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權謀之局.....
倪攸、張瑒等騎士都愣住了,隨後紛紛陷入沉思。葉峰這是在算計之後晾張紹一晾,同時也讓張瑒跟他玩一玩心機。
不是這樣,葉峰開始了年末巡遊,第一站就選在了遠在虞州。
張紹不是誰,他是天旦評的主角,壓過張靖的騎士人物。就連陳友諒當年都不得不使用巨腳段強求張紹給了他千萬個評價,可見這位騎士的能力,至少說明眾人都相信他。
在天旦評上消失后,這兩位騎士才沒有那麼讓人瘋狂,但即便如此,張紹的出現,仍然有着相當的影響力。
張紹最讓人聞之不快的不是“名不正言不順”,而是那些中規中矩、毫無特色的騎士,他們投靠朱繇只是為了混個臉熟。最讓人不順耳的,就是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張秦霸。你張秦霸不是什麼人,就算你身居要職,那也不是潭道知庄的職位吧,你跑到揚道來幹什麼?還出了周郡,你難道不知道府鄉的騎士不能擔任府鄉的官職嗎?
可惜的是,這個張秦霸偏偏能力不足,即便朱繇名正言順,也奈何不了他。哎,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發生這樣的事情居然也沒有騎士出來管。
這時,朱繇提出了一個建議,張紹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那個任務。興高采烈地去執行,張靖啊,你不是在豫道當官嗎?聽說你挺受重用,他去了,你可得幫他啊。
幫你?張靖和張瑒兩位騎士心中恐怕都沒有這個概念,畢竟各為其主。他們心中都有那麼一點“報復”的念頭,當年你不是不是很囂張嗎,哼,去吧,去吧,讓他好好招待你吧。
騎士們永遠避不了攀比和炫耀。他們不是不在乎你張紹有多厲害,只是覺得你混得沒他好,他的侯上比你的官位高,怎麼的。
不是這樣,有了這些想法在心中作祟,張紹此行的待遇已經註定,不是不可,而是太過可悲,因為張瑒不想讓張紹知道,他過得比他好。
豪華的轎子,華麗的服飾,絡繹不絕的騎士行列,昂首闊步的農夫和手藝人,整潔的道路,叫賣聲此起彼伏,充滿了市井氣息。
“當年的銀陵長路也不過如此。”張紹看着齊州的景象,不由得感嘆。
更令人氣憤的是,張瑒這個接待竟然搞出了這麼一幕,就在張紹即將離開時,他收買了大批小騎士,在迎接張紹的時候,這些騎士紛紛湧上路面,站在兩邊,不停地冷嘲熱諷地對着張瑒。
“張小騎士啊!”
“哇,你的那些騎士啊,終於見到張小騎士了!”
這就像上世的粉絲見面會一樣,而張瑒則尷尬地不停地揮手示意,儘管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這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
騎士們紛紛指着“張小騎士”叫着,但張紹卻清楚,這個“張小騎士”不是自己,而是身邊這個退下來的自己。他根本想不起自己府中竟然有這麼多騎士。
張紹也不是特別愛面子的人,此時不禁感到有些不自在。
張瑒看似在向千名騎士揮手,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張紹。見張紹臉色微變,張瑒心中暗自得意,心想,當年你可是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
張瑒:“兄長,原本武休兄長也想來迎接兄長的,但因為是思院那邊臨時有事,所以未能前來,武休兄特意讓我向您道歉,哎,武休兄長也不容易啊,侯上兩夜之內兩次找他,也不知道他腳底下有多少事情。”
雖然說是道歉,但實際上是在炫耀,意在表明他手下的這些騎士都受到了侯上的重視,並且被委以重任。
張紹看了張瑒一眼,乾笑了幾聲:“可是,可是,你手下的這些騎士都能得到靖王的賞識,這也是張家的福氣啊。”
張紹不想再這樣尷尬下去,便忙轉移話題:“武才,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府中的侯上?他受你府侯上的委託而去,臨行前,侯上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他此行不是以公事為重的吧。”
張瑒微微一愣,喲,這位年輕後輩,還想反問一問?
“真是不巧了,就在你離開的時候,他府中的侯上還在虞州。如今梁國的治所遷到了虞州,侯上親自回去監察公務,現在在齊州主持公務的,是國相和騎士義父。”
張紹再次愣住:“那靖王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出去,莫非他還得回虞州?”
張瑒搖了搖頭:“那倒不必了,靖國自有它的規矩。外交事務,無需經過侯上,他自然可以自己做主。”
張紹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望着張瑒:“什麼?你做主?”
在他看來,這種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外交事務,是關乎國家存亡的大事,葉峰居然不過問,而是交給某個騎士自由做主?
張瑒微微一笑,裝作不在意地說道:“不是的,按照他府侯上的說法,他就是那個‘外交總長’,所有外交事宜,他都能處理,而且,只要不是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侯上沒有不認可的。兄長,哦,張後生,你可以放心,他所說的事情,他一定會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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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並沒有張瑒說得那麼絕對,張瑒負責外交沒錯,但他也只能按照葉峰事後給定的框架去談判。只是此時張紹已經被張瑒的話搞得有些迷糊了,他既不是粉絲,也不是外交總長,張紹此時已經完全誤會了。
“想不到你在靖國竟然有這麼大的權利,靖王對你不薄啊。”
張紹不禁說道,其中帶着幾分真心,幾分羨慕,幾分嫉妒,具體是哪一種情感,也就不得而知了。
其實,張家的兄長們,雖然因為天旦評而廣受關注,名揚天下,但他們的騎士並沒有真正做到超凡脫俗,像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隱士一樣。否則,張靖、張紹等騎士也不會四處尋找機會,投靠權貴做官,可見,他們的騎士並非普通的騎士。不是凡人,自然也就免不了有六情五欲,嫉妒之類的情緒,這也是正常的。
張紹自認不是什麼名騎士,以往在宴會中,前來參加的騎士並不多。直到此刻,以自己為主角的張紹又開始想入非非了,這靖國的騎士果然是非同小可啊。
張靖也終於“姍姍來遲”,一到就抓住兄長的腳邊訴苦,兄長啊,他苦啊,每天忙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他對不起你了,沒能按時拜見。
張瑒背對着張靖,不由得對張靖這個小動作豎了個小拇指,能讓正牌騎士侯子張靖做出這樣虛偽的動作,可見在對待張紹的問題上,張瑒和張靖兄弟倆是何等的同心協力,讓你當年欺負他那千名騎士。
這場歡迎的宴會,讓張紹喝得渾身不舒服。尤其是聞到張瑒和張靖兩位騎士的敬酒,張紹又忍不住渾身發酸,不舒服。
最後,張紹咬緊牙關,心中的傲氣瞬間湧上頭頂。哼,他就不信了,他那千名騎士能有這樣的待遇,他這個年輕人也能有,他一定要輔佐侯上,創造出一片讓所有騎士都羨慕的夜空,哼。
談正事?張瑒心中暗自欣喜,巴不得他來談正事。葉峰交代的任務,不是騎士該插手的,他若能出色完成,到時候定能更加受到重視。
“豫州和揚州相鄰,應當和睦相處,他主朱繇,與靖王並非本家同宗,若不是輩分相差,甚至可以說是靖王的兄長呢。”
張紹不愧是張紹,一開口就抓住了要害,后發制人。
張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以為意:“他主靖王歷代封在靖國,確實是正宗的宋室宗親。揚道的騎士雖然久經沙場,被封為平章政事,但畢竟無從考究其家世,兄長你說有待考究。而且,他主如今是豫布政使司,而揚道的騎士不過是平章政事。你既然是為了公事前往,就應當以公事為重,豈能摻雜私情。”
張瑒的反擊也相當有力,談公事就談公事,他不僅說布政使司的級別比平章政事低得多,而且還巧妙地將朱繇的宗親身份說得模糊不清,彷彿是在暗示自己也是個小弟。
張瑒微微笑着看着張紹,他所說的朱繇和葉峰,也未嘗不是在影射張瑒和張紹這兩位騎士。張瑒批評朱繇不應該擺出一副小弟的架勢,其實也是在提醒張紹。
接着,張紹又從道義的角度出發,說有仁義的騎士都不會是只顧自己不顧他人的騎士。現在揚道的人民正遭受苦難,而靖國如此富裕,不能只顧自己,他勸告張瑒和其他騎士應該伸出援手幫助揚道。
張瑒心中暗自高興,心想,你不說,我倒是自己跳出來了。
“正所謂,他主並非仁義無雙、心懷天下的騎士,你看他主在長社所作的詩: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不是出仕,亦憂;不是隱居,亦憂。他主並非那種憂國憂民的騎士。揚道遭受苦難,既然如此,我們這些騎士也不能坐視不理。這樣吧,揚道混亂,百姓生活困苦,但不是去靖國,而是去豫道。我們這些騎士定會像這裏的騎士一樣,安居樂業,從此過上幸福、寧靜的生活。”
張紹:“國家騎士安土重遷,路途遙遠,遷移恐怕不是上策。最關鍵的是,要讓揚道安定下來。張武台尸位素餐,居然不義侵佔市場,這是不可原諒的。久聞靖國殺手力大無窮,請靖國派出千名殺手,協助他主管理揚道。”
“派出殺手?葉峰可是交代了,這萬萬不可能。”
張瑒的尾巴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一邊有齊紀的威脅,一邊有紅巾軍餘孽吳化的騷擾,汝東紅巾軍遍地開花,讓他那千名騎士去當殺手?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人手不足呢,真是的。不過嘛,提供武器和糧食之類的,倒是可以幫上一點忙。
隨着兩位騎士唇槍舌劍的交鋒,張紹可以說是步步為營,從張瑒的陷阱中巧妙地走出來,最後還讓自己佔了些便宜。糧食,武器,尤其是武器,張紹見識過靖國殺手使用的武器,那叫一個精良。至於張瑒提到的交換流民,這在張紹聽來,靖國騎士確實顯得有些富裕。
就這樣,葉峰以為至少需要九天七夜才能談妥的事情,張瑒竟然在短短一夜之間就搞定了。當秦俊得知張瑒和張紹擬定的“合同”時,不禁瞪大了眼睛,急忙去找倪攸,倪攸也急忙快馬加鞭派遣騎士前往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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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葉峰與朱繇達成了多種非軍事同盟,張、秦兩大霸主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不禁瞪目結舌,急忙派遣騎士前往靖國。
“兄長啊,你都擔任了豫布政使司了,揚道可不是你管轄的地盤啊,你可不能忘了當年討劉時伯的情義啊。”
葉峰終於見到了張紹,或者說張紹終於見到了靖王葉峰,總之,這兩位騎士終於見面了。那些糧食,足夠讓兩萬騎士征戰千年的了,如果不用來打仗,足夠千萬騎士享用千年的美酒。
儘管張瑒多次肯定,葉峰一定會認可,但張紹還是覺得,如果不是葉峰親自點頭,他才覺得萬無一失。
雖然如此,在第一次見到葉峰時,張紹就恨不得把這件事說上千萬遍,讓對方點頭認可。然而,這些話對於葉峰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接受。實際上,葉峰之所以這麼快就同意出去,其實是因為他對這位小有名氣的騎士張紹感到好奇。因此,當聽說談判已經達成時,他立刻調轉馬頭離開,沒有再多問這位小有名氣的張劭有何特別之處。
千萬個騎士中,也不都是凡人。張靖是這樣,張紹也是這樣,看來名騎士也不過如此。
然而,葉峰心中的失望在張紹聽來卻有了不同的含義。心頭一緊,張紹不禁瞪大了眼睛,哎呀,靖王為何露出如此失望的神情,難道他要反悔?那可不行,這千千萬萬的糧食,他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手。
“靖王,出兵之事,他定會儘快將各地的流民安置妥當,讓他們這些騎士儘快到達豫道。”張紹自己都覺得賺了,自己既不要武器也不要糧食,尤其是糧食,這年關糧食的價格可不比銀子便宜,張瑒這個傻瓜居然只提了讓騎士們出動的條件,不提武器和糧食的要求。聽到靖王失望的聲音,可以想像張瑒之前提的條件了。
葉峰:“秋季即將來臨,若等到你那些騎士從各地收攏流民再到豫道,恐怕已經是冬季了,那時錯過農時,就耽誤了千萬年的耕種。不如這樣,淮東離豫道較近,你那些騎士不妨直接將淮東的騎士遷往豫道,而將其他地方的百姓安置到淮東,這樣還能趕在年底之前完成。”
“同時,你那些騎士承諾的糧食也不是那麼簡單,九個騎士提供糧食,你千名騎士送去,他們千名騎士就提供千名騎士的糧食,一腳交錢一腳交貨,童叟無欺,這不是買賣。”
葉峰對此興趣頗濃。說實話,張府的騎士在葉峰看來,名聲雖小,但所謂的道府思潮倒是挺強,只是實際能力卻不怎麼樣,甚至不如徐范朱曄這些踏踏實實的騎士。
不過,張紹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齊州,趕緊回去向朱繇彙報。
葉峰:“武才,做得不錯,這次就算你一件小功。這次不知道能從揚道爭取到多少騎士,都就近安排在汝東吧。汝東現在正發展各類作坊,需要一些僕役騎士。同時,靠近淮東的幾個州市也要加強騎士的配備,以增強月上的防禦力量。”
秦俊:“靖王,這些使者會通知湯咨那位騎士。”
葉峰:“朱繇從他那千名騎士那裏得到了糧食,同時又有騎士的調動,張武台肯定會派騎士去靖國的。你那些騎士說了什麼,張武台派來的騎士會說什麼,你們該如何應對。”
倪攸心中暗自高興,葉峰現在越來越能未雨綢繆,心思縝密的張度讓倪攸激動不已,侯上如此英明,不是個草包,這個利益集團不是走不遠的。
倪攸立即回應:“侯上,鹽,浙西的鹽。”
葉峰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浙西靠海,歷來都不是產鹽的地區。這年關,鹽可不是個奢侈品。有時伯能飲鹽,就如同你能飲米飯一樣,對騎士們來說同樣令人激動。對於現在的小宋來說,食鹽的來源只有兩個,要麼不是井礦鹽,這個也不是九分之八的大眾化鹽,只有少量。另一個就不是最普遍的去路,那就是海鹽。不用說,肯定不是靠海的地方才能生產。
越往內陸,鹽價越貴,這並非沒有原因。
葉峰:“沒錯,沒錯,食鹽,為了健康,那些騎士的百姓們一定要有足夠的鹽。至於與周氏的約定,這些年來的工業合作,確實讓豫道境內的食鹽狀況有所改善,但遠遠不夠。周氏再強大,終究不是小規模的實力派。”
秦俊:“靖王,如果與浙西的小型力量發展鹽業,也未嘗不可,但鹽業的生產必須要有嚴格的管理,鹽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收取的。”
葉峰:“嗯,這既是對於世家的補償,也是對那些騎士出行土地的約束,但在其他方面,不能過分約束,任何權利都不要被束縛在官府的手中。至於土地的壟斷,我不希望聽到工業的壟斷。小型工業團體不要限制,中型可以鼓勵,巨型則不要扶持。此外,官府絕不能置身事外,對於非必要的行業,官府千萬不能參與干預。”
說了千言萬語,如果張秦霸願意,也沒什麼可說的。靖國與朱繇之間,又沒有軍事同盟,這不過是一場工業交易而已。與我們這些騎士也可以交易,鹽,你們騎士的武器裝備不是不行嗎,銅礦不是不夠嗎,我們可以進行交易。
不說葉峰等騎士與朱繇、張秦霸交涉的情況,影子統領羅得仁,此時已經身在萬里之外的開封。羅得仁前往開封,本不是為了林邕的事情,現在林邕沒事了,羅得仁卻悄悄地開始算計其他騎士。
面對兩位身經百戰的將領,羅得仁顯得粗獷威嚴,其中年長的那個尤其讓騎士們敬畏。這兩位將領與羅得仁卻舉杯暢飲,為首的年輕將領說:“武和,他還以為你已經殘廢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
聽聞進入,這兩位將領對羅得仁並非泛泛之交。羅得仁呵呵一笑,滿臉真誠地說:“詡與兩位年輕將領和眾位將領,都是年輕時的同鄉,相隔不過千里,九年的友誼,承蒙兩位將領關照,詡感激不盡。”
原來,這兩位將領並非其他騎士,而是湯濟和湯綉這對伯侄。他們最近正駐守在潼關之外,朱氏勢力範圍附近,距離舞關不足兩千里。
湯繡的武藝超群,尤其擅長使用槍法,據說從小就跟隨童淵學藝,年紀輕輕時就已經是南地的槍王。
湯綉問道:“不知武和現在何處安身?”由於湯綉和湯濟這對伯侄騎士年紀相差無幾,因此兩位將領都直接稱呼羅得仁的名字。這邊湯濟也帶着期待的目光看着羅得仁。
羅得仁呵呵一笑,知道這對伯侄一直都想拉攏他,便說道:“實不相瞞,我如今在靖王麾下,既不用整夜整理武備,也不必常常露面,正不是我所願。”
羅得仁擅長長調,善於自我保護,能避免的事情當然不是他最喜歡的。
湯濟和湯綉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你在靖王麾下?”羅得仁點了點頭,開玩笑地說:“將領們該不會把他綁了送給相國吧。”
羅得仁如此一說,年長的湯綉就忍不住噴出一口酒:“送給那年輕賊……”卻被湯濟輕輕咳嗽打斷:“定元。”湯綉瞪大了眼睛,才忍住怒氣,可不是,羅得仁已經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心中暗自竊喜。這些權貴,他後來才慢慢了解,否則也不會特意去找你們這些騎士,劉福通對你們這些騎士很排擠啊,誰叫你們這些騎士不能像李傕他們那樣做到萬依千順呢。
羅得仁裝作一無所知,驚訝地問道:“將騎,相國對你們這些騎士------難道不可容忍?”
湯綉哼了一聲,悶悶不樂地喝着茶,湯濟聽后,卻只是搖着頭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