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衝突
初秋的晚上,涼風習習。
東州省清城市,這個四線地級市的居民們享受着這個時刻的夜生活,深感愜意。
解放大道是清城市一條老舊大街拓寬而來。周圍的居民小區比較多。因此,很多擺地攤的或者一些大排檔也都選擇了這條街來經營,所以,解放大道成了這個城市夜晚最熱鬧的地方。
在大街旁邊的行人路上,一處比較寬闊的地方,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擺了一個燒烤攤,吸引了不少的男男女女來這裏宵夜。
燒烤攤擺了十幾個小桌子,供客人們吃燒烤喝啤酒使用。
在一張小桌的旁邊,來了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他坐下后,點了一斤烤羊肉串,要了一杯生啤,然後就等着年輕小伙做好後送到跟前。
一聽此人和燒烤青年的對話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坐在鄰桌一個好奇的年輕人就問道:“兄弟,聽口音不是本地人,你是來出差做生意的嗎?”在這個人的眼中,凡是坐到地攤上吃燒烤的,大都是基層的老百姓,但凡有點身份的人,請客吃飯都不會來到街邊的地攤上的。
被問者笑着回答:“你好,我叫凌放,是來這裏出差的,就住在附近的賓館,我看到這裏的地攤燒烤很不錯,就過來嘗嘗。”
那位熱心的問話青年說了句:“兄弟,就你一個人吧,要不,來我們這桌吧,我們也就三個人,一起坐,熱鬧熱鬧?”
凌放沒有客氣:“謝謝兄弟,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轉移到這一桌后,凌放對燒烤青年說道:“小兄弟,這一桌今晚算我的,我請客。”
那位邀請者不好意思了:“不行,不行,我們三個人,你一個人,怎麼能讓你請客?”
凌放打斷了那位的話:“既然有緣坐到一起,那就不要分你我,常言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就算我交你們這幾個朋友了。說不定我在這裏出差有啥事情會麻煩幾位兄弟呢,你說是不是?”
那位邀請凌放的青年也不含糊:“既然你這麼豪爽,那我也不客氣了,你既然來到了我們這裏,咱們也認識了,如果遇到啥事情,可以給哥們我說,幫不了大忙,幫個小忙肯定沒有問題,我叫冉建設,記下我的電話,電話號碼是……”,冉建設就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凌放。凌放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他們三人。
冉建設把凌放的電話號碼存進手機里,看到這個電話號是一個京城的號段,問道:“兄弟,你是從京城來的?”
凌放笑着回答:“是的。”
剛說到此,就見兩輛皮卡車停在了燒烤攤跟前。從車上下來了一群人。一個領頭的看起來有二十五六歲,走到燒烤青年跟前說道:“誰讓你佔道經營的?給你兩分鐘時間,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燒烤青年一看這陣勢,就知道這是專門對着他來的:“這條街不是允許擺地攤的嗎?你們看看,從東往西幾里地,不都是和我一樣在路邊行人路上經營的嗎?”
那個領頭的聽到燒烤青年竟敢頂嘴,就罵了起來:“你他媽的還敢反抗?老子說你佔道經營不合法就不合法,我該管誰,該怎麼管,還輪不到你兔崽子指手畫腳!林風,趕緊收起你的東西滾蛋,要不然,我就把你吃飯的傢伙全拉走!”
吃飯的人的看出來了,這個領頭的,認識這個燒烤青年。
被叫做林風的燒烤青年犟勁也上來了:“你憑什麼只對我一個人這麼做?不要以為你有點權就可以收拾我,我告訴你王東,你父親欺負我家,把我爸都弄死了,把我媽也弄殘廢了,我正在好好的上大學,也被你父親給我弄的上不成了,我現在就只是擺一個燒烤攤養家餬口,你還想趕盡殺絕?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和你們家拼了,不信走着瞧!”
圍坐在一邊等待吃燒烤的群眾一聽不對頭,這領頭的王東和這個燒烤青年林風兩家有仇,好像還是王東家仗勢欺人。
王東滿臉不屑地罵道:“媽了個逼的,就憑你也想和我家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臉,有啥資格和我家斗?不服氣是不是,不服氣我回頭把你家祖墳給扒了,我看你能有啥雞巴能耐對付我。”
林風被王東氣的渾身顫抖:“你,你欺人太甚!你要敢挖我家祖墳,我就和你們拼了!”
王東對身邊的一群人說:“把林風的燒烤工具都沒收了帶走!”
林風雙眼猩紅:“我看誰敢,誰動手我就和他拼了!為什麼一條街上十幾家燒烤攤都和我一樣,單單跑到我這裏收拾我?還有一點公平嗎?”
王東鼻孔里哼了一聲:“公平,我告訴你林風,這社會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如果有公平,為什麼我們兩家是一個村的,我爸爸當了城管局長,你爸爸做了一個最底層的農民還不長壽,死了?”
林風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本身對王東一家就有仇恨,近王東在這裏又是一陣侮辱,氣的大哭,對着吃燒烤的群眾說道:“各位大叔大嬸、大哥大姐,你們給我評評理,我和這個王東是一個村的,兩家是鄰居,就因為他們有錢要蓋房子,想佔有我家兩米宅基地,我爸不同意,他們就把我爸打斷了四根肋骨,我爸氣憤不過,去公安局告他們,誰知道他們公安局裏有人,硬說是我爸自己故意碰傷,訛他們的,我爸去告狀,他們就說我爸尋釁滋事,把我爸拘留了,還安排人在看守所把我爸打的內臟出血,在醫院看了一個星期就死了。他們卻說我爸是病死的。”
“我媽實在氣憤不過,就去找他們家理論,誰知道,他們竟然把我媽的腿給打斷了,還說我媽私侵民宅,要拘留我媽,因為我媽腿斷了,不得不去醫院接骨,看守所不接受病人,我媽才沒有被拘留,可是,我們家由於沒有錢看病,我媽的腿雖然好起來,也留下了殘疾,走路靠推着輪椅,啥活也幹不了了。我本來考上了東州省最好的學校——東州大學,正上的好好的,這個王東的爸爸王寬也不知使用了什麼手段,到學校活動了一下,學校就把我開除了。我的學習成績在學校可是排在前十名的啊。”
“沒有辦法,我只好回到了農村家裏,可是,我發現我家承包的責任田也已經被王東一家強制流轉到了他們家裏。他們一家除了他爺爺還是農村戶口,都搬到城裏來上班了,我家的地被弄到他們家之後,就又轉包給了別人。”
“我們一家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就帶着媽媽來到清城市,租房居住,既然沒有地可種了,我也得找個養活一家人的生路,就在這裏擺了一個燒烤攤,可誰知,就在前幾天,趁我們家沒人,王寬就指使一些人把我家的房子推掉了。我和我媽現在是無家可歸了,僅靠這個燒烤攤掙點錢交房租,養我媽,可現在,王東又要給我斷了生路!蒼天啊,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公平,還讓我們有一點活路嗎?!”
林風說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風的話已經打動了在場吃客和看客的心,大家義憤填膺,私下議論:“這也太欺負人了,竟然不給人家一點活路就仗着家裏有當官的,就可以橫行霸道?”
王東聽了林風對在場的人這麼一說,就來氣了:“林風,你個王八羔子,這是你的命,你就是個賤命,你對這些下層的人說了又有什麼用?他們能把我家怎麼著嗎?”
說完又對身邊的那群人說:“弟兄們,給我動手,把林風的燒烤工具抬車上拉走,在林風攤上吃燒烤的人趕緊滾蛋!”
王東這個二世祖也真是猖狂到了極點,一句話,把在場所有的人都罵了。周圍看熱鬧的群眾不願意了:“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你憑什麼罵我們?你憑什麼拉人家的東西!你個王八蛋,你高高在上,我們不管,你他媽的不僅欺負林風,連我們老百姓都不放在眼裏,你算什麼東西?大家一起上,我看你這個王八蛋有多牛逼,不讓他拉燒烤攤,我們付了錢了,我們要繼續吃燒烤!”
王東一臉的不屑:“大家只管往車上裝林風的燒烤工具,膽敢違抗者按暴力抗法論處!”
那些跟蹤王東的人並沒有幾個是城管的人,大部分是王東收攏的小弟,因為王東的父親是城管局長,就跟着他混吃混喝。這些人就上前要掀林風的燒烤攤子。圍觀的群眾沒等林風說話,一起上前:“不準動這個攤位!”
這群人要動,群眾不讓動,雙方就發生了爭執。
和凌放坐在一起的那三個人早就站了起來,主動到了最前面:“你們欺負人也不是這個欺負法,一條街十幾家燒烤攤,唯獨對這一家下手,你們都是哪裏的人?為什麼不穿制服?你們是假城管!你們這是仗勢欺人!你們欺壓良善,把人往死里逼,還有沒有一點良知?今天,你要是敢動了這個燒烤攤,我們就和你們拼了!”
王東已經習慣了霸道作風,還從來沒有遇見過敢和他對抗的人:“你們,你們和林風是什麼關係?如果敢暴力抗法,就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冉建設也是聽了林風講的家事頗感同情,同時也被王東的做派氣的怒火填膺:“你以為你是誰呀?想抓誰就抓誰?”
王東很是傲慢:“不信你們動動手試試!”
冉建設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聽了王東的話,更加惱怒:“你們只要敢動林風的燒烤攤,我們就堅決反擊!”
王東大手一揮:“大家一起上,把林風的攤子掀了,拉走!”
一群小弟不敢忤逆王東,只好上前下手。
這時,冉建設等一群年輕人組成了一道人牆圍住了林風的燒烤攤。
王東的人見攻不進去,就去拉扯圍在前面的群眾,這一拉扯不當緊,雙方你拉我扯,結果就動了手,打成一團。
這些情景,從王東一開始進來就被凌放全程錄了下來,並隨機發至自己的郵箱裏。
由於這條街上夜晚比較熱鬧,晚上到這裏溜達和吃燒烤的群眾很多,看到這邊群眾和王東帶的人打在了一起,也是平時老百姓對官二代有點不滿,積怨太深,很多人連問不都問是因為什麼,就加入了戰團,和他們打在一起。王東一看參與打鬥的群眾太多,就躲到了車上給他爸爸打了電話,請求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