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逢
華中省西南部神龍縣一片原始森林,古樹參天入雲,枝葉遮天蔽日,陽光斑駁灑落,叢林越往深處越是古老神秘,令人敬畏。各種獸蟲鼠蟻都在忙碌它們自己的事情,築巢,交配,捕獵。
當地政府多年前開闢了這片森林外圍一片小小的區域作為旅遊資源,時隔多年,這裏的旅遊又重新對外開放,雖然是很小的森林區域,還是無法阻擋不同種族不同膚色遊客對原始森林的觀光和探索。
此時旅遊公園大門售票處排起了購票的長龍,有以家庭為單位出遊的,有旅遊觀光團為單位出遊,還有外國友邦人士為單位出遊的,總之想購買到一張門票,也得等到1、2小時才能如願。讓人欣慰的是現在的旅遊部門服務做得很好,他們給遊客提供各種休息場地和免費的飲品。排隊購票的隊伍中有一個很特別的群體,他們基本都是滿頭銀絲,有的還拄着拐杖,臉上雖不是溝壑縱橫,但也是皺紋爬滿了整張臉龐,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這個特殊的群體每個人的年齡都在80以上,卻是臉色都充滿血色,紅光滿面,洋溢着微笑,清一色東北省口音,他們表情顯得非常平和,整個看起來非常健康。想想也是,不健康,也沒人敢帶着這麼一個群體出來遊玩。
隊伍中一位頭髮花白,80歲高齡,依然還保持着健康身材,1米7多的高度,卻只有大概130斤的體重,臉圓圓的,畫著淡妝,挺時尚的一位老太太,這樣的一位女性,楊菊,她就是故事主人翁開局的引子。
這次出行觀光是楊菊的小孫女周琪琪陪着。2小時候后,周琪琪攙扶着楊菊緊隨這支老年團慢慢進入森林裏,只見森林裏曲徑通幽,蜿蜒的步道延伸至深處,斑駁的陽光透過樹枝照在步道上,反而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楊菊跟着隊友邊走邊拍照,邊聊天。不知走了多遠,突然,森林上方極度嘈雜,充斥着刺耳的叫聲。“喔喔喔喔”,楊菊和同伴們受此驚嚇,不由得發出了“啊”的一聲,不遠處傳來動物的聲音,很顯然,這並不是一隻動物發出來的聲音,而是一群動物發出來的聲音。
楊菊這支老年旅遊團也跟着聲音走到了景區的邊緣地帶。原來在景區跟原始森林交接處有一塊很大的空地,空地旁邊有幾棟看起來是工作人員使用的小房間,這時空地上聚集了10多隻黑猩猩,在吃着工作人員專門為猩猩提供的食物。這時候觀光團的人才明白,剛才森林上方刺耳的聲音是這群黑猩猩製造的,旁邊的小房間也是一處監控動物的站點。空地上越聚越多的黑猩猩,足有30多隻,看上去尤為壯觀,對於楊菊她們這群人,的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頓時眾人嘖嘖稱奇。
楊菊拍了幾張照片,周琪琪報告了觀光團的團長劉榮,“團長,我和奶奶可以自己走走嗎?”,劉團長經常帶團到這個景區觀光,也了解景區的安全措施,於是對周琪琪說“行,但是要注意安全,沿着路標提示走,1小時候後集合。”楊菊和周琪琪獨自離開了隊伍,沿着景區的步道慢慢的散步,心裏也在感嘆“已經有15年時間沒有離開隔離帶生活區了,外面的世界完全發生了改變,這一路從京都省到華東省經過的地方,很多原來的城市都已經被植被覆蓋,再也無法尋到往日的道路。
楊,周二人離開隊伍不知不覺已經半小時過去了,沿着步道看到很多動物奇珍,也會看到小群體的猴子,野豬。不經意間抬頭看向森林上空的時候,樹木上方是幾隻落單的黑猩猩,三兩一群,顯得非常悠閑,有的在替對方梳理毛髮,有的互相偎依打盹兒。
“咦,琪琪你看這猩猩真是好怪異,不僅是頭上沒毛,全身都沒有毛,這隻猩猩應該是變異的吧,第一次看到。”楊菊發出驚呼的聲音。
因為奇怪,楊菊就多看了幾眼,這隻黑猩猩唯一跟其他黑猩猩一樣的就是全身黑黢黢的。一時驚訝,楊菊也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可能是現在的核輻射造成而已。眼看時間快到1小時了,楊,周二人便往回走,也算剛好,到了剛才那片空地時其他隊員也都聚齊了。隨着劉團長的一聲大喊,“出發”,眾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景區。
用完餐,時間已是傍晚6點多,觀光團成員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感到疲勞,也沒有出去散步的興緻,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楊菊同樣回到自己的房間,按照生活習慣,早早的洗漱完畢,斜躺在床上隨意的翻看今天觀光的成果,有幾張自拍照看來是挺符合楊菊的欣賞眼光,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當翻看到幾十隻猩猩共同進食的照片,因其壯觀,就放大照片看着每一隻猩猩進食的憨樣,突然腦子裏面又出現那隻奇怪的黑猩猩,現在回想起來越想越是奇怪,光光的頭,光光的上身,光光的下身,中間圍着一圈樹葉,像一個原始人。
想到這裏,楊菊腦海彷彿停止了運轉,因為在她的腦海里突然多了一段記憶,充滿了她的腦海。一個人物輪廓在她腦海里呈現,同樣是光光的腦袋,光光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緩了緩神色,她又唏噓的笑出聲來,不禁自言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天空好像並不作美,下起了絲絲細雨,打在林間刷刷作響,還沒有睡意的楊菊穿上睡衣,沖了一杯咖啡,站在窗邊,欣賞夏日的餘暉。但她的思緒在出現那個熟悉的人物形象后,好像就再也無法停止思緒,認識那個人以後的場景不斷閃現在她的思緒裏面,歷史的膠片形成了一部電影,越來越清晰,忽然間,今天看到的那個奇怪的黑猩猩也開始不斷閃現在眼前的畫面里。
“哐當”一聲,楊菊大驚失色,手裏的咖啡杯從顫抖的手裏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咖啡也撒在地上,周琪琪被自己奶奶嚇了一身冷汗,立刻從床上跳起來,但是此時楊菊並沒有在意,而是腦子裏不斷拚命的想着今天看見的那隻黑猩猩,“為什麼那麼像,為什麼那麼像,”心裏不斷的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嘴裏也在說著“不,不,不”,周琪琪看到楊菊這樣的舉動,彷彿魔怔一般,自言自語的說著囫圇話,但在楊菊心裏,那是清晰的畫面,“不,是他,真的是他。”
“奶奶,您沒事兒吧,怎麼了”,周琪琪非常焦急的詢問着。楊菊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小孫女,而是反問到,“琪琪,現在我們還能去森林景區嗎,現在就去。”
周琪琪的心裏以為自己的奶奶犯了病,莫不擔心的問,“奶奶,是有什麼重要東西落在景區了嗎”
“不,沒有,不是”這時的楊菊論誰看到她這模樣,都會覺得不正常,但是又因她是高齡老人,只好順着她的話。此時又聽楊菊道“是,是,我是有重要的東西落在景區了,非常重要,我要馬上去景區。”
周琪琪叫來了觀光團長劉榮並向其說明了情況,現在這個時間景區已經關門而且天色已晚,於是劉團長和周琪琪反覆向楊菊解釋,好在楊菊只是驚於今天的所見所想,並沒有失去應有的理智,答應第二天在去景區。只是這一晚,對於楊菊來說,是一個輾轉反側的不眠之夜。
第二日早上5點,周琪琪從夢中驚醒,就發現自己的奶奶坐在沙發上,很明顯自己的奶奶一整晚都沒有睡覺,周琪琪過於擔心自己的奶奶,便問道“奶奶,您怎麼沒有睡覺,您是怎麼了?”
楊菊這時反而非常鎮靜的告訴小孫女,“孫女,你不用擔心奶奶,我很好,我沒事兒,今天你陪我去景區。”周琪琪也不敢耽誤,急急收拾好穿戴,吃過早餐,告別觀光團陪着自己的奶奶再次進了景區。
一路上周琪琪都在詢問到底因,為什麼再來森林景區,可楊菊卻沒回答,只是一路徑直的往昨日看到那奇怪黑猩猩的地方走去。到了那奇怪黑猩猩聚集的地方,頭頂上的樹枝上卻是空無一物,只有幾隻不明物種的鳥兒飛來飛去,吵醒了清晨的森林。楊菊心裏一下落了空,無精打採的坐在休息椅上,也不知道她是失落還是因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只見她默默的坐在那兒,思考着,回味兒着,落在周琪琪眼中極不正常,自己的奶奶一會兒微笑,一會兒眼中又泛着淚花,這趟出來遊玩,本是希望奶奶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讓奶奶更加開心,但是看着自己奶奶現在這樣的狀態,又心生懼怕。
快到午餐點兒,周琪琪本想攙扶楊菊往回走,這時頭頂樹枝上傳來了“喔喔喔喔”的聲音,幾隻落單的黑猩猩又是三兩一群的從遠處跳在頭頂,停了下來,彷彿知道有人今天要來看它們一樣,跟昨天的場景一模一樣,唯獨沒有看到那隻奇怪的黑猩猩,楊菊心裏變得空鬧鬧的,就這樣楊,周二人坐在休息椅上直到景區通知閉門,二人才慢慢跺出森林,這二人心裏恰恰相反,一個依依不捨,一個百般不理解,恨不得快速走出森林。
當晚,楊菊心裏平靜了些許,看着自己奶奶的狀態好了很多,周琪琪也放心不少。後面連續三天,楊菊都要求自己的孫女陪着自己到森林景區同樣的地方,一坐就到景區閉門,此時楊菊的心裏也在問自己“難道自己看錯了,真的看錯了嗎,不會呀,真不會呀,看來還真的看錯了”,非常失落的躺在酒店,最後一次去吧,不能讓自己遺憾,楊菊心裏這樣想着,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夢裏她還是45歲,那個光頭38歲,充滿陽剛的臉,成熟穩重,皮膚黝黑充滿力量,她和他又在那個北方的城市相遇了,看着北方的冰雕,擼着北方的串兒,一會兒又到了海峽省的日月縣,一會兒又到了藏西省的薩格縣,一會兒又到了西南省雪山,無盡的幸福。夢中楊菊一直帶着幸福的微笑。
“奶奶,奶奶”這時耳邊傳來周琪琪的聲音,楊菊睜開眼,依然帶着微笑,“琪琪,你今兒起這麼早呀,我這是睡熟了,還讓琪琪叫我醒床,琪琪,今天再陪我去一趟森林景區吧”,本來計劃觀光團今日是回程的日子,但是看着奶奶對森林景區念念不舍,為了滿足奶奶的要求,對奶奶說“好,我陪您,我們再去那兒看看猩猩。”
楊菊沒有搭話,吃完早餐,楊,周二人又來到往日的休息椅上,抬頭仰望着高高的樹木,點點陽光投射而下,把森林底部照射出神秘的質感,周琪琪也似乎消除了往日的鬱悶和不安,既來之則安之,安靜的陪着奶奶坐在休息椅上獃獃的看着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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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菊已經對再次見到那奇怪黑猩猩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神色也變得輕鬆了一些,一切都已經成了回憶。此時,從遠處那塊空地上又傳來工作人員的吼聲,不難想像那塊空地上已經聚集了很多的黑猩猩。突然頭頂上的樹枝發出了悉悉索索的樹枝摩擦的聲音,楊菊慢慢的抬頭,看見了熟悉的那幾隻落單的黑猩猩,領頭的就是那奇怪的黑猩猩,光光的頭,光光的上身,光光的下身。楊菊心裏咯噔一下,那,那不正是他嗎,對,就是他,他終於再次出現在楊菊的視線里。楊菊眼裏冒着淚花,許久許久,嘴裏微微的喊出了那兩個字“老吳”,“老吳”楊菊聲音提高了一些,雖然聲音並不大,但在安靜的森林裏,她的聲音卻顯得很大,看得出來頭頂上那奇怪的黑猩猩也憎了一下,微微的低頭看着森林下方,只見森林下方兩個人閃現在那奇怪黑猩猩眼裏,它帶領着7、8隻黑猩猩停留在楊菊頭頂的樹枝上,楊菊和那奇怪的黑猩猩四目相對,片刻后,樹上和樹下的兩人心裏卻是截然不同,楊菊心裏驚濤駭浪,那奇怪的黑猩猩卻是波瀾不驚。
那奇怪的黑猩猩顯然是個人,30年過去了,但在他的身上早已找不出人類生活的蛛絲馬跡,在他心裏,人世間早已沒有任何可以牽挂的人和事,所以他才那麼波瀾不驚。四目對望了許久,楊菊始終沒有再喊出“老吳”,只是深情的看着對方,那奇怪的黑猩猩眼裏也彷彿多了一些漣漪,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就這樣四隻眼睛對望着,楊菊耳邊又傳來了景區閉門的廣播聲,而那奇怪的黑猩猩也似乎聽到號角一樣,起身帶着那7、8隻黑猩猩向森林深處搖蕩而去。楊菊此時好像無比幸福一樣,雖有不舍,但她神情好似一個小女孩兒,挽着周琪琪的胳膊,一起出了景區。
周琪琪也看出了今天的奶奶跟平常不一樣,有些異常,直到回到酒店,她才問出她心中的不解“奶奶,今天您看到那奇怪的黑猩猩,為什麼會是幸福的表情呢”,只是楊菊輕輕的撫摸着孫女的頭髮,微笑着,微笑着。
深夜,森林深處。
那隻奇怪的黑猩猩爬到樹之巔,仰望着星空,手裏搓揉着一塊石頭,長時間的叢林生活,他已經失去了人類的語言功能,只是在他的意識里,還有人類部分情感和思緒,他手中的石頭是他和他的紅顏知己在藏西省木答縣旅遊的時候撿到的,這塊石頭外邊金燦燦的,中間卻是乳白乳白的,彷彿就是那金鑲玉一樣,非常好看,非常特別。他也在回想今天看到的那兩個女人,為什麼對自己凝望,對自己顯得不舍,出於動物的本能,他心裏對人類是非常警覺的,而看着這兩個女人,卻沒有任何警覺,從她們的眼裏也沒有看到對它們的敵意。
手裏繼續搓揉着那塊特別的石頭,搓着搓着,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那時她45歲,他38歲,兩人攜手走過了很多地方,經歷了很多故事,那是他在經歷家破人亡之後最心安最平靜的一段時間。再想到今天見到的那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兩個畫面逐漸重合了,是她,的確是她,她怎麼會在這裏,世間居然還有自己留念的人,明日要去弄個清楚,雄性和雌性永遠是兩種動物,他只想把事情搞清楚,而她一時激動,一時猶豫,一時千頭萬緒。雄性只想簡單的生活,而雌性卻想着風花雪月。
景區酒店裏,楊菊做着昨晚一樣的夢,還是那麼幸福,那麼快樂。那時自己45歲,可還活得跟小女人一樣甜蜜。
第二天周琪琪拗不過自己奶奶,只能陪着楊菊再去到森林景區,依然坐在那孤獨的休息椅上。不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們頭頂,還是一樣,那奇怪的黑猩猩帶着7、8隻黑猩猩停留在她們頭頂上方。
突然森林上方有了動靜,只見那奇怪的黑猩猩緩緩的從樹上爬下來,站在楊菊面前,楊菊卻不淡定了,心潮起伏,呼吸彷彿都要停止。那奇怪的黑猩猩指指楊菊的胸口,又指指自己的胸口,周琪琪顯得非常緊張,手裏都捏出了汗,楊菊沒有注意到這些,也模仿着奇怪黑猩猩的動作,指指對方的胸口,再指指自己的胸口。
那奇怪黑猩猩嘴裏發出“喔喔喔“的聲音,楊菊此時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要把多年埋在心頭的苦全部宣洩出來,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不管奇怪黑猩猩身上是多麼的污穢,也徑直的撲在奇怪黑猩猩身上,而奇怪黑猩猩也觸動了一根弦,手在楊菊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拍。
周琪琪大驚失色,這樣的場景她聞所未聞。此時的森林景區沒有了任何喧囂和嘈雜,沒有了遊客,沒有了工作人員,整個世界就只有這奇怪的二人,靜靜的相擁着彼此。
許久,二人終於平靜下來,分開彼此,只見楊菊對自己孫女說“琪琪,快,快去找些衣物,這是我的朋友。”
老吳,吳北閔,這個名字在30年前,對於西南省的人們,那可是家喻戶曉的名字,而今天這個名字消失了30年,又重新出現在這個世間。吳北閔心裏知道楊菊的意思,抬手阻止了周琪琪,指指楊菊,又指了一指頭頂,意思是在表達我知道你還活在世間,但我現在屬於它們,屬於黑猩猩家族,我不能跟你走,即便是有那麼一天離開森林,也需要安排好一切,才能重新出現在你面前。
吳北閔雖然沒有表達出語言,楊菊似乎很理解吳北閔的喔喔聲和指指劃劃的手勢。旁邊的周琪琪看到這樣的情況,走到奶奶身邊,輕輕說,“他屬於森林”,在她心中充滿無限的好奇和十萬個為什麼。
楊菊此刻在心裏做出了決定,拿出便簽紙寫出自己的酒店房間,一隻手放在吳北閔心口上,“老吳,雖然你屬於叢林,但是我既然再和你相遇,我不會再離開,終有一天我要帶你回帝都,回家”。
吳北閔知道楊菊剛才的話是發自內心,只是自己失去了語言功能,無法用言語表達出自己想說的,只能一隻手放在楊菊的心口。就這樣二人心中達成約定,成了二人羈絆的信念。
接下來的日子,楊菊在景區附近安排了住處,收拾得非常溫馨,等待着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出現,這期間,楊菊的孫女周琪琪回了兩次帝都,給家人帶去奶奶平安的消息,也給自己奶奶帶回生活必要的物品,陪着自己奶奶在森林景區住下來,其間楊菊還單獨去森林景區好幾次,把自己和孫女的駐地告訴了吳北閔,而周琪琪對於奶奶在森林景區的奇遇對家人卻是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