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大軍壓境
陳蟜在酋塗部與酋塗王及大祭司會晤一番后,便帶領五千鐵騎回到了昭武城。跟隨前來的還有三千酋塗部勇士,供陳蟜驅使。
河西草原並不閉塞,酋塗部依附漢軍的消息,就像一陣風一樣迅速傳遍了整個河西走廊。
沒過幾天,以符離王部為首的一些小部落紛紛派遣使者來到昭武城。他們向漢軍上表,表示願意歸順漢廷。
至此,河西一大半的領土都已納入了漢朝的版圖。
“報——”門外突然傳來了親兵的聲音。
“進來!”陳蟜大聲吩咐道。
門帘被輕輕挑起,親兵快步走進來,他手裏拿着一封書信。
親兵恭敬地向陳蟜行了一個禮:“啟稟將軍,竇將軍來信了。”說完,他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陳蟜。
陳蟜接過書信,仔細看了看信封上的朱漆,發現完好無損,這才微微點頭。他輕輕打開信封,取出裏面的信件。
這封信是由竇良所寫,信中的內容詳細描述了右賢王及其麾下軍隊的情況。原來,右賢王在休屠王父子的幫助下,成功地討伐了羌部落,並攻克了數十個羌人部落,獲取了大量的軍糧。這些物資使得右賢王能夠帶領七萬大軍向金城進發。
金城乃是竇良與蕭慶在黃河岸邊新建的一座堅固城池,這座城市是漢軍進攻河西地區的重要據點,也是他們前進的橋頭堡。竇良在信中強調,面對匈奴七萬大軍,他擔心漢軍四萬步兵難以抵禦,因此希望陳蟜能夠儘快回援。
收到竇良的來信后,陳蟜心中憂慮。他深知金城對於漢軍的戰略意義,如果金城失守,不僅會影響漢軍在河西地區的軍事行動,還可能導致整個戰局的惡化。
於是陳蟜派出信使,要求投降漢朝的所有匈奴部落,出兵出糧。他要組成漢匈聯軍,大破右賢王。
陳蟜措辭很強硬,諸部不論大小,都要出兵出糧,而且必須由其部落王的世子帶隊。若有不遵號令者,立即派大軍屠滅。
各部落接到命令后,懾於漢軍的兵鋒,紛紛開始籌備。一時間,漢匈聯軍的兵力增至五萬人,而且糧草也得到了充分的補充。
數日後,陳蟜率領着這支龐大的聯軍,浩浩蕩蕩地向著金城進發。
與此同時,右賢王的七萬大軍也逼近了金城。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黃河岸邊,金城。竇良和蕭慶站在高高的城頭上,目光凝重地望向城外。眼前所見讓他們心頭一沉:黑壓壓一片的匈奴人將整座金城圍得水泄不通,宛如一道無法逾越的黑色屏障。
蕭慶面色凝重,憂心忡忡地對竇良說:“竇將軍,匈奴人此次來勢洶洶,人數眾多,我們兵力懸殊,實在不宜出城迎戰啊!眼下唯有暫且等待合適的時機。只是不知陳蟜將軍能否帶領軍隊及時回來支援呢?”
竇良的臉龐平靜如湖,沒有絲毫波瀾,只是淡淡地回應道:“陳將軍已給我回信,表示他會儘快率領軍隊回來救援。”
蕭慶聽到這個消息后,便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觀察着匈奴人的佈陣。
城外遠處,一根金色的狼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隨風舞動。旗幟之下,匈奴右賢王穩穩地坐在馬背上,威風凜凜。
右賢王左右兩側並非其心腹大將,而是休屠王及其子日磾。休屠王居右側,而日磾則位於左側。
日磾身着一襲標準的匈奴人皮甲,騎乘着一匹青鬃馬,手中握着馬鞭。由於戴着面甲,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其實,日磾並不想前來此處,但自從他成功設計羌族,使得右賢王麾下的大軍獲得充足的糧草,解決了右賢王的燃眉之急后,便深得右賢王賞識,並被調入其營帳聽候差遣。
最令日磾感到坐卧不安的是,右賢王讓他居左,而他的父王休屠則居右。這讓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感。
他能從休屠王陰沉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滿和審視,那目光彷彿要穿透他的內心。若不是礙於右賢王的威壓,休屠王恐怕早已喝斥於他了。
日磾不禁疑惑,右賢王究竟是何意?難道是故意挑撥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但仔細一想,似乎又不太像。可如果說是禮賢下士,也顯得有些牽強。此刻,日磾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他心中暗自琢磨:“右賢王到底在盤算什麼呢?為何要如此安排座位?”這個問題困擾着他,讓他無法安心。
然而,面對眼前的局面,日磾深知自己必須保持冷靜。他決定暫且將這些疑問放在心底,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去探究其中的緣由。同時,他也要小心應對與父王之間微妙的關係,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休屠王騎在一匹高大健壯的紅馬上,位於右賢王右側,落後其一個馬頭的距離。
此刻,休屠王的臉色陰沉似水,眼神不時地在右賢王和兒子日磾之間游移,眼睛裏不時的閃過一絲的怨毒。
儘管休屠王在與漢軍的初次交鋒中失利,並被漢軍攻破了都城,可是當右賢王率領大軍到來時,他仍然聚集了兩萬名可戰之兵前來匯合。
然而,右賢王並沒有對他表示出絲毫的寵愛或讚賞,反而對他進行了嚴厲的斥責和批評。這種態度令休屠王心中充滿了不滿和怨恨。
還有,日磾是他的兒子,本來日磾能得到右賢王的看中,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是日磾居左,他居右是什麼意思?
同地而處,兒子位於老子之上,這讓休屠王憤怒異常,他休屠王不要臉了嗎?真正豈有此理。
不但右賢王被休屠王恨上了。就連他自己的兒子都有着忌恨的怒火。
實際上,右賢王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他對休屠王心懷不滿。畢竟,區區兩萬漢軍就把他們打得丟盔卸甲、落荒而逃,這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所以,右賢王才會故意將日磾安排在左邊,而讓休屠王處於右邊。這種做法顯然是對休屠王的一種羞辱和挑釁,也是對其能力的質疑和否定。
可以說,右賢王此舉純粹是為了噁心休屠王,讓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