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死而復生的兄弟
蘇翎月把葯給黎菁,交代幾句后,黎菁就出發去了賀府送東西。
回到廳中,蘇翎月就看到陸大夫在給蕭煜把脈。
蘇翎月驚喜不已。
陸大夫最近總是早出晚歸,已經半個月沒看見他了。
“陸伯,您老人家終於想起我家王爺了。”蘇翎月打趣着走過去,在蕭煜的另一側坐下。
陸大夫捋着鬍子,一臉沉痛的控訴,“你家王爺可不是好人,老頭子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讓我早出晚歸的救人,白頭髮都又多了好幾根。”
蕭煜聽着陸大夫的控訴,勾起唇,“我能信任且醫術好的只有陸伯你。”
一句話,不動聲色的給陸大夫戴了一頂高帽子。
陸大夫收回手,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罷了罷了!你的事我也不能不管。”
蘇翎月看到陸大夫這樣,好像知道蕭煜是怎麼拿捏陸大夫的,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她心中感嘆,知道蕭煜會哄人,沒想到連一把年紀的陸大夫也穩穩拿捏了。
但是通過剛才的對話,蘇翎月心中又起了疑問。
“陸伯,你去救誰了?”蘇翎月一雙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陸大夫。
陸大夫看了一眼蕭煜,又回看向蘇翎月,小聲道:“這個要問你的王爺。”
說完又轉向蕭煜叮囑:“近日天冷,王爺盡量不要出去,你這身子骨可受不了。”
蕭煜垂眸,恭順應道:“好,這幾日辛苦你來回奔波。”
陸大夫挎起藥箱擺擺手。
蕭煜知道,蘇翎月的好奇心被陸大夫勾起來了,若不給她解惑,她一定能纏在他身旁問一天。
他靜靜坐在那等蘇翎月開口。
果然,目送陸大夫出去后,蘇翎月湊近蕭煜問:“王爺,陸伯救的是誰啊,神神秘秘的。”
蕭煜扭頭,就對上蘇翎月的眸子,清澈的沒有任何雜質,一雙蝶翼般的睫毛輕輕扇動。
看着她滿臉期待的樣子,蕭煜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颳了刮蘇翎月的鼻尖,蕭煜輕輕勾唇,“明日那人應該會前來拜訪,到時候月兒就知道了。”
見蕭煜這樣故弄玄虛,蘇翎月哼了一聲,氣的兩頰直接鼓起,清澈的眸子瞪着蕭煜。
蕭煜看她這樣,抬手一捏,蘇翎月兩頰就漏了氣直接破功,忍不住笑出來,舉起粉拳錘了蕭煜一下。
*
李琅穿戴整齊,從房中出來,就看到八根手指都戴着寶石指環,蓄着絡腮鬍的壯實中年男人,坐在廳中椅子眉頭緊皺。
“三皇子可讓臣好等。”
那人起身,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彎腰行禮。
李琅沉聲道:“齊將軍免禮。”
看着齊堯,李琅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
有他在,同大寧皇帝的談判會順利很多。不說旁的,十萬西涼鐵騎就不是擺設。
齊堯起身道:“三皇子,我們提前說好,事成之後,我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
李琅頷首,輪廓分明的臉上一派肅然:“當然,西涼國的兵馬,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配統領他們”
南宮烈問:“要我怎麼做?”
李琅道:“如信中跟你說的,要求皇帝釋放前丞相蘇珩,只要他出來,我們的大計就指日可待。”
南宮烈緊緊盯着李琅,在眼睛判斷他暫時可信以後,同意了李琅的合作。
他們剛說完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侍衛的驚恐的聲音。
“鬼……鬼啊!”
“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分明是……”
“怎麼會!”灰雀的聲音驚恐中帶着不可置信。
李琅皺起眉,呵斥的聲音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一雙黑色的牛皮靴子跨進門檻。
在看到靴子上的銀色雄鷹裝飾以後,強烈的驚恐和不可置信瞬間襲來。
他猛的抬起眼眸,對上一雙漆黑犀利的冷眸。
“三弟,好久不見!”
李瑁一身薑黃黑雲紋交領長袍,披着黑色狐裘披風,款款踱步走進來,每一步都沉穩有力的踩在地板上。
在他身後,李玦身着湖藍長袍,白色狐裘披風,由衛一和青玄攙扶着,走進廳中。
他的面色還有些蒼白,不過走路的步伐還算穩健。
李琅一雙幽深的眼睛瞬間瞪大,心中的恐懼也達到頂峰。
他不自覺開始後退,多年從商練出來的從容蕩然無存。
“你……你們……是人是鬼?”
“不可能!你們明明死了!”
李琅的聲音發顫,甚至有些癲狂,不可置信的質問眼前的人。
他明明親眼看到他們死了,明明只要再除掉老二,就再也沒有人跟他爭。
他親自確認過的,他們都死了,怎麼會!
李瑁一步步逼近李琅,上位者的威壓,讓他由心底生出恐懼。
“怎麼會?你們明明都死了!”
李瑁冷笑一聲,“當然是做給你看的,不然你怎麼會進行下一步。”
“也不會把你手中全部實力展現出來。”
李瑁看向一旁的齊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齊將軍,你已經手握重兵,已經是將軍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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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堯“撲通”一聲跪下,把頭重重磕在地上,“大皇子,臣知錯了,求大皇子饒命!求大皇子饒命……”
李瑁看着地上隱隱的血跡,沉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一切都是貪得無厭的代價!”
“來人!把齊堯鎖起來!”
屋外的侍衛早已聽到裏面的對話,沒再懷疑李瑁和李玦真正的身份,迅速找來鐵鏈鎖住齊堯。
李琅看着跌坐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李琅,滿臉失望和痛心。
“你經商多年實在不易,而且手中已經有幾輩子花不完的錢財,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竟然對親兄弟下手!”
李琅似乎認清了現狀,驚恐慌亂全無,反而無所謂的笑了笑,“你懂什麼?我有很多金錢,卻得不到我最想要的權勢,那些金錢握在手裏有什麼用!”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是這李琅的番話還是讓李瑁覺得心痛,“我們從小到大的兄弟情,竟抵不過權勢?”
李琅冷哼一聲,“真是可笑!你什麼都有,當然不在乎!你是長子,從小走到哪別人都是優先討好你,我們都是父王的兒子,憑什麼別人都要討好你,我卻要被忽視!逢年過節挑禮物,什麼都要讓着你,而你總能把我喜歡的挑走!”
“我看中的東西,我絕不拱手讓人!”李琅一改往日的和煦圓滑,惡狠狠的瞪着李瑁說道。
李瑁身影顫了顫,“這些我從來不知道。你若說了,我不會跟你搶。”
“哈哈哈!”李琅狂笑,“讓我求你施捨嗎?做夢!”
看着李琅癲狂的樣子,李瑁知道無法勸服他,轉而問:“就算你不待見我,四弟從未礙着你什麼,你為何連他也不放過?”
李琅狀若癲狂的嘿嘿一笑:“他因為是個殘廢,什麼都能得到你的照拂,也排在我之前,當然要死!”
“你們都要死!”李琅憤怒的咒罵。
看着癱坐在地上的李琅,再無往日的一點影子,李玦撫着胸口勸李瑁:“大哥,他就是個心底扭曲的瘋子,鎖起來吧!讓父王定奪。”
李瑁沉痛的閉上眼睛,朝侍衛揮揮手,他們立刻上前,用早就準備好的鐵鏈把他鎖起來。
看着被拖走的弟弟,李瑁閉上眼睛,眼角微微濕潤。
只是所謂的妒忌,便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改變一個人,讓他面目全非。
他們一母同胞,他卻從來都不了解這個弟弟的想法,是他這個兄長不稱職。
李玦只是冷冷看着,眼底並無太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