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一夢萬古!
“也許吧。”
伏淵很是平靜,任由那足以滅掉主宰大部分生命本源的一指貫穿身軀。
當創造與命運的光束消失之後,被貫穿的身軀開始修補,瞬間便恢復如初。
“起源之地的盡頭有一束香。”
“這束香有一個不錯的名字。”
“叫葬道!”
“點燃它這片星河中的一切都會湮滅,起源之地、命運長河、主宰都無法置身事外。”
至強無上的威壓消失,磅礴無窮的殺機散去,姬風立於空中,很平靜的發聲。
“其中也包括我嗎?”伏淵道。
“你是執掌命運的主宰,自然不在其中。”
“可除你之外的一切都會被埋葬,完全、徹底的埋葬。”
“哪怕你是命運之主,也無法逆轉。”
姬風看着那散發著幽暗之光殘缺的黑鐵盤,目光深邃而平靜。
“你要點燃它?”伏淵問。
“一束幾乎不可能被點燃的香。”
“世間的任何一種火、大道都無用,唯有以命運為引子。”
姬風大手探出,璀璨至極的造化之光浮現,命運在其手中流淌,朝着命運長河抓去。
伏淵出手了,他不可能坐以待斃,命運長河激蕩,新與舊的命運之光交融,打出熾盛的光,世間的一切在其面前都黯然失色,包羅萬象與萬道,璀璨至極。
轟!
大手蓋壓而下,熾盛的光芒瞬息之間便被鎮壓,兩條命運長河的激蕩連讓其停頓的資格都無,伏淵大口咳血,身軀出現數不清的裂紋,幾乎被打爆。
那隻裹挾着萬道,掌控無窮偉力的大手輕而易舉便抓住了舊的命運長河。
很隨意的交鋒,很簡單的鎮壓,一切都彰顯着超脫者之皇的無敵,不可戰勝。
“孤會在起源之地外點燃‘葬道’。”
姬風一手鎮壓命運長河,一手攪起大道之風。
起源之地的景象開始天翻地覆,變成另外一片陌生的天地,所有的一切都變化了,唯有姬風、伏淵與‘意’還存在。
“孤在起始與終結之地等着你。”
話音未落,姬風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意”也消失,整個天地之中只有伏淵與其手中的逝。
“將虛無的夢構建成真實,這等手段真是曠古絕今。”
伏淵嘆息,他並不知曉姬風何時在“真”與幾位主宰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將夢鋪滿起源之地,將所有人帶到了他創造的世界中。
也許是他踏入起源之地后,也許是早在伏淵誕生之前。
伏淵從未見過這樣的存在,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完全不知曉其謀算,可怕的不只有境界與戰力。
這片夢中世界很大,有現實星河的十分之一,有着各種不同的生靈,其中不乏極道境界的極巔生靈,甚至有數位半步主宰。
他們的修行體系與現世星河完全不同,修得是圖騰大道,每一個族群都有自己供奉的圖騰,初時感悟圖騰,待成長起來便將己身化為新的圖騰,成為被供奉的神。
通過不斷吸收香火、供奉之力來強化自身。
伏淵嘗試過許多辦法,卻盡皆失敗,哪怕毀滅這片世界也無法回歸,虛無的星河中只有他一人孤獨修行。
他一次又一次嘗試,一次又一次失敗,不知疲憊,彷彿陷入了某種特殊的循環。
直到逝的神、念蘇醒,他忘卻了一切,如同剛剛誕生的嬰童,將伏淵看作類似父親的角色。
這一刻伏淵驚醒了,他回溯時間,逆轉一切,讓這片星河重新回到鼎盛時期。
然後他忘卻了一切,主動融入這片星河,開始銘刻圖騰,供奉神靈。
逝始終陪着他,跟着他一同成長,他們從一處殘破的小世界中一路崛起,鎮壓一切敵,成為這片星河的最強者。
他的道與路超越了以往任何一個生靈,他的圖騰光耀世間,他的名字成為了禁忌,從古至今都不曾誕生過這樣的生靈,被諸天萬世共尊為神皇。
“圖騰的修行體系,我已經走到盡頭。”
某一刻,他清醒了,回憶起所有,時間在逆流,星河的一切都在倒轉。
他回到了最初,姬風剛剛離去的時候。
“這便是一夢嗎?”
伏淵輕語,他的身軀化為世間最璀璨的圖騰,照亮每一個角落,“真實”的虛無在消散,幻夢在消散,他離開了這片世界。
唯一的不同便是逝已經發生了大變化,他不再是誕生於起源與命運中的兵器,而是化為了一個少年,與“道”有七八分相像的少年。
圖騰世界完全消散后,伏淵並未回到現實,而是來到了第二個世界,這個世界以力之大道為主,誕生了許許多多的先天神魔,肉身崩毀虛空,萬劫不滅。
這片世界的最強者是可與第一煌比肩的絕世巨頭。
第二片世界之後,是第三片世界,這裏的生靈溝通天地,神遊太虛,以魂求長生,以意衍萬靈。
這是一片很奇特的世界,一群堪比半步主宰甚至偽超脫的生靈肉身會腐朽,會衰敗,意與魂永生長存。
他們追求的是精神的不滅,是意與魂的超脫。
……
第七千二百七十三個世界,伏淵見到了一個故人,是“擺渡者”“毀”,他在這片世界中被稱為滅世老人。
伏淵看到了他,他卻看不到伏淵,他的心亂了,道也亂了,前路斷開,只剩黑暗。
……
第九千九百九十一個世界,伏淵見到了“九詭”,這位超脫者之王已經瘋魔了,他滅掉了整片世界,獨身盤坐在虛無之中,不時發出滲人的怪笑。
……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世界,伏淵幾乎震撼了,他懷疑來到了現世星河的最初。
在這裏,他親眼見證了命運長河的誕生,看到了“道”的成長之路,看到了“風”的出現,看到了第一次與第二次超脫大戰。
“一夢萬古,好了不得的法!”
伏淵由衷發聲,話語之中滿是欽佩。
……
第一萬個世界是現世,真實的現世,起源之地中再無命運長河流淌,空空蕩蕩。
伏淵歸來了,從一夢萬古中歸來,身邊還跟着一個少年,是他的夥伴逝。
……
起源之地的盡頭之外,十八彩的空間通道中。
名為葬道的香被命運點燃,白衣的中年男子盤坐其中,看到了前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