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地下的血肉模糊

第212章 地下的血肉模糊

飛舞的彼岸花,如夢似幻,它們在空中翩翩起舞。

花瓣如血般艷麗,在月光下閃爍着幽暗的光澤,象徵著一段禁忌的往事。

隨着花瓣的聚集,它們逐漸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紅色怪物。

它的身形龐大而猙獰,血紅色的皮膚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

周圍的風聲呼嘯而過,如同幽靈在低吼。

那聲音低沉而凄厲,讓人毛骨悚然。

伴隨着那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窺視着。

血紅色的光芒將天地都連成了一片,整個世界都被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那光芒刺眼而灼熱,讓人無法直視。

在淚水中,生花的彼岸花更加詭異而美麗。

它們的花瓣上沾着晶瑩的淚珠,彷彿是死神的眼淚,又像是悲傷的靈魂在哭泣。

天地之間,時空彷彿發生了扭曲,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現實與夢境交織在一起,讓人無法分辨。

何千緣站在這片混亂之中,只覺得一陣強烈的腦痛襲來。

她緊閉雙眼,試圖抵擋那股突如其來的痛苦。

然而,那疼痛卻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的額頭上,那道神秘的花紋也開始閃爍起來,熾熱的光芒讓她感到一陣灼心的疼痛。

周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詭異,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接近,何千緣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從天空中射下來,直直地落在了那血紅的彼岸之上。

感到一陣強烈的能量湧入體內,讓她的身體彷彿被撕裂開來一般,在花瓣飛舞的同時搖搖欲墜。

無數的記憶碎片如同鋒利的刀片,瘋狂地湧入她的腦海。

那些曾經的傷痛、憤怒和絕望,如同黑暗的旋渦,將她吞噬其中。

她的舊傷口瞬間崩裂,鮮血從傷口處流出,染紅了她的衣服。

她的心臟,那個曾經拼湊起來的心臟,也開始破碎。

這其中的無奈和委屈太多太多,她一時間有些恍惚和承受不住,咬着牙才將看到的所有都封在了心裏。

抬眸看向眼前,一片血紅的迷霧裏,倒映在眼眸之中的莫以塵,恍恍惚惚,他在自己耳旁呼喚的聲音也變得刺耳。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鳴聲越來越大,彷彿要將她吞噬。

眼前也開始出現重影,費力支撐着自己的意識,低吟道,“離,我,遠點……”

……

那身影的顏色血紅,是被鮮血染紅的一般,讓人聯想到血腥和死亡。

它的皮膚由花瓣和雜草組成,粗糙而充滿皺紋,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洗禮。

頭上長着幾根長長的觸角,這些觸角在空中搖曳,探測着周圍的環境。

而它的嘴巴則長着一條長長的、低垂的舌頭,這舌頭在它怒吼時伸出,在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它的怒吼聲震耳欲聾,那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痛苦。

當它怒吼時,周圍的空氣都被震動了,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莫以塵墨藍色的衣袍,和額間碎發在氣浪中飄舞不定,他的臉色很難看,眼神中透露着一絲異樣,好像得知了什麼秘密。

想伸手拉住何千緣,但她將自己推開了,他明白,有些事她必須自己面對。

莫以塵擔憂卻也確信,當幽藍色的風瀾將她護住后,他回過頭,專心應對眼前的異常扭曲。

莫以塵揮動手中的風刃,如同狂風暴雨般向彼岸花劈去。

那風刃鋒利無比,將彼岸花的花瓣吹得凌亂不堪,如同被颶風席捲的廢墟。

那些花瓣在風刃的切割下,化作了飛舞的碎屑,它們如同利刃一般,將紅色的怪物團團包圍。

那些碎屑在空中旋轉,齊刷刷地刺向那紅色的怪物。

那怪物哀嚎着,發出的氣浪如同海浪般洶湧澎湃。

它試圖躲避那些飛舞的碎屑,但它們卻如同粘附在它身上一般,無法擺脫。

莫以塵趁機深入了彼岸花的縫隙中,他的手指如同微塵一般,輕輕地探入了那紅色的花朵之中。

他用力一撕,將那紅色的怪物從內部瓦解。

隨着那紅色怪物的消散,它的身體化作了點點的紅色微光,它們在空中飄舞,將昏暗的天地照亮。

那些微光如同星星點點,灑落在莫以塵的身上,為他增添了一抹神秘而威嚴的氣息。

莫以塵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那些微光消散在空氣中,偶有幾顆落在自己的手上,卻並不能停留片刻,而是直接穿透指尖和骨心,飄向深淵。

莫以塵站在那裏,彷彿是一個由無數微塵聚攏而成的存在。

他的身體在微光下閃爍着微弱的光芒,似乎隨時都會消散在空氣中。

這樣的身體使他法力無邊,可以操控風的力量,可以召喚無形的鬼火,也可以與地獄潛行,禦敵於千里之外。

然而,他的身體卻時常會自內而外地瓦解,變得透明而無法觸摸。

這種瓦解不痛也不癢,只是一種自然的現象,莫以塵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他知道這是他身體的一種特殊狀態。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能停留在這個世界上。

莫以塵站在那片盛開的彼岸花海中,花瓣如同雪花般零零散散地飄落下來,輕輕地覆蓋在他的身上。

那些花瓣帶着淡淡的香氣,輕輕地拂過莫以塵的臉頰,帶來了一絲清涼。

然而,它們卻無法填補莫以塵內心的空虛。

莫以塵閉上眼睛,感受着花瓣落在他身上的觸感。

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驅散內心的寂寞和孤獨,但那些感覺卻像影子一樣緊緊地跟隨着他。

他微微張開雙臂,任由那些花瓣飄落在他的身上,彷彿要用這種方式來擁抱整個世界。

然而,那些花瓣卻像沙子一樣從他的指間滑落,無法抓住。

說實話,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傷感,畢竟他的心已經獻祭給這無窮的天地,和無處不在的風融為一體了。

這時候,風瀾被打破,晶瑩剔透的琉璃碎片和花瓣齊舞,在濃稠的血色池沼里增添了些許光點和希望。

有希望,總是難得可貴的。

然後,一抹青色的身影在血海里沉浮,隨之而來的溫暖湧入自己的懷抱,就算不算什麼高大上的,也不會輕易的撒開手。

何千緣的衣服濕漉漉的,除了汗水和血水,還有無意識滴落的幾滴淚水,將所有的悲傷都融合,化解。

她微喘着,低聲呢喃,“我……知道了,全都看到了”。

……

幽靈們遊盪着,它們的身影若隱若現,隨時都會消失在空氣中。

低語聲和詭異的笑聲在夜空中回蕩,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自腳底蔓延而上。

彼岸花海在幽靈的遊盪中,慢慢地再度盛開,那些鮮紅的花朵在月光下重生。

它們是幽靈們的靈魂,在夜空中搖曳生姿。

莫以塵抱着虛脫的何千緣,站在這片詭異的彼岸花海之中。

虛幻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一眼就能夠看穿一切幻象和詭計。

突然,地面開始震動,有什麼東西正在地底沸騰着,莫以塵立刻警覺起來,他知道,這是幽靈們的詭計。

“真的要和我玩嗎?我現在可沒有空,別擋道”。

只見幽靈們開始聚集,它們的身影變得更加清晰,手中拿着各種詭異的道具,好像要發動一場攻擊。

莫以塵冷笑一聲,他一腳踏碎了幽靈的詭計和把戲。

四散的幽鬼倉皇逃離,乖乖的,讓出了通往地下的通道。

莫以塵抱着何千緣,毫不猶豫地踏入了那條通道。

越往深處走,裏面的血腥味愈加濃烈,聞起來還是新鮮的感覺。

何千緣抿着蒼白的嘴唇,說道,“就在裏面,那個人”。

“不重要……只是你,臉色一直這麼不好看,是不是這些年,都是這樣自己一個人挺過來的?”

她把臉埋在莫以塵的肩發里,避開了這個話題,自顧自的嘀咕着,“你快點走,別揪着我的小尾巴不放了,啰里吧嗦的……”

“我怕我再不啰嗦,就來不及了”,莫以塵這樣想着,並沒有說話。

在地下世界的深處,血湖靜靜地躺在那裏,彷彿一個沉睡的惡魔。

湖面泛着淡淡的紅光,是新鮮血液的顏色,詭異而恐怖的感覺。

血湖中,綠色藤蔓纏繞着一個身影,那人的臉色蒼白,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滑落,恐懼和絕望。

藤蔓的刺穿透了他的胸腹部,鮮血順着藤蔓滴落進血池中,發出嘀嗒的聲響。

那聲音在洞穴中回蕩,嘲笑着無數次的無力掙扎。

他的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嗚咽着聽不清楚,好像他的舌頭被連根拔起,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人曾經是個肥碩的胖子,但現在卻被長時間的血祭,榨得一點油水都不剩。

他的皮膚緊貼着骨頭,彷彿一層薄薄的皮囊,上面佈滿了深深的皺紋和疤痕。

眼睛深陷在眼窩中,顯得異常深邃和陰沉。

那雙眼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和絕望。

四肢纖細得彷彿只剩下了骨頭,手指尖細得像針一樣,可以輕易地穿透任何物體。

肚子凹陷進去,彷彿一個空洞,裏面空無一物。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就是一具乾屍,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要不是何千緣和莫以塵早有心理準備,不然他們剛看到他的時候,也是會被深深震撼到的。

畢竟,在從小的記憶里,他都是憨態可掬的樣子,胖乎乎的和藹老人,就算他們已經知道,他並不是什麼好人。

怨恨不能在心裏長存,它會傷心損肺,但頗為美好的回憶是永遠都不會被抹去的。

只因為它美好,並不是針對誰而定,至少一般人都是嚮往美好的。

不過,既然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不能因為你曾經美好就不承擔責任。

乾屍的喉嚨里發不出一點聲音,不僅僅因為他的舌頭被連根拔斷了,而且裏面發黃髮黑的殘破牙齒隨着他嘴巴的一張一合,而微微顫抖着,話語間有點漏風。

口水和血液順着牙縫滴落,那聲音在寂靜的洞穴中回蕩,彷彿是一首凄美的輓歌。

他的身體被綠色藤蔓緊緊地纏着,彷彿要將他融入到這片黑暗之中。

藤蔓的刺穿透了他的胸腹部,鮮血已經慢慢開始凝固,在腐敗的衣服上形成了一片片暗紅色的斑塊。

心有不忍,也心存私慾。

如果記憶碎片的拼湊沒有出錯,那害了哥哥和仇沝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已經奄奄一息的老人。

但記憶總是不完整的,斷斷續續,總是有些許的變數在其中作祟,她還是了解不到完整的過去。

她並不是執着於報復,只是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仇沝和哥哥分道揚鑣,後來又發生的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何千緣腦海里忍不住的想像着,完顏耀此時的慘狀,還參雜着他以前慈眉善目的教導自己的場景。

以及哥哥,對自己說的話——別被自己的情緒和慾望控制,想想自己究竟需要什麼,要做什麼。

當時她可能理解的並不透徹,但現在,她好像能理解一點了,或許這也是哥哥,選擇放下仇恨的原因吧。

不管哥哥曾經經歷過什麼,現在擺在自己眼前的,也是一道選擇題,放下還是執着。

莫以塵能感受到她的矛盾,其實他自己也是一樣的,還是有怨恨和不甘埋在心底,可能一輩子都忘不掉。

“千緣,他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還是等他恢復一點神智再問吧,而且……你也傷的不輕,需要好好休息”。

“嗯……裝進歸魂囊里吧,那裏靈氣充沛”。

歸魂囊,也就是百里齊陽送的那個小荷包,雖然身形小巧玲瓏的,但也是不俗的法器,幾乎沒有什麼是它裝不下的。

它的內部存在着許多獨立空間,能單獨存放不同的事物,就算沒有什麼威力,也是很好用的法寶了。

何千緣始終都埋着臉,不敢使勁去感受那個虛弱的氣息,也同時在壓制着自己內心的混亂和矛盾。

為了不改變乾屍存活的環境,莫以塵乾脆把整根藤蔓都扯斷,連帶着一些血水收入囊中,微光過後,洞穴里的池水黯淡了許多,畢竟沒有了新鮮的供體,腐敗的臭味愈加沖鼻子。

但好在,莫以塵的風瀾能屏蔽臭味,暫時能在裏面呆住了,何況現在也不方便明目張胆的出去,剛才劇烈的天地扭曲一定會引起注意,還是先躲一躲,梳理一下這一路的思路再行動吧。

……

何千緣一邊解開外衣,一邊倒吸涼氣,還一邊止不住的自嘲,“我也真是倒霉到家了,怎麼到哪裏都昏倒,再不走路腿都退化了,嘶……”

“那你還貧嘴,留點力氣走路吧,不然你都快粘我身上了”,莫以塵探查完附近的地形,以及洞穴里可能存在的東西,又折返了回來坐了下來。

莫以塵的腳步很輕,何千緣都沒有感覺到,他就已經坐在了自己身邊。

穿着單襯內衣,毫不避諱的露出佈滿傷疤的上肩背,以及一道橫跨鎖骨和腰腹部的猙獰傷疤。

莫以塵起先出於本能的避開視線,卻只是一瞥就看見了那道長長的疤痕,疤痕途徑她心口的位置,很難想像那會是怎麼的巨疼。

何千緣也不藏着掖着,平靜的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幫我擦一下背上的血,我夠不到……快點,你發什麼呆啊?”

莫以塵接過紗布,側着身輕輕擦拭已經凝固的血水,盡量語氣平和的問道,“你心口那道傷口,縫合得歪歪扭扭的,是你自己縫的吧”。

何千緣高高的挽着褲腿,自己低頭擺弄着腿上的刺傷,那是在燚洲的幽冥坊打雜工,做秘密任務的時候,幾次不小心留下來的針刺傷疤。

她的皮膚很敏感,小小的針扎進去都會留下永久的傷痕印記,更別說其他部位的大型傷口了。

平時裹着清涼的紗衣,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現在將保護的外殼褪去,暴露出來的便是血肉模糊的身軀。

可惜的是,不管她怎麼疼,就是死不了呢。

而傷口會不斷的癒合,留下深深的痕迹和烙印,變成何千緣並不太喜歡的勳章,代表過去的苦難,以及榮譽的傷疤勳章。

她一邊纏着紗布,一邊輕聲講述着,“那五年,總不能一直睡覺啊,我必須查探清楚,哪怕是什麼收穫都沒有,也好過什麼都不清楚的狀態”。

“所以,你就自己強行封住了的心脈,以降低時不時不受意識控制的情況的發生,以及……玉雪盞碎片的反噬,對嗎?”

“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被我詐出來了吧?”

何千緣盤着腿,得意洋洋的看向莫以塵,笑得小酒窩都出來了。

“嘖,坐好別亂動,就你聰明行了吧……”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完善,他們的意識還不太穩定,而且不願說出口是他們的自由和選擇……”

“可是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些卻恰恰也是關鍵……”

“何況他們也有自己要完成的事,所以,只能靠我們自己去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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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千緣心裏一直懸着的,存有疑惑和期待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她立刻來了精神。

緊接着問道,“那哥哥和吳釋他們……現在怎麼樣?是不是也在密謀着什麼?你知情多少?還有,哥哥他是怎麼恢復意識的……”

何千緣滔滔不絕的提問着,莫以塵則皺皺眉,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

詢問道,“你怎麼不關心關心,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有了哥哥就忘了別人,沒良心……”

何千緣抿着嘴,湊近了一點,腆着臉問道,“你是別人嗎?某些人都暗地裏和哥哥統一戰線了,還在這裝傻充愣的欺負人,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莫以塵微微一怔,然後滿身的血都擠到了耳尖,紅彤彤的,故作鎮定的咳嗽幾聲,“咳咳,正經點……有些情況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你哥哥囑咐的要保密,怕你為他們擔心”。

她又湊近了一點,轉身面對着莫以塵,不放棄的繼續追問,“可是,你不就是兩頭都顧着嗎?我為什麼不可以?告訴我唄,就透露一點點,哥哥不會知道的”。

莫以塵倔強的搖搖頭,堅持着,“不行,你的身體經不起過多的思慮,其他的什麼都可以,唯獨這個沒得商量,我答應過……”

原來就是一次正經的談話,莫以塵的表情十分認真和嚴肅,但面對何千緣這個狡猾的丫頭,他有時候也會上當受騙,被戲耍於指尖。

何千緣突然坐起身,輕輕吻了一下莫以塵淺色的雙唇,時間好像停止在了這一刻,不願離開。

莫以塵眼中的沉穩,在這一吻下瞬間被擊碎,他愣住了,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轉動。

他的心跳加速,臉上的紅暈像是被點燃的火焰,迅速蔓延開來。

然後靦腆地笑着,垂下眼眸,就算她看不到自己的緊張無措,也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和喜悅。

他低下頭,避開何千緣的眼眸,不敢與她對視。

那一抹笑容中,透露出一種青澀和純真,和小時候一樣,未曾變過。

何千緣能感受到他的吐息都錯亂了,打趣着說,“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怎麼害起羞來了?”

“我才沒有……”

莫以塵往後挪了挪手,尋找合適的支撐位置,突然摸到了地上的荷包,此時它正在不停的扭動着,應該是裏面的東西恢復了活力。

何千緣朝莫以塵點點頭,示意他打開,可是莫以塵卻在打開的一瞬間皺起了眉頭。

說道,“不對,這人不是完顏耀”。

“什麼?”

話音剛落,一隻枯癟的手從裏面伸了出來,慢慢的,緊接着那一小攤爛肉和枯骨也鑽了出來,惡臭撲鼻而來。

莫以塵又補充道,“這人的左手有六指,不是偽裝的”。

之前沒仔細看,沒有發現這人的左手居然是六指,顯然這並不是完顏耀的特徵。

何千緣清晰的記得,完顏耀那一雙短粗的肉手,是和普通人一樣的。

那這人是誰呢?

完顏耀的氣息又為何會在他的身上?

這是巧合,還是陷阱,亦或是一個障眼法?

這攤肉已經被藤蔓折磨的血肉模糊,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人,估計也很難在他的身上找到什麼線索。

一下子,彷彿又跌入了一個謎團。

本以為,只是沒搞清楚誰會和完顏耀過不去,將他囚禁於此,結果卻是,連人都認錯了。

真是有夠頭疼的,一天天哪來的那麼多仇人相見,分外多的眼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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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緣歸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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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地下的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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