊遙沙心巴,金命的美貌讓遙沙挪不開眼,恨不得將眼珠子摘下來、化身全方位純視覺跟蹤器,永遠永遠盯着金命看。
不多時,金命推門進入奶茶店,在奶茶店的大門被推開的一瞬間,一陣冬日寒風卷着一股清奇的馫香猛然闖入遙沙的鼻孔,瞬間將遙沙的喜好俘獲,遙沙在心中猜測:“這香味怎麼與趙公子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難道他是趙公子的轉世?這麼巧,才剛和趙公子分別,馬上就撞上了趙公子的轉世?那必須費盡心機撩一下!”
說干就干,為了方便行動,遙沙的腦子在四肢都設有分號,腦袋才想到,兩條腿已經飛一般地進到了員工休息室,她隨便拿起一條奶茶店的圍裙,以光速穿好后便迫不及待地踹門出來,搶在服務員上奶茶前攔住其去路,奪過金命那桌的奶茶,此刻的遙沙正好正對着金命,而與之相對坐的八賢正好背對着遙沙。
此刻,金命打量着星朗奶茶店的裝潢,環視一周之後,眼神正好落在了穿着圍裙出場的遙沙,當他看見遙沙的面容時,好似看見了仙女下凡,心臟像是被槍擊中了一般漏了三拍,隨後又猛然加速跳動起來,金命緩慢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希望這手能摁住即將跳出胸口的心臟,眼神卻一秒不舍從遙沙身上挪開,見遙沙端着奶茶朝自己走來,眼睛突然跟開了光似的,只看得見遙沙、及其身邊散發出的無數五彩斑斕的微光,將奶茶店內的其他事物全都遮蓋住了,金命大腦飛速旋轉,想了一千種和遙沙打招呼的話術,而坐在金命對面的八賢,好似一隻冷峻的雪橇犬誤闖入布偶貓樂園一樣手足無措、如坐針氈!使勁給金命使眼色想趕緊走,但此刻金命的眼裏哪裏還有他,八賢不打算不放棄,正準備開口時,遙沙已經端着奶茶走到了金命面前,遙沙看着眼前皮膚白皙滑溜的金命,愛意泛濫,很想上去立刻吸溜一口。
遙沙背對着八賢,將奶茶放到桌上,盯着金命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身上好香啊,你是那個誰吧?”
金命見遙沙與自己搭訕,心中十分歡喜,於是一手托腮,曖昧且溫柔地看着遙沙,笑而反問:“誰呢?”
遙沙將兩杯奶茶放在桌上,假裝略略想了一下、而後小激動地說:“我想起來了!你是金命!”
金命看着可愛的遙沙,溫柔又挑逗地問:“需要聯繫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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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賢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金命,一向被動的金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主動了?但是主動就主動吧,為什麼說話的語氣那麼肉麻和欠打?逼得八賢渾身的雞皮疙瘩迅速躥起奪權,但也只能握緊拳頭忍耐,以為此次突發事件能快速結束,遙沙拿出手機說:“那當然!”
然而金命卻擺擺手,挑着眉頭說:“把你的號碼給我,萬一你回去忘記了一時興起才認識的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到你的電話,那等待的苦我可不吃!”金命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溫柔地遞給遙沙,說:“把你的號碼輸進去,現場打通才算數哦!”
遙沙得意地接過手機,手指快速躍動輸入,眨眼功夫就把自己的號碼存進了金命的手機,並且立即撥通了自己的號碼,展示給金命看,說:“通了,如果你今晚睡覺之前不打電話過來,我可就要把號碼加入黑名單了!”
金命接回電話,立即又撥通了遙沙的號碼,遙沙笑了,也不覺尷尬,接起電話就說:“這麼快啊!”
金命得意地說:“我有直覺,你肯定是上天賜給我的頂級姻緣,如果是這樣,我必須得爭分奪秒,萬一老天反悔,我去哪裏說理?”
看見金命眼中不斷流露出的愛意,以及四周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並且越來越密集的酸臭戀愛泡泡,逼得本就如坐針氈的八賢渾身難受,尷尬癌都要犯了,如果再坐在他倆身邊,八賢八城要瘋掉,於是他乾脆翻起白眼表示抗議,金命雖看見了,一點也沒有想要勸解寬慰的意思,因為他此刻滿心滿眼都是遙沙的倩影,沒有那多餘的閑暇!與此同時,奶茶店其他女顧客見遙沙如此輕易就拿到了金命的電話號碼,個個躍躍欲試,也紛紛掏出手機遞到金命面前,希望自己也能得到金命的青睞。金命擺擺手,笑着回答眾人:“不好意思各位,簽名可以,號碼不行!”
眾女生一聽不樂意了,紛紛拉下臉來,並用手指着遙沙討伐道:“憑什麼她可以,我們不行?”
“這,可是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惹她不高興,她就把我拉黑了,所以才……”
“我們不信,你們明明才剛認識!”
遙沙聽后抬了抬眉,心想自己的獵物誰也別想碰,她輕輕推開眼前爭奪者的手指,隨後高舉雙手,看準了金命的雙腿,一個妖嬈側身坐下,正好坐到金命的懷裏,而後順勢嫵媚地放下雙手掛在金命的脖子上,金命也順其自然將一隻手搭在遙沙的肩頭,而後看着這幾個追求者聳肩縮頭裂嘴笑,歉意地說:“信了嗎?簽名還需要嗎?”
說完又朝八賢擺了擺手指,示意八賢離開,八賢簡直沒眼看,心裏怒罵金命三萬遍,徑直起身離開。
幾個女孩又生氣又尷尬又不好暴露,紛紛跺腳黑着臉走開,回到自己的位置后心有不甘,眼睛還死死盯着金命這一桌,此時遙沙忽然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從金命腿上一下子彈跳起來,摘掉身上的奶茶店圍裙往桌上一丟,就急匆匆地說:“糟了,我想起來有個活動要參加!遲到了遲到了!”
金命聽后也忙站起來說:“那我現在送你去!走!”
遙沙辦參加的活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參與的,只得趕緊拒絕,只聽她急忙說:“不遠不遠,就在附近,我先走了!”遙沙說完就想轉身朝奶茶店後門跑去,金命慌忙拉住遙沙的手,說:“一會兒忙完我去接你!”
遙沙趕時間,只得隨口就答:“再說吧,拜拜!”
說完,遙沙掙開金命的手,一溜煙跑了,金命看着桌上的圍裙,和八賢未開封的奶茶,再回頭看了看四周,剛才那幾個沒有成功要到號碼的女孩依舊還留在奶茶店裏虎視眈眈,金命一手拿起圍裙,一手操走八賢的奶茶和吸管,飛也似地逃離了奶茶店,出門就趕緊撥通了八賢的號碼,問:“你去哪裏了?”
離開星朗奶茶店的八賢,腦海里一直縈繞着遙沙那句:“你好香啊!”,心中莫名被激起千層勝負欲,一上車就拿起自己私人訂製的香水用力噴了三五噴,很是有些氣憤不過,自言自語道:“明明我比金命高,長得比他帥,比他有品位,為什麼他們都去搭訕那個臭小子!”八賢一邊抱怨一邊將車子開走,車子剛離開就接到了金命的電話,八賢將耳機塞入耳朵,接通電話后劈頭蓋臉地罵道:“你說那裏的奶茶全天下第一,我說不去,還非拖着我去,結果你可好,原來是為了裏面的女服務員!你去就去,非拖着我去做顯眼包,你居心何其歹毒?”
金命趕緊解釋道:“意外!真的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孩子在裏面,忽略你是我不對,但是我長這麼大,你看我什麼時候對女孩子動心了,我真的是對她一見鍾情了,你別生氣,咱們合同還沒簽呢!”
八賢完全不擔心合同,但也不想搭理金命,故意推脫說:“合同我叫八歌給你簽署電子版的吧,我都快到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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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命趕緊追問:“不是說好今天聚聚嗎?怎麼就回酒店了!”
“怎麼,你心上人不用陪的嗎?”八賢陰陽怪氣地問道。
金命聽后可憐巴巴地說:“她有事先走了,再說我坐你車來的,現在你走了,我怎麼回去?”
八賢可沒有回頭的打算,冷冷地說:“世界上有一種叫做出租車的車!金大少爺你不會不知道吧!”
八賢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金命知道八賢的脾氣,知道八賢這是勝負欲又犯了,清楚他不會回頭,於是打車跟了上去,至少,手裏的奶茶得送上門。
那邊遙沙跑到奶茶店後門,這裏是個樓道,平常無人出入,遙沙見四下無人便化作一股金色發光的細沙消失在樓道,隨後出現在小黃鴨酒店一六一零號房間內,這個酒店是秦市主題酒店之一,也是八城古酒店開在秦市的子酒店之一,裝飾主題是可愛溫馨的小黃鴨,酒店外觀刷成小黃鴨那嫩得發光的黃色,酒店內部隨處可見成堆的小黃鴨公仔,是專為婦女兒童打造、希望出門的母親與寶寶能感受到不一樣的歡樂!小黃鴨酒店試營業的第一個月,以其突出的主題與專業的服務便深得大眾好評,目前已經在秦市開了第五家連鎖店,下一步八賢準備把小黃鴨酒店推廣到全國。今天八賢到這裏來,主要是為了見金命一面,其次是考核小黃鴨酒店的服務。
小黃鴨酒店前台接待很熱情細心,八賢點頭表示滿意,拿到房卡后,八賢便乘電梯來到十六樓一六零九號房門前,不料此刻突然聽見隔壁房間傳來一聲男人驚恐的尖叫,那聲音像是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八賢皺起眉頭,來到旁邊敲了敲門,並無人應答,於是將敲門換成了拍門,可依舊是沒有人答話,八賢覺得怪異,但這又達不到報警的程度,於是決定接着敲,只是這次,他將手掌換成了空拳,用力捶着房間的門,敲門聲響徹整個樓層走廊,那架勢似乎在說,本董駕到,速來接駕!
良久,經過八賢不厭其煩的強勢敲門,終於撼動了房間裏住客,只聽“咔擦”一聲響,鎖動了門開了,然而開門的是一個穿橙色襖裙、被秀髮遮住全部面容的女鬼,袖邊以及衣擺裙邊都綉着艷麗的牡丹花,女鬼的頭髮及衣裙上沾滿鮮血,整個一個慘死女鬼的模樣,與出色的繡花相比,這滲人的鮮血更吸引眼球,八賢怎麼也料想不到開門的人是這副鬼樣子,不禁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心中一萬匹可愛的草泥馬急速奔過,額頭也滲出一圈密密的細小汗珠。
原來,遙沙離開奶茶店后,徑直來到了小黃鴨酒店的一六一零號房間,剛到房間就看見一個男人正在用衣架子使勁敲打着一個躺在地面上的女人,打人的男子名叫昌乒,被打女子叫謝小繪,是昌乒的合法妻子,昌乒自結婚三年以來,一直對謝小繪家暴,隔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謝小繪受不了,多次報警、提出離婚,都沒有被受理,多次逃跑更是沒有成功,這次才跑出來沒兩天,就又被昌乒找上門,昌乒假裝酒店服務人員誘騙謝小繪開門后,便奪門而入!進門二話不說便對謝小繪拳打腳踢,謝小繪想打電話報警,可剛拿到手機就被昌乒搶了去,大喊救命后被昌乒一水壺打在頭上,整個人便攤到在地,再無力氣掙扎,昌乒見狀慢悠悠走到衣櫃,他滿臉得意猖狂地取出一個木衣架,拿在手上甩了兩下,確認還算結實之後,又慢慢悠悠回到謝小繪身旁,二話不說就朝謝小繪身上猛抽起來,謝小繪在心中急切求救、苦苦祈求道:“救命!無論是鬼是神,是仙或魔、是妖或怪,求求你們救救我!”這樣急切的求救信號光速一般傳到了遙沙的耳朵里,遙沙收到求救祈禱,立馬拋下金命馬不停蹄地趕來。
遙沙趕到現場后,往謝小繪的身上彈去一粒金色的沙粒,這粒金沙是保命不疼金沙,只要這粒金沙在,那麼無論昌乒使用什麼手段,都要不了謝小繪的命,更不會對謝小繪造成任何傷害,保住謝小繪性命之後,遙沙搖身一變,把自己變成一個女鬼模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從頭頂垂到脖子,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地將遙沙的腦袋遮了個嚴嚴實實,頭髮與身上的橙色襖裙沾滿鮮血,刺鼻又扎眼,實實在在一個慘死的血腥女鬼就這樣誕生了!
只聽遙沙喉嚨里發出凄厲滲人、想要索命的笑聲,房間裏的暖氣瞬間失靈,釋放無數極寒冷氣,眨眼間就把室內溫度降到零下,玻璃窗開始結出漂亮的冰花。
還在一心祈求神靈救助的謝小繪,在某一瞬間,突然感覺衣架抽在自己身上不再疼了,四周冷得像地獄,謝小繪以為自己已經被打死了,於是緩慢地睜開眼睛,這一瞧,差點又嚇得暈了過去,只見昌乒身旁站着一個慘死女鬼,而女鬼正拿看不見臉的腦袋面朝著昌乒,謝小繪驚恐地看着對方,昌乒打着打着卻發現謝小繪連哼哼也不哼哼了,以為謝小繪昏過去了,便停下來查看,結果怪哉怕哉,只見謝小繪不但是沒有昏過去,反而用無比驚恐的眼神死死地看着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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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乒從來沒有見到謝小繪如此,此時才發現覺察到房間內冷得像地窖,頓覺脊背一涼,又聽見一聲聲凄厲的鬼叫在身後響起,不好的預感由心而生,回頭看去,就看到了等他多時的女鬼,當即嚇得慘叫一聲,聲音穿透門縫正好傳到了途經此地的八賢耳朵里,於是八賢便開始了不開門就永無止境地敲門典禮,遙沙本不想搭理門外之人,只想專心處決眼前畜生不如的東西,但無奈八賢敲個不停,最後直接空拳錘門,遙沙不禁嘆了一口氣,走到昌乒面前,朝昌乒臉上上去就是一個大畢兜,說:“叫叫!叫你爸!你把人打成這樣,人家也沒有怎麼叫,你叫一聲跟殺豬似的,不,你豬狗不如,等我把門口那個多事的打發了,再來收拾你!說罷轉身去開門,一邊開門一邊噥噥罵道:“哪裏來的程咬金,妨礙本仙辦正事!”
說罷遙沙彈了一個響指,昌乒就被定住不動了。
遙沙頂着一個女鬼形象打開房門,此刻房間內比冬夜更寒冷更侵骨的冷氣便乘機涌到門外透氣,這冷氣好似陰司差官駕到一般,令不由得讓八賢打了個哆嗦,而與此同時,一陣高檔香水的味道便無孔不入地迎面撲鼻而來,遙沙趕緊用雙手捂住鼻子,可是鼻子被頭髮擋住,遙沙就只好同發簾一起捂住了,目及之下,八賢只能看見遙沙慘白無血色的纖纖細手、和沾有鮮血的牡丹刺繡,並不能看見遙沙的容貌,由於八賢身高出色,加上發簾的加持,遙沙也看不清八賢的長相,不過她也沒有打算正眼瞧門外之人一眼,更沒有想讓對方看見自己臉的想法,只是在開門的那一瞬,從鬼畜髮型下端的空隙,遙沙隱約見對方的雙腳踉蹌地後退了一步,心裏知道自己把對方嚇一跳,不禁樂了,還用女鬼的聲線調侃地說:“你身上什麼味道?這麼難聞?”
八賢聽后哭笑不得、一身尷尬,金命身上什麼香水都沒有噴,被奶茶店小姐姐說身上真香,自己噴了法國私人訂製的高端限量香水,被一介女鬼說難聞?八賢氣得鬍子都要冒出來了,可還沒有來得及反駁,遙沙就用女鬼的聲線接着問:“你要死要活地使勁錘門做什麼?很吵你知不知道?”
八賢不禁汗毛豎起,試探地問:“你這聲音?”
遙沙立即又換了一個御姐的聲線說:“姐姐我聲優!”
八賢如釋重負的點點頭,開始半撒謊半解釋地說:“我是這家酒店的經理,例行巡查,剛才經過這間房門時,碰巧聽到一聲男人的慘叫,很是凄厲,以為出什麼事了,所以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八賢一邊說,一邊藉助身高優勢從門縫向內偷看,這一看不要緊,看了更覺怪異,只見狹小的門縫內、冰冷地板上,有個女人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表情似乎很驚恐,其頭上、身上,貌似有許多血跡,旁邊坐着一個男人,只看得見背影,男人手上拿一個衣架,衣架是自己酒店衣櫃裏的,上面也有很多血跡,八賢想強行推門而入,遙沙也毫不擔心,一腳把門踢開,將整個房間暴露在八賢面前,說:“我們正在拍視頻,cos女鬼救人的,剛才那聲慘叫是視頻需要,我身上的血都是特殊人造血,不信你聞聞,還有花香味道!”
說罷遙沙施法,在自己手指上染上濃郁花香,又從自己胸口上抹了一點人造鮮血就湊到八賢鼻子前,八賢防不勝防,被迫聞了一聞,的確是花香味道,又看了一眼女鬼身後,有影子,但是不放心的他還是往前踏了一步,房間裏的人依舊沒有改變姿勢,那女人的眼神甚至不驚恐了,還變成了滿臉疑惑,八賢心想,如果真有什麼事,裏面的人不可能不說話,於是打消疑慮退出房間,假裝歉意地說:“那打擾了!但是如果損壞或者臟污房間內的設施或者擺件,需要照價賠償!”八賢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遙沙隔着頭髮瀑布對着八賢做了一個鬼臉,然後關上門繼續除惡。八賢回到房間,立即打開暖氣,此時電話響起,還是金命打來的,八賢接起電話,金命在電話那頭說:“你在哪個房間,前台不讓進,我帶了好吃的!”
就在打電話之前,金命帶着奶茶來到小黃鴨酒店前台,看見酒店內擺滿了小黃鴨主題的沙發,展柜上擺放的也是cos各種角色的小黃鴨,看着十分可愛溫馨,大堂內還有幾個旅客正在等待辦理入住,兩個小朋友在沙發間跑來跑去,金命瀟洒地走到前台開口問:“八賢在哪個房間?”
前台見來人是性感男模金命,頓時心花怒放、兩眼放光,舉拳跺腳低聲尖叫,可是當金命詢問住客房間號碼時,前台立刻冷靜下來,打開商業微笑,用商業語氣溫柔禮貌地說:“對不起,我們這裏不能提供住客的信息,請您自行聯繫您的朋友!”
金命把自己的臉展示給前台看,問:“這張臉也不行嗎?”
前台忍住內心的狂喜,依舊用商業微笑回到道:“主席來了也不行!請您自行聯繫您的朋友,你可以從我這裏得到的,只有等待簽名的本子和等待合影的相機,準確來說是我的手機!還有工作需要的商業微笑服務!”
金命豎起大拇指連連點贊,讚賞地說:“我打電話!”
只聽電話那頭八賢回道:“一六零九!”八賢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金命對前台說:“你也聽到了,在一六零九?”前台將金命送到電梯前就離開了。
金命來到房門前敲門,八賢開門,房間的暖氣也趁機溜到房門外透透氣,金命不禁感慨道:“你們酒店不行啊,大堂有暖氣,電梯和走廊沒有,房間又有!”
八賢聽后突然想起什麼,於是說:“這大冬天的,房間裏為什麼要開冷氣?”
金命聽不明白,反問道:“哪個傻子冬天在房間開冷氣?”
八賢越想越不對勁,剛才只顧着查看房間內的情況,倒把冷氣一事忽略了,於是便把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跟金命說了一遍,金命滿不在乎地說:“人家都說了拍視頻,不是把門給你打開讓你看了嗎?不要想那麼多!”
“可是冷氣怎麼說?”八賢疑惑地問,想到這裏,八賢發信息給八歌,讓他查明一六一零房間住客的信息。
“或許他們只是忘記開暖氣而已!”金命毫不上心地答道,他目前整個身心還沉浸在與遙沙相遇的美好甜蜜中不可自拔。
八賢想想總覺得不對,那個房間傳出來的冷氣,也太冷了,感覺比寒風凜冽的室外還要冷上幾倍,正說話間,突聽窗外又傳出一聲慘叫傳來,接着就有一陣巨大的沉悶響聲傳出,二人慌忙來到陽台窗前查看,這一瞧,天塌下來了!一個男子高空墜落,正面朝下重重摔在酒店外圍的草叢中,秒變一攤爛泥,鮮血爆漿四濺,當場死亡!
八賢瞧見這墜樓之人穿的衣服與一六一零那個背對着自己的那個男人很相似,正疑惑間,八歌發來了一六一零號房間住客的信息,信息上顯示,住客只登記了一個名叫謝小繪的女人,兩天前入住,今年三十三歲,信息後面還附帶了謝小繪的身份證照片,是一六一零房間內躺在地板上的那個女人,八賢看完信息,只回了八歌“速來”二字,回頭又對金命說:“快報警!”金命聽話地拿起電話報警,說完這些,八賢立即開門走出房間,來到一六一零的房門前,使勁捶打着房門,但是錘了很久沒有人應答,金命報完警過來,疑惑地問:“你幹嘛?”
八賢蹲下,用手指試了試門底縫的空氣流,是暖氣,扭頭對金命說:“是暖氣!剛剛明明有人,現在卻不開門,有古怪!”
“撞門吧!”說罷兩人開始用強健的肩膀撞門,結果撞了幾下之後,房門毫髮無傷,金命不由得誇讚說:“你酒店門的質量也太好了!”
八賢見人力難破門,便走到樓道一頭,一拳砸碎牆上的滅火器櫥窗玻璃,從中拎出一個滅火器,快速走回來、用滅火器使勁敲打門鎖,十幾下之後,終於砸壞門鎖、破門而入,進門之後,八賢看見謝小繪還躺在地上,但是此刻她的頭上臉上身上全是血,八賢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剛剛她的臉上沒有血跡的!並且此刻房間充斥着滿滿的血腥味,八賢和金命不由得皺起眉頭,並用袖子捂住口鼻走進房間,謝小繪正在微弱地呼救,剛才只看見一個背影的男人也不見了!金命見謝小繪還活着,立即拿起電話呼叫救護車,八賢則警惕地四處查看,說:“是那個女人,是她搞的鬼!”
說話間,八賢趕緊在房間搜索起來,想趕緊抓住那個cos女鬼的聲優,結果房間只一個小客廳及卧室,目及之下,完全沒有地方可以藏人,唯有衛生間和衣櫃可以搜一搜,快速查看之後的結果就是沒結果,那個自稱聲優女鬼消失人不見了!
八賢看着房間陽台半開着的門,趕緊衝到外面,往下一看,就又看見了那具屍體,但是那具屍體的位置似乎地稍微改變了,屍體身下也無故多出來許多凹凸不平的袋子,把屍體託了起來,八賢緊皺眉頭,說:“難道剛才情急看花眼了,剛才好像不是這個姿勢?”但是此刻管不了這麼多,反正一具屍體也跑不了,八賢趕緊向金命招手說:“那個人是從陽台掉下去的!我剛才在這個房間看見了他的背影!”
金命到陽台前一瞧,亦覺得不可思議,站在陽台思考了一會兒,說:“的確像是從這裏跳樓的!”接着金命看向謝小繪,皺着眉頭又問:“你剛才說,那女鬼模樣的女人打開門給你看,你確實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背影對嗎?對嗎?”
八賢點頭,說:“對!那個聲優一定還沒有跑遠,追!”八賢和金命追出酒店,別說女鬼了,女鬼的腳印都沒有。
八賢慌忙折回前台,金命在後面緊追不捨,剛到前台八仙就迫不及待地問:“剛才有沒有一個cos女鬼的出去,穿的橙色衣裙?”
前台腦瓜子懵了,趕緊說:“沒有看見!怎麼了!”
八賢沒有時間回答前台的問題,又追到酒店後門,金命對前台急急說了一句“死人了!”之後也急急追了上去,前台聽后瞪大眼睛,趕緊報警又通知領導,八賢和金命兩人到後門四處觀望一陣,還是沒有看見那個橙色衣裙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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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歌此時發消息過來,說:“已到樓下!”很快,大批警察,醫護人員、酒店負責人、律師全都到場。
醫護人員很快將謝小繪抬上救護車帶走,八賢和金命沒有追到女鬼的蹤跡,便迅速趕到監控室查看監控,這一查看,監控詭異得差點驚掉八賢的下巴,不管怎麼看,監控只拍到八賢獨自一人以及八賢和金命同時出入十六樓的畫面,根本沒有拍到黃色衣裙。但是在更早的監控畫內內,拍到了昌乒,他換上了酒店保潔的衣服,假扮酒店工作人員,誘騙謝小繪開門,從那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出來,中途八賢路過,裏面的人打開房門,但什麼也沒有拍到,彷彿八賢正在與空氣對話一般!
金命扭頭見鬼一般地看着八賢說:“兄台,你可能撞真鬼了!回去請個符吧!”
而八賢雖覺奇怪,但怎麼也不相信自己見到了真鬼,心中想着那聲優cos雖然看上去像鬼,但是言行舉止間透露着一股“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更何況自己還看見了她的影子,絕對是人!儘管事情怪異到令人寒毛倒立,但八賢還是冷靜地拷貝了一份監控之後準備離開,剛準備出門就看見八歌帶着三個警察前來,其中一個是糙漢子老伯,姓余,另外兩個是新晉男警察,一個姓覃,一個姓陸,兩人都長得清秀,八歌看見兩臉表情怪異的八賢和金命,趕緊問:“你們兩個沒事吧?”
八賢和金命相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尷尬地輕輕搖了搖頭,八歌見二人無事,便開始介紹身旁的三個警察,說:“八董,這三位是公安局重案組的余警官、覃警官和陸警官,他們聽說你們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來錄口供,順便調取監控。”
余警官正準備開口提問,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三位警官就同時收到了一段視頻,三人一同打開,看錄視頻之後都大驚失色,八賢、八歌、金命見警官面色一起發生改變,且變化都一樣,不禁一起好奇地問:“怎麼了?”
三位警官一起將視頻分別遞到八賢、八歌和金命,三人接過來一瞧,也大吃一驚,原來視頻內容不是別的,正是變態昌乒自己拍攝的用衣架毆打謝小繪的畫面,打完人之後又自己走到陽台,大喊一聲之後就跳樓了,大家都面面相覷,沒想到破案來得太突然,竟然不用查了!
三位警官要回自己的手機,余警官說:“你們二位進去都看見了什麼?”
金命正想開口,八賢趕緊攔下,這好似有隱瞞的舉動都被陸警官看了個正着,只見八賢想了一會兒說:“我們聽到喊叫就朝窗外查看,沒想到有人跳樓,然後我們就到隔壁詢問,可是無人應答,於是我就拿滅火器砸開了門,看到屋內有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就報警了!”
余警官聽后覺得沒有什麼毛病,於是說:“案子可能就這樣結了,一會兒錄個筆錄,以後有需要再通知你們!”
說完,三位警察抬腿準備離開監控室,此時,又有一條消息同時傳入他們的手機,打開一瞧,上面寫着:“跳樓的是個變態,手機裏面還有好多他自己錄的打人的視頻!”
三個警察看完信息,不可思議地相互對視一眼,覃警官戲謔地說:“幸好他有這個癖好,讓這個案子不查自破!”
八賢、八歌、金命三人來到酒店外,屍體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搬走了,八賢盯着地上那些麻袋思考良久,而後對八歌說:“去查下這些麻袋是什麼時候放在這裏的!”金命見沒有什麼事了,於是發消息給遙沙,問:“活動結束了嗎?我去接你!”
遙沙想念金命身上的味道,於是說:“結束了,我去哪裏找你呢?”
原來遙沙騙走多管閑事的八賢后,又回來揍了昌乒一會兒,而後施法控制了昌乒的意識,控制昌乒緩慢走向陽台,自己打開陽台的門大喊一聲之後便毫無遲疑地跳了下去,遙沙來到謝小繪身邊,說:“那個人渣跳樓了,一會兒就會有警察來救你,再堅持一會兒!”
說完又化作一股金色細沙,飛離了一六一零號房間,來到了附近一個叫做盤鑫的小酒店頂樓,在這裏剛好可以看見對面的小黃鴨酒店,此刻小黃鴨酒店周遭圍已經圍滿了人。
金命看到消息高興不已,回答說:“怎麼能叫你來找我呢,我去接你,然後護送你安全回家!你現在在哪裏?”
遙沙看了看周圍,回說:“我在盤鑫酒店門口!”
金命聽到盤鑫酒店的名字,覺得熟悉,好像見過,然後一抬頭就看見了馬路對面的盤鑫酒店,更高興了,說:“我就在附近,你等我,於是攔下正要離開的八賢和八歌,說:“八歌,借你車一用!”
案子看似已經了結,但唯有八賢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不管那個男人是怎麼跳的樓,但是那個cos女鬼的聲優憑空消失就令人很在意,監控沒有拍到她,到底她是怎麼進出房間的?難道是趁我砸門的時候從陽台逃走的?如果她從陽台進出,走廊的監控拍不到她就很合理了,現在只有房間內的視頻才能弄清真相了,想到這裏,八賢一臉複雜對八歌說:“走,去警局,拷貝房間內的視頻來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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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歌不解地問:“警察不是說案子了解了嗎?還要視頻做什麼?”
八賢做出想踢人的動作,八歌急忙躲開,只聽八賢咬着牙說:“叫你做就做,這麼多廢話!去開車!”
金命一腳油門就到了遙沙身邊,為了圓之前的參加活動的謊言,遙沙保留了女鬼的衣裙,但是抹去了衣裙上的鮮血,換上了正常的古風髮型,看着嬌俏又可愛,金命看后不禁想起了八賢口中的橙色衣裙,想到這裏,金命趕緊將腦子裏的想法驅散,警告自己說:“八賢說那個女鬼全身是血,不是她!”警告完自己,金命下車十分紳士地幫遙沙打開車門。
遙沙上車后,金命也趕緊上車,啟動車子,開始由衷地誇讚道:“你穿古風也很可愛!你剛才說來這裏參加活動,是個什麼樣的活動?”
遙沙雖然解決了昌乒,但是謝小繪遭受的痛苦卻也是不可逆轉的,這令遙沙感覺心中有一絲無力,只聽她有氣無力地說:“我是個臨時演員,哪裏需要哪裏跑,出場費一個小時五百起步,剛才替一個女生擺脫了一個人渣。”
金命感覺意識說話的語氣明顯與之前不同,在奶茶店內,遙沙很是開心,他可以感受到她開心的時候,身旁都是暖暖的光,而現在,遙沙身邊的光彷彿失去了色彩,於是牽起遙沙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手心,溫柔地問:“能跟我說一下是怎麼擺脫的嗎?”
遙沙依舊是遙沙,謊言依舊是連篇,遙沙用略帶頹唐的口吻說:“有一個人渣一直纏着這個女生,這個女生知道這個人渣厭惡蕾絲,於是她找我假扮她的女友,假裝自己是蕾絲,來騙過那個人渣。”
金命好奇地問:“叫人渣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然後呢?”
遙沙輕嘆一口氣,接著說:“那個人穿着人皮,其實不知道是什麼鬼來托生的,女生以為找到真愛,其實找了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這人渣後面慢慢露出原形,無論這個女生走到哪裏,他都要跟着,這個女生到外面吃飯,他跟着,讓這個女生買單,這個女生買衣服,他也跟着,買的衣服拿回去轉手就拿去賣了,這個女生報警,他就說他們是男女朋友在鬧矛盾,警察也不管,後來她就請我來這裏陪她逛街,假裝我們是情侶,那個人當時就吐了,說最討厭蕾絲,然後要了一筆分手費就走了。”
金命聽后簡直大開眼界,睜大眼睛問:“天下真有這種男人?你們當真給他分手費了?”
遙沙生氣地回答道:“這個人渣都不能算做人,但是女孩急於擺脫那人渣,就給了一點!”此時天空下起小雪來。金命看着滿天飄灑的雪花,溫柔地問:“事情解決了,想看下雪嗎?美麗又靜謐雪花會讓人心情平復。”
遙沙依舊提不起勁來,無力地說:“想,可是現在我又不想動,怎麼辦?”
金命就近靠邊停車,打開車頂天窗,留下車頂玻璃,並把暖氣開小,放平遙沙的靠背,貼心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溫柔地蓋在遙沙身上,說:“我把暖氣開小了,否則,雪花落到玻璃上就融化了,現在他們會在玻璃上慢慢堆積,那樣的感覺很棒!但是一會兒會有點冷,這個外套你先蓋上,不要動,小心着涼!”
說完金命把自己的靠背也放平,就躺在遙沙身邊,兩人安靜師地看着雪花落在車頂玻璃上,一開始只是一點一點的小雪花,剛落下的小雪花因為暖氣的原因融化,但隨着小雪花堆積的數量越來越多,慢慢地就在車頂凝結了,金命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的光,朝車頂照去,一片片雪花的形狀被照得清清楚楚,金命移動着手機的光,將所有看得清的雪花形狀展示給遙沙,說:“這個六角雪花,這是八角雪花,這是月球雪花,這是海膽雪花,我最喜歡這個六角雪花,像一支做工精美的暗器!”
金命的外套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馨香,令遙沙怡神靜心,心情愉悅,慢慢地,遙沙的心境清澈下來,竟然不自覺就睡著了。金命開大暖氣,車頂的雪花很快全部融化,而後金命就靜靜地躺在旁邊,看着睡得香甜的遙沙,沒多久,他自己也慢慢睡著了。
半夜時分,遙沙醒來,想起剛才睡着的幾,驚訝得脫口而出:“我睡著了?”原來,遙沙患有很嚴重的失眠症,經常幾天幾夜睡不着覺。
金命聽到遙沙說話,也醒了,溫柔地看着遙沙說:“醒了?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在哪裏?”
遙沙趕緊坐起來,打開手機,便看見了漫天飛舞的消息,紛紛在報道小黃鴨酒店慘案,消息的標題寫得一個比一個直接,比如:“小黃鴨酒店有人跳樓,自殺者系家暴男!”又比如:“家暴男是變態?錄製自己打老婆視頻后自殺!”
消息最後是一則最新消息,上面寫道:“警方在家暴男的手機發現了一段完整的作案視頻,由於畫面太血腥,警方只公佈了重要的環節,並把暴力部分打了馬賽克,視頻畫面顯示,家暴男將手機放在桌上后,便取來衣架,開始一下一下地抽打受害者,而後,家暴男可能覺得受害者已經死了,於是畏罪跳樓!視頻拍得很清楚,警方已宣佈結案!”
遙沙劃過這個消息,手機又推來另外一條最最新消息,上面寫着:“最新好消息,受害者已經脫離危險!網友紛紛留言祝福!”
遙沙看到這個消息后笑了,說:“受害者救回來了,希望她以後生活在陽光之下。”
金命接著說:“希望所有的女人,都生活在陽光之下!”
遙沙讚賞地看着金命,說:“你很會說話誒!”
得到仙女誇讚的金命滿臉堆笑,而後假裝抱怨說:“可是,很會說話的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遙沙笑着答道:“我叫遙沙,請多多指教!那你今天在奶茶店說的話我能當真嗎?”
金命想了想,心裏美滋滋地又明知故問地說:“我們說的話不多,總共就討論了一件事,你是說,你是我女朋友的事?”
遙沙高興地點頭,金命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說:“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遙沙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說:“拜託,你是金命誒,國內一頂一的性感男模,你去大街上打聽打聽,有哪個女生不想做你的女朋友?我肯定也是其中一個呀!”
金命想興奮一下,但發現遙沙說的話模稜兩可,於是眯着眼睛問:“你是願意的那一撥還是不願意的那一撥?對你,我實在沒有信心!”
遙沙聽后假裝不理解,說:“你說的這些話不要被你的粉絲聽到,他們會罵死我的,說我何德何能,憑什麼能讓你沒有信心!”
金命見遙沙說話總是繞彎子,着急地追着問:“那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請正面回答!”
遙沙放下手機,想了一會兒,說:“現在家暴新聞這麼多,我可以考察你一段時間嗎?”
金命聽后立即抱住自己,身體假裝害怕地向後傾,試探地問:“你莫不是想白嫖我吧?”
遙沙笑了,說:“既然如此,那你可不要反悔哦!我可是會家暴哦!”
金命拍了拍自己胸脯,自信地說:“隨便打,我練過,不僅能好看還扛揍!”
遙沙聽后笑得合不攏嘴,這時金命突然把頭湊過來,在遙沙臉上輕輕啵了一下,車內的空氣突然變得曖昧起來,金命用自己問:“我可以進行下一步嗎?”
遙沙見如此秀色在眼前,不餐豈不是浪費?於是主動在金命的唇上蓋了一個章,隨後露出滿臉幸福的表情。世間極美好的事情之一,這件事應該能排上第一,那就是當你喜歡她的時候,她正好也喜歡你。
金命被遙沙親了之後大腦瞬間缺氧、心情蕩漾,好久才從沉醉中清醒過來,說:“等一下。”隨後拿出手機握住遙沙的手,拍了一張手握手的照片,然後一臉甜蜜地看向遙沙,說:“沙沙,剛才在奶茶店,我說我們是男女朋友,現在我寫點什麼好呢,寫我們戀愛啦,可以嗎?”
遙沙吃驚地問:“你不怕影響你的事業嗎?”
金命依舊笑着說:“那我也不能孤獨終老吧,理智的人會理解的,不理智的人,理他做什麼,遠離不是更好!”
遙沙笑着說:“你簡直就是邏輯強者,手機給我,這樣寫:‘是的,我們正戀愛!’”
“都聽你的!”金命剛說完,又立即說:“等一下,我倒是挺想公開你的照片,畢竟誰找了這麼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女朋友不想炫耀一下,但是我想先徵求你的意見,你願意嗎?”
給遙沙露臉,那她以後怎麼腳踏幾條船,慌忙搖頭說:“不好不好,我害怕!”
金命笑着點頭,說:“也好,不過你隨時想公佈都可以,我沒有意見,而且會十分配合!”
遙沙甜蜜地點點頭,忽然金命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說:“我要先打個電話,因為沒多久我的電話就會被打爆的!”
遙沙笑着點點頭,金命立即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簡單交代了一句“看我動態”之後,就關機了。
秦市公安局內,八歌利用自己的人脈拿到了一六一零男的跳樓視頻,八賢回到車上就開始仔細研究,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視頻,但不管他怎麼看,無論是監控還是手機視頻,都沒有拍到那個奇怪女人的身影!
八歌不由得汗毛豎起,說:“監控在外,手機在內,竟然都沒有拍到八董你說的那個女人,八董,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我現在覺得脊背發涼,八董如果你看見了一定要提醒我,我看不見啊!”
八賢按住八歌的肩膀,說:“不要胡思亂想,視頻沒有拍到,不能證明就沒有,你好好看!你看視頻里,謝小繪的眼神,分明是看見了門口有什麼,而這個家暴男,回頭的一瞬間那聲慘叫,肯定是看見了什麼,然後是我的敲門聲,看房間裏的燈光,房門開了是有變化的,證明我沒有出現神經錯亂,是確有其事。視頻里這個家暴男坐了一分二十秒,正好是我我和那個女人說話的時間,而之後關了門沒多久他就跳樓了。”
八歌聽得更慌張了,說:“八董,你別嚇我,怎麼好端端的,會發生這種事?八董,你說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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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賢依舊不知疲倦地分析着:“監控在房間的左邊,手機在女人的房間,監控被房間擋住,拍不到她,而門口到客廳的那一段短短的走廊,也是手機拍不到的地方,那女人絕對是利用了位置優勢才躲過監控和手機的,說明她和了解小黃鴨酒店,有可能是我們內部的員工,也有可能是酒店常客,要不就是提起踩了點!至於她的目的嘛,應該是想幫助那個被家暴的女人,那個男人或許不是墜樓,而是他殺,等等,那個聲優身上的血我聞了,確實是花香味的,像是石楠花。你去找找,片場有沒有這樣的人造血賣。還有,謝小繪被家暴,知道的人肯定不多,能出手幫助的更不可能多,從她身邊的親戚朋友開始查,如果沒有,明天我繪一張襖裙花色給你,我見過那個女人身上的襖裙和繡花鞋,你去查買家信息,應該能找到些線索!還有監控,把前幾天的監控一起找出來,她如果想作案,一定會提前準備!”
八歌放下心來,說:“八董,聽你這麼一說,我就不怕了,放心吧,如果是人為,我一定把她揪出來!不過,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在幫謝小繪,咱們抓她豈不是有些不太人道?
八歌想了一會兒,緊接著說:“還是不對,如果真的是人為,視頻里這個人渣連一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他是怎麼做到讓人渣自己跳樓的?而且,按照監控時間顯示,八董離開一六一零號房門到重返,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那是什麼樣的速度才能辦成這事?”
八賢想了一會兒,說:“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這個女人受過專業訓練,另外一種,就是她真的是只鬼!”
八歌聽后,身上本已經平復的汗毛頃刻間又豎起來了,不禁開口道:“八董,我們換個地方過夜吧,打死我今晚也不住小黃鴨了!”
八賢聽后將車開到正對着自己房間的停車場,盯着那面牆看了許久,又看了看屋頂,說:“又或許是團伙作案!”
八歌聽后立刻質疑說:“如果受害者有這麼厲害的團隊,還會被人家暴?”說到這裏,八歌突然間靈光一現,驚訝地問:“八董的意思是說,民間某種神秘組織?那她看見了八董你,會不會來殺人滅口?”
八賢搖搖頭,表示不可能,說:“都已經結案了,她何必多出事端?”
八歌點頭,說:“也對,但還是小心一點好,今晚到金命家過夜吧!”
八賢見八歌如此害怕,便同意了,兩人驅車來到人間層還庭樓小區,這裏是一個高檔小區,裏面的住戶非富即貴,八賢和金命輕車熟路,將車開到十二號樓,下車乘電梯來到二十二層,這裏一層只住一戶人,八歌嫻熟地按下密碼就直接進了金命的家,金命的家不僅寬敞,房間也多,其中有三間,是八家三兄弟的固定房間,進入玄關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一個花園客廳,房間中間飄着一個空中島嶼的微型景觀,島上鋪滿鮮綠的苔蘚,散種着一小片珍稀蘭花,還有一座翠綠可愛的世外桃源小竹屋,客廳其他地方散落擺放着精緻的單人沙發茶几,八賢和八歌嫻熟地繞過空中島嶼,去到自己的房間,各自關上門結束了暫時結束了今日份的交流。
八賢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就不想動了,他腦袋裏全是自己與女鬼相見的畫面,漸漸地,八賢就進入了夢鄉,夢裏,八賢回到了一六一零的房門前,他急促地敲着門,但是始終沒有人來開門,八賢認定的事情,在沒有看到底之前,他是不會退縮的,於是又開始急湊地敲門,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急促的敲門聲和自己敲的時候不太一樣,不僅敲門聲不一樣,就連節奏也不一樣,並且,敲門聲里隱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一直在說:“八董!八董!”八賢以為是聲優又在搞鬼,疑惑地豎起耳朵仔細聽,聽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聽清喊話的聲音是八歌的,八賢從夢中驚醒,果然是八歌在敲門,他渾身乏力地爬起來、昏昏沉沉打開門,只見門口站着那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八賢站在門口,手小心翼翼地靠近女鬼的腦袋,想掀起女子的頭髮,八賢害怕頭髮下面遮蓋的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心跳不自覺就加快了,不料此時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八賢這次才真的從夢中驚醒,驚出一身冷汗,當他發現自己在金命家裏,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在做夢時,八賢長嘆了一口氣,說:“為什麼身上這麼疲累?”此時八賢的電話仍在響個不停,他拿起手機一瞧,竟然是金命私人手機號打來的!
八賢一面嘟囔抱怨着:“這小子半夜三更的發什麼神經!”一面又快速按下接聽鍵接聽電話,電話剛接通,金命就迫不及待地對着手機大吼道:“我戀愛了!”聲音之大差點震碎八賢耳膜,八賢無語,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凌晨三點五十五分,直接將電話掛斷!接着睡覺。而隔壁的八歌也在八賢之後接到了金命的電話,他也快速把電話掛斷,接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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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另外一邊,金命把工作手機關掉之後,興奮地對遙沙說:“明天我要去八城拍一部宣傳短片,名字叫做《浪漫·八城》,你有時間去探班嗎?你長得這麼漂亮,我跟導演介紹一下,做女主角不是問題!”
遙沙聽后搖搖頭,說:“我想靠我自己,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還是會去探班的,誰叫我男朋友在裏面呢?”
金命聽后滿心歡喜,但抬手一看手錶,馬上三點了,只能戀戀不捨地說:“我送你回家吧,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
遙沙點點頭,說:“把我送回奶茶店吧,那裏樓上就是我和我哥的家!”
金命貼心地說:“你再躺一會兒,等到了我叫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回去?”
遙沙正想說好,可是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息,上面寫着:
“驚天新聞!經長達五個小時的緊急搶救,一六一零跳樓男奇迹般脫離生命危險!”
遙沙看后皺起眉頭,好像很生氣,猛地坐起來,對金命說:“快,送我回奶茶店!”
剛到奶茶店,遙沙瘋也是的開門就跑,金命到嘴邊的話只能生生咽了回去,奶茶店樓上房間的燈一直亮着,半小時后,燈光熄滅,金命才熄滅離開,他剛離開奶茶店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向八家三兄弟炫耀,可是三人之中,有兩人直接掛斷了電話,另外一個更是沒有接聽電話。
金命也不覺得掃興,一路興奮地回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袋裏全遙沙的美麗倩影。第二天早晨,金命一大早就為八賢和八歌準備了愛心早餐,見他們起床開門,便關心地問:“小黃鴨酒店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有得忙了,明天還去八城嗎,還要拍宣傳片嗎?我看得推遲了,不像我,在這裏找到了真愛,以後每天都可以開開心心的!”
不怕挨揍的金命又將自己和遙沙牽手的照片拿出來酸八賢,說:“看看!可憐的八董有一身麻煩,而我,有這張甜甜蜜蜜的情侶照,我還要拿這張照片做頭像!”
不料八賢嫌棄地抬頭一瞟,就看到照片里遙沙橙色上襖的衣袖,突然想起那聲優女鬼穿的也是橙色襖裙,更巧合的是,那袖口的雲紋與照片里遙沙袖口上的花紋一模一樣,八賢一把搶過金命的手機,將照片發給了自己,金命搶回手機,發現八賢把自己的情侶照發給了八賢自己,氣得直咬牙,抓住八賢的衣領齜牙咧嘴說:“你快刪掉,你幹什麼要別人的情侶照?”
八歌聽后吃驚地看着八賢,附和道:“八董,你拿金命的情侶照做什麼?”
八賢看着照片一本正經地對金命說:“我勸你離開這個女人,她恐怕不太好惹!”
金命的心現在正泡在蜜罐里,哪有多餘的心情聽別人胡亂叭叭,於是擠眉弄眼地說:“胡說八道什麼,你都不知道沙沙有多好!你這是嫉妒!”
八賢見金命深陷其中,十分擔心,但是現在勸阻明顯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於是轉而問:“昨天你在哪裏接的你的新女朋友?”
金命怒視八賢,說:“什麼新的舊的,說的那麼奇怪,我從頭到尾就她一個!”
八賢不以為意,伸出手指頭開始數道:“那Jonery、Rosaay、Monica……”
金命趕緊捂住八賢的臭嘴,說:“那些都是工作上的臨時拍攝搭子,你不要胡說八道!若是沙沙生氣了,我就和你斷交!”
說完金命站起來要走,但是剛走兩步又扭頭回來警告八賢說:“不許調查我女朋友,否則也斷交!”
八賢無奈地點頭,說:“知道了!金大少爺!”
但是消息還未發出,八賢將信息刪除,又開始思考cos女鬼的那個女人,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跑上去拉住金命,問:“你昨天有沒有問她去了哪裏?你們在哪裏見的面?”
“你為什麼要問這些?你憑什麼要問這些?八大少爺,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警告你,不要打我女朋友的主意!”
八賢見多說無益,真想給金命的臉上刷兩個勁道的大畢兜,於是說:“我連她正面都沒瞧見,我能打什麼主意?”
金命咬着牙說:“沒瞧着正面就這麼上心,看到正面還了得,不行,我不能讓沙沙來探班,不能讓你和沙沙見面!”說到這裏,金命用討伐的眼神看向八歌,八歌見后趕忙擺手說:“我有目標了,我可以和你女朋友老死不相往來!”
金命聽后滿意地點頭,而後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遙沙說早安,不料經紀人打來電話,金命的經紀人名叫任正,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留寸頭,偏瘦,長得清秀,做事認真負責,但是金命對他的印象只有一個,那就是啰嗦。金命一接通電話,就聽見任正用彷彿天塌下來似的聲音說:“金命,你的粉絲掉了將近一百萬!”
金命翻了個白眼,大聲說:“全部掉了也不重要,你做你該做的,我要打電話給我女朋友,不要佔着我的戀愛專線,有事發信息,我有空會看的!明白?”
任正還想說點什麼,不料金命啪地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發完信息,金命用一個警告的眼神看向八賢,憤憤地說:“照片沒有刪除之前,我們是斷交狀態,八歌,五分鐘之內,把你的朋友請出我的家!”
說完摔門而出。
八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八賢,八賢卻把照片發送給了八歌,然後對八歌說:“我現在把照片刪除,你做證人,然後我發給你的照片,你去查一下,最好能把身份查出來!”
八歌聽后不可思議的看向八賢,瞪大了眼睛確認到:“一隻手你想讓我查到一個人身份?再說為什麼要查?”
八賢用手指着圖片內的衣袖說:“這圖片里的衣袖,無論是款式,還是刺繡,都與我見到是那個聲優女鬼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八歌不以為然,反駁道:“這是漢服,穿同一個款式的大有人在!”
八賢站到八歌身邊,伸出自己的手背,示意八歌也伸出自己的手背,八歌疑惑地伸出自己的手背,八賢看着兩隻不一樣的手背,說:“看吧,這兩隻手一樣嗎?”
八歌不屑地說:“知道你的手修長好看,也不用拿我的比吧,我的也不差好吧!”
八賢朝八歌拋出一個蔑視且無語的表情,無奈地說:“你的律師證是怎麼考上的?你現在看清楚,假如你和我穿一樣的衣服,你能區分這兩隻手嗎?”
八歌恍然大悟,然後繼續反駁道:“可是手長得相似的也應該不少吧!”
八賢咬着后槽牙繼續說:“你說得對,但是相似的手,在同一天內,準確來說在同一個晚上短短几個小時之內,穿了同樣款式的衣服,你覺得這個幾率是多大?”
八歌想了一下,試探地問:“雙胞胎?”
八賢見八歌不太想查的樣子,乾脆拿出自己的身份來施壓,冷着臉說:“不管是什麼,你現在就去給我查!記住,不要告訴金命,否則,你就引咎辭職吧!”
八歌聽后無奈地說:“接私活不給錢,還是個不討好的差事!”
說完趁八賢沒有反應歸來之前一溜煙跑了,等八歌跑出房間,八賢想發表個什麼也沒有機會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金命的家,無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