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魂障
“是離婚了啊,不是跟你說過么?”張鐵不清楚翠花鬧哪樣。
翠花起身,一屁股坐到旁邊的看護床上,翹着二郎腿,語重心長的向幾人解釋。“不是離婚,是離魂。”
人有三魂七魄,這離魂之症就是魂魄離體。三魂分別是天地人三魂,也叫胎光、爽靈、幽精。人要丟了一個魂還可以,丟了兩個魂還能活着,三魂丟失,人也就成了行屍走肉。三魂中,胎光,也就是人魂;爽靈主智慧,幽精管情愛。人們常說的被狐狸精勾了魂,這個魂就是幽精,有人天生痴傻,便是丟了爽靈。
“所以,有許多是醫學無法解釋的事。有的人明明沒心跳沒呼吸了,卻還是能被救活,有的人心跳呼吸都有,但成了植物人,像這位這樣。這可不是我說的,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中醫也有此種說法。”翠花言道。
聽了翠花的解釋,眾人均是大感新奇。
“大仙,那我姐這是?”小舅子對待請來的高人還是頗為客氣。
“你姐啊~”翠花頓了頓“這是三魂離體,想要醒過來怕是不容易嘍。”
“大仙,您想想辦法,要多少錢?只要你能讓我姐醒過來。”小舅子似乎看到了希望,央求着說。
翠花卻是沒去看“小舅子”,而是將目光看向張鐵三人。
張鐵似乎覺察到什麼,“你是說,魏婷家裏的障,就是這女人的魂?”
翠花搖搖頭,“障是執念,原本的障是很難聚形的,可有了魂的加持就~”
眾人明白了翠花的意思。
翠花拿出大衣兜里的瓷碗,“這裏面有她的一個魂。”
“一個?”眾人不解
“是人魂,其他天地二魂還不知道去處。”
“那老李有沒有可能是~”張鐵話沒說全,小舅子還在場,眾人也都明了他的意思。
“有可能,不過接下來要怎麼找回其餘的兩魂,這還得想辦法啊。”看來翠花對此也是一籌莫展。
小舅子這時適時插嘴道:“你們只要能救活我姐,要什麼都行,我姐有錢。”
“你知道有關你姐和你姐夫的事么?”張鐵問。
“知道一些,那姓李的有了小三,要跟我姐離婚,又怕我姐分了財產,誣陷我姐跟他司機好過。”小舅子回答。
張鐵想了想,幾女目光也都瞅向他,別看他此時有些狼狽,身上衣服皺皺巴巴,動作大一些就疼的齜牙咧嘴,可這一晚上的表現來看,的確是八面玲瓏,腦瓜靈光,頗有辦事能力。
難怪徐老會如此看重他,許璐心想。
“你知道你姐夫的那個女人么?”張鐵問的是那個小三。
“知道,不是懷孕了么?他們從來不避人,公司里都知道。”原來這小舅子也在國立連鎖超市上班,還是個部門經理,只是後來因為姐夫外遇的事與老李鬧翻了,不去上班,但工資照拿。
“那你知道跟你姐有關係的那個司機么?”張鐵追問。
“我姐跟小張沒關係。”小舅子強調道,接着似乎有些猶豫,“至少原先沒關係。”
張鐵看向坐着的翠花,“你說另外的兩魂,會不會~”
話沒有說完,眾人已經知道張鐵所要表達的意思。
這或許會是另外的兩頭“孽障”啊。想起晚上的遭遇,想到停屍房裏老李的青面獠牙,幾人不免心生寒意。
“三十萬。”翠花剛剛一直琢磨着事,此刻終於開口。
什麼三十萬?幾人一頭霧水。
翠花看向“小舅子”。“給我三十萬,我讓你姐三魂歸位。”
“歸位了就能醒過來么?”
“醒不過來不要錢。”在她的行當里,翠花自詡自己一向是說到做到,童叟無欺。
幾人跟“小舅子”要了“小三”和“司機小張”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走出了醫院。
話說,這才沒幾天,從東坡山洞暈倒住進病房,雖然又去京城又來春城,這再從醫院出來,張鐵還是不免感慨,外面的空氣真好,醫院,希望以後自己還是少來。
“接下來怎麼做?”幾女現在將張鐵當作了主心骨。
張鐵瞅向翠花,“咱們先去看看那個司機?”
撥通了“司機小張”的電話號,電話那端,聲音顯得頗不耐煩。
張鐵說明了自己幾人的身份,表明自己幾人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電話另一端頓時脫口大罵,“你們算什麼東西,警察還是法官,我憑什麼讓你了解,滾滾滾,別影響老子打麻將。”果然,電話的這頭響起了嘩嘩嘩的洗牌聲。
聽到對方馬上要掛斷電話,張鐵趕緊多說上一句,“李總已經死了,李總夫人跳樓,今天我們來之前也遇到了危險~”
不等張鐵說完,“什麼?李總死了?”電話另一端傳來。
“見一面,聊幾句,不管是有人報復還是鬼怪鬧事,你都脫不了干係。”
在紅旗路的一家麻將館裏,張鐵幾人見到了“司機小張”。要說這人三十多歲,長相也不算出眾,不知為何老李老婆會瞧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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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小張”帶着幾人來到麻將館旁邊的一個小飯店,進了一個包間。“有什麼要問的,說吧。”
幾人坐好,仍是張鐵負責出嘴。“我們不是警察,別害怕,我們只想了解實情。”
“我怕什麼,李總又不是我殺的。”說著自己不害怕,小張的眼神卻有些飄忽。
“的確不是你殺的,他是自己把自己埋雪裏凍死的。”張鐵一邊說一邊關注着小張的表情。
“我們來之前,遇到了靈異事件,有鬼怪要殺魏婷。”說著,張鐵指了指身旁的美女。“你記得她吧。”
聽了張鐵的話,小張臉色變了變,“知道,律師嘛。”接着又問,“你說鬼怪?”
“是的,鬼怪,多虧我們早有準備,我們請了春城最有名的法師幫忙,鬼怪已經被我們收拾了。”張鐵指了指翠花。
翠花對“春城最有名”幾個字非常滿意,欣然接受,沖小張點了點頭。
小張低頭略微思考些什麼,“我最近感覺總有黑影在跟着我。”
張鐵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果然。
“能說一說到底怎麼回事么?”
小張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行,我跟你們說,你們不許跟外人講。”
眾人點頭承諾。
“李總跟娟子有了孩子。”娟子就是老李的那個小三。
“李總老婆老來公司鬧,李總想離婚。聽說是誰出軌誰沒理,有一次李總喝多了,就跟我說,讓我上了他老婆,答應給我一大筆錢。”
幾人聽着,有些來氣,特別是魏婷。
“你上了?”東北人是不會讓話落地上的,張鐵接着問。
小張低着的頭點了點,突然抬起頭看着張鐵,“我可沒強迫,也沒下藥,有一次李總老婆喝多了,叫我去接,結果在車上跟我訴苦,抱着我哭,完了我們就在一起了。”
“那李總哪來的證據?你照相了?”魏婷問。
“不是我,是李總,”小張答。
“不是在車裏么?偶然事件,怎麼做的提前準備?”這次問話的是許久沒言語的許璐。
“不止一次。”小張吶吶的說。“我尋思,反正已經發生了,那李總答應給的錢不要白不要。”
張鐵以手扶頭。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小張這幾日也的確感覺到了異常,在拿了李總三十萬獎金或者說是封口費后就離開了公司,這幾日在家中卻總是感覺有人盯着自己,外出也總是感覺背後有人,所以這才跑來麻將館,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他現在害怕自己獨處。
“你說如果那個也是孽障,為什麼還不動手?”張鐵問翠花。
“孽障就跟鬼一樣,鬼怕人身體的陽氣,就像人怕鬼。孽障想要出手,也需要一定的機緣。”翠花解釋說。
“什麼機緣?今天魏婷家的怎麼就動手了?”張鐵問。
翠花瞅着張鐵,“說不定今天的機緣就是你。”
張鐵聽了一愣,跟自己有關么?
“那李總怎麼說?”他有些不甘。
“那姓李的不都說是自己凍死的嘛。這才是鬼怪該有的手段。”翠花解釋說:“通常鬼怪害人,就是嚇唬人或者折磨人,障也一樣,至多能亂人心智。比如你喝多酒,腦子不受控制的時候,比如說你病的快暈過去的時候。”說著給魏婷家的孽障找了個理由。“或許,美女家的障原本是打算想突破美女的心理防線,用屬於鬼的正規手段執行報復。沒成想今天碰到了能夠見到他的你,結果又來了個能幹掉他的我。”
眾人覺得有些道理。
“那接下來怎麼辦?守株待兔?”張鐵問。
“不,引蛇出洞。”翠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