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酸溜溜

第199章 酸溜溜

白舒童手裏拿着銀簪子,對着鏡子看放在哪個高度,顧承璟又喚她,伸手接過她手中簪,隨意看了眼,幫插在了中間髮髻位置,同她淡笑,說,“這會兒弄好了,等會兒還得亂。”

明白了什麼意思。

銀簪墜子搖晃而停,白舒童轉頭看了哄着她的人,碰上了視線,被他滿眼風流,心無序地跳了下,跟着也笑了。

“吳媽媽帶走你,我匆匆從紅河出來,阿英嬸要寄信的事情,我還沒幫她辦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南京?”

“收到南京的回信,便回。你說,阿英嬸要寄信去哪裏?”

想起她還沒同他說這件事,白舒童微倚靠着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深了酒窩,說,“阿英嬸終於收到美國的回信了,阿石叔的後人給她來了信,還說想來中國看望她。她吩咐我寄阿石叔以前的東西,給他的後人,隨着在美國入葬。”

顧承璟思緒了下,回味過來這前後,幾句話間知道了阿石叔在美國有了另一個家,阿英嬸等了大半輩子,什麼也沒等到,還大度地接受了阿石叔的後代。

結局有點唏噓。

他微嘆說,“我提議寄這封信,到底是對還是錯。”

白舒童也在想着,又想起阿英嬸最後是笑着同她比了個抱小孩的動作,還問有沒有照片,她想看看他們像不像阿石。

她也說不上好壞,只說,“阿英嬸是高興的,或許在她心裏,這事總比阿石叔死在淘金礦里或者死在暴雪裏強多了。如果是我......”

顧承璟眼眉跳了下,攬她更近懷裏,靡靡笑說,“那我寧願你這樣同我捻酸,我可捨不得你像阿英嬸那樣等我。也別那麼等。”

白舒童心又被觸,問,“你就是這樣,才一個字不同我留嗎?”她轉過臉,努了鼻子,手點了顧承璟額頭,說,“我肯定也不是阿英嬸那樣,換了我,百年之後,入棺成魂,我肯定找你算賬。”

顧承璟哈哈笑,喉結顫動,“那我孤寡死後,還能再有個那麼漂亮的老婆婆來找我,給我作伴,也不錯。三生石邊,我定等你。”

見還開起玩笑。

白舒童杏眼彎,撇撇嘴,說,“想得美,我是帶着你大舅哥、二舅哥,說不定還有小白臉,去同你開席。”

黑瞳剎時間暗。

本來陳燦調侃說若放了白小姐自由,她如果去找別人,那他顧承璟肯定死了也會掀棺材板,夜夜給人托噩夢,擾人不寧。他還呵斥了陳燦一番,現在想想,他的確幹得出來這種事。

手邊一捏,他魑魅魍魎先來,陰陰涼涼說,“你看我給不給你這機會。”

白舒童被捏癢了腰肢,趕緊脫了他懷抱,躲閃着,頭上的銀簪子晃蕩不休,隔遠,她鼓嘴應着,“那你看看敢不敢一個字都不給我留。”

“過來。”

“不過。”

兩個人在房間裏鬧。

嬉笑,追着。

顧承璟抓住躲到沙發邊去的人,懸空提領了回來,壓在腿邊,知道她故意,才不去計較她口中的小白臉們,深情而說,“我也只有那三個字想告訴你,不是親口說的,你肯定要怨我。”

白舒童喘着氣,肩膀起伏着,聽見自己的心跳,也聽見了他的,很輕地嗯了聲。

顧承璟在她肩邊埋了頭,慎慎重重地同她說了那至死不渝的三個字。話音如泉水般過,汩汩地流進白舒童的心裏,清亮柔和,又回溯得有滋有味,她半響沒應。

“沒聽到,我就再說一次?”

“嗯。”

等顧承璟又說了一遍,白舒童抱着顧承璟的脖頸,蹭着他的臉,撒嬌說,“再說一遍。”

“再一遍。”

一遍又一遍,將她都說軟了。

吻也將她盪浮在了山間,一時間無法言語,外頭的溫泉竹片還在咔噠咔噠地響,也沒擾他們半分。

心頭溫溫。

她相信,顧承璟也是同樣。

唇邊微離,兩人靜息,白舒童低了眸子又思忖許久,想着該如何開口。

是從頭說,還是等回了南京再同他說。

顧承璟薄薄喘息,見她有心事,下巴放在她肩邊,從后攬過她,圈在懷裏,熱息鋪肩說,“童童,我不會在意你過往,別看着我總有猶豫。同阿白一樣,那些你怕的事,我身為你的男人,要知道,也要幫你解決。而你怕的,也不應該有一個我,不然,你要我來做什麼。”

就是因為擔心她太多顧慮,所以思考再三,恢復了記憶,他都決定先瞞着。

深怕她敏感,要跑。

白舒童手摩挲着他的掌面,抿了下酥麻的唇瓣,說,“可是......我還有好多沒告訴你,我真的......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好。”

話里艱難,酸酸澀澀。

頭被摸了摸,碰了溫。

顧承璟徐徐引着她,懷抱沒離,說,“我出安南任務的時候,在家裏,你是不是應承過我,等回了南京,就將所有告訴我?”

“是。”

“也應承了,以後都對我誠實。”

“是。”

白舒童應着,那些纏成團的事又不可避地回來了,她之前的承諾都是替白曼露答的,沒有多少真心。

她真的壞透了。

而身後的顧承璟不知情,還包容着,同她說,“那就等回南京。來日方長,你想說了便說,不急,我等你。”但他也要她允諾,“只是......回去了,你把其他人都忘了,成嗎?那些人不應該橫亘在我們之間。”

就這麼也不逼她,也不同她計較,耐心等着。

還同她要真心相待的承諾。

白舒童眼眶泛酸,心裏萬般愧,要和盤托出白家吩咐她做的事,對着顧承璟又沒臉,幾次想開口卻沒有底氣。她起初真的謊話連連,更是忘恩負義,這矛盾,將她壓得快喘不過氣,儘管已經坦白了些,可還是消弭不了一點罪惡感。

是不是越在乎,就越不敢說。

誰說她偏愛阿白多一點。

她分明在乎顧承璟比阿白多,才這般不敢,在躊躇。

低了頭,她承受着不安,被擁着,點頭應承。也很老實地同顧承璟說,“我心裏沒有過其他人,那些是邱寧的舊朋友,以前對我很好,你別老是吃他們的醋,都沒道理的。”

“那,我們是半斤八兩。”

顧承璟莞爾,清俊臉邊小括弧一直沒消,手刮刮白舒童,側頭望進她眼裏,挑挑眉,提醒着近在眼前的一件新發生的酸溜溜的事。

白舒童轉過頭,眼波緩轉,見他輕浮,哼了聲,“那不一樣,你那些都是有道理的,我親眼所見,她親了你。還親了這裏。”

她手指着,點上了他的唇,“還有這裏。”

顧承璟笑,“童童。”

“嗯?怎麼了。”

很長的一段靜默。

默契使然,白舒童瞧向他,被黑瞳巡看着,被熱烈的視線灼了下,呼吸跟着亂,知道他只叫了她一聲,意味着什麼。

白舒童微慌,心跳如小鹿在撞,“我去問問理髮師來了沒有,不同你在這裏貧嘴了。”

被拉住。

“來了,就會敲門。那麼多聽差的,還需要你去嗎?”

“啊......”

她的髮髻真的白盤了,下一瞬,就被拉進了被窩裏,頭髮又散亂成了最原始的樣子。

人撐在她上方,顧承璟說,“把對阿白做過的,再對我做一次。”

又被提舊賬。

白舒童轉側過身,抓着枕頭巾,嘟囔着說不要,本來對阿白做的,都是因為醉酒不清醒而亂來的,沒有絲毫章法,她拒絕,說,“你就是阿白。”

“這會兒,願意讓我成阿白了?”

聞言,被硌了下,她下意識地朝下看,臉才剛平靜下紅意,又浮了熱上來,視線不知道怎麼處理,“方才,你說過不讓其他人橫亘在我們之間的。你就是阿白的。”

顧承璟拉過她的手,往下,眼梢微帶紅,慢慢下俯,浪蕩無邊,說,“是啊,不能有任何東西橫亘在我們之間,童童,這話可是你說的。”

白舒童貼了熱,心一緊。

才後知後覺,他有另一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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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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