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交代作案過程
“你跟你老婆講了你殺死杜芊芊的事了?”
“是。”
“她同意跟你一起逃走?”
“對,怎麼了,有問題嗎?”
“你可是殺人哎,她沒叫你去自首嗎?”
“說了,但是我覺得已經殺了人,自首罪也不會輕的,還不如逃走。”
“逃走被抓到了罪不是更重嗎?”
“沒被抓到不就逃脫了。”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即使當下沒抓到,總也會抓到的。”
“能自由一天是一天。”
“你殺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因為自己的行為失去自由?”
“我真的沒想殺人,警官。”
“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樣逃走,老婆孩子會跟着你吃苦?”
“他們自願的。”
“你老婆已經犯了包庇罪,你兒子一個人這麼小,怎麼辦?”老張不無痛心地說。
“他們自願的。”高強還是這麼一句話。
“那你又是怎麼那麼湊巧遇到杜芊芊的呢?”顧琛問到了關鍵問題。
“我是跟着一個人去的。”
“誰?”
“我不認識,長得有點胖,個子不高。”
“是這個人嗎?”顧琛把馮德平的照片推到高強面前。
“相貌我沒看清。”
顧琛又重新換了張照片,把馮德平的背影照遞給高強。
“嗯,看背影像。”
“你為什麼跟着他?”
“因為他調戲我老婆。”
“調戲你老婆?什麼時候?”
“就是那天晚上,他藉著買雞蛋餅的機會,不停地跟我老婆說話,我看他的眼睛就長在我老婆身上一樣。”
“看幾眼,就是調戲了?”
“他還不停地跟我老婆說話,我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那你當時怎麼不制止?”
“我就想找個地方揍他一頓。那裏經常有人進出,我得找個人少的地方。”
“你不是說你喝醉了?”
“喝醉了又不是傻掉了。”
“然後呢?”
“我想找個機會下手,就跟着他了,結果他載了女的就走了,我也就跟上去了。”
“騎車?”
“對,我們都騎的電瓶車。”
“你跟着他,他都做了什麼?”
“他找了一個偏僻的地,居然把那女人給強了,那白花花的身子,我看來血都涌到頭上了。我本來是想他在幹事的時候,從背後給他來那麼一下的,那女的似乎不願意,還喊了兩聲救命。現實版的A片,我看得都忘記自己原本要做什麼了。太精彩刺激了。”
“你不是很愛你老婆嗎?怎麼還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男人的本性不都是好色的嗎?要不然為什麼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再說了,我老婆是我的,我的,明白嗎?”
“那後來你怎麼會殺了杜芊芊?”
“那男的辦完事,拉上褲子,丟了一張錢就走了。我人還沒從興奮中反應過來呢,他就騎車跑了。我在追他還是上她的想法中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上她,順便把那錢拿了。這好事,多少年都遇不到。”
“可惜呀,沒想到出這麼大個事,這女人一點都不經悶,就那麼悶一下,人就嗚呼了。我老婆我怎麼打,她都神氣活現的,打完還要伺候我吃喝,出去掙錢。哎呀,人跟人不能比。”
“你這什麼邏輯。”
“所以啊,鄉下女人有鄉下女人的好處,耐操。”
顧琛暫停了審訊,他和老張都有同樣的疑問,法醫那邊檢測出來死者死前被人用棉花堵住了口鼻,但是高強身上那件衣服,是百分之百的滌綸材料,連棉的邊都搭不上,怎麼可能會因此導致死者的口鼻處有棉花呢?
那麼死者口鼻處的棉花又來自哪裏?高強都承認自己殺人了,不可能在這種細節方面騙人,除非他忘了。
“倒也不是沒可能。”老張翻看着審訊記錄本說,“如果喝多,斷片了的話。但是他這個忘的點有點奇怪,光忘記這麼一段,也是挺奇怪的。”
“如果喝多了,這一路跟蹤,隱蔽不可能做的那麼完美。所以我覺得他沒喝多。”
“你說馮德平這樣的半夜來拉客的黑車司機,要說起來也不容易。大半夜的不睡覺,還要躲避攝像頭的拍攝。”
“老張,你又同情心泛濫了。”顧琛拍了下老張的肩說,“走吧,去監控室看看許嫻他們審訊金茹蘭有什麼進展。”
“他們兒子呢?”
“王東和劉安明陪呢吧,這小子小小年紀,也是不好對付。拳打腳踢的,還不能用勁,不能還手,估計王東這會肯定焦頭爛額,待會肯定要埋怨給他安排這麼個破任務。”
“放心,沒有他搞不定的人。”
“不過,這下馮德平的強姦罪倒是確定了,居然還有個目擊證人。”
顧琛和老張兩人邊說邊推開監控室的門,審訊室里丁月瑤和許嫻坐在金茹蘭對面,兩人都帶着同情之色。而對面的金茹蘭則,整個人都緊繃著,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
“金茹蘭,你丈夫都那麼對你了,你為什麼還要那麼維護他?”
“他是我丈夫,一家之主。”
“就算是一家之主,但是你也不能做出包庇犯人的行為。”
“他不是犯人,他是我丈夫。”金茹蘭強調道。
“對,他是你丈夫,但也改變不了他是殺人兇手的性質。”
“你為什麼說我包庇罪。我丈夫的事不想告訴其他人有什麼錯?”
“當然,如果是你們夫妻間的矛盾,你可以不講。但是他觸犯了法律,而你又知道了,你就是知情不報。你還跟着他一起逃竄,抵抗警察的逮捕,你的錯就大了。”
金茹蘭瘦削的身板小小的縮在審訊椅里,讓許嫻和丁月瑤看了也是不忍心,但是沒有辦法,她犯了錯就得接受審訊。
“金茹蘭,你把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跟我們交代,可能還能爭取到輕判。你老公高強的罪肯定不輕,你們兩個都進去了,你兒子怎麼辦?這麼小,爸媽都不在身邊。”
每個母親,孩子都是心頭最柔軟的部分,也是最能被打動的。
金茹蘭終於放棄了抵抗,她喃喃地說:“沅沅,我的沅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