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庭審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以至於呂燾原本想打倒其中一兩人，卻發現已經有四人倒在地上抽搐哀嚎。餘下的四人保持着揮動砍刀鐵管的姿勢卻全身顫抖，如同被施了定身術。

“殺人了！”終於一名小混混扔掉手中的砍刀發出一聲嘶喊，尖細的嗓音很有些扮演‘公公’的潛力。彷彿是被按下啟動鍵，餘下的三名小混混也紛紛丟下手中武器連滾帶爬的跑向摩托車，此刻的他們根本顧不上同伴，發動車子飛馳而去。有一名小混混試了幾次都沒辦法發動摩托車，情急之下推着車子向前跑去。

呂燾有些驚愕的看着這些“義薄雲天”的地痞混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轉頭走過去踢了一腳那個現在手已經腫成饅頭的小混混說道：“帶上你們這幾個裝死的兄弟去醫院吧，下次再敢來挑釁，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說完，他一邊將皮帶重新系回腰間一邊向家的方向走去，經過這幾下熱身尿意也消失了，有啥事回家再解決吧。

“你、你、你殺了人！”突然他身後傳來那個小混混顫抖的聲音。

“你說什麼？”呂燾霍然轉身，只見那個小混混坐在一名倒地的混混身邊臉色蒼白的指着同伴說：“你殺了鐵鏈！”

呂燾疾走幾步來到倒地的混混身邊伸手去摸他的脖頸，手指剛剛搭在對方的動脈上就心中一驚，對方已經沒有了脈搏！他起身走到另一人身旁，這次都不用伸手去試脈搏就知道對方已經死了，他太陽穴下面的土地上已經有了一個血窪。

‘怎麼會這樣？自己剛剛出手明明收了力量怎麼還是殺了人？’呂燾頹然的坐在地上，而那個小混混體若篩糠生怕眼前這個男人出手殺他滅口。片刻后，呂燾取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方隨即趕到現場，在人證（被打傷手臂的小混混、被砍刀穿透肩膀的小混混）、物證齊全的情況下很快就做了筆錄並對當事人進行了拘留。隨後的調查按部就班的展開，警方開始尋找目擊證人、以及各種線索的核對工作，最終將卷宗上交檢察院並很快就提起公訴。

這起案件是津市近年來發生最嚴重的一起防衛過當致人死亡的案件，因為比較敏感，社會上受到廣泛關注，所以最終法院決定公開審理。

開庭當天，通過預約系統登記的市民早早來到法庭，他們安靜的坐在旁聽席等待庭審的開始。呂燾帶着手銬被法警押解進入法庭，十幾天的時間他蒼老了至少五歲。凌亂的頭髮、亂糟糟的胡茬，因為失眠而出現的黑眼圈讓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頹廢的味道。

主審法官是一名體態肥胖的中年男法官，雖然才剛剛是上午九點他的臉上就已經泛起一層油光，法院的信息屏上公佈的信息這名法官叫王峰。在例行詢問后，法官開始詢問當天的證人（受傷的混混）：“張力，當天你是否夥同其他七人在街上攔截被告，並率先用兇器攻擊被告？”

張力就是那名帶頭的混混，此時他肩膀依舊被繃帶包紮着吊在脖子上，“不是這樣的，我們當時是去公路上飆車，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年輕人都喜歡刺激，所以我們一群人相約晚上十點半在路旁集合。被告此前與我有私怨，所以尾隨我並在我們集合的地方襲擊了我。”

“你撒謊！”呂燾怒不可遏的瞪着對方吼道。

“被告注意遵守法庭秩序，我沒有詢問你，你不能開口！”法官打斷了呂燾的話嚴肅的說道。

“為什麼你們在警方提供的第一次筆錄上不是這樣說的？”法官舉起警方提供的現場口供問道。

“我當時害怕他殺了我們，所以沒敢說實話。”張力對此早就想好了說辭。

“被告，對於證人所說的情況有什麼異議？”法官轉頭看向呂燾問道。

“他撒謊！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當時我和朋友聚會剛剛結束，我步行回家根本沒有尾隨他，而且他們騎摩托我步行怎麼可能追上他們？我之前的確曾經協助警方抓捕過這小子，但那是因為他盜竊工廠的財物，不是私怨！”呂燾氣憤的回答。

“你說你和朋友聚會？朋友的姓名？他們是否能為你出庭作證？”法官追問。

“這......，我的朋友是外地人路過津市來看我，他們已經離開了。”呂燾當然不能泄露秋暉三人的身份所以只能推託人不在津市。“不過那天飯館的老闆可以給我們做證。”說著呂燾提供了餐館的名稱。法官看了看卷宗中的幾頁文件突然說道：“這個餐館的老闆做為證人也在庭外，我現在就讓他出庭。”

呂燾有些疑惑，自己之前只是向警方提及和朋友吃飯，並沒有提及具體是哪家餐館，怎麼老闆就在這裏呢？很快一名中年胖子就走了進來，他光頭一臉的緊張，從進法庭那一刻就開始擦拭額頭的汗水。

“史磊，你是慶回福餐館的老闆？”法官一臉嚴肅的問

“是的！”史磊更加緊張了，雙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

“案發當天你在餐館嗎？”

“在。”

“那你見過被告嗎？”

史磊轉頭看向呂燾，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沒見過！”

“你說謊！”呂燾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先是張力現在又是史磊，一個個都在說謊！

“被告你注意遵守法庭秩序，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我會讓法警限制你說話！”法官敲擊眼前的法槌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