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雞摸狗不算賊
“媽媽!糊豆真甜真香,你快嘗嘗,沒有野菜苦味呢!”梵梵餓壞了,畢竟是小孩子。她覺得爸爸只要不打媽媽和自己,就是天下最好的爸爸。
接過碗,已經迫不及待順着碗沿吸溜着喝了起來。邊喝邊誇爸爸做的飯太香太好吃!
女兒小嘴甜的膩人,誇的張二河都要飄起來了。他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哎!嘿嘿!以後爸爸天天給梵梵做好吃的好不好!”
“嗯!嗯!”梵梵頭點的想像個小磕頭蟲,笑眯眯的眼睛彎彎的象月亮。
張二河心裏感嘆,孩子總是最容易滿足的。一頓沒有加野菜的棒子麵糊豆,就能讓她開心不已!
在自家男人堅持和肚子裏的饞蟲慫恿下,林春杏還是忍不住小口喝了起來。滾燙的糊豆在嘴裏化開,香的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不過接着她又心疼起了這些棒子麵。這兩碗糊豆下了得有小半斤棒子麵,若是摻點野菜省着點吃,她們娘倆能撐兩天呢!
“她爸,以後還是我做飯吧!不加點野菜,光喝棒子麵也太惜惶了!”喝着純棒子麵糊豆,林春杏心疼的直皺眉頭。
“沒事,以後糧食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去想辦法!”看自己老婆孩子吃的香甜,張二河既高興又心疼。主要是自己以前他混賬了,把老婆孩餓成這個鬼樣子。
“晚上我去弄點葷腥給恁娘倆補補,看你倆瘦的。唉,都怪我以前太混賬了!”說到這裏,張二河嘆了口氣。
“明天給你們娘倆扯點布,再買點棉花做兩身棉衣,不然這天太冷了,人抗不住!”
這時候的冬天可不比幾十年後,那時候滿大街都是汽車工廠。氣溫比現在起碼高了1十幾度。
再說了,現在的人裏面可沒保暖內衣啥的。大部分家庭都是一件棉衣,裏面清潔溜溜,即便再厚的棉衣,也算不上多暖和!
若是棉衣里能加身單衣,那在當時的農村,就算很好的家庭了。再若是家裏有點關係能弄到一身絨衣絨褲,得是村長書記那種人物才穿的起。
林春杏穿的棉衣,還是幾年前結婚的時候做的。這幾年早薄的前後透亮,若不是裏面還加了幾件夏天的短袖,根本就沒有啥保暖性。
棉衣本來每年都要加棉的,可沒分家裏的時候入口多,每年分的那點棉花還不夠給家裏老人孩子添吧的。
大人就更不用想了,分家時分的那點棉花。早讓張二河去鎮上加進他自己的那件黑棉褲里了。
“得想辦法搞錢啊!”這個冬天有點冷,看她娘倆在被窩裏喝着熱糊豆還冷的發抖,張二河心疼壞了!
聽到自家男人說要出去搞錢,林春杏剛剛安靜下來的心臟突突直跳。以前他只是偷雞摸狗打老婆,現在不會是想去偷錢吧!
這要是讓人家報了公,豈不是要抓起來吃槍子。
在以前的農村,有所謂的偷雞摸狗不算賊這一說。小偷小摸的讓人家逮着了,至多打一頓就算了。
畢竟鄉里鄉親的,大家續起來都能沾親帶故的。也怕這些小偷小摸以後報復,因此頂多教訓教訓就好。
可要是偷錢性質就不一樣了,現在大家都窮的叮噹響。誰家攢點錢都不容易,那是救命的玩意。誰家丟了錢,那肯定是要報官的!
“她爸,你,你能不能不去搞錢啦!我和梵梵害怕,人家找來還不得打死咱啊!”放下手中的糊豆碗,林春杏擔憂的看着自家男人。
儘管以前每次勸說,都會招來一頓毒打。可她還是想再試試,今天自家男人心情好,萬一這次要是聽了呢!
主要每次張二河出去闖了禍都會一走了之,人家找不到張二河,自然會到家裏來鬧。
本來分家的時候,還是分了幾件座椅板凳衣櫃啥的。可分家后短短的幾個月就讓他霍霍完了,都賠給人家了。
公婆那麼堅決的要分家,也實在是給張二河檫屁股擦怕了。實在是讓他霍霍怕了,才毅然決然的將他們分了出來!
為此連他們結婚時欠的債都沒給他們分,就是害怕張二河鬧啥么蛾子!大嫂那麼好佔便宜的人,當時都沒一點意見。
“杏你就放心吧!我說話算話,以後再不打人,不去偷摸,也再不出去胡混了。”見老婆擔憂的看着自己,張二河趕緊向她保證道!
“我就是去下幾個套子,看能不能抓到兔子野雞啥的,也能換幾個錢花!”
“最好能撈點魚,現在天這麼冷,鮮魚應該能賣上價去!”張二河一邊給老婆解釋,一邊想着自己前世看過的那些重生小說里,他們都是咋弄到第一桶金的。
可惜他們太省處於黃河流域,冬天山上也沒啥野菜蘑菇啥的。春夏秋倒是有點,可現在不行!
再說夏天的話,城裏也不缺野菜。現在城裏可不比幾十年後,全都是高樓大廈鋼筋水泥柏油路。
城裏現在路兩旁儘是雜草野菜,樹林子土坡子有的是。人家想吃不會自己挖嗎?誰吃飽了撐的花幾毛錢去買一斤野菜。
要知道這年頭一個雞蛋也才八分到一毛一二,花幾個雞蛋的錢去買斤野菜吃,神經病才會幹這種傻叉事!
現在城裏人肚子裏也缺油水,這時候大家可沒有啥健康飲食的概念,誰他娘的嫌得去補充維生素啊。
你這時候拿着野菜去給人家說我這都是純野生的,沒有添加劑沒有農藥啥的。
人家肯定罵你,你腦袋不是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野菜不都是野生的嗎,誰還他媽專門去種野菜啊,腦袋裏進水了吧你!
“啊!真的,你真不去混了。”林春杏不可思議的看着和聲悅氣同自己打保證的張二河。以前她也不是沒有勸過,可每次換來的都是怒罵毒打。
她咋感覺現在和做夢似的,自己男人啥時候這麼聽勸了。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以後他真不去胡混了!
“可現在這天寒地凍的,下河去摸魚,那不得凍壞嘍!”林春杏還是擔憂着,雖然自家男人也打她。可若是男人下河遭了災,那她娘倆才真正沒法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