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警告沈家
“是,將軍。”
管家領命,眼底閃爍着精光。
對於沈家那一群混吃混喝,還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人,他早就看不順眼了。
管家閱人無數,看得出沈家那些人眼底的貪婪。
他們大概是覺得,將軍沒有親人沒有妻兒,認了沈從疆為義子,以後將軍府的一切,便都是沈從疆的了。
而沈從疆是他們的兒子,所以將軍府便等同於是他們的了。
哼,他們想的倒是美得很!
可惜將軍是不會如他們所願的,哪一天將軍要是真的遭遇不測,將軍府也是不會給沈從疆的。
因為將軍信奉的,是能者居之,沈從疆若有能力,便該自己去打拚廝殺博得功勛。
他若沒有能力,將軍府自然不可能給一個沒有能力的人!
所以沈家這些人的算盤,註定只能落空了。
管家帶着一群人,到了沈家人居住的客院時,蘇氏仍在哭哭啼啼的,眼睛都哭得微腫。
哪怕她對長子有些失望,卻也希望他能被治好。
終於沈張氏如何……就不關她的事了,畢竟沈張氏也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沈青曜都不上心,不肯跪下來求一求,她又能管得了什麼呢?
“阿疆……沒有替我說話嗎?”
從蘇氏進門后,便一直一言不發的沈從文忽然開口。
蘇氏哭聲一頓,苦澀的搖了搖頭。
“我求了疆哥兒,讓他替你說說話,也跪下求了神醫,可沒有用,最後若得韓將軍生氣了,他便將我們趕了出來。”
“嗚嗚嗚……文哥兒,你這腿可如何是好?你們兄弟怎麼就攤上了這事?都怪沈明珠!她就是個禍害!”
沈從文靠坐在床上,沉默的聽着蘇氏哭哭啼啼的聲音,眉眼中籠上了一層陰影。
弟弟可真好命,能被韓將軍認作義子,還特意請了神醫替弟弟治療。
而他這個做哥哥的,卻什麼都沒有,還得寄人籬下仰人鼻息。
明明是親兄弟,為什麼沈從疆不願意替他說句好話?
以韓烈將軍的身份,能求神醫出手一次,就能求神醫出手兩次,多治他一個並不難吧?
難道還記恨着他是家中長子?嫉妒他受到父母的陪伴和家中資源更多?
沈明珠盡量將自己縮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蘇氏邊哭邊咬牙切齒的罵自己,心底又難受又憤怒。
怎麼能怪她?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之前她有用的時候誇她是福星,如今她失去了福星的命格,反倒是怪起她來了!
沈明珠已經看透了這虛偽的一家人,他們以前表現得對她好,只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
管家就在沈家的人又哭又抱怨時,帶着一群護衛走了進來。
蘇氏哭聲一頓,有些驚喜的看着管家,“是不是神醫改變主意,願意替我家文哥兒治療了?!”
管家嘲嗤笑了一聲,“你想得到美!”
他掃了一眼臉上神色不一,但都算不上開心的一張張臉,肅着聲音說道:
“沈老爺、沈夫人,這裏是將軍府,不是你們鄉下。”
“你們是寄住在此的客人,也不是主子,希望各位能夠知道什麼叫客人本份。”
“話已至此,希望你們下次不要再打擾將軍府邀來的貴客,否則……就只能請幾位離開將軍府了!”
管家略帶鄙夷的掃了一眼沈家的人,語氣算不上多客氣,但也沒有嘲諷辱罵之意。
說真的,他做了那麼多年管家,真的沒有見過像沈家這樣不要臉的人。
只可惜將軍重諾言,要不然像沈從疆這樣,沒有為國為民,自己作死導致受傷殘廢的,就應該直接送回去,管都不必管!
然而沈家人沒一個有自知之明的,都理所當然的賴上將軍府了。
警告了一頓后,面對沈家眾人憤怒又忿忿不平的眼神,管家也沒有任何的忌憚,而是帶着護衛又離開了。
管家一離開,沈青曜便憤怒的砸了手邊的茶具,“欺人太甚!”
蘇氏也面帶憤怒之色,“明明是他害得疆哥兒受傷殘疾了,做這些彌補不是應該的嗎?”
“那個管家可真是惡仆,竟敢如此跟我們說話!”
沈明珠沒有參與進去,但心底也是一樣的想法。
確前世她對韓烈了解不多,因為在她未及笄前,韓烈將軍便去世了。
那時候她二哥在韓烈手底下被訓練了十多年,已經能完全扛起整個將軍府了。
所以韓烈去不去世,都影響不了什麼。
但如今她二哥變成了這樣,不都是因為韓烈嗎?是他沒有照顧好哥哥,所以現在再怎麼補償,都是應當的!
沈家眾人煩躁至極,沒有一個人去在乎隔壁的‘啊啊’叫聲,只是憤怒於管家過來特意警告他們的內容。
那難道真的就放棄去求神醫?
蘇氏沉默了許久,堅定的抬起頭來,“下次神醫來替疆哥兒治療,我還是要去求,文哥兒的腿也必須治好!”
“那……要是將軍府真的將我們趕出去,該怎麼辦?”
沈明月存在感不高,直到現在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蘇氏默了默,才緩緩說道:“我不信將軍府真的將我們趕出去,倘若他真的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可是阿疆還在將軍府,如果真的惹怒了將軍,阿疆他……”
沈明月有些猶豫。
在她看來,能治好阿疆也不錯了,至少在將軍府十分安穩,吃喝不愁,也不用奔波。
她有些捨不得打破現在的平靜。
而且要不是大哥以前傷害了堂哥,其實他本不必遭遇這一切的。
沈明月從前也心高氣傲,但隨着家境越來越差,自己再也綉不出有靈氣又精美的刺繡后,沈明月的傲氣已經被打擊得七零八落的了。
“不用怕,韓將軍再怎麼樣,都不會不管疆哥兒的。”
蘇氏篤定的說道。
沈明月聽得有些齒寒,可是這樣,不是將小弟陷入困境嗎?
就算韓烈將軍不會不管,心裏也很難不芥蒂爹娘做的這些事吧?
但她知道,自己再怎麼勸說都是沒有用的,便閉上了嘴巴,只是眼中憂愁之色更濃了些。
好好的家,怎麼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