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丙辰清明天安門運動前前後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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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哀思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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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5年9月7日,周恩來總理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接見了羅馬尼亞黨政代表團,這是周總理最後一次接見國際友人。***

周恩來的第一句話使在場的人都震顫了。周恩來說:“馬克思的請帖,我已經收到了!”總理在講話中,還欣慰地告訴羅共政治執行委員會委員、羅共書記維爾德茨,“現在,我們的副總理已經全面負起責任來了。”周恩來所說的副總理,指的就是當時主持中央工作的鄧小平。

在這次接見完畢,在周總理身邊工作的人員向總理提出請求,要和總理在一起照像留影。周總理與工作人員合影后,意味深長地說:“希望你們以後別在我臉上打叉。”

1976年1月8日上午9時15分,中國人民敬愛的周恩來總理去世了。9日零時,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廣播了這一噩耗,訃告、哀樂在零下10c的茫茫冬夜中傳遍了神州大地。在次日清晨,北京、上海及許許多多城市的電汽車上,擠滿了趕去上班的人群,但是往日的嘈雜消失了,整座城市靜得出奇。人們在寒風中沉默不語,面容嚴峻,一些婦女、少年的眼睛是紅紅的。一股巨大的思想感的浪濤正在所有中國人心底奔涌、澎湃,席捲整個中國。

向周總理遺體告別儀式,在北京醫院後院的一間停屍房舉行。這裏的面積不足一百平米,狹窄的柏油道兩旁擺滿了花圈,擁擠的人流緩緩地在狹小空間涌動。告別的人數本來計劃是六千人,被減到四千人。前來向總理遺體告別的人流排成了長隊,一直伸延出北京醫院後門,蜿蜒到東單公園的西側馬路。

《未表的**詩詞》的作者陳明遠在朋友幫助下,取得了四千人之中的一個資格,加入了向周總理遺體告別的行列。當時他作為“專政對象”公然參加這一活動是冒了很大風險的,但他下了決心,不惜一切,要去向敬愛的周總理致最後的敬禮!在從北京醫院回家的路上,悲愴的詩句開始在他胸中萌動。在l月陰雲密佈、星光黯淡的日子裏,他寫下了《滿江紅·悼總理》9章,和《七律·總理魂》8。

《滿江紅》(之一)天未明時聞訃告

雷擊蒼生,夜難曉,彤霞滲血。天何忍?未亡腐惡,先亡俊傑!我輩青春隨逝去,同倫白堪訣?夢魘驚,心碎猛捶胸,狂風冽!

誰無淚?眶枯竭;誰無語?喉哽咽。匯聲濤淚痕,欲掀天闋!赤縣山崩擎柱鐵,黃鐘玉毀扶輪月。民族魂,大地不能埋,海難滅!

與此同時,一個白蒼蒼的老作家在他的家中也寫下了悲憤的詩句。他就是在“文革”中飽受創傷的紅學家周汝昌。有感於周總理臨終遺將骨灰撒在祖國的大地、江河,他寫下這《七律》:

何處

何處祠堂翠柏森?鸝音草色最難吟。

當時詎敢悲深語,此日寧償憤極心!

獨有靈灰鋪赤縣,寧無駿骨鑄黃金?

批周便是亡中國,一誦遺淚滿襟。

這詩是從杜甫吟誦諸葛亮的詩“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一詩化來,周汝昌把周總理比擬諸葛孔明這樣的千古名相,雖然沒留下“鸝音草色”加以祭奠的場所,但是他喚起億萬人心靈中正義崇高的精神。

l月11日下午,從北京醫院至八寶山,都百萬人佇立在長安街兩側,等候周恩來的靈車駛過。這是群眾自送行的隊伍。在寒風中,人們扶老攜幼,臂佩黑袖、胸戴白花含淚等待……天地昏暗,北風嗚咽,山河震動。

三天後,1月14日,《人民日報》刊出文章:《大辯論帶來大變化》,稱“近來全國人民都在關心着清華大學關於教育革命的辯論……”一日之間有300個電話打往人民日報編輯部表示抗議,有讀者將報紙撕碎寄往報社。

此時,在河南林縣的招待所,二樓一間不見陽光的屋子,桌上放着一瓶速可眠,郭小川支撐着哭腫、失眠的眼睛寫下了《痛悼親愛的周總理》一詩:

這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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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1976的地下文學(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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