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點回家
2022年11月23日截至17:30共收入水稻25.15噸
天空綿雲遍佈，將這四方籠罩。
蔣敦豪:“天氣預報說九點就下雨了，我估計九點以後就幹不了了”
陳少熙:“然後後天是烏雲轉小雨，要連續下兩天雨”
“這天氣怎麼這麼不給力”
眾人不停的收割着，直至天色變暗，他們憂心忡忡的看向那還未收割完的水稻。
陳少熙:“明天肯定用不了收割機”
許柒柒點點頭:“下雨以後，土會變軟，收割機沒法掌握行駛方向，會有風險，脫粒也會受影響”
王一珩:“那手割么？”
陳少熙:“估計得手割”
王一珩:“手割割不了多少主要是”他接着又問:“那咋辦呀”
蔣敦豪:“就是你今天不搶收完不行了”
趙一博:“那我們抓緊收了只能，最快的速度收”
他們再次分成兩伙，手割和機器割，趙一博先行去搶收一號田，許柒柒他們在田邊收邊。
一眼望去只有幾盞工作燈亮着。
等許柒柒抬眼望去，趙一博的收割機已經停了，她對着身旁幾人指了指:“一博哥咋停了？”
王一珩也挺直身子看過去:“啊？這又怎麼了？”
“去看看趙師傅，怎麼火都熄了”
他們各自拎着鐮刀走過去，王一珩:“撞到電線了？”
許柒柒眉頭皺的老緊:“還真不一定”
蔣敦豪撥通趙一博電話卻顯示無人接聽。
而車內的趙一博只聽“哐”的一聲機器便無法運作，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等他下車才發現是撞到電線才導致的收割機突然熄火。
趙一博踩着泥地往馬路上走，一邊走還一邊跟師傅道歉:“沒有看到，太暗了”
“對不起，對不起，一定會賠給您的”
趙一博從下車就不停的對着老闆道歉，突然發生事故，他不免的有些自責，心緒不佳。
蔣敦豪走過來，看着面前斷掉的電線一臉懵的問:“咋回事？”
趙一博:“太暗了，前面啥都看不到，直接卷上線，然後拉着過來了”
許柒柒:“夜間作業本來就視野受限，但是這個收割機肯定是用不了了現在，大哥你要不找下任總吧，看看後續賠償啥的”
蔣敦豪:“那個車先扔那兒吧，我去找下任總”
他們一路往回走，趙一博是個對自己有着很高要求的人，一路走着越想越想不通，當時為啥不直接去收那片大的，收這片小的。
晚上視線本就受限，大的會比小的更好收些。
趙一博有些焦躁，愧意在心中橫生:“我當時怎麼想的，又有線，又有電線杆，又有樹，底下還有一棵倒着樹嗎不是說”
自己念叨完，又默默嘆氣，扭過頭偷偷抹眼淚。
等見到任總又連忙鞠躬道歉，大哥安慰着扶着他肩膀，任總看他們是一堆小年輕，倒也沒為難，只說:“沒事，機器這個東西，正常的，像我們老師傅開，有時候也要刮到的”
蔣敦豪在一旁，像個大哥哥般的為他解釋:“主要小趙他第一次晚上幹活”
“別說了，別說了”
趙一博臉上笑嘻嘻的讓大哥別說，其實心底還內疚着呢，一邊說沒鬱悶，一邊蹲地下不知道鼓搗什麼。
機器報廢，現在只能手割抓緊趕上進度。
許柒柒敏銳的察覺到趙一博的小情緒，沒說什麼只是在他身後默默跟着，腦袋裏不斷想着該如何安慰。
想了好半天，才有意無意的提起一句來:“我以前第一次開收割機的時候還撞樹來着呢”
“啊？也是因為天黑么？”趙一博說話都帶着些鼻腔，語氣還帶着些委屈，但還是很認真的問她。
許柒柒笑着搖搖頭:“還真不是，白天那時候，我第一次回家開，然後就懟家門口樹上了把那個機器都撞彎了，樹撞個小坑出來”
趙一博吸吸鼻子，笑嘻嘻的調侃:“那你得使多大勁，把樹撞出坑來了都”
“那我也沒使多大勁真的，就是油門一踩，我感覺那車飛出去了”
趙一博:“那你人沒事吧”
許柒柒搖搖頭，彎腰割稻子:“沒事啊，然後後來有一次我們也趕工期，然後晚上開工，晚上視線本來就受限，就是你坐那個車上除了這附近你啥都看不着，我就只顧着收，就沒控制好距離，撞路邊路燈上了，路燈當時就滅了，車當場就熄火了”
趙一博早已淚光閃爍，將身子背對鏡頭，也不去看一旁的許柒柒，悶頭收着稻子。
他知道許柒柒是想安慰他，人在傷心時總怕受到關注，會想一味地把自己藏起來，彷彿並沒受到什麼影響。他不敢說話，也不敢跟她對視，怕一對視他更忍不住的委屈和想哭。
見他不說話，許柒柒心裏瞭然。
默默走過來，遞手套給他:“一博哥別自責，還有我們呢，所以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緊啦”
剛才趙一博許是太心急，連手套都沒戴就衝進稻田裏割稻子，手上被稻子割出好幾個小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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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趙一博垂眸，看着她遞過來的手套，心底酸酸的，強忍住沒哭，接過來戴上，低頭笑着道:“好，爭取多收點，早點回家”
他們兩個再聊會兒，許柒柒就要把自己的黑歷史都講完了。
沒一會兒蔣敦豪走過來，小聲對許柒柒說:“妹妹要不你再開個收割機呢？或者你再跟錢師傅商量商量再把那輛借給我們”
“因為一博和小童他倆都陷，錢師傅好像是有點生氣了”
許柒柒累的滿頭大汗，不顧的上多說什麼，只點點頭，就朝着路邊走過去。
她到馬路邊跺跺腳，走到錢師傅身側，直奔主題:“錢師傅，能再借我一台不，收割機，就是我來開”
錢師傅正鏟着趙小童開着的那輛收割機上的泥，見來人是許柒柒，也放緩了些語氣:“不是我不願意借給你，是他們已經搞壞了我一台機器了，然後另一個開着的，開着也不動腦子的都”
許柒柒抿唇，攥着鐮刀把的手莫名收緊，硬着頭皮說:“幫幫忙嗎錢師傅，我這幾個哥哥也是第一次開，也就是沒太多經驗，肯定也都不是故意的，這次我來開嘛，錢師傅上次還誇我開的好來着呢”
錢師傅被這小姑娘逗笑了，拎着根沾着泥的小棍子偏頭看她:“知道你們不容易，但你也跟他們說下，幹活認真點，不能這麼莽的”
“你去開，用完再給我還回去就行好吧”
“好嘞！謝謝錢師傅，錢師傅好人一生平安，大富大貴！”
說完，轉身朝着另一方向小跑而去開收割機。
“那借你吉言小姑娘”，許柒柒跑遠錢師傅才小聲喃喃道。
許柒柒開着收割機進了田，其他人在幫忙收邊，直至最後一車裝填完成，許柒柒下車時腿都在抖，一度懷疑是不是到年紀了才會腰酸背痛的這麼厲害。
她扶着腰走路，像個躬着身子的老年人。
到陳少熙坐車回來，直衝會議室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