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白煞的懷疑
客棧內,喧囂與煙火氣交織。
杜文軒臉上掛着謙卑的笑,手中拿着木質托盤穩穩噹噹,穿梭於食客間。他的動作熟練,即便是之前被柳小雪抽中的鞭痕,也似乎成了他更加賣力工作的動力。
白煞則選擇坐在角落裏,偽裝下的雙眼銳利如鷹,喝着酒默默觀察着這一切。
孫二娘在後面催菜,有時也會在櫃枱忙着收錢,偶爾抬頭,目光溫柔如水,與杜文軒的互動充滿了生活的瑣碎與溫情。
白煞注意到,即便是忙碌間隙,杜文軒也會偷偷瞄向孫二娘的方向,他那眼神里滿滿的深情,嘴角還掛着甜蜜的微笑。
不是很忙的時候,孫二娘從后廚走出,手裏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輕步走到杜文軒身旁,溫柔地遞給他,輕聲說道:“文軒,辛苦了,喝口茶水歇歇吧。”
杜文軒接過茶杯,手心的溫暖彷彿透過茶杯傳遞到心裏,微微一笑:“二娘,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兩人相視一笑,滿眼都是深情。
周圍的喧囂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只剩下他們二人,空氣中瀰漫著甜蜜溫馨的氣息,店裏的食客忍不住投來羨慕的目光。
白煞坐在角落將這溫馨的一幕盡收眼底,心中更加疑惑:難道是我們多慮了?杜文軒真的為了二娘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沙漠外,一陣駝鈴聲伴隨着風沙,幾個商旅的身影緩緩映入眼帘。杜文軒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臉上堆滿笑容迎上去。
白煞的目光緊緊鎖定着杜文軒,心中想起江婉的提醒:他是宗師巔峰的強者。
此時,杜文軒正忙着為剛進客棧的商旅倒茶水,似乎並未察覺到暗中的危機。
白煞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顆花生米,手指輕輕一彈,花生米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悄然的直奔杜文軒的膝蓋而去。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杜文軒竟如同凡人一般沒有絲毫躲閃,膝蓋被花生米擊中,頓時一個趔趄,手中的茶水杯傾斜,滾燙的茶水瞬間潑向了身旁的一名商旅。
客人被突如其來的滾燙茶水澆了個透心涼,頓時勃然大怒,指着杜文軒的鼻子大罵:“燙死我啦!你個狗東西,知道我的衣服多貴嗎?你這條賤命賠得起嗎?”
他氣憤的一拍桌子,身旁的幾個同伴也圍了上來,個個怒目圓睜,拳腳相加。
杜文軒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踉蹌着後退,雙手護住頭部,身上根本一點靈力都沒有,顯然沒想到自己竟會在此受辱。
就在這時,二娘手握長劍從后廚沖了出來,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耀眼的寒光。
她一聲怒喝,宛如河東獅吼,震懾住了那幾名商旅,劍光閃爍,幾下便將那幾人逼得連連後退,最終狼狽逃出了客棧。
孫二娘連忙扶起了杜文軒,眉頭緊鎖,滿眼都是心疼:“文軒,你還好吧?”
杜文軒搖搖頭,滿臉愧疚:“對不起二娘,是我不慎把茶水澆到客人身上。”
孫二娘拍了拍他的背,柔聲安慰:“不怪你,他們也不能隨便打人呀。”
說著,她眼神凌厲地望向門外那幾名已逃遠的商旅。這時,白煞放下一錠銀子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喝光了碗裏的酒,一抹嘴角,粗獷地笑道:“哈哈,老闆娘,這酒不錯,下次本大爺還來。”
杜文軒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很有禮貌的對白煞說道:“歡迎客官下次再來。”
白煞大笑一聲,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走出客棧,身影消失在茫茫風沙中,只留下一串悠長的駝鈴聲在沙漠上空回蕩。
杜文軒輕輕推開了孫二娘攙扶的手,勉強擠出一抹安慰的笑容:“二娘,我沒事,你先去忙吧,別讓客人們等久了。”
二娘雖滿心憂慮,卻也只好點頭,再次回到后廚忙碌,最近的商旅確實挺多。
杜文軒踱步至窗邊,凝視着白煞遠去的背影,直至那抹身影完全融入風沙中。
他的眼神從剛才的溫柔體貼,逐漸變得深邃犀利,彷彿能穿透風沙直視人心。
那嘴角上卻掛着一抹冷笑,彷彿其中藏着不為人知的陰謀與算計,如同沙漠中潛藏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手指輕輕敲打着窗欞,發出篤篤的聲響,在這喧囂的客棧中,顯得格外詭異。
白煞很快回到了越野車旁,車身被風沙半掩,卻依舊散發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她身形一晃,瞬間又變回了那位沉穩自若的美女模樣,腰間的五彩斑斕裝飾品流光溢彩,轉瞬變回了致命的武器白磷條,在風沙的陽光下閃爍着淡淡的寒芒。
黑煞見白煞回來了,連忙從後座躍下,塵土飛揚中,兇狠的臉龐滿是關切:“老白,那杜文軒沒對你怎麼樣吧?”
白煞搖了搖頭:“老黑,別擔心,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去試探一番罷了。”
此時,夏語柔也從主駕緩緩下車,望向白煞詢問道:“白姐,探查的如何?杜文軒是不是還是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
江婉早已取下了頭盔,一襲白色紗裙隨風輕揚,清冷孤傲地坐在賽摩上,眼神銳利如刀:“他究竟在謀划著什麼陰謀?”
柳小雪更是急不可耐,從副駕駛下來,腰間繫着軟鞭,上前拉着白煞的衣袖忙問道:“白姐,你快說呀,急死人了。”
白煞把在客棧里見到的細細說了一遍:“杜文軒看似平凡無奇,被商旅毆打時毫無靈力波動,但我注意到他被打后的眼神,深邃、犀利,雖然只有片刻的一瞬之間,絕對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他對我試探的攻擊竟沒有絲毫躲閃,即便失去了修為,但長時間的練武會讓人的身體產生一種自我保護欲,也就是本能反應。更可疑的是,二娘出現后他的態度轉變之快,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刻意而為之。我懷疑,他一直在隱藏實力,暗中謀划著什麼?”
她手指輕輕劃過越野車的金屬表面,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就像在杜文軒心中留下的疑惑一樣不易察覺,卻深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