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會嫁給誰?
謝蘊之將蘇文挽護送到了府上。
謝瑾之還站在門口,一臉冷淡地看着。
謝瑾之又奪過了謝蘊之手中的雨傘,“我先送你回去!”
謝蘊之:“挽挽呢?”
謝瑾之不耐道:“讓她等着!”
謝蘊之一臉震驚地看着哥哥,怎麼感覺他今天異常兇惡?!
謝瑾之稍稍解釋,“我已命人去取傘。”
謝蘊之:“我和她一起等。”
“好,那你等着,我告訴父親母親,你今日做了些什麼好事。”
謝蘊之看着他,一臉委屈,哥哥今天怎麼跟吃了火藥似的,專跟着她作對!
他若是要告狀,定然會添油加醋,若是讓父母知道她偷偷看許多話本子,定然要被罵,她被罵沒關係,可就怕連累了挽挽。
“我跟你走還不行嗎?”謝蘊之委屈巴巴地,“挽挽,你等他們一會兒,給你送傘來。”
蘇文挽笑着,點頭回應。
待兩人走後,她一個人站在門前等待。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見人送傘過來。
也許,謝瑾之根本就沒叫人去拿傘,他就是看不慣她,所以處處針對。
蘇文挽身上一片濕寒,若着這樣吹下去,勢必要鬧風寒。
不如冒雨回去,還會快些。
行過府門內的長廊,她開始冒雨前行,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劈里啪啦地打在她的臉上,她幾乎睜不開眼。
只是還護着懷中的話本,低頭小跑前行。
謝瑾之將謝蘊之送回了主院,見祖母正好在院中,提及他的婚事。
幾人又說了一陣,謝瑾之方才出門。
雨還在下。
不遠處,一個月白之影打濕在雨中,如春雨下被摧殘的梨花。
從方才下馬車開始,一直到現在,她一如既往地護着他送的話本。
那個沈時序就那般令她在意?
謝瑾之撐開傘,踏步朝她走去,只見她身上的衣衫因雨水的作用,因貼合在皮膚之上,比那日在聽雨閣外面的還要清晰可見。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麼招人耳目,還敢如此冒雨行走。
謝瑾之加快了腳步向前,卻見前面多了一個人影。
那身影亦撐傘朝她走去,將手中的披風給她蓋上。
蘇文挽驚訝地抬頭:“表哥?”
謝羨辰為她撐着傘,傘面往她傾斜,唯恐她被雨水淋濕。
兩人一路同行,從謝瑾之身前經過。
謝羨辰抬頭朝謝瑾之微笑,禮貌地給他打着招呼,喚了他一聲:“大哥。”
謝瑾之冷着臉,沒有應他,全當是看不見似的。
謝羨辰微微一笑,繼續將她護住,徑直朝聽雨閣的方向走去。
謝瑾之也撐着傘,行在身後,望着前面二人的身影,他有些恍惚。
他不禁去想,前面的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是情人嗎?
若不是,她為何要給他納鞋底。
他們會成婚嗎?
她會嫁給他的弟弟嗎?
彼時,她會跟着謝羨辰一起喚他一聲大哥嗎?
他無奈地笑了笑,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隨即,他告訴自己,他只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
蘇文挽回到聽雨閣之後,拿出手中話本,其中有沈時序寫下的紙箋。
他約她下次在滿春樓相見。
從今日的談話之中,蘇文挽進一步知曉,沈時序其實不太喜歡官場,不過他對大理寺倒是忠誠,似乎對他所從事的這份職業很是滿意。
蘇文挽接近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辦法從他口中獲得當年父親定案的卷宗情況。
至少要了解到卷宗記載的,父親貪墨了多少,這樣她才能夠初步分辨這件事到底和哪些人有關係。
若是小數額,有可能是地方長官構陷,若是大數目,那就和京城脫不了干係。
接下來的幾天,蘇文挽借口出門查探秀坊生意,出了兩次門,每一次都在滿春樓見到了沈時序,兩人的關係也更為親密。
蘇文挽借酒醉之時,說出了自己的身世,沈時序安慰她,假稱自己在家中也不受寵,並不介意她的身份,若是她願意,他還可以對她多加照顧。
“沈大人,真的願意幫我嗎?”
“願意啊。”他回答得倒是坦率。
蘇文挽道:“家父去世,我年幼,並不知他犯了什麼過錯,我想請沈大人幫我看看,家父到底因何入獄。”
沈時序作為大理寺主簿,各路卷宗皆有權查看。
沈時序毫不推辭,“這有何難,明日我便去給你查閱。”
蘇文挽還在繼續喝酒。
沈時序上前阻止,“阿挽,別喝了,明日我去給你查,明日未時,我們老地方見,我將情況給你說,可好?”
“好。”蘇文挽喝了不少,這次是真的有點醉了。
沈時序見她醉意朦朧,面頰生氛,不禁心中一動。
他略微低頭,髮絲與她相觸,還想更進一步,但心中僅存的理智制住了他。
還不及他起身,就被人一把撈起。
來的人是江心白。
江心白路過樓外,見到宋維彰進了門,於是跟隨進來。
他一進來就看到沈時序和一姑娘喝酒,他一開始沒注意,直到看到那姑娘明媚燦然的面容時,他才眼前一亮。
眼前的女子竟然是蘇文挽?
絕不會錯!
她那張面容實在出眾,自上次在謝府一見,就讓人難以忘懷。
他在一旁看着,本以為大庭廣眾之下,不會出事,不曾想沈時序這小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沈時序此刻也徹底清醒。
蘇文挽也被身前的動靜鬧起了身。
江心白只是警告了一番沈時序,並未對他動手。
不過,謝府的表姑娘,他是絕不能交給沈時序了。
隨後,江心白讓女使同自己一路送蘇文挽回謝府。
到了謝府,江心白下了車,吩咐守衛道:“去叫你們世子爺來。”
不一會兒,謝瑾之到了門口,看到江心白,冷道:“你自己沒長腿,需要我親自來接你?!”
江心白一笑,滿是漫不經心,“不是我,是你們家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