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死了誰嫁太子
“小姐,你怎麼樣了?”彩蝶綵衣率先跑到蘇翎月的身旁。
蘇翎月扶着欄杆,蹲在地上裝作被蘇南星推倒,嚇的瑟瑟發抖的樣子:“二妹妹,你為何要推我?”
蘇翎月的聲音不大,剛好夠見證這一切的人聽到。
“星兒,你怎麼了?”
是薛蔓的聲音。
她是蘇翎月父親的側室,蘇翎月母親過世后被父親扶正,一直都縱容自己的兒女排擠欺負蘇翎月,每次都等到最後才來勸阻。
這樣既打壓了蘇翎月,還能得一個賢良的名聲。
衣着華貴的夫人小跑着到蘇南星的身旁,身後跟着幾個丫鬟婆子。
“娘,我好痛!”蘇南星保持摔倒的姿勢,趴在地上哀嚎。
薛蔓抱起倒在地上抱頭哀嚎的蘇南星,待姚蔓將蘇南星翻過來時,看到蘇南星的臉那一刻,嚇的一驚。
“二小姐,你的臉!”
跟在薛蔓身旁的婆子丫鬟也湊上前去,看到蘇南星的臉時,幾欲作嘔。
只見蘇南星從額頭到左臉有一條長長的傷口,血肉翻開,深可見骨,不斷湧出的鮮血將蘇南星的臉染成一片紅色。
這傷口比前世蘇翎月的長的多,也深的多!
“娘,我的臉好痛!我是不是毀容了!”蘇南星哭訴哀嚎,手想去撫摸自己的臉頰,碰上一瞬,卻又被痛的齜牙咧嘴。
“快叫大夫!”薛蔓再也顧不上平時很注重的世家貴婦儀態,對身後的人怒吼。
“是,夫人。”劉嬤嬤匆匆跑向門口。
蘇翎月一副受了驚,瑟瑟發抖,可憐的小兔子模樣,縮在彩蝶綵衣的懷裏,彷彿受到很大的驚嚇,呢喃道:“二妹妹,為何要推我?”
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敢說話。
這場事故她們看得很清楚,是二小姐推大小姐,結果自己摔下樓梯,撞到樓梯扶手的鐵釘上。
薛蔓扭頭,惡狠狠的瞪着蘇翎月,眼中滿是狠厲陰毒。
蘇翎月臉色蒼白,在彩蝶綵衣的攙扶下,勉強回到尋月苑,走進房間后,彩蝶綵衣才鬆開蘇翎月,長長舒了一口氣。
蘇翎月在桌子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飲一口,放下茶杯,撫着自己因緊張而不斷起伏的胸口。
彩蝶坐在一旁心有餘悸:“小姐,若不是今日親眼見到,我怎麼也不能相信二小姐的心思竟這樣歹毒。”
若不是重活一世,蘇翎月哪能知道,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妹妹能惡毒至此。
蘇翎月沉聲道:“她想做的一切我都會加倍奉還。綵衣,送信的小廝捆了嗎?”
綵衣點頭:“小姐,已經捆的結結實實,在廂房鎖着呢。”
蘇翎月輕笑:“我們帶上藥去看看蘇南星。”
蘇翎月帶着彩蝶綵衣剛走進采星閣,就看到丫鬟婆子忙成一團。
一盆盆清水送進蘇南星的房間,一盆盆血水又從蘇南星的房間端出。
“娘,我的臉好痛,大夫還沒來嗎?”
“你們怎麼這麼沒用,請個大夫都請不來!”
蘇南星的哭叫聲,薛蔓的斥責聲,雜亂的從屋內傳出。
上一世,蘇翎月受傷后,京城南街的張大夫,有名的外傷聖手,早就被蘇南星請到別處,還有其他大夫也是。
當天京城內根本沒有大夫,才會錯過最好的治療時間,臉上留下一道醜陋的疤痕。
蘇翎月穿過小廳走進屋內,裏面充滿血腥氣,味道濃的讓人作嘔。
蘇翎月拿出帕子捂住口鼻,才勉強沒有吐出來。
蘇南星在躺床上痛苦哀嚎,手被綁在床柱上,防止她掙扎,身下的床鋪已經一片血紅。
薛蔓正坐在床邊,給蘇南星擦拭不斷湧出的血水。
“母親,大夫還沒來嗎?”蘇翎月走到薛蔓身邊,眼中滿是關切。
薛蔓見來人是蘇翎月,便將手中的帕子丟進水盆中,就要伸手打蘇翎月:“你還敢來!”
蘇翎月握住薛蔓打過來的手,將一瓶葯扔到床上:“母親,二妹妹為何會淪落至此,你心知肚明。這是一瓶止血藥,不想二妹妹因失血過多而死,最好快些給她上藥。”
說完甩開姚蔓的手。
薛蔓被蘇翎月的氣勢嚇的有些發怵,眼前的是蘇翎月,但似乎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來不及細想,薛蔓拿起瓷瓶,將裏面的粉末倒在蘇南星的臉上,蘇南星痛的大聲嚎叫,身子劇烈扭動掙扎。
“這是什麼葯,你是想害死我星兒嗎?”薛蔓恨恨的看向蘇翎月。
“你看她的傷口。”蘇翎月懶得過多解釋。
劉嬤嬤按着還在掙扎的蘇南星,神色激動:“夫人,血止住了,傷口沒有流血了。”
薛蔓看向蘇南星的傷口,血真的止住了,便不再看蘇翎月,繼續給蘇南星擦拭血跡,沒有一句道謝。
蘇南星此時可不能死,她若此時死了,誰去嫁那個虛偽惡毒的太子!
“南星,怎麼樣了?”
是老太太的聲音。
吳嬤嬤扶着老太太走進屋內,看到床上駭人模樣的蘇南星,幾欲暈厥。
身旁的嬤嬤將她扶着在椅子上坐下,很久才緩過氣來,嘆着氣道:“南星這孩子,糊塗!”
薛蔓痛聲道:“母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派去找大夫的去了一個又一個,都說大夫不在家,現在該如何是好?”
老太太想了想道:“派人進宮找珩兒,讓陛下派太醫過來!”
薛蔓聽聞此話彷彿又看到希望,溫柔的看了床上的昏迷不醒的蘇南星一眼,便出門進宮去。
老太太讓丫鬟婆子出去,此時屋內只有蘇翎月和老太太二人。
她露出久違的慈愛神色,的看向蘇翎月:“翎月,過來!”
蘇翎月乖巧的走到老太太身邊,喊了聲:“祖母。”
“翎月,今日的事祖母聽說了,是南星做的不對,她現在也得到教訓了,今日的事你就不要對外聲張,特別是宮裏,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懂?”
她雖不被父親祖母所喜,但是皇後娘娘對蘇翎月很看重,一直將蘇翎月當未來太子妃,皇后培養的,所以祖母也有所忌憚。
蘇翎月乖巧的點點頭:“祖母,孫女明白。”
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蘇翎月的手:“翎月不愧是侯府嫡女,真懂事。”
她拉着蘇翎月的手,無比慈愛,無比虛假。
蘇翎月自然不會計較,比起今日這種小事,日後的痛苦恐怕會多千倍萬倍,只盼蘇南星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