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繼任甄選，陸康獻策
聽完趙穆的講述，陸康暗想，這大戶人家繼承的事就是麻煩。
哪像自己家這樣，就一根獨苗，家產自然都是自己的。
他打算為自己的好兄弟分析分析，但話還沒說出口，一直在旁邊默默站着的那老者卻率先開口。
只聽那老者道：“公子，我的職責是護你周全，本不該多言，但你將族中如此大事問計於市井小民，恐怕有些不妥。”
陸康聽出了老者警惕和輕蔑之意。
“花先生，陸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識淵博，而且待我如兄弟，你不必擔心。”
趙穆有些不悅，淡淡道。
到這時，陸康才知道那老者姓花。
“繼任選拔乃族中大事，不可向外人透露，且其中牽連者眾多，關係錯綜複雜，這市井小民能有什麼高見。”花先生繼續道。
“夠了！花先生，我自有分寸。”
趙穆明顯已生氣，語氣強硬了幾分：“族中派你保護我，我也對你很尊重，但還望你不要過多干涉我的私事。”
“老朽不敢。”
趙穆畢竟還是三個候選人之一，花先生知趣，只好離開正堂在外守候，假裝沒看見。
“抱歉，陸兄。花先生對家族忠心耿耿，他也是關心則亂，還望見諒。”
趙穆略有歉意道。
"沒事，我當你是兄弟，不會在意這些。"
陸康表示理解，又想詢問趙穆其他具體的事，這樣才能全面掌握他家族的情況，好為他分析。
“陸兄，花先生說的沒錯，族中之事確實不可向外人透露。”趙穆無奈地笑了笑：“所以，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了。”
“其他不說也行，我現在只問你一件事。”
“陸兄請說，如不涉及族中私密，我一定告知。”
“你想不想當這個繼承人？”
“這......陸兄為何如此問？”
“剛才你說到被列為三個候選人之一時，很是平淡，看不到該有的喜悅。所以我料想，那個繼承人不好當吧？”
“陸兄說得沒錯，家族龐大，競爭殘酷。我本想跟着父親在明州府管理部分家業即可，但現在被家族選中，只能硬着頭皮參選。
族中為穩固當選者的利益，必定會對失敗者進行打壓，所以既然參選，就只能爭取選上。”
這是什麼家族，這麼殘酷？！
陸康不由得狐疑起來。
不過既然趙穆不願多說，他也不再深問。
陸康想了想，在得知他大伯擁有最終決定權之後，送給了趙穆一個“孝”字。
“孝？”
趙穆凝思片刻，急忙請教。
“你們三人被定為最終候選人，想來學識、人品都差不多，或是各有優勢。
但從你伯父的角度看，他更需要的是一個孝順的人來繼承。
你伯父無子嗣，他所擔心的，是如果將手中產業交給一個不孝的人，老來無依無靠。
所以，你以後凡事以孝為先，必能獲得你大伯的青睞。”
陸康分析着，說出自己的想法。
趙穆若有所思，片刻后，覺得陸康所言大有道理，忙作揖拜道：“陸兄的見解果然獨到，多謝指教！”
“你我兄弟，不必言謝。再說了，萬一你大伯這胎生得順利，你也不用去想繼承之事了。”
陸康擺擺手，笑道。
“哈哈，正是如此。不過還是要多謝陸兄。”
趙穆得到好建議，心中順暢不少。
隨後兩人又閑聊幾句，陸康拿出自釀的燒春招待。
品嘗過後，趙穆連連大呼好酒。
臨走時，還拿走了兩壇。
趙穆剛從帝都返回，陸康便順便向他打聽春水閣那花魁的情況。
對不能與那美女相見，陸康仍是耿耿於懷。
趙穆果然知道情況，那花魁名叫“蔓露”，取自“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她美若天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在帝都聞名，而且整個大楚的公子哥無不趨之若鶩。
陸康心中暗暗決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會會。
......
送走趙穆，陸康來到後院找師父黃裳。
黃裳開口便道：“你剛才府上有高手來過。”
“高手？”
陸康想了想，覺得師父說的應該是花先生，於是便將趙穆來訪的事說了。
“那人至少在宗師境以上，他曾散發出一道短暫殺意，不過即刻便收回了。你以後再遇到此人，務需提防。”黃裳提醒道。
花先生是宗師境以上？
而且還對自己有過殺意？
難道是藐視自己被趙穆阻止那個時候？
陸康不禁重視起來。
“還有，你那朋友，想來身份也不簡單。”黃裳又道。
“多謝師父提醒，弟子知道了。”
陸康謝道，心想趙穆家裏能請得起宗師當保鏢，實力肯定不簡單。
隨後，兩人又探討起《九陰真經》來。
黃裳已經將《九陰真經》着出，分為上、下兩卷，上卷為內功基礎，下卷為武功招式。
真經上載有破解各大門派武學的方法，更有他在刻錄《萬壽道藏》時的感悟。
不論內家外家、拳法劍術，以及諸般最根基的法門訣竅，都有記載。
可以說，《九陰真經》中所錄的都是最秘奧精深的武功，若流於江湖，必將引起腥風血雨。
但黃裳總覺得還差些什麼。
陸康拿過真經翻閱一陣，道：“師父，你是否覺得，這真經上的武功過於陰柔了些？”
“陰柔？”
黃裳凝思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他本是悟性極高之人，一點即通。
“沒錯，整篇真經確實如你所言，過於陰柔了些。‘九陰極盛’乃是災害，這一毛病要糾正。”
說罷，黃裳提起筆，又在真經上寫寫畫畫。
“斯、熱、確、虛、哈、虎.....師父，你寫的是什麼？”陸康看不懂，問道。
“這是漢文音譯梵文，不怪你看不懂。”黃裳手上不停，笑道。
“師父，那它們是什麼意思？”陸康又問道。他雖然心中大概能猜出，但到了這個融合世界，凡事還是要確認一下。
“經你提醒，我在上卷中加上真經總綱。此段總綱便是糾正道家武學偏重陰柔的流弊，以達“陰陽互濟”之道。”
“那你為何要用漢文音譯梵文書寫？”
“我想，若真經日後落入壞人手中，持之作惡，總是不妙；
但若是不寫或是毀了總綱，又捨不得。
須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經書落入好人手中，便可持之行俠仗義。
因此我以漢文音譯梵文書寫，如此一來，唯有熟知漢文、梵文之人，方能得知其意，而且那人還得武功高強，不然難以理解。
那樣的人，想來不至於是十惡不赦之人。”
黃裳解釋道。
陸康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個世界雖然很多地方都不同了，但黃裳自創《九陰真經》此節還是差不多。
黃裳答應陸康，總綱寫完，第一時間傳授給他。
於是，陸康便先行離開，留下師父靜心創作。
他也很期待，學會總綱之後，自己的境界能否得到再次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