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淮舟一定會幫我
霞染淖鹼,西邊繾綣的落日將天空染得金紅一片,與這淖鹼紅沙灘相互呼應,層層疊疊的霞光,溫暖又柔和,幾隻鷗鳥高飛於湖面,一片祥和景象。
落日西沉,眾人湖邊漫步,說說笑笑,叫腳底與這清涼湖水和細軟綿沙接觸,直到腹中敲響了戰鼓,眾人歸途。
元宵早在府中備好了熱水與吃食,不過腹餓難耐,眾人回到府中簡單凈手洗漱,便留在游府正廳中享用夜食。
一桌飯菜最美味的要數那砂鍋粉,辣燙鮮香,在水邊玩了一日,一碗下去驅寒暖胃,吃的渾身發了汗,爽得很。
蔣霽給謝意分了幾個酸湯水餃,自己又偷偷夾謝意碗裏的砂鍋粉吃。
燭秋渡和段濤濤吃了一碗粉,正拿着紅豆鏡糕吃,游桉食量大些,又好重口,逮着肘子夾饃和剁椒面吃個不停。
眾人填飽了肚子,聊了幾句便準備起身回屋凈身,才出了游府正廳,便見一臉上帶着黑疤的男子迎面匆匆趕來。
黑疤見到眾人,躬身俯首,謝意從他身旁走過,腳步放慢了些。
“淮舟。”謝意喚着前邊兒那與殷漁聊得眉飛色舞的於淮舟。
“誒。”於淮舟聞聲回頭,停了步子等着謝意,“怎麼啦?”
“那男子是何人?”謝意指了指身後那朝游府正廳而去的男子。
於淮舟望了一眼,小狐狸眼眨了眨:“黑疤?游槐的探子啊,他怎麼了?”
“他身上有妖氣。”謝意答着於淮舟的話,“若是游府沒有用妖侍,我想你後邊得找時間提醒一下游七。”
“......哎喲。”於淮舟蹙眉,看向游府正廳方向,“行,我知道了,意哥兒。”
戌時三刻,眾人凈了身,燭秋渡帶着識字卡與於淮舟、趙九一同出了門,他與段濤濤約好,今日要去段濤濤那裏一起認字的。
游槐屋內,游桉拉着段濤濤在桌前寫着功課,趙九守在門口,於淮舟將燭秋渡帶進房中交給段濤濤,自己繞過屏風,尋游槐去了。
“咱們於大少爺終於也帶上孩子了?”桃花眸瞧那玉面少爺一眼,游槐放下手中書卷,提起茶壺給於淮舟斟茶。
“可不是么。”於淮舟毫不客氣挨着游槐坐下,“......黑疤今日,來給你稟了些什麼?”
他倆向來沒有秘密可言,於淮舟也不顧是不是玄虎鏢局機密之事,直截了當就問出口。
游槐將茶杯遞給他,聞言烏眉一挑:“你何時對我這鏢局之事有了興趣?”
於淮舟接過茶杯,抿了一口,不答話,只瞧着游槐笑。
“你就不怕是我自己的私密之事?”游槐見他笑,自己到底是沒忍住笑意,跟着揚了唇。
“不說算了。”於淮舟作勢要走,“回了。”
“快走。”游槐亦不留他,擺了擺手,還將人朝外趕。
“你什麼私密事?”於淮舟玉扇掩面,眨了眨他那狐狸眼,又穩坐回遊槐身邊,“說來給哥哥聽聽。”
“......”游槐打量於淮舟幾眼,抬手摟住他肩膀,湊近了些問道,“好哥哥,是黑疤有什麼問題么?”
從前就算游槐在於淮舟面前嘮叨玄虎鏢局中事,於淮舟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游槐亦不是不願與於淮舟說,只是怕他覺得自己嘮叨罷了。
不過於淮舟今日一反常態主動問詢,游槐定是要多心的。
“意哥兒發現他身上有些妖氣。”於淮舟抖了抖肩膀,將游槐胳膊抖落,“你別動手動腳的,叫我哥哥瞧見了可怎麼是好?”
“妖氣?”游槐疑惑一句,無語這雙標少爺,還坐的離他遠了些,“從前你不是這般對我?誰願意挨着你似的。”
“嗯。”於淮舟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白了游槐一眼,“如今能一樣么,我已經是有夫之夫了,像你?心都還沒交出去呢。”
“鏢中有鏢師失蹤了。”游槐壓低了些聲音,“近來有些不太平,不過黑疤跟着我許多年,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失蹤?”於淮舟跟着游槐將聲音壓低,見他面上波瀾不驚的模樣,接着道,“......你猜到與妖有關?”
“不曾。”游槐面上淡笑,“只是覺得,幸而淮舟帶着謝意兄長前來,兄長在此處,即使有妖,我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
“你如何得知意哥兒一定會幫你?”於淮舟瞧着游槐那自作多情的樣子就覺得好笑,無情懟了他一句。
“我不確定兄長會不會幫我。”游槐抬手舉杯喝茶,桃花眼彎了彎,“但是知道淮舟一定會幫我。”
“......你仔細與我說說,我回去問問意哥兒。”於淮舟正色,抬杯喝茶,側耳傾聽着。
月色如銀,光華若縞素灑落院內,於淮舟將燭秋渡送回了屋裏,自己敲響了謝意和蔣霽的屋門。
謝意在這屋內佈陣,便走邊忙着,於淮舟就跟在他屁股後邊兒追着說,將游槐與他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轉述給謝意。
等到一口氣說完,於淮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累的坐在了桌前:“你忙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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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個清心陣,瞧瞧有沒有用。”謝意手引着淡金細靈線在屋內榻邊四個角忙碌着,而後手中掐訣,垂眸默念一段,屋內牆角一圈兒金光一閃,那些淡金細線消失不見了。
“滿腦子都是你那小蛇妖。”於淮舟唇角噙着笑,給自己搖了搖扇子,“他人呢?”
“被師兄喚走了。”謝意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幾口喝下。
“哦。”於淮舟下意識接話,接著說道,“方才我與你說的,你有沒有什麼頭緒,若是黑疤身上有妖氣,想來那妖已經盯上他,我想着......什麼?!”
謝意被他一驚一乍嚇得睫毛顫動一下,回頭看向那捏着玉扇的於大少爺:“?”
“哥哥把蔣霽帶走了?!”於淮舟靠近謝意幾步,提高了聲音詢問着。
“嗯。”謝意放下茶杯,更疑惑了,“怎麼了?”
“你就這麼任他去了?我的意哥兒啊,他們倆能好好相處嗎?”於淮舟提着衣擺着急忙慌得便朝屋門口走去,嘴裏還念着,“我話先說在前面,若是蔣霽不講道理傷了哥哥,我定不會輕饒了他!”
謝意眨了眨眼,若放在從前,他還能與於淮舟共情擔憂一下,但如今他卻有些不理解了。
是師兄叫走了阿霽,又不是阿霽拿着大刀砍斧尋師兄去了,怎的就是阿霽會傷了師兄了?
畢竟阿霽如今比從前,變好了不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