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皇子，願意出征！
“太子殿下，真男人！”
“我大秦男兒，還是有硬骨頭的！”
乾龍殿內，秦長夜的話一出就立即有一群臣子們支持，身為太子，怎麼會沒點黨羽？
白啟仍舊是跪在地上，目光中一片複雜，無奈的嘆了口氣。
六皇子……是個瘋子啊！
秦長夜要把一個瘋子送到戰場上？
“臣，上卿淳于瓊以為不妥！”
人群中，九卿之一的淳于瓊此刻面色嚴肅的站了出來，大聲說道：“陛下，六皇子雖然已經成年，但眾所周知患有腦疾！把他送到北境長城必死無疑，而且其餘八國也一定不會答應！”
大殿之內瞬間安靜下來，始皇帝坐於龍椅之上一直不發一言，氣氛詭異。
秦長夜面色悲切而沉重的說道：“六弟確實是患有腦疾，不過我聽他宮裏面的人說過，最近他的病況好多了，已經和常人沒什麼不同。而至此國家危難之際，本太子雖然不忍心，但也只能以國事為重了！”
“父皇，兒臣見到弟弟們一個個馬革裹屍也悲痛不已，但有國才有家，縱然一千萬個不忍心、不願意，也還是要以國事為重啊！”
說著話，秦長夜轉過身來向始皇帝跪下，眼眶中已然是一片熱淚！
他之前說過，這次讓秦宇前去北境長城，若是秦宇也死了就讓他這個太子去！
但是！
以大秦如今朝堂的局勢，議和只在頃刻之間！
若是秦宇死在北境，朝堂之內議和的聲音就會壓倒一切其他的聲音！
到那時秦長夜主動請纓，也不可能讓他去了！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始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跪在地上的兒子，深邃的目光彷彿能看穿一切，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
無情無義，在帝王家不算缺點。
但是這個兒子太過工於心計，以至於缺了一份大秦男人的豪情熱血！
這樣的人，守成有餘而護國不足。
直白點說，一旦八荒蠻夷鐵騎再度攻破長城，秦長夜會是第一個投降的人！
陰謀家的脊樑，扛不起保護萬千生民的重擔！
但是！
大秦皇子多戰死！
始皇帝已經選無可選！
最終，始皇帝還是開口了：“六皇子秦宇……患有腦疾，不宜前往北境！”
“嗯？！”
秦長夜原本已經算盡了始皇帝可能說的話，但是沒想到面臨這種情況，他竟然還是沒讓秦宇前往邊關！
秦宇不去北境長城……難道讓他這個太子去？
這一瞬間，秦長夜如墜冰窟，眼眸中儘是一片驚悚！
“陛下，六皇子的腦疾已經好多了，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六皇子如今神智清明，肯定也願意為國出力的！”
“國家危難之際，陛下不可再猶豫啊！”
大殿之中，太子的一幫黨羽們此刻也都是先愣了一下，不過他們都是聰明人，很快就猜到了另一種可能，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一幫沒說話的老臣們看到這一幕，皆是沉重的嘆了口氣。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幫人為了維護太子，現在就是在睜眼說瞎話啊！
秦宇都瘋了十八年了，現在忽然就好了？
讓一個瘋子去打仗，這難道不是大秦帝國的悲哀嗎？
“朕意已決，不必再說了！”
忽然，始皇帝從龍椅上站起身子，強橫的威嚴瞬間充斥在整個乾龍殿之中！
所有人，在一瞬間全部噤聲！
“父皇，兒臣……兒臣……”
秦長夜此刻徹底慌了，他不想去北境長城送死，但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才能說出來。
“蠻夷叩關，國家危難！皇兒們一個個都戰死了，現在輪到朕了！”
始皇帝站在大殿的最高處，聲音如滾滾天雷在所有人的耳畔炸響！
秦長夜滿臉錯愕：“父皇……您要去北境？！”
“陛下，末將死罪啊！”
白啟額前的一縷花白的髮絲垂落，此刻他已然滿眼熱淚！
身為大將軍，此刻自己的國君竟然被逼的要親自上戰場！
“陛下，萬萬不可啊！”
“您是帝國的擎天巨柱，萬一若是倒了，國家危矣！”
“陛下，議和吧！您不能去冒險啊！”
一眾臣子們經過了巨大的震撼之後，此時也都跪在地上，紛紛開口勸諫。
在他們心中，皇子們戰死、將軍們戰死都無所謂，只要有始皇帝在，大秦就穩如泰山，蠻夷再厲害都不可能攻進國內！
但若是始皇帝出了意外，他們這幫人頃刻之間也都會灰飛煙滅！
“朕去北境長城之後，由太子監國；若是朕戰死在北境，由太子秦長夜繼承大統！”
始皇帝彷彿沒有聽到群臣的勸諫，獨自站在龍椅之前，威嚴的聲音不斷響起。
“父皇，兒臣不孝！兒臣無能啊！”
秦長夜聽到這句話瞬間眼淚縱橫，然而心中卻是浮現出一股狂喜！
他萬萬沒想到，今日竟然是自己的幸運日！
此刻，他真正感覺到了距離那個至尊之位僅僅一步之遙！
底下的群臣們仍舊在勸諫，不過始皇帝已經不聽了。
事已至此，無需多言！
“陛下，六皇子殿下把他宮裏面的所有人都殺了！”
正在此時，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進乾龍殿。
他太過慌張，以至於亂了禮數。
“宇兒……還會殺人？！”
始皇帝原本心中再無任何波瀾，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眸中劃過一抹驚異。
秦長夜則是立刻開口呵斥：“六弟瘋了十幾年，怎麼會忽然殺人？！”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六皇子真的把他宮裏面的所有人都殺了，奴才親眼見到滿地的屍體！”
小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說道。
“六皇子患有腦疾，出這種事也是有可能的。”
“唉！看來六皇子殿下的病情愈發嚴重了……”
剛剛還聲稱秦宇能上戰場的一幫人，此刻立刻改了口風，堅稱他是瘋子。
原因很簡單，只有秦宇瘋了，才能不去北境長城，也只有這樣始皇帝才會親自過去，太子也才有機會承繼大統！
談什麼為國為民，一切都是利益的角逐！
聽到這些話，始皇帝剛剛泛起些許光芒的目光，再度黯淡下來。
與此同時，秦宇筆直如長槍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前，聲音堅定的大吼道：“大秦帝國六皇子秦宇，請命出征北境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