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密謀造反
段家私宅,悄然來到南城的段父風塵僕僕地坐下來,水都沒喝一口,就問道,“南城局勢如何?”
“不太好。”段玉雪蹙眉說道,“顧雲逸催得急,要我們趕緊想辦法給他洗脫罪名。”
“怎麼可能?”段父冷斥,“他那些事爆出來,已是滿朝喊打的存在,如何能洗?”
“所以他還另提了要求,若辦不到,就給他迅速收攏一批貨物,他要去占城自立為王。”
“倭國待不下去了?”段父覺得奇怪。
“占城比倭國更好操控吧,現在的問題在於繡衣使盯得很緊,我們怎麼給他送貨?”
“不能送!”段父很果斷,“送了就是在給謝聿遞刀子。”
“他說他不用管這些事了,父親是覺得他撒謊,他仍然是鎮撫司暗中操手?”
“自然。”段父很肯定,“不過京城裏,陛下已稱病多日,局勢或有變。”
段玉雪心下一驚,“是要搶在謝聿不在京中,舉事?”
“可能。”段父沒明確說,“當初推當今上位,都覺得他好拿捏,哪料他看着軟善,實則與謝聿坑壑一氣。
先前只是對韃子,倒還好,而今竟要針對江南士林,江南士林這些老狐狸如何能坐以待斃?林家奔走其中,已暗中拉攏不少人。”
“那謝聿日後……”
“放心吧,他有他父親在,即便陛下死,肯定仍能掌權,只是不似如今這般如日中天,否則你以為謝家老頭為何會在南城周旋?”段父心中有數。
段玉雪也鬆了口氣,她可不希望自己處心積慮要嫁的人,最後竟是鋃鐺入獄的下場,那她還圖個啥?
“可顧雲逸這邊若不送,他就要狗急跳牆了……”段玉雪很為難,“他說他手裏有的是我們也得一無所有的證據。”
段父一臉陰沉,“你還是太沒手段了,竟讓他留下證據,你瞧瞧***,我們想拿捏她都毫無實證,你終究是差得遠。”
段玉雪低下了頭,再不說話。
……
茶館外,趙城遠很想罵人,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私自行動,想沒想過我回頭得被你家那口子弄死!?”
剛被趙城遠捂嘴帶出來的錦衣一臉無辜,“情況有變,我只是順勢而為,我很小心的,沒被發現。”
“那是柴興機靈,發現你私下行動后,立即進去干擾了***的暗衛,否則你以為你還能活着?”趙城遠摁着自己的心肝,只覺得差點要被嚇碎了。
錦衣沉默了一下,“但我聽到了值得的消息。”
“是挺值得。”趙城遠承認這一點。
他和謝聿一直等趙扶華,但她很沉得住氣。
今兒竟能挖到她,已是不錯的進展。
錦衣還說,“他們對陛下下手了。”
趙城遠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我聽到她說,‘告訴他,兄長的葯……’後面的我沒聽到,但這說明他們對陛下動手了吧?”錦衣問道。
趙城遠臉色很難看,“陛下待她那麼好,她居然還對陛下動手?”
錦衣這就不知道了,但有個問題,不吐不快,“她這樣,是要造反嗎?”
趙城遠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平靜,忽然明白謝聿怎麼就非這女人不可了。
看着是挺嬌滴滴的,居然很能扛事,這麼大的事擱別的女子,即便是世家女,都得慌。
她倒好,還能面不改色地跟他說,瞧着也沒覺得害怕。
“接下來的事你不用管,我來安排。”趙城遠說道。
錦衣點點頭,也明白接下來不是她能參與的,“顧雲逸的人沒出現。”
“你還覺得遺憾?”趙城遠有些無語,“你瞧着也不瘋啊。”
錦衣沉默了,如果可以,她當然不想和他們挨邊,但顧雲逸不會罷休的。
所幸這個據點被端,似乎也傷到了顧雲逸在南城的最後根基,接下去數日,錦衣都沒再遭到“騷擾”。
但這段時間裏,她也再沒見到謝聿,柴興說他暫時離開南城了,一時半回不來,王乘風因此高興得很,天天拉着錦衣跑這跑那。
除了拾掇牡丹苑,王乘風還盤下了三間連着的店面當花鋪展示花材,也讓錦衣去佈置,所以她的日子倒過得很忙碌充實。
“入秋咱就把花鋪開起來,屆時一定是整條街上最漂亮的風景。”王乘風很有信心。
“你一下投入這麼多,真沒事?”
“沒事,我不花,我娘不得全便宜了我那人渣老爹?”
錦衣哭笑不得,也只能幫他好好折騰了,何況這也是她喜歡做的事。
那頭。
劉家村。
謝聿看着一串串名單,臉色很沉。
宿二進來時,見他神情略顯疲倦,忙道,“爺,您歇會吧。”
謝聿抬頭,眼底青澤很明顯,似乎又熬了數日未曾好眠,“說事。”
宿二無法,只得稟報道,“段家真的穩不住了,已經在頂風作案,看樣子遲早要和顧雲逸正面接觸了。”
“很好。”謝聿沉了沉眸,“讓人仔細盯好,不容半點疏漏。”
“是!”
“她呢?”謝聿又問。
宿二想到剛接到的消息,迅速彙報了一遍,然後就噤聲不敢說話了。
“趙城遠也陪她胡鬧!?”謝聿臉色陰沉得厲害。
宿二忙說,“世子爺也親自下場,姑娘一根毛都沒少。”
謝聿默了默,緩過怒氣后,又有新的怒氣點,“她還把王乘風帶進小築里了?”
“畢竟是為姑娘受了傷,您知道的,姑娘心善,自然要幫他處理一下。”宿二竭力解釋。
謝聿“呵”了一聲,“就她傻乎乎的,對誰都毫無防備!”
這話明顯還含沙射影了趙城遠,宿二沒法再接話茬了,經驗告訴他,現在接啥都不對。
謝聿果然沒再說話,但沉默了許久,心情難免陰鬱地想着,那女人是不是把他給忘了?
“把狗崽子抱回去。”
“啊?”
“那條狗,抱過去,讓她養着。”
宿二這才明白地點頭,“是!”
“即刻傳信,今晚她就得抱着那條狗睡。”
宿二默默地明白,爺這就是要姑娘抱着他睡唄。
只是他還沒退下去安排,謝聿就說道:“等會。”
於是乎,夜裏的錦衣剛收完躺下,窗戶就被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