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幫王堂主
小鈺好奇,“家乘是什麼?寫錯字了?加減乘除?”
張鐵是跟徐老學過一陣考古的,歷史類的書籍多少讀過一些,這所謂的“家乘”,其實就是與家族的族譜類似,不過家乘之中多有記述關於家族成員的事迹、事件和一些家族的秘辛。
聽張鐵解釋,同坐一車的所有人都好奇起來。這難道就是昨晚陳艾薇所說的,王寶峰苦心孤詣找出來的,那本記錄了有關王家寶物凝月珠的冊子?
“上面寫的什麼?她為什麼把這給你?快打開來看看!”灰金寶坐在麵包車的前座,回頭扒着椅背,一連串的詢問並催促張鐵。
看這冊子的確有些年頭,不過要說是從宋代遺留之物卻是不可能,那就真是古董了。
這“家乘”由於需要不斷被後人續寫,有時擔心早前的記錄丟失或損壞,一般過幾代人總會將之前記述的內容重新整理抄錄,並順帶加入當代發生的一些事件。
看樣子,陳艾薇給張鐵拿的這本小冊子,應該有百十年的歷史,書頁已經泛黃,紙張有些發脆,一些缺掉的邊角明顯是之前有人翻動過的損壞。
張鐵小心翼翼的掀開一頁,果然,字跡雖然有些模糊,內容卻還看的清楚,的確是記述王家先人的一些事迹。
字跡應是後世同一人抄寫,不過看內容,看文體,能夠感覺有明顯的不同,就像同樣是古文,唐宋時的書寫方式遣詞用句與明清時期就是兩樣。
張鐵仔細翻閱着小冊子,眾人都投來期待的目光。
“寫了什麼?說說啊,真是急死個人。”灰金寶在前座又是催促。
張鐵有些後悔跟這胖老鼠坐一個車了,不過看身邊小鈺同樣一臉希冀,這才緩緩開口。
“這應該是眾多王家記事家乘中的一部分,但當中的確是有關於王寶峰家先祖的記載。”
原來,王寶峰家的這位先祖名叫王劭,北宋仁宗時期出任湘州安撫使,曾領兵參加過與西夏的大戰,更是在政局動蕩時平息過叛亂,可以說戰功顯赫,也難怪王寶峰一直想要重現祖上榮光。
這本家乘只是王家記事中的一小部分,當中多是對王韶的生平介紹,不過在張鐵翻閱了兩遍之後,還是發現了當中的一些問題。
王韶於1072年離世,其子王惲繼承家業,王惲未走仕途,一生經商,在當地置辦了許多產業。
令張鐵好奇的是,王韶死後兩年,王惲的母親病逝,而王惲卻是將他的母親埋葬在了武陵山中,並未埋進王家祖墳。
“有沒有說為什麼?將父母兩個分開埋,還將自己母親埋大山裏頭,這王惲是為什麼呀?再說就是過去祭拜也不方便,他這是逆子吧。”小鈺發表自己的看法。
“逆不逆子不知道,不過他卻捨得將家裏價值連城的寶珠凝月珠作了他母親的陪葬。”
張鐵也感到奇怪,或許是古時的習俗?又或者有些什麼莫名的隱晦。
不過以現在了解的情況推測,山中的紅衣殭屍定然與王寶峰家有關,說不定那殭屍真的是那位被王惲埋葬在山裏的母親。
王寶峰不知怎麼,最後得知了埋葬的具體位置,他帶人去山裏,目的就是那所謂的陪葬品,凝月珠。
小冊子中有記載,王家到了王惲這一代,因為有着長輩餘蔭,生意做的挺大,在整個湘州都頗有名氣,說是富可敵國都不為過。
就連王家的家乘中都說這凝月珠價值連城,可見這珠子的寶貴。若是真的讓王寶峰將它從祖先的墳塋里給取出來,說不定真的可以一夜脫貧,要知道,古時候一個富商送給小妾的蟬形飾品,現在就價值近十個億。
“所以說,王寶峰帶人去刨自家祖墳,惹怒了他家老祖,變作殭屍出來把他們都殺了,這麼說也合情理。”許久沒有開口的翠花插了一句,丟失了狗靈旺財,翠花心情一直不太好。
“話說,我們的目的不是尋找女媧魂魄么?怎麼現在又打殭屍,又與盜墓殺人案扯上了關係?”小鈺有些不理解張鐵現在關注的點。
其實張鐵也有些無奈,只是現在沒了線索,他總感覺冥冥中自有女媧的指引,順勢而為,順其自然罷了。
湖省距離魔都千多公里,那青幫的四個小年輕坐動車過來,用了四五個小時,張鐵這一行開車足足開了十來個小時。
在車上,張鐵小憩了一會,醒來時已是下午,張鐵眼中精光閃爍,他在死記睡夢中那一幅一幅的殘缺片段,想要將之拼湊成一個連貫些的畫面。
車子在青幫小年輕的指引下,駛入了一個港口碼頭,作為華夏第一大幫,沒想到門戶竟然在一個碼頭裏,張鐵頗為詫異。
還是放天行解釋說,青幫總堂並不在此,這裏是青幫負責刑律的所在,也就是所謂的戒律堂。
眾人來到一間佔地數千平的大倉庫前,此時天色漸黑。青幫的人或許早已知道張鐵眾人過來的消息,在那倉庫門前兩側,齊刷刷的站立着數百名精壯的漢子。他們服裝各異,高矮胖瘦不一,卻給人彪悍的感覺,其中不乏有些實力的高手。
回到了自家地盤,那四名為張鐵帶路的小年輕又有了底氣,叫張鐵他們在倉庫外邊等候,有人進入通報他們的王堂主。
等了約莫十幾分鐘,才在倉庫里有人姍姍而出,卻是只准張鐵一人進入,將蒙喀、放天行等人攔在了外邊。
眾人有些惱,蒙喀就要發作,還是被張鐵眼神制止。小鈺卻是說什麼要與張鐵一同進入,她或許是擔心張鐵有什麼危險,可她卻忘了,以張鐵如今實力,別說這看着唬人的幾百青幫幫眾,就是再多十倍的龍潭虎穴,又能將張鐵如何。
青幫那人見小鈺一個小丫頭,不願為此糾纏,就許了小鈺請求。
進入到倉庫中,數千平米的空地上只寥寥站着幾人,倉庫里的擺設不多,水泥的地面,彩鋼的牆壁,只在倉庫正中放了一個沙發,正有一人翹着二郎腿端坐沙發上,身後站立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顯得氣勢非常。
“王堂主,你好。”張鐵微笑着牽着小鈺的手朝前走,禮貌的打招呼。
那人頭也不抬,手中端着一杯茶盞,裝腔作勢的飲茶。
俄頃,那人緩緩開口,聲音渾厚,“不知新任的張處長遠來找老朽為何啊?”
張鐵正要說話,之前帶張鐵等人前來的四個小年輕中的一個,戰戰兢兢的靠近那人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那人手中茶碗一摔,在水泥地上變作粉碎,翹起的二郎腿未見怎麼動作,卻是一腳將那個說話的小青年踹出去四五米遠。
“國安又怎麼了,叫你帶過來就帶過來?我們與國安是有些關係,又不是他國安的狗!”
沙發上之人忽然暴怒,話語裏罵罵咧咧,好像對張鐵幾人到來很不滿意。
張鐵嘴角泛笑,他不信這人不知道他們為何而來,外邊擺下的陣勢,剛剛的裝腔作勢,這是要給自己這新任的九處處長下馬威啊。
沙發上的男人緩緩起身,聲音里略帶嗤笑,“見笑,張處長,幫中小輩不懂事,不懂事就得教訓…”說著,話風一轉,“不知我們青幫的少主怎麼沒與你一同前來?”
從頭到尾這人就沒給張鐵好臉色,小鈺氣不過,“九處辦案,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那人哈哈一笑,“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張處,不懂事的要多教訓…”
他話還沒說完,倉庫自張鐵小鈺進來后就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邊一腳踹開,厚重的捲簾門板都踹的變了型。
兩道身影如瞬移般從門外閃進。
“王洪濤,幾年不見,你長本事了哈?”
進來的兩人是巫山俠侶,說話之人正是放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