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將軍府的小丫鬟25
秦至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麼,門外傳來青合的聲音。
“將軍,郭副將派人送口信過來,說在城外北郊發現了北平王的蹤跡。”
“好。”
秦至應了一聲,想叮囑蕭蝶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只告訴她最近待在自己的院子裏,盡量不要出門。
蕭蝶點了點頭,趁着秦至披甲穿戴時,把帶來的早膳草草餵了幾口給他。
秦至換好戰甲,兩人一同從書房離開。
分道揚鑣時,蕭蝶還對着秦至笑的乖巧。
等他轉身離開,再看蕭蝶,臉上哪還有半分笑意。
二蛋猶豫着開口,“宿主,秦至到底知不知道楚家和北平王勾結的事啊?”
“他當然知道,不然他就不是秦至了。”
“可是他……”
蕭蝶一邊往自己院子走,一邊在心裏和二蛋說著話。
“可是什麼?可是他明明知道府中已經不安全,為何不妥帖把我安放到別處,或者多派些護衛保護我,明明他對我有九十八點的寵愛值,我還懷着他的孩子,他卻還把我置於險地,不多言一句。”
二蛋聲音悶悶的,“我確實有點想不明白。”
“你那小腦袋瓜,能想明白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說來也簡單,他就是什麼都知道,所以才不會護着我。”
“他怕任何異常的舉動都會打草驚蛇,他怕出現失誤,怕計劃失敗,怕皇上會因為他屢次抓不到北平王而懷疑他的忠心,怕有人借題發揮,來落井下石。”
“和他怕的那些比,我又算得了什麼?”
“你是他最愛的女子,肚子裏有他唯一的孩子啊!”
二蛋義憤填膺的大叫。
蕭蝶聽了嗤笑一聲,“可他也是個男人,還是個大權在握的男人,即使他對我的寵愛值達到一百又如何,在他這種男人的世界中,女人所佔比的比重不過區區一隅。”
“閑暇無事時,我可以是他嬌寵在掌心的愛妾,一旦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和他的將軍之位,我也不過是隨時可被拋棄的棋子罷了。”
二蛋不說話了,它有心反駁,可如今看來,事情卻是如此。
半晌后它說道:“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想辦法離開吧?就說……就說去山上祈福,我們去躲一陣子怎麼樣?”
“不怎麼樣。”
蕭蝶斬釘截鐵的拒絕,“如今這水終於渾了,不趁機殺兩條魚,豈不是對不起這風浪。”
她說完,正好一陣寒風襲來。
京城的風總是彷彿帶着針刺一般,冷的人從里往外的打着寒顫。
而蕭蝶卻自寒風中穩步向前,不曾搖晃,更不曾徘徊。
蕭蝶回到自己院子,命人重新上了一桌早膳,又特意喊阿蘭去街上給她買徐家鋪子的桂花糕。
她今日食慾極佳,興緻盎然的填滿了自己的肚子,吃的雙頰連連鼓動。
明明儀態優美如常,可二蛋總瞧着有一股要上戰場的生猛感。
正想着,突然聽外面喧囂四起。
女子尖細的驚叫聲如同落入滾油中的水滴,頃刻間,整個將軍府彷彿炸開了鍋。
有人在嘶吼求救,有人在拎刀追趕,還有人向嬌蝶院奔來。
二蛋想到會發生些什麼,卻沒想到會如此突然又如此嚴重。
它聲音顫顫,彷彿都帶着哭音了一般。
“怎、怎麼辦啊?阿蘭去給你買桂花糕還沒回來,你快躲、快躲一躲啊,不然楚雁溪一定會藉機殺你!”
蕭蝶把碗裏最後一勺蓮子粥送到嘴裏,咀嚼后,拿起手帕,不急不慌的輕沾了下嘴唇。
“放心吧,死不了,想殺我,她也配?”
話音落下,她的院門就被人大力推開。
這段日子躲着她,像老鼠躲貓般的楚雁溪提着一把劍沖了進來。
她身後還跟着不少人,清一色的生面孔。
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們嚇得驚叫連連,四下奔逃。
楚雁溪看都不曾看其他人一眼,只提着劍,直奔着蕭蝶而來。
屋門被她一腳踢開,一股冷風裹挾着血腥氣涌了進來,撲了蕭蝶滿臉。
蕭蝶面容不改,即使楚雁溪已經一臉快意的把劍峰對準了她的脖頸。
“蕭蝶,沒想到吧,你的好日子這麼快就到頭了!”
蕭蝶抬眼瞥了她一眼,“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的好日子不是在兩年前就結束了嗎?”
兩年苟延殘喘把自己熬得形枯骨立,也好意思對着她大放厥詞?
多搞笑啊這人。
“你……”
“我什麼?讓你們楚家的主子來見我,就你,還不配跟我說話。”
楚雁溪想不到,事到如今,她反而越發囂張上了。
平時還低眉順眼的擺出一副狐媚子樣。
如今她反倒像撕下畫皮的妖怪,齜牙咧嘴,凶相畢露。
那語氣中的蔑視,讓楚雁溪的恨意持續升騰。
她面容扭曲,真恨不得一刀殺了她。
但蕭蝶卻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一雙美眸只盯着桌上的花瓶。
青白色的陶瓷花瓶中,有不起眼的小花三五朵。
蕭蝶指尖滑動,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蝶,死到臨頭,你居然還敢大放厥詞!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楚雁溪這兩年多的光景,做夢都想夢見蕭蝶跪在她面前求饒的場景。
如今她終於抓住了機會!
可蕭蝶卻……
“是呢,你就是不敢殺我,狗嘛,不管跟哪個主子都是狗,主子不讓你咬,你敢咬嗎?”
秦至那個狗男人,在平日裏對她好時,是真的好到人眼紅。
從回京這一個月起,京中已經傳遍了秦至獨寵她,視她為珍寶的故事。
那個什麼北平王但凡有點腦子,也絕不會讓楚家人一刀砍了她。
相反,他們還得把她好好保護起來。
像保護一道保命符一般。
“蕭蝶!”
楚雁溪被她的話氣的睚眥欲裂。
一張原本還算秀麗的臉龐,如今也猙獰的如同夜叉惡鬼。
她真想不管不顧的殺了她!
但是……
“不錯不錯,不愧是秦至的女人,真是膽色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