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逛古玩市場

幾年的創業經歷，帶給張鐵更多的是一種獨立思考的能力，不論面對何種困境難題，他總是會想出若干面對解決的辦法，之後再仔細分析當中的可行性，擇其優選。

在經過剛剛的興奮后，冷靜下來。覺得自己首先要確定的是自己眼中所顯現的符號的具體含義，既然是價值，那就應該如我們常用的數字一樣，不論是中文的一二三四或是阿拉伯數字的1234，那些代表不同物品的符號，一一對應，總會找到當中的規律。

話說，這眼睛不會只為了賣舊物而生的吧。可即便是舊物，如果換做另外一個收廢品的人，價值或許也有不同。

還有太多的細節需要推敲，暫且將剛剛記錄的一些相關的符號都按價值多少做好排序。

在與廢品大姐的交易過程中，他總共記下了十五個符號，這十五個符號便是代表剛剛賣出物品的價值。比如在剛剛賣的一台使用不久的微波爐時，顯示的是一個形似道教鬼畫符類的符號，上下兩部分組成；而最開始賣的易拉罐，書本所顯示的符號則是單個的，更類似梵文或是象形文。

他耐心的將符號一一記錄比較，再尋找其他的物品，看能否找出未被發現的新的符號。

用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在張鐵幾乎要將右眼也熬紅的時候，初步的工作終於告一段落，看着桌子上厚厚的記錄著各種符號分析比對的紙張，他終於在回歸小城半年後，心裏再次有了重振士氣的底氣。

接下來就是想着如何能夠將這種“能力”變現。

廢品、舊物、古董，這幾個關聯詞進入到腦海。既然能夠在賣舊物的時候看到相關物品的價值符號，那些更有價值的古董會是如何呢？

他決定找家古董鋪看看，好在聊城雖小，卻也有個規模不大的古玩交易市場。說是古玩交易，實際上大多是從農家收回來的一些舊物，裏面八九成是做了假的，即便有些真品，也早被那些所謂的古玩販子賣給了識貨的人，說白了，這就是個現代仿古工藝品交易市場。

當然，或許真有運氣，也有機會從中淘到一些被忽視的遺漏的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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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華街”

一個地處居民區背街的老舊建築。街口處支起一個拱形門戶，上面掛着“古玩市場”幾個吸塑大字。

張鐵來到街口的時候，已是下午，通宵忙活完后，草草的睡了一覺，起來梳洗打扮一番，以沒了早前的頹廢模樣。

他朝着只有寥寥數人的古玩街里望去。這裏曾經是來過的，原先有個本地的客戶，喜歡書畫，張鐵曾拜託小城名家作畫，來此裝裱，送與客戶拉近關係，是的，這裏還可以裝裱書畫。

古玩街不長，只有百十來米，不足十米寬的街道兩旁，稀稀落落的開着十數家掛着牌匾的店鋪。店名起的都頗為雅緻，像博古軒、唐鶴齋、集趣文堂之類。好似唯此才能彰顯店鋪主人的真才實學。

張鐵朝着裏面行了二三十米，見到一個名為閑志閣的店鋪。規模在臨近幾家當中算作大些的。他進到裏面，也只有一個店老闆坐在屋內一角的椅子上擺弄着手機。

聽的有人進來，那老闆頭也沒抬，隨口問了句“來了？挑點啥？”

“額，我就隨便看看，給長輩買個禮物。”

“行，你自己看，相中哪個跟我說。”老闆還是沒抬頭，許是平日裏也招待不了幾個正經買主，偶有閑逛的也就看個熱鬧。

店鋪約三四十平，四周牆上安置着櫥櫃，給人感覺更像是逛超市，唯獨店鋪中間空場放着一個展台，被厚厚的玻璃窗罩着，裏面擺放了幾個物件，應該算是店鋪中的精品。

張鐵來到中間展台處，看着裏面的幾件“古董”。

一個紅銅製的金剛杵，約有三十厘米長，上面手柄處雕琢着各種奇形怪狀的小獸。張鐵不通佛道，卻也知應是鎮妖降魔之類的法器。

他合上右眼，以血紅的左眼觀瞧。果然，在小杵上方浮現出了一個符號。

他回憶着在家做的記錄，這符號並未在所記符號中找到相似的。

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物件的價值果真昂貴，非家中常見擺設所能相比。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在家中試驗，那顯現的價值符號也只是推測，或許還有其他含義。

在張鐵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另一個物件的時候，那是一個青花瓷的鼻煙壺，上面浮現的符號確是有些印象，仔細想來，應該與家中昨日賣掉的那個微波爐的符號相似。

他向店主詢問道：“老闆，你這個是鼻煙壺吧，怎麼賣？”

老闆終於抬眼瞧了瞧他，放下手機，起身來到張鐵身邊。

“這個啊，清朝的物件，兩三百年歷史，我這個櫃枱的都是珍品，你是要買來送禮？”

“啊，送一個長輩，我那長輩現在退休在家，就好古玩字畫。”對於送禮，畢竟自己做過多年的買賣，張鐵還是頗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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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鼻煙壺啊，可不便宜。”店老闆上下打量了張鐵幾眼，像是想從他身上看出是否具備購買的財力和誠意。

“多少錢？”張鐵仍舊堅持。

“這樣吧，正常標價賣是三萬，你給我兩萬五吧。”老闆給出了價格。

標價？這裏哪來的標價。

“值這麼多錢？”張鐵露出一臉懷疑的表情。

“景德鎮青花瓷，說不定這東西當年是哪個王爺貝勒用的。”

“要不你說，你想多錢買？”老闆似乎也感覺自己開價過高，怕嚇跑了這好不容易過來的顧客。

張鐵想了想：“我要說，我怕你打我。”他半開玩笑的回到。

“行，兄弟，你要誠心買，就給個價，我當今天開個張。”

“三百塊。”張鐵對討價還價這一套也不熟，何況是“古董”，只是想到昨天賣的那個微波爐，半年前回來之後買的，買的時候一千多，賣給收廢品的大姐，大姐開價就是一百，還好像是給了個高價。但是他主要想看看各種物件的符號代表多少，也沒還價。所以在他想來，那個符號的價值應該就是一百塊，給出三百算是高給的，可與店主要價的三萬兩萬差了太遠。所以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忐忑。

店老闆一米六幾的身高，長得有些矮矬胖，圓圓的臉上幾條橫肉，看着不像好相與之輩。

聽了張鐵給出的報價之後，再次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在張鐵以為店老闆要發飆的時候，矮矬胖老闆發話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那兩條橫肉都堆在了一處。

“看兄弟你真想買，這樣，500塊錢，拿走。”

這，兩萬五的東西講價講到了500？張鐵也是有些懵逼，他哪裏買過古董啊。

但還是要裝的自己像個明白人，得顯出自己的底氣：“這東西要我說，在北京潘家園，一百塊錢有都是，我給300不少了。”

胖子老闆瞅了瞅櫃枱里的鼻煙壺，想了一會。“行，兄弟，就當交個朋友，看你也常買，以後需要什麼就過來看看。”

這就定了？看來這個胖子老闆也不是什麼內行啊。感覺300的確是給多了。這麼說那個符號還是有些普的。張鐵如是想着。

打開櫥窗，取出鼻煙壺，胖子老闆將它交到張鐵手上，張鐵付錢完成交易，

臨走時候胖老闆還問了句“兄弟，看你挺懂行的，哥哥我手上有幾件好東西，有沒有興趣幫哥哥長長眼。”

買古董還是工藝品並不是此來的目的，這次主要還是張鐵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至少在這次花了300大洋買工藝品的過程中，證實了自己所想的是有機會的。

這次聽到胖老闆邀請看其他的物件，想着反正是要試驗自己的“寫輪眼”，跟着過去瞧瞧也無妨。

“行啊，正巧沒什麼事，啥東西？”張鐵隨手將鼻煙壺揣在兜里，這要真是古董，也不至於連個禮品盒都不給，至少給個膠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