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將軍府的小丫鬟8
秦至抱着蕭蝶往美人將軍那走着
好在時辰尚早,除了奉命來收拾蕭蝶的劉婆子三人,花園中沒有其他人。
蕭蝶放心的窩在秦至的懷裏,抱着他的脖頸,把毛茸茸的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
那副依賴信任的姿態姿態,讓秦至勾起了唇角。
晨風吹動着她的髮絲,在他臉側滑動,那輕微的細癢能一直勾到人心裏去。
就在秦至沉溺在小女人對他的依戀中時,他卻不知懷裏的人在想些什麼。
“這秦至不愧是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少年將軍,這身子骨,可比現代那些抱不動我的男演員結實多了,端着我跟端盤菜一樣,嘖嘖嘖,怪不得做起來那麼……”
“停停停!”
二蛋嚇得連聲尖叫。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不幹凈啦!”
蕭蝶暗搓搓的翻了個白眼。
不再理會自己意識里的傻白甜系統。
美人將軍如劉婆子所說,昨天還開的正盛,今日就葉黃花敗了。
秦至嘆息一聲,覺得有些可惜。
正想着今日該如何向太子請罪時,蕭蝶在他懷裏動了動。
“將軍,放奴家下來。”
秦至依言放下了她,“既然是滾水燙過,那就沒得救了,你也不用自責,本將軍信你,此事與你無關。”
蕭蝶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她自責什麼?
這事本來就和她沒關係。
不懷疑她是最正常不過的?
不然昨晚他摟的是誰?女鬼嗎?
怎麼從這狗男人嘴裏說出,就像好大的榮寵呢。
她心裏吐槽,臉上卻垂下一滴淚。
“奴家自然相信將軍,只要有將軍在,沒人害的了奴家,可她們畢竟是因為奴家,才膽大包天的對美人將軍下手,奴家心裏難受。”
她彎下纖細的脖頸,細碎的抽噎聲讓人心揪。
“好了,不過就是一株花,想必太子也不會因為這花對我有什麼微詞。”
“奴家知道,可是將軍還沒看過這花,奴家不想將軍留下一絲遺憾,不如……將軍把這花交給奴家照料吧?萬一奴家能救活,奴家也算為將軍分憂了,好嗎?”
說到最後,蕭蝶抬起下巴,用水洗過的杏眼看着秦至。
秦至心中彷彿被什麼觸了一下,難得有個女子,會想着替他做些什麼。
秦至哪還能不允。
“好,好,聽你的,這幾株美人將軍,就交給我們的小蝶兒了。”
他聲音溫柔寵溺,蕭蝶也適時的紅了臉龐。
任誰看去,都會以為眼前這一幕,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只有二蛋……
它看了看秦至絲毫不動的寵愛值,又聽了聽蕭蝶平穩到好似無事發生的心跳。
無奈的嘆息一聲。
唉。
成年人的世界,可真複雜啊。
蕭蝶有信心救活這幾株美人將軍。
那自信不是來源於自己侍弄花草的手段。
而是她對人心的把控。
劉婆子是圓滑謹慎的人。
從她這半個月即使被氣的眼睛噴火,收拾自己也得師出有名就看得出來。
這樣的人,做事一定會留有一線餘地。
這名貴的花種,她不敢真的燙死。
為了她這麼一個無寵的小通房,也不值得。
最大的可能就是讓這花看起來衰敗。
等順利把自己處置了后,她還能用救過美人將軍,來給自己添個功勞。
只是可惜。
如今這個功勞是蕭蝶的了。
兩人分開后,蕭蝶抱着移到盆里的美人將軍回了祈芙院。
院子裏,胡通房正在窗根下坐着。
看見蕭蝶全須全尾的回來,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好的很,又抓到一個劉婆子的同夥。
蕭蝶不動聲色的回了房。
半個月未回,梳妝枱前放置的小花已經枯萎衰敗。
蕭蝶從中拎出一朵,想了想又拎出一朵。
指尖輕碾,乾枯的花瓣如粉末一般七零八落。
散在地上,風一吹,無影無蹤。
……
秦至從花園離開后,照例去了楚雁溪的院子用早膳。
他進屋時,楚憐兒不知道正和楚雁溪說些什麼。
看他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收了聲。
秦至面色陰沉了一分,心底多了些煩悶。
果然,早膳間楚雁溪問起了花園的事。
“聽說將軍把花園的管事劉婆子發落了?可是她做錯了事?”
秦至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楚雁溪沉吟着,楚憐兒急不可耐的出聲了。
“可是奴家聽聞,是那個蕭蝶用滾水把美人將軍澆死了,劉婆子只是想拿了她向夫人請罪而已,怎麼也罪不至死,還有那個蕭蝶,她害了將軍的花,難道不該以死謝罪!”
怎麼就不處置蕭蝶,反而打死了劉婆子呢?
楚憐兒不明白。
不明所以的失敗,讓她本就沉不住氣的性子更加急躁。
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卻忘了她面前的人是誰。
“楚憐兒,你是在質疑本將軍的決斷嗎?”
秦至眸中寒涼一片,冷硬的聲線沒有絲毫起伏。
“本將軍倒是不知,你不光膽子大,消息還靈通的很。”
楚憐兒一驚,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
但她心中仍是不服氣的。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眼底的不服和疑惑被秦至分明的看在眼裏。
他只覺得眼前人真是愚蠢的讓人煩心。
劉婆子敢用美人將軍來陷害蕭蝶,自然不會是她自己的主意。
背後沒人,她沒那個膽子。
只是秦至不想去管那麼多。
后宅的那些破事,他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
砍了劉婆子這隻胳膊,後面的人自然也該曉得收斂了。
卻沒想到,她卻自己跳到他面前了。
蕭蝶委屈又依戀的眼神彷彿在他眼前劃過,帶着美人將軍被毀的火氣再次涌了上來。
秦至乾脆端起手邊的一碗還冒着熱氣的燕窩粥,從楚憐兒的頭頂澆了下去。
黏黏糊糊的燕窩粥順着她的頭頂往下,在楚憐兒的驚呼聲中,漫過她的五官,又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啊啊啊……”
在她的痛呼聲中,秦至看都不看一眼,轉頭說道:“妾室楚憐兒行為不端,舉止失儀,令人厭惡,今日起罰貶為通房,在自己院中閉門不過,無令不得出。”
“將軍!”
楚憐兒聽見他的話,所有叫嚷聲痛呼聲求饒聲都像堵在了喉嚨口似的。
她如同喘不上氣的溺水者,只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會落得這樣的境地。
楚雁溪驚的站起身,喊了聲將軍。
她雖然存着讓楚憐兒做馬前卒試探的心思,但她沒想到秦至會罰的如此重。
楚憐兒畢竟是自己的庶妹,是她的人,將軍此舉,豈不是在打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