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人不能有太多錢
姜子戎又摸了摸鼻子，心說：娘您話里話外的都是對我的警告和敲打啊！難道您兒子在您心裏就那麼不值得被您信任嗎？
雖然在心裏小小的吐槽了一下“自家老娘這重孫輕兒”的行為，但姜子戎也明白他老娘這番話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他好，為了他這個家好。
陳秀環想了想，又道：“橙橙和笙笙已經快五歲了，咱們這邊沒有那什麼幼兒園，之前都是舒穎在教他們認字讀書，咱們孩子聰明，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我看橙橙還挺喜歡看書的，笙笙嘛！他們兩個一胎雙生，從小幹什麼都是一起的，他姐姐喜歡看書，笙笙也跟着看書，舒穎考他的問題，他也大部分能答得出來，看得出來，他是看進去了的，所以，到了那邊，你們是想讓他們去幼兒園啊！還是直接去上小學一年級啊？”
姜子戎：“這個事，我和舒穎也商量過，我們決定尊重橙橙和笙笙的意見，到了那邊，可以先帶他們去幼兒園和小學都看看，看看他們想上哪個，如果他們想上幼兒園的話，那就讓他們上個一年兩年的，六七歲去上小學也行，如果他們不想上幼兒園，那就直接上小學也行，娘，您放心，他們上小學的地方離咱們住的地方不遠，而且學校里的老師都是很不錯的。”
陳秀環：“那挺好那挺好，只要別耽誤了兩個孩子就行。”
姜子戎：“他們是我的孩子，那我肯定竭盡所能的給他們最好的，娘，等到了那邊，我給家裏買一台電視機，再買一台洗衣機，等有機會，再買一台冰箱，咱們生活就方便了很多……”
陳秀環笑了笑，而後叮囑道：“你們自己看着辦就行，只是也別太大手大腳了，存些錢總是好的，咱們橙橙和笙笙那麼聰明，肯定能考上大學的，將來要花錢的地方還多着呢！”
……
“橙橙，聽說你爹回來了，是真的嗎？”三花好奇的問。
姜佑橙手指靈活的跟二妞玩翻花繩，聞言，點點頭，笑道：“當然是真的了，我爹回來了。”
三花：“那你爹給你帶好吃的了嗎？”
姜佑橙：“帶了一點。”
二妞：“我娘說你爹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來的，那你爹帶回來的好吃的，你以前吃過嗎？”
姜佑橙隨口道：“吃過啊！大白兔奶糖嘛！誰沒吃過啊！你們沒吃過嗎？”
三花笑：“我吃過，甜甜的，香香的，可好吃了。”
二妞有些不信：“就這一個嗎？沒別的好吃的了?”
姜佑橙疑惑的問：“還能有啥，你說說？”
二妞撇了撇嘴：“我爹上一次打工回來，不光給我帶了大白兔，還有桃酥，餅乾呢！你爹怎麼就給帶大白兔奶糖啊！大白兔奶糖李奶奶的小賣部里就有啊！我娘說你爹可厲害了，原來都是騙我的。”
姜佑橙不咸不淡：“你爹給你帶了桃酥和餅乾啊！那你爹是挺厲害的，我們都不知道呢！”
姜佑橙心裏已經開始吐槽了：咋滴，你們家有好吃的從來不會給我們吃，現在想吃我家的好吃的，憑啥啊！我爸爸媽媽，奶奶都不捨得多吃的東西，我憑什麼要給你們吃啊！
我就不給，有本事你去我家搶啊！
你自己那麼小心眼，想讓我大方的把自己家的好吃的都拿出來給你們吃，我就那麼傻啊！
“二妞姐姐，桃酥和餅乾好吃嗎？”三花滿臉艷羨的問。
她是真的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二妞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想起了她娘跟她說的，不要對三花她們說自己吃了什麼好吃的，不然她們要是去她家要，他們就不能不給了，她娘還說橙橙她爹這一次回來肯定是帶了很多好吃的，叫她問問橙橙，然後跟着她回家，舒穎嬸子肯定會給她拿好吃的。
可是橙橙爹就給她帶了大白兔奶糖回來，大白兔奶糖也很好吃，現在橙橙和三花都知道她以前吃好吃的，沒有給她們了……
二妞打哈哈道：“挺好吃的，挺好吃的。”
三花滿臉憧憬：“我啥時候能吃到桃酥啊！”
姜佑橙看了眼她，抿了抿唇，沒吭聲。
“你姐說的是真的啊！你爹就給你帶了大白兔奶糖回來啊！”二東悄咪咪的問姜佑笙。
姜佑笙：“我娘說明天去趕集買肉，給我們包包子吃。”
“包子啊！我好久沒吃過了，我回去得求求我娘，說不定，她也給我包包子吃。”二東說。
“嗯。”姜佑笙應了一聲，繼續玩玻璃珠。
……
回家的路上。
姜佑笙問姐姐：“姐你為啥說爸爸只帶了大白兔奶糖回來呢？”
姜佑橙戳了一下弟弟的腦袋，沒好氣的道：“你傻啊！我要是告訴二妞她們，爸爸帶回來了很多好吃的，她們肯定會去咱家，那咱媽媽，咱奶奶就得拿東西給她們吃，你沒看出來呀！奶奶很喜歡吃桃酥，她卻不捨得多吃，奶奶不捨得多吃，奶奶是想留給誰的，留給咱們的，還有媽媽，媽媽也喜歡吃甜的啊！可她沒有吃從咱們這拿走的大白兔奶糖和巧克力，回家就放了回去，那是留給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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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橙一雙大眼睛瞪着姜佑笙。
姜佑笙道：“留給咱倆的。”
姜佑橙點頭：“所以，奶奶和媽媽都不捨得多吃，憑什麼給二妞吃，你還記得那一次嗎？奶奶生病了，好不容易好了，媽媽殺了只雞，給奶奶補補身體，二妞和她哥哥大頭，弟弟小頭，問咱們中午吃啥，咱們就告訴了他們，咱們中午吃啥，結果，等到了中午，他們仨就到了咱們家，說他們娘去他們姥姥家了，家裏沒有人給他們做飯吃，他們很餓很餓，咱媽只能讓他們留下吃飯了，可那麼大的一隻雞，奶奶和媽媽就喝了兩口湯，你和我只吃了兩塊肉，就都讓他們吃光了，過了幾天，咱們去他們家找他們玩的時候，他們爹打工回來，給他們帶了好吃的，咱們去了，他們娘就把那些好吃的都藏起來了，別以為我沒看見，這些事情我都記着呢！”
姜佑笙點點頭：“嗯，我也不待見他們。”
兩姐弟回到家的時候，陳秀環和楊舒穎都在家。
卻沒看見姜子戎。
姜佑橙找了找，也沒找着人，她問道：“我爸爸呢？”
楊舒穎：“去你四哥哥家了。”
“哦！”姜佑橙走到楊舒穎旁邊，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服。
楊舒穎側頭看向她：“幹啥？”
姜佑橙眼巴巴的問：“我能給三花兩塊桃酥嗎？二妞問我，爸爸回來給我們帶了啥好吃的，我知道她肯定是又想來咱家要吃的，我只說，爸爸帶了大白兔奶糖，三花說她從來沒吃過桃酥，媽媽，三花是真的沒吃過，我想讓她嘗嘗，她跟二妞他們不一樣，三花不會那麼不要臉，我不會讓她知道桃酥是我給她的，那樣就算她跟二妞說了，我也可以不承認。”
楊舒穎有些好奇：“你不讓三花知道，那你怎麼給她啊！”
姜佑橙眼睛微亮：“等天黑了以後，我把桃酥放她家門口的那個墩子上，敲響她家的門，然後去四哥哥家，我跑的快，等她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去了四哥哥家，正好可以吃蛇肉了，嘿嘿嘿！”
說完，還得意的笑了，為自己想出這麼好的辦法而得意。
“你還真敢吃蛇肉啊你!”楊舒穎戳了戳她的腦門兒，咬牙切齒。
姜佑橙撒嬌的蹭了蹭她的胳膊：“我就想嘗嘗好不好吃嘛！”
楊舒穎起身，將小橙子扒拉開，沒好氣的道：“吃了，今天晚上不準跟我睡。”
“奶奶~”姜佑橙哭唧唧的扎進陳秀環懷裏，怪模怪樣的抹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奶奶，媽媽不要小橙子了，求奶奶收留小橙子。”
陳秀環樂呵呵的輕輕拍着孫女的背：“好好，橙橙不哭不哭，奶奶要橙橙……”
楊舒穎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怎麼會生了個這麼古靈精怪的閨女啊！聰明是挺聰明的，就是太鬧騰了……
楊舒穎很快就開始做晚飯了，晚飯是蒸茄子，豆角炒肉，大饅頭，西紅柿蛋花湯。
看着吃的很香的姜佑橙，楊舒穎問她：“你不是要去吃蛇肉嗎？咋還吃這麼多。”
“那是媽媽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我才忍不住吃這麼多的。”姜佑橙笑嘻嘻的道。
楊舒穎：“你少吃點肉吧，你這一天吃那麼多肉，會消化不良的。”
“好噠，媽媽，我吃完這塊饅頭就不吃了。”
吃完飯，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
楊舒穎拿出來一包桃酥遞給姜佑橙，“去吧，給三花送去。”
“這麼多，兩塊不行嗎？”姜佑橙小朋友有些不舍。
楊舒穎點了點她的小腦門，“你不能光想着你的小姐妹啊！三花她奶奶，你們小時候，她還照顧過你們呢，你只給兩塊，三花她奶奶肯定不捨得吃啊！”
“哦，好吧，那我以後少吃點。”姜佑橙捂着自己被點的腦門兒，小聲嘀咕。
楊舒穎心又軟了，把桃酥遞過去：“趕緊去吧，不然等會，三花和她奶奶就出去玩了。”
……
“咚咚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三花奶奶看了眼大門的方向，繼續洗碗，涮鍋，只對在堂屋玩的三花叫道：“花兒！花兒！”
“哎！”三花聽見奶奶在叫她，就立刻從堂屋裏跑了出來，扒着廚房的門框，問奶奶：“咋了？奶奶？”
三花奶奶：“剛才，有人在敲門，花兒你去看看是誰？”
“哦！好。”三花轉身向著大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吱呀”一聲，陳舊的大門被從裏面打開，三花冒出一個頭來，往外面看。
今晚的月亮很亮，可以讓人看的很清楚，三花並沒有在自己家門外看見什麼人，甚至這條街上都沒有什麼人。
三花疑惑的撓了撓頭，回頭對着廚房的方向喊道：“奶奶你是不是聽錯了，外面沒有人啊！”
三花奶奶探頭往大門的方向看了眼，一邊麻利的把髒水從大鍋里舀出來，一邊對三花喊道：“應該是奶奶聽錯了吧！花兒你回來吧。”
“哦！”三花應了一聲，剛準備關門，目光就看到了門口一旁的墩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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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啥？”三花疑惑的咕噥一聲，小手放開門，走到敦子前，三花伸手拎起上面的麻繩，將那一包東西拎了起來。
三花疑惑的看着面前這一包東西。
“花兒，花兒，你站在那，做甚？”三花奶奶端着盆從廚房出來，看到三花站在門口，她就問道。
三花回頭，對奶奶道：“奶奶，咱家門口的墩子上，放了一包東西。”
“啥東西啊？”三花奶奶把髒水倒掉，拿着盆走了過來。
“就這個。”三花把東西拎給奶奶看。
三花奶奶看了看那一包東西，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她就伸手摸了摸，又彎腰聞了聞，就知道了這裏面是啥東西了。
三花奶奶立刻走出家門口，左右看了看，一個人都沒有，她想了想，招呼着三花回了家，關上了大門。
“奶奶，這是啥啊？聞起來，香香的。”三花學着奶奶的樣子，把油紙包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而後好奇的問道。
三花奶奶直接帶着三花進了堂屋，三花奶奶把盆放桌子上，轉身向著懵懵懂懂的三花，問道：“花兒，你今天和橙橙，笙笙玩的時候，他們有沒有說，說你戎叔叔這次給他們帶回來了什麼好吃的？”
三花：“說了，橙橙說，戎叔叔給她帶了大白兔奶糖回來。”
三花奶奶蹙了蹙眉，“就說了這些，還有別的啥嗎？”
三花歪着頭，想了想，然後掰着手指頭道：“二妞姐姐說，戎叔叔沒有她爹厲害，她爹打工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桃酥和餅乾，奶奶，桃酥是啥味的啊！奶奶吃過不？”
三花奶奶差點落下淚來，她繼續問：“那你有沒有說過自己想吃桃酥？”
三花看着奶奶，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三花奶奶心裏跟明鏡似的，除了橙橙他們家，還有誰會把這麼貴的東西送人呢，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不想生事端罷了，這不過年不過節的，雖說是鄉里鄉親的，但比他們與橙橙他們家關係近的人家多了去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大傢伙心裏都不太高興，畢竟誰家都不太好過……
三花奶奶把桃酥給三花吃了，她自己卻沒捨得吃一點，只說給三花留着，以後慢慢吃，並且叮囑三花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三花也終於知道了桃酥是什麼味道了。
姜佑橙和姜佑笙躲在李四兒家門口，確定了三花拿到了桃酥，兩人才進了李四兒家裏。
李四兒看到他們，就招呼道：“小橙子，笙笙來了，快快快，蛇肉燉好了，快來嘗嘗。”
姜佑橙立刻歡快的跑過去。
李四兒遞給她一個碗和一雙筷子。
碗裏面是白白嫩嫩的蛇肉，姜佑橙接過碗，甜甜的跟李四兒道謝：“謝謝四哥哥。”
“小橙子，你知道你四哥哥給你的是啥肉嗎？你就謝謝他！”姜七寶笑着問。
姜佑橙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碗裏的肉上，聞言，輕描淡寫的道：“蛇肉啊！我爸爸抓的。”
姜七寶看了眼姜子戎，不死心的問：“那你見過嗎？”
姜佑橙奇怪的看了眼他：“見過啊！我還摸了它的尾巴呢！冰冰涼涼的。”
姜七寶震驚了，他看向姜子戎：“子戎你閨女說的是真的？”
姜子戎淡笑着點點頭。
姜七寶豎起大拇指：“小橙子真是個膽子大的姑娘。”
姜佑橙沒空理他們，只專心致志的吃蛇肉，蛇肉味道不錯，滑滑嫩嫩的，挺好吃的。
姜佑笙看着姐姐吃蛇肉，臉上的小表情十分的複雜。
“笙笙，你要嘗嘗不？”李四兒笑眯眯的問。
姜佑笙看了看，想到那條……他搖搖頭，“不，不用了，我不想吃。”
姜家輝對姜佑笙招手：“笙笙啊！過來過來，吃這個，這個好吃，罐頭。”
姜佑笙走過去，手裏就被塞了一個碗，碗裏是肉罐頭。
“小橙子，好吃嗎？”李四兒笑眯眯的問。
“好吃。”姜佑橙點頭，大眼睛亮晶晶的。
李四兒：“吃完還有。”
之後，大人們喝酒，吃菜，聊天。
姜佑橙和姜佑笙坐在一邊，靜靜的吃肉。
“我有個事，你們幫忙分析分析……”姜七寶放下酒杯，臉色微紅。
姜家輝扔了個炸豆子進嘴裏，看着姜七寶，笑着問：“啥事啊！七爺。”
“說說。”李四兒又給姜七寶倒了一小杯酒，要給姜子戎倒的時候，被姜子戎笑着婉拒了，‘李四兒也不勉強他，順勢把酒瓶放下了。
姜七寶夾了一塊肉送進嘴裏，嚼了嚼，咽下，這才開始說自己的事：“我前些時候，認識了個朋友，他打算在咱們縣周邊開一個食品加工廠，地方都看好了，是一片空地，得先把地買下來，然後蓋房子，他說他不缺錢，就是他的錢都在外地，這時候弄不過來，那塊地的主人家裏人生病了，急需用錢，現在我那朋友身上的錢又不夠買下那塊地的，你們說我該不該幫幫他？”
“七爺，”姜家輝一臉匪夷所思的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您原來這麼單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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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姜七寶笑罵一聲。
李四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問姜七寶：“七爺你那朋友許了你啥好處？”
姜七寶撓了撓頭，憨笑道：“我這不還沒說要不要幫忙呢嗎，不過，他說到時候工廠開起來，就需要很多的管理人員嗎，他剛好開的是食品加工嗎，我這不想着咱們村有養殖場嗎，我就想着到時候，說不定再過兩年，可以把咱們村的雞蛋賣他的加工廠，這樣的話，咱們村這個養殖場裏的雞蛋也就多了一個銷路，養殖場也可以擴大了，不用擔心雞下的蛋會砸在手裏，賣不出去了，我現在幫了他的這個忙，日後也好開口，是吧？其實我也不全是為了村裡，我也有點私心的，這兩年，我媳婦兒跟着子戎媳婦兒搞養殖場，搞的不錯，我們家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我呢，出去打工也能掙到錢，就是不太穩定，我想跟着他干，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也行。”
姜子戎和姜家輝，李四兒他們面面相覷，一時間沒開口說什麼。
姜七寶端起酒杯，喝了杯子裏的酒，見他們都沒說話，他奇怪的問：“怎的都不說話啊？”
姜子戎目光直視姜七寶，“七叔，首先呢！你的想法是好的，心意也好的，意志也是積極向上的，就是你這個朋友八成是個不靠譜的。”
“七爺，你這個朋友八成是個騙子。”姜家輝直接道。
姜七寶瞪眼看向姜家輝。
姜家輝挑了挑眉，有些弔兒郎當的問：“首先，我問你，你對你的這個朋友了解多少，知道他是哪的人嗎？知道他為什麼來咱們這小縣城嗎，七爺，在咱們這開食品加工廠沒有什麼優勢的，咱們縣裏的人那麼窮，這邊的路又不好走，這周圍又沒有啥別的工廠，開食品加工廠，他怎麼把加工的食品運出去，這路上坑坑窪窪的，那麼難走，玻璃製品啥的，只怕還沒走出去多遠就全碎了，還有，他準備加工啥？咱這小縣城普普通通的，也沒啥特產，食品加工，他哪裏來的貨源啊！他哪裏來的銷路啊！難不成他費勁巴拉的把貨源弄到這邊來加工，再費勁巴拉的把加工好的食品運出去，你覺得可能嗎？政府可沒說過咱這個小縣城要修路啥的，而且他跟政府那邊商量好了嗎？”
“七爺，說真的，”李四兒拍了拍姜七寶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我覺得戎叔和輝哥說的很對，你那個朋友可能真的是個騙子。”
“我聽媽媽和奶奶說過，媽媽說咱這邊的路況太差了，想把東西弄出去賣給別的地方的人，太難辦到了，所以她才一直沒有擴大養殖場，媽媽說，等啥時候政府修路了，等條件再開放一些了，倒是可以弄一個加工廠，把雞蛋加工賣出去，目前只能這樣了。”姜佑橙突然插嘴道。
幾個大人紛紛看向她。
只見小姑娘睜着一雙烏黑透亮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們，手上不停的玩着翻花繩，繩子在她的手上彷彿有生命一樣，靈活而多變，翻出來的花樣越來越複雜，越來越讓人眼花繚亂。
看的本就喝的微醺的姜七寶有點兒眼暈。
姜家輝笑着問：“小橙子啊！你媽媽說的這些話，是啥意思，你都能明白嗎？”
姜佑橙搖搖頭又點點頭：“明白，也不是很明白。”
李四兒：“那小橙子知道咱們剛剛在說什麼嗎？”
姜佑橙有點兒懶洋洋的道：“知道啊！有個壞人想要騙七爺爺的錢唄！四哥哥，輝哥哥，爸爸在勸七爺爺不要相信那個壞人。”
“還真是，小橙子真聰明。”李四兒說。
姜家輝：“所以啊！七爺，你那個朋友不是個騙子呢！就可能是個傻子，總之都不靠譜，你好好想想吧！”
“七爺爺，小橙子問你個事。”姜佑橙突然又開了口。
姜七寶有些迷茫：“啥事啊？小橙子。”
姜佑橙雙手一撐，複雜的花繩瞬間被解開，她纏了纏放進口袋裏，目光直視着姜七寶：“七爺爺你和你那個朋友，一起吃過飯嗎？”
姜七寶被問的有點兒摸不着頭腦，卻誠實的回答：“吃過啊！吃了好幾次呢！”
姜佑橙：“你花錢多，還是他花錢多，你給他吃的好吃的多，還是他給你吃的好吃的多？”
姜七寶表情變了變，他纏聲道：“他給我吃的都是豆漿，油條，一頓飯加起來不到一毛錢，我，我給他吃的是餃子，餛飩，還有罐頭，有時候還，還下館子……”
姜七寶表情獃滯，雙目無神。
姜佑橙聳聳肩：“都不捨得給你買好吃的，他還是個有錢人啊！有錢人是這樣的嗎？越有錢越摳？愛占別人便宜！”
“這不把你當冤大頭了嗎？七爺。”姜家輝補刀。
姜佑橙揮揮手：“我們走了，媽媽說得對，男人不能太有錢，容易被人騙。”
看着倆小孩離開的背影，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