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白舒童身體僵了下,一時間不敢反應,也沒說話,輕微地咽了下口水。
聽着顧承璟問,“我的每一個提議,你都沒接受。有事瞞着我?”
而且都四兩撥千斤地想其他他插不上手的法子。
“你可知道,人緊張的時候,身上氣味會有變化,你的荔枝香氣變了,我能聞到。”
杏眼眸子顫顫。
白舒童抬了手腕趕緊聞聞自己,琢磨着變什麼味道了。
卻沒瞧見男人嘴邊一抹狡黠的笑意。
味道論都是亂說的。
可她的動作徹底出賣自己。
顧承璟拉過她手腕,摩挲她脈搏,感覺到了異常,他如鷹銳,問,“說說,瞞着我什麼,這幾日,馬先明也不在,在幫你辦什麼事。”
怎麼如此敏銳啊。
白舒童苦笑了下,他是空軍,偵察能力一向強,是不能從他眼底輕易逃過了,她於是只能耍賴,“你詐我!我認真同你說的,也真的關心你,才勸你。我知道,你肯定會以我為先。所以我才先下手為強,堵你話。”
鼓了腮幫子,“你懂不懂我嘛,也聽不聽我話嘛。”
顧承璟看着她嬌,還怪他。
他刮刮她臉蛋,“再裝。”
竟然沒用。
白舒童人偎依到他懷裏去,跨坐着,低頭吻了他臉邊,一寸寸往下,又吻他鎖骨邊,擾亂他此刻很清醒敏銳的理智,“不是說好,我能有秘密嗎?”
顧承璟受着,沒動,看着她。
半響嘆了氣,又同她說,“這個秘密,不是讓你這麼用的。”
“那,誰讓你用對付敵軍,對付戰俘的方式,用我這了。我是你顧太太,禁止一切小心眼,也禁止你顧長官用偵察手段。請謹記着《空軍訓條》第一條還有第四條,來對待顧太太。”
第一條,那就是太太至高無上。
第四條,那就是服從命令。
聽了,顧承璟浮笑,手靠在了床上,忍不住笑了出來,胸膛顫顫,席夢思都咯吱咯吱跟着響,眉目里疏朗而愉快。
是完全沒想到,訓條,她背得比他還要熟悉。
白舒童靠在他身上,跟着他不自覺傾倒,她哎喲一聲,失去平衡。
他趕緊撫了撫,撐住她腰肢,讓她坐在胸膛上,輕護着。
白舒童看着身下人,說,“當然,還有第八條,親愛......”
還未來得及說完,顧承璟拉了她的手,親自實踐了第八條,吻了她,分寸合貼吻着,在同她親昵間,手褪去她內里,緊緊相貼,心肝脾肺都想同她再靠近。
“顧承璟,門也沒鎖上的,他們隨時會進來。”
翻過身,他拿了枕頭墊在她身下,變了氣息,也變了模樣,凝看着,說,“那你乖些,不喊,不叫。”
“我們這樣是不是也不對。”白舒童微亂,意識也被勾,稍微有些理智,指了下電報。
有一絲的遲疑,覺得離經叛道,更違背了孝。
兩人都停了下來。
顧承璟挑了下眼眉,輕應了聲,重新抽出了她腰下的枕頭,頭微蹭她臉邊,回了,“嗯。”
禮義廉恥、孝悌忠信,深刻在血骨里。
躺回旁側,止息間,他拉拉她髮絲,再問,“你真的想去香港,沒人逼你。”
白舒童拉回了衣服,薄息里,靠到他胸膛邊去,“沒有,我自己要去。明哥也只是幫我辦香膏廠的手尾事,也沒什麼的。”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又是哪裏不對。
顧承璟看着她,手裏無意識地玩着她的髮絲,同步呼吸,兩人靠着,凝看着,淺淺一笑,歲月沉靜。
他便應了,“好。”
不問了。
到了顧承璟先行離開安寧州的那天,白舒童起了個大早,要送他,她坐上了轎車後座,凌晨時分,四周都還飄着水霧,沉在一片暗藍里,車駛出了山莊。
窗外的景色來回,多是山樹影子。
白舒童多次看着車窗,上頭兩個依靠的身影,光斑晃來晃去的,可也能清楚看清黑色呢外套和白色絨毛外套緊貼。
是她和顧承璟。
她收回了視線,回頭抬眸,外頭路燈照進,昏昏黃黃,將身旁的軍官長輪廓照得深邃,也彷彿電影定格。
她獃獃地看了許久。
察覺到了懷裏人的目光,顧承璟低了頭。
又見她眨了眼,小聲地同他說,“軍官長,你輕輕,吻吻我。”
前方有司機和小方,她悄咪咪地舉高了手,遮在唇邊,掩耳盜鈴,絲絲勾着他,眼睛葡萄一樣黑,同他眨了眨,“偷偷的。”
怎麼能這麼鬼靈精的。
顧承璟笑,也如她願,輕貼了下。
她就像吃了蜜一樣,得逞后偷笑,然後往他懷裏再靠,貪他溫度,也掖緊了他身上的大衣,不可察地手攥了緊,很緊。
顧承璟垂了眸,手撫着她手臂,摒去她身上冷,同她說,“等審查結束,如果你還在香港,我便去香港接你。”
白舒童轉過眼,眼波微晃,應着,“好。但也可能會跟着他們回上海,你若找不到我,兩處都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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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璟刮刮她的下巴,多少顧忌着審查的事,擔心她也得被捲入進去,她先去香港,等他事情都解決了再回來,也是好的。
“童童,一路平安。”
車外頭經過些人家,已經有門戶掛起了紅燈籠了,紅喜入眼,其實也快到了舊曆新年,又到了家家要團聚的時候了,白舒童點頭也應,“你也是,一路平安。”
歲歲更要安好。
顧承璟小聲貼耳,浮笑說,“再偷偷一次,好嗎?”
縱容過一次,還有討要,兩人間總是有來有回的,不會空落,白舒童笑,彎了酒窩,又悄悄瞞着前頭的人,再做了一次。
嘴邊真的親得很軟,心裏也很溫。
冬日都能不那麼冷了。
她送顧承璟到巫家壩機場,天已經亮堂了起來,如同她來到雲南的那天。
果凍藍里雲朵舒捲。
“我現在將你帶走,也還來得及。”
“好啊,帶我走啊,塞進行李箱裏一起。”
顧承璟提了她腰,懸空。
白舒童笑着,拍拍他,讓放下,周圍還有人看着,她微紅了臉,比不得在家裏開玩笑,會在意目光,又連忙說,“不行的。”
顧承璟知道她是玩笑話,沒強迫,吻吻她肩邊,說,“別讓我等你太久,童童,早些回來。”
“好,一定。”白舒童微嘆了氣,不想說再見,只同他撒嬌,說,“也怎麼辦啊,軍官長,你還在這,我也還抱着你,可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他們形影不離相處了大半年,互相都沒離開過。
顧承璟笑着,垂看她,捏了她鼻子,“早些回。”
不遠處的機務在喊人上去了,運輸機的螺旋槳都已經在轉動,風揚起,塵土微浮,顧承璟伏低了身子,摸了摸白舒童的頭髮,最後又交代一次,“早點回家,心裏放着我。”
“嗯。”
道上開始清人,白舒童壓着鬢邊發,揮揮手,碰到了攔阻而退回來,也一直站到,送到不能送為止,同他告別,望着他轉身走向機艙內,在心裏又道了萬聲千聲。
軍官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