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鴉雀無聲
此時,會場內的氣氛異常緊張,每個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即將到來的變故。
而鄭明挺則暗自慶幸,自己終於能夠擺脫王迪廷的陰影,迎來一個公正的結果。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那個縣紀委為首的人,面無表情地朝他走來,“請問你是鄭明挺嗎?”
他的聲音冷冽如冬日的寒風,直刺鄭明挺的心底。
“是的。”鄭明挺回應着,內心卻已預感到了不妙。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他冷冷道,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冰刃,切割着鄭明挺的每一寸神經。
鄭明挺不禁打了個寒戰,全身緊繃。
“為什麼?”鄭明挺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試圖從對方的眼神中尋找一絲線索,哪怕是最微小的提示,也好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為什麼你不清楚嗎?”這人突然提高聲音道。
這話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
鄭明挺的頭腦瞬間“轟”地一聲炸裂,記憶如同碎片般紛至沓來——王迪廷那陰冷的笑容、兩人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以及那些因衝動而種下的禍根……
王迪廷的報復終於來了。
這報復來得好快,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壓抑得讓人窒息。
可是自己一方卻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下,鄭明挺徹底懵了,彷彿被抽空了所有力氣,只能獃獃地坐在座位上。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儘管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但他還是努力挺直了腰板,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道:“好,我跟你們走。”
“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理由,讓我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縣紀委為首的那人沒有回答他。
只是那雙眼睛,如同冬日裏寒風中的冰刃,深深地、不帶一絲情感地在他身上掠過。
這一眼,彷彿是在無聲地宣告着某種不可抗拒的決定。
緊接着,他輕輕一揚下巴,動作細微卻充滿力量,彷彿是狩獵前首領對獵犬的最後指令。
瞬間,他身旁的兩個年輕工作人員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驅使,身形一展,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迅猛而無聲地朝鄭明挺撲來。
他們的動作敏捷而默契,一左一右,意圖將鄭明挺挾持並帶離現場。
鄭明挺見狀,胸中怒火如火山般噴薄而出。
他猛地一掙,渾身上下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那兩個工作人員猝不及防,竟被他這一摔之力帶得踉蹌幾步,幾乎要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他們的臉上瞬間佈滿了驚愕與不甘。
那是一種努力追逐卻反被獵物戲耍的複雜情緒,就像是在一場精心佈置的狩獵中,突然發現自己成了被玩弄的對象。
“我自己走!”鄭明挺喝道,聲音中充滿了不屈與倔強。
兩個縣紀委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他們深知,他們面對的畢竟是警察。
在這樣的身份面前,即便是執行公務,他們也不敢再輕易逾越界限,使用過激手段。
於是,他們只得收斂起原本的強硬態度。
改為默默跟隨在鄭明挺的身後,向著院內那輛等待的紀委小車走去。
小車車窗緊閉,一名縣紀委的工作人員見狀,急忙上前幾步,搶先為鄭明挺打開了車門。
車門開啟的那一刻,彷彿開啟了一個不可逆轉的閘門,預示着接下來的一切都將按照既定的軌跡前行。
鄭明挺只得上了這一輛小車。
隨後,那兩名紀委人員也相繼上車,車內空間瞬間變得狹小而壓抑。
最後,那位為首的那位男子緩緩步入車內,他關上車門的那一刻,也似乎關閉了所有外界的喧囂與干擾。
隨着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聲響起,小車如同離弦之箭,瞬間衝出了院子,疾馳而去。
王迪廷獰笑一聲,繼續開會。
他的眼神在會議室內緩緩掃過,每一個被他目光觸及的人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彷彿連空氣中的溫度都因這無形的壓力而驟降。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導演的,故意選擇了一個開會的時候,讓縣紀律來請鄭明挺“喝茶”。
他要的,不僅僅是讓鄭明挺受到應有的懲罰。
更是要藉此機會,在所有人心中樹立起一道不可逾越的警戒線。
讓每個人都明白,任何逾越規則的行為都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說白了,就是為了給所有人一個強烈震懾,殺雞儆猴。
這一招,果然取得了預期的效果。
眾人皆是噤若寒蟬。
面對不寒而慄的其他人員,王迪廷見狀,嘴角勾起的那抹猙獰弧度更甚。
他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帶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在會議室中回蕩:“你們看到了鄭明挺的下場吧?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
“他的未來,不再有任何光明可言,等待着他的,將是無盡的黑暗與孤獨。”
“重則開除公職,身敗名裂,成為喪家之犬。”
“輕則降職降薪,發配到一個偏遠的地方了此殘生,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
“好好的日子不過,卻偏偏要與領導作對?這腦子是不是驢踢了?”
“我希望,這能成為你們心中永遠的警鐘,時刻提醒你們,要守住底線,不要步他的後塵。”
接下來,王迪廷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與不屑,“你們如果想要效仿他的話,我不攔着。”
“也不介意多處理幾個這樣的害群之馬!”
他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會議室內的氣氛達到了冰點。
眾人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
他們相互交換着不安的眼神,卻無人敢發出半點聲響,彷彿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成為下一個被盯上的目標。
這種壓抑的氛圍,讓人感覺彷彿置身於一片荒蕪的沙漠之中。
四周除了死寂便是無盡的絕望。
王迪廷心裏得意揚揚,這些人終於被自己徹底制服,自己今後可以高枕無憂了。
散會後,王迪廷又一個個與人談話。
當然,他開始“借錢”了。
沒有人敢不“借”錢給他,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他們只能強顏歡笑,默默奉上那份“心意”。
當然,那些輔警、協警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