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與符家第一次見面

第七章 與符家第一次見面

“烈方州是天下聞名的鍛造聖地,火煉天下第一,而符家則是烈方州無可爭議的鍛造第一,所以烈方州火煉天下第一也就意味着符家火煉天下第一。”

似乎是為自家而感到自豪,符老人很少見的露出一絲在外面從不曾流露出的得意,乃至於嘴角含着笑意,下頜都微微揚起。

“樹大招風!!”

符星眉角一挑,對符老人的自傲視而不見,嘴角微微向兩邊一挑吐出了四個字。

符老人氣勢不由一抑,有些苦笑的無奈的搖了搖頭。

符星的聰敏超脫了符老人的想像,僅是短短的幾句談話,而且多數還是他說符星在聽。可這短短談話間卻讓符老人了解到,符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稚子,相反他清澈的目光彷彿能夠洞悉人xing,淡漠的表情彷彿能夠洞察人生。如果不看面貌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位通達事理的chéngrén。

“真不知道你的母親是如何培育你的,竟是如此了得?”符老人讚歎了一句後點了點頭:“不錯,你的話一點都沒錯。符家鍛造之術在整個東陵王朝連前十都排不上,可火煉之術卻天下第一,你懂嗎?”

“哦?火煉???”符星眼中有些迷惑,眨了眨后似乎有些恍然明悟。

符星原本應該對鍛造,也就是打鐵,鐵匠,一點都不懂,可是在重生的前一世,在他到達玄極巔峰卡在那裏而無法突破時,他幾乎陷入沉迷一般的研究這些,那時候的他,無論是功法還是陣法、符籙還有鍛造幾乎無有不學也無有不通。

火煉,是火屬鍛造師吧?

瞬間符星就明悟了:“符家只是專註於鍛造火屬?”

“不錯。”

符老人對符星的回答十分肯定。

“大師級是可以專註一種鍛造之術,可宗師級卻必須通曉五行八屬。”符老人嘆息了一聲:“可是,在這個幾乎只有火行才能存在的火獄山,怎麼可能有人會通曉五行八屬呢?所以說幾千年以來符家大師成出不窮,宗師卻不見一位。”

說完老人低低的嘆息一聲后,雙眼充滿了愛憐的看着符星:“所以說,你應該懂的。”

符星額頭不由自主的扭成了一團,他似乎對老人話中寓意有些懂了。

“我是家主,你父親是我的嫡長子,而你又是你父親的嫡長子,懂嗎孩子!!!”

符老人有些心痛的看着符星,他更加心痛無辜死在天牢重獄內的兒媳。他無法想像兒媳是如何艱難的將符星培養長大,更無法相信兒媳是何等艱難的將符星培養成這等人才。

符星的目光掠過老人的臉頰,穿過車窗望向窗外。

符老人的花符星懂的,表面上看符家有仍然妒忌到不行的天下第一,可實際上卻並不是如此,火煉天下第一也僅僅是火煉天下第一,這是誰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具有先天xing缺陷的天下第一。

大師再多又如何,千年都不曾出現一位宗師,誰要是妒恨到想要劫取,這樣短視的人想來根本也奈何不得底蘊深厚的符家。

所以說,看似符家樹大招風,其實招來的只有輕風微風,是奈何不得符家的。

駿馬奔馳在山麓之上,迅若奔雷。

於是,疾馳的車隊鑲裹着風掠過的山坡平地,樹木花草在疾風中掀起了點點波瀾,起起伏伏猶若波濤海浪。

符老人似乎有些疲倦了,有些累了,閉合著雙眼,靜靜的坐靠在哪裏,如同睡熟了一般。

符星獃獃的看着外面,間或偶爾的品味一口飄香的茶水,不言不語。

靜謐的童子仍然那麼安靜的跪坐在哪裏,只有在符星杯空的時候將其蓄滿外,一樣的不言不語。

路程就在窗外的景sè從山巒變成草地,草地變成農田,隨着農田的漸顯道路中奔行的車隊行人逐漸增多起來,顯然符家一行已然駛進烈方州。

烈方州是韻州元氏王的第二大衛州,也就是元氏王轄下第三大城市,自然不是人人都可ziyou出入的。

符家一行是兩駕馬車二十騎護衛,屠二駕着雙駕馬車開道在前,另一輛雙駕馬車護衛在後,同時有二十騎鐵衛分護四方,這些人將符老人的六馭馬車牢牢的護衛在zhongyāng。

不過在屠二馬車緩慢降下速度的時候,城門衛前傳來模糊的一聲大喝,瞬間所有城門衛以及來來往往的所有行人居然齊齊的向外一閃,呼啦的一下將zhongyāng大道讓開。

轉眼間符家車隊就跨入烈方州城門,車隊的速度已經變成慢步行走。

堪堪駛過城門,屠二就看到大聲約束城門衛的是個短髯壯漢,不由得朗聲一笑,抖手間拋過一大錠銀子:“原來是胡校尉當值啊,屠二謝過各位兄弟了,這個就當請各位兄弟吃酒了。”

“哎呦,屠二爺太客氣了,胡彪代兄弟們謝過了。”

短髯壯漢伸手接過銀子,臉上頓時露出喜sè,連忙雙手夾着銀子抱拳高聲大喝,同時十幾個城門衛也個個臉上掛着喜sè。銀子不見得多,不過這代表着臉面,代表着堂堂烈方州第一豪門對他們這些苦哈哈的丘八們的青睞,自然這一大錠銀子讓他們這十多個人肥肥的吃一頓是絕對沒有問題。

聲音吵吵鬧鬧的傳入車廂中,不過符老爺恍若未曾聽聞一般,安然靜坐。

符星嘴角一翹,也不在意。

屠二這不過是大家族的一些小手段,隨意施捨一點銀兩就將原本強過城門囂張的霸道行為,不但消除了霸道的影響還落得了一個善名。

當然,這些小伎倆有的世家豪門在意,有些則不在意,畢竟權勢到了,肆意的小小囂張跋扈沒人會在意,誰都不會說些什麼,甚至就連城門的守衛和百姓也都會習慣的一笑而過。

不過就這在意和不在意之間卻能體現出世家的底蘊和差距來,往往很多東西都在這些小小細節上一點點積累出來的。

“符家很不錯。”

僅是屠二順手的一做,就讓原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的符星對符家多了一絲好感,也多了一絲轉變。

這些,恐怕是符老人根本想不到的。

符家是豪門,而且是千年豪門,但豪門卻不代表豪華。

朱紅大門是缺不了的,白玉雄獅和高大院牆是缺不了,八名健仆矗立門前同樣也缺不了。但除此之外,符中則沒有看到符府的富麗堂皇,沒有在健仆身上看到囂張蠻橫,同樣在出門迎接的符府子輩身上也沒有看到飛揚跋扈。

“門風不錯。”

符中則再度暗自點頭,不過瞬間符中則心頭就是一怔,他愕然發現在一點點審查符家的同時,自己也在一點點的認可符家。

從踏入符府的那一刻起,符星就如同牽線木偶般跟在符老人身後,看着眼裏充滿了好奇、訝然甚至是不屑、忿恨的一個個符家子輩,看着極其驚訝的一個個符家下人,直到走進符府大堂看到眼中充滿了排斥意味的兩男一女的符家長輩。

“這個是你二叔符誠,你三叔符諒。”

符老人指着一個方臉儒雅的中年人和一個圓圓的臉頰充滿了笑意的中年人。

“符星見過二叔、三叔。”

符星輕步走到兩個中年人身前,平靜的深深鞠下一躬。

“符星,好名字,好名字。”

符城親切的誇耀着符星的名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符諒笑臉上滿是善意。

“謝謝二叔、三叔。”

符星深深一躬后無悲無喜的轉回身站在符老人身後。

看到符星年弱而不失禮節的樣子,兩名中年人下意識的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充滿了詫異。

顯然符星的表現大大的出乎了他們意料之外,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出生在天牢死獄,成長於天牢死獄的少年竟然能有這樣平和的心境、陽光的外貌,還有謙和的禮節。

兩人幾乎是同時面露和藹,親切的拉住符中則的手臂。

“這是你二嬸,你從小就沒有人照顧,以後就將你二嬸當做母親看待吧。”

符誠不待符老人介紹,回手拉過身旁中年婦人介紹道。

“啊,二嬸娘。”

符星轉過身來,淡然的目光掠過中年婦人充滿排斥的目光,當先一步走到中年婦人近前,十分恭謹的施了一禮,那是距離婦人四步遠的位置。

四步,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看似親近卻又有幾分疏遠。

在谿谷重獄裏符星原本沒有學過什麼貴族禮節,但上一世符老人卻是給他請過多名先生教授於他,詩經禮儀是世家豪門子弟那個都少不了的。

行鞠躬禮一般都在距對方一丈左右,在與對方目光交流的同時行禮,且行鞠躬禮時必須真誠的微笑,沒有微笑的鞠躬禮是失禮的。

而此時,符中則卻只是一禮,其他全然沒有。

“啊,我這苦命的侄兒快讓嬸娘看看。”

中年婦人符星的二嬸娘以及周圍人看到符星的失禮,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露出不滿意來,他們都還對符星感到很滿意。畢竟符星生長在天牢死獄,年紀又弱什麼都不懂,能做到這一步就已經很不錯了。

尤其符誠的夫人更是如此,一個稚子,無需在意,所以她心中一些想法並未做太多遮掩。

可是,她哪知道符星十二歲的身軀里裝着的是一個久經生死閱歷十足的chéngrén。

chéngrén嘛,自然有自己的主見,符老人的話根本左右不了他的抉擇。不說二嬸娘眼角里隱含着對他的排斥,就是母親他也只有曲珍那一個,其他人又有誰能被他當母親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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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武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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