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事找翠花
“靠譜么?別到時候再把人給打了。”張母擔憂道。“你陳叔都被打成啥樣了。”
陳叔,那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騙子。張鐵心裏想。嘴上卻還是說:“那能一樣么,陳叔是混市裏的,人家這位可是混省城的。”
張母覺得自己兒子說的也有道理,便不再攔着。
撥通翠花的手機號碼,電話那頭許久沒人接聽,在張鐵打算掛斷重新撥打的時候,電話里傳來一個懶洋洋的破鑼音,“哪位啊?這裏是樂萬家服務有限公司。”
樂萬家?張鐵愣了一下,瞅了瞅手機撥出去的號碼,沒錯呀。
“是劉翠花么?我是張鐵。”聽這破鑼嗓的聲音倒像是翠花。
電話那頭停頓幾秒,聲音再次響起時明顯高了八度。“我尋思誰呢,剛剛沒看來電,睡迷糊了。是大兄弟你啊,找姐啥事?”
這都快中午了,還在睡覺,看來翠花這“樂萬家”業務也不是很好啊,不是說去找她還得排隊挂號么?
張鐵將家中發生的事與翠花說了起來,翠花聽說張鐵這個親戚也是個“出馬”弟子,就頗感興趣,聽到兩個給人“看事”的幹了起來,登時就來了精神。
“怎麼著?讓老姐過去給你看看?”翠花語氣中有些小興奮。
“花姐,你能行么?別過來也被打了。”張鐵調笑道。
“能行,把么去掉。在東北,你花姐我辦不了的事還不多,真不行,我還有大哥。”
就這麼,兩人在電話里約好,翠花的“樂萬家”還有些事要處理,過兩天,忙活完春城這邊,就過來聊城。
張鐵當天下午帶着老媽在醫院又做了次檢查,確定並無大礙,便辦理了出院。
回到自己家中,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待翠花的到來。
周一,徐老與許璐返回了聊城,這裏東坡山上的準備工作還在忙活的如火如荼。聊城距省城春城不遠,開車一小時的車程。最近一段時間,徐老兩人經常是兩邊跑,早已習慣了。
在市文化局為徐老提供的臨時辦公室里,現在張鐵有一張自己的辦公桌,與許璐挨着,如同徐老的左膀右臂。
許璐平日裏的工作是查找項目相關的書籍資料,並將不同時期的北方少數民族歷史整理出來,為徐老提供參考。張鐵就要清閑的多,徐老外出,他幫着開車,拿包,徐老去現場,他負責做筆記,徐老渴了,他負責端茶倒水,整個一個徐老的私人大秘。
周三中午,坐在辦公室里百無聊賴,翻看着徐老拿給他的書,研究的一頭霧水的張鐵,接到了翠花來電。
“兄弟,你在哪呢?我到聊城了。”電話里還是那個破鑼嗓。
“花姐,你過來了啊,怎麼沒提前打聲招呼?我好去接你。”按照兩人事先的約定,翠花應該早到一天的,張鐵也沒催,反正事不急。
“臨時有了點事,以後跟你說,現在怎麼著?咱們去看看你那個親戚?”翠花還有些急不可耐。
“行啊,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張鐵放下電話,與徐老請了假。許璐聽說翠花過來了,又聽說是過來幫張鐵“看事”的,頓時來了興趣,說什麼也要跟着同往,兩隻眼睛裏冒着小星星。
張鐵和許璐在客運大廳接到翠花,又去老媽家帶上張母,這才一同去往舅媽的妹妹李萍家,舅媽最近一直在這陪着。
幾人進屋,房間裏只有舅媽姐妹兩人,李萍的兒子今年高考,現在李萍鬧成這樣,她丈夫早就帶着孩子去爺爺奶奶家住了,倒不是夫妻兩人感情不好,雖然自從李萍供奉了大仙,兩人經常吵架,但這博士丈夫還是很關心妻子的,主要是為了孩子學習,就將照顧李萍的重任暫時交給了舅媽。
舅媽招呼幾人坐下,之前張母早與其說過這事,她對這位省城來的“大拿”也是抱有很大期待。可當見到穿着件貂皮大衣,敞着懷,裏面是花布棉襖的翠花,還是心裏感慨了下,能人果然都是異於凡表。
李萍此時在裏間卧室,打開門縫,能夠瞧見她正坐在卧室飄窗的墊子上,不知向窗外瞅着什麼,至於家裏的來人,她毫不關心。
“帶我去看看她的堂口。”翠花準備開始辦事了。
“什麼堂口?”舅媽不明。
“不是出馬了么?出馬得有堂口啊。”翠花有些無語。“就是供奉仙家的牌位。”
這下舅媽明白了,領着我們幾人去往另外一個房間,房間裏一股刺鼻的燒香氣味,原本這是家裏的書房,自從李萍請了仙,這裏便變作了香堂。
在一張靠牆的桌子上,擺放一個神龕,裏面一張紅紙,寫着胡黃常三字,下面一個小牌位,上寫黃雲天的名字。
翠花上前看了看,“就這?”
舅媽不明所以,“就這個啊。”
“這是哪門子出馬,這算啥堂口。”翠花更無語了,“誰教她這麼弄的?”
“怎麼了大師?有什麼不妥么?”張母幫着問。
“花姐,有什麼事就說,都是家裏人。”張鐵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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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往好聽了說,就是家裏供奉個保家仙啊,人家出馬弟子的堂口是有教主的,四梁八柱,清風悲王,供奉的仙家名單名字都有上百個。”
翠花又瞅了瞅神龕里的小牌位,“黃雲天是誰?”她不知道,就更別指望其餘人能給解答了。
這時,張鐵開啟自己的左眼,眼前景色瞬時一變。那小小的牌位似乎有一層淡淡的黃色煙霧包裹,再仔細看,牌位上方果然顯現出一個符號,這是“電磁爐”。神馬的電池爐,這是牌位的售價啊。張鐵也無語,自己這眼睛,到用的時候,總是半吊子。
眾人沒有留意張鐵,都在等着翠花接下來的安排。
“我去看看正主吧。”翠花說著,朝李萍所在的房間走去。
“小心點啊,她發起瘋來可厲害。”張母提醒。
“你們在這屋,別出來,我過去看看。”張鐵跟幾人說。許璐是過來湊熱鬧的,又見識過翠花的厲害,自是沒有意見,張母和舅媽兩人想到前幾日李萍發瘋的樣子,皆是有些懼怕,巴不得離她遠些。
來到李萍所在卧室,翠花朝裏面說了句,“是哪路仙家啊,出來報個名亮個相吧。”
坐在飄窗暖台上的李萍回過頭來,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翠花。
張鐵站在翠花身後,他看到李萍渾身散發著蒸騰的黑氣,像是入了魔道的超級賽亞人。
半晌,李萍開口,卻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只三字,“你也配!”
說完,猛然起身,衝著翠花當頭就是一耳瓜打過來。翠花身形後撤,堪堪躲過對方的一掌,卻不巧與在她身後的張鐵撞了個滿懷。
李萍已經再次出掌,抓向翠花的腦袋。張鐵,翠花踉蹌着退出卧室。
“你躲遠點,你們把門關好,在裏面別出來。”前面一句是翠花對張鐵說的,後面是對正開着門看熱鬧的張母幾人說的。
好在客廳空間夠大,翠花退到正中,張鐵也以退到牆邊。
別說,這次張鐵過來是做了些準備的,只見他從兜里掏出一串手串戴在右手手腕,接着又從外衣裏間,掏出一柄四十公分長的戒尺。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能否起到作用,但至少為張鐵提升了些許的勇氣值。
“跟姑奶奶耍橫的是吧。”翠花手掌在胸前迅速結印,金色似狼似狐的頭顱虛影再次顯現,猛然長大,包裹住翠花全身。
這時,李萍的攻擊再次打來,與包裹翠花的金影相撞,李萍退後兩步,翠花卻一直倒退到牆角。
“旁門左道。”李萍口中再次發出男子聲音。
“不好對付啊。”嘀咕一句,只見原本包裹在翠花體外的金光盡數融入體內。這次是翠花主動出擊,朝着李萍猛撲過去。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幾下,忽的李萍的衣領被翠花抓住,本以為是該雙方比拼力氣或是道行的時候了,卻見李萍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邪笑。抬手抓着翠花的兩條手臂,大力一甩,竟直接將翠花甩飛出去,哐的一聲撞到了後面牆壁,那被翠花剛剛抓着的李萍衣領還牢牢的握在她手中,李萍的上衣已經破碎不堪。
張鐵看向翠花,“花姐,你沒事吧?”擔憂的問道。
“她奶奶的,逼老娘動真格。”翠花也不看張鐵,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這時,衣衫破損,露出半個肩膀的李萍再次向前,朝翠花走去。
張鐵雖然不知翠花要做什麼,但肯定是極厲害的大招,大招就會有施展的時間。他準備幫翠花爭取一點時間。
張鐵隨手拿起客廳角落的花盆,衝著李萍扔了過去,卻被對方揮手打飛。接着張鐵又將茶几上的煙灰缸果盤扔過去,同樣被李萍隨意揮手打落,根本沒影響她的節奏。
張鐵咬咬牙,舉起手裏緊握着的“量天尺”,衝著已經離兩人近在咫尺的李萍腦袋砸下。李萍這次咦了一聲,抬手托起打過來的尺子,另一隻手揮動,直接拍在張鐵的左肩,一股大力襲來,這力道甚至比之頭些時日打過他的孽障更強幾分。
張鐵像個氣球似的被拍飛出去,“量天尺”脫手,此刻被李萍抓在手裏。
翠花彷彿不知外界發生什麼,依舊口中念念有詞,甚至連雙眼都已閉起。
李萍瞅了瞅量天尺,同樣將它高高舉起,砸向翠花的腦袋。
張鐵心想,今日要糟,翠花這是閉眼等死啊,自己卻也爬不起身來。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從頭頂上方落下,擋在了翠花和李萍中間。
李萍手中的戒尺定在半空,無法向前一寸。
翠花這才睜開雙眼,神色頗為憔悴的說:“大哥,你可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