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新年換個名

按照張北需要，製作凝華丹的製藥公司老闆的名字記的是管弦宗的張曉（瑞）娥，化名：章小莪。

她原本就是外巡堂人員，對付那些想獲得凝華丹乃至丹方人員的威逼利誘小菜一碟。

甚至因為覺得家裏派來三人管理這小公司太過浪費，極霸道的把張豆腐退回了家族，只留下張小蔥。

還有些人覺察到章小莪只是台前的打工人，拿出凝華丹的另有其人，於是從資金鏈入手，試圖找到真正的幕後老闆直接對話。

但是由於這座名義為醫藥公司麾下工廠的出資方並不是張北本人乃至張家麾下勢力，而是其他幾家跟張北有所矛盾的世家，所以也就給這些人的私下調查帶來不少門檻和麻煩。

不僅如此，因為吃不準張家真正態度，兔子方面也出手，按約定暗中把信息再度攔截，凡是經過它的消息，幾乎沒讓人查到張北和張家頭上。

但關於有人真心想求葯的事，兔子還是將之全部記下來，發到了張景意郵箱。

本來這些事早就發了，但因為之前張北一直在無法聯絡的地下，又突然遭遇祭天穿越，張景意也受了傷。今天才有空清理完郵箱和事務，將想求葯的勢力人員名單總結成冊交給張北。

整件事脈絡很清晰，張北把關注點放在了兔子幫忙統計的求藥名單上，裏面不乏一些他比較有興趣的存在。

再配合著一搜相關身份情報，裏面有一些着實很讓他意外和感興趣。

另一件事，則是兔子實驗室發來消息。

看完內容，張北抬起頭：

“寸骨，你之前在家打掃時，有接觸過經濟和管理方面嗎？”

一旁張寸骨正在熏衣，聞言立刻道：“洒掃時僅偶有耳聞，但放野時……。”

看張北扭頭看來，他平和面龐上出現一絲心虛和忐忑，但依舊坦白：

“放野信物是做鑒師經商后，雇傭得來。這一過程中，二者均有實踐。”

張北：“……”

“那個做放野信物的壺，是花錢僱人下墓，幫你拿的？”

放下手裏活計，張寸骨乖乖點頭。

“是。”

“交給族內的是那墓里最好的還是最差的？”

“差的。”

“那你經商后獲得的其他東西呢？”

“換成金銀及一些機關暗器和西洋物件，同前倉一管事交易，換成了曾經主家的屋內洒掃。”

好歹曾經審問了張家人一個多月，哪怕沒有照骨鏡幫忙，張北也能確定，對方說的全是真的。

這傢伙言辭在張北看來，主打一個誠實害怕，但乖巧坦白。

不過，這個害怕到底是真是假，張北認為得打引號。

自家這幫法外狂徒會害怕？開玩笑呢！

“……這種事在族內也算大過，但既然此前都已成功遮掩，無人發現，你怎麼突然想坦白了？”

“絕不騙族長。也絕不想留有隱患叫族長為難。”

直身如青竹，張寸骨再次豎起兩根手指，鄭重而誠懇：

“重活一世時，我已找連主管認錯領罰。后功過相抵，重歸白身。”

默默看着這位主動不留一絲隱患的新任洒掃小廝，張北有點無奈。

說感動吧，有一點，但說多不多……，感覺更多是一種難言的古怪：幹了那麼久的審判，他心裏門清對方為什麼能在兩樁大過下輕巧脫身。

張寸骨放野成績本就無效墊底，哪怕成績又屬作弊無效，那還是墊底！

至於加罰，對方兩個成績沒區別，也構不成其他重大影響，放大過里也只會是程度最輕那款。

而且除了叛族等重罪，家裏輕易不奪性命，部分教嚴重懲處，也僅是限制自由，罰人去一些地方做雜役苦力，以此斷絕他們上升空間，防止這些心術不正的族人做大后禍害其他族人。

可張寸骨本就是雜役，也並沒有因此獲得什麼地位好處和變化。

哪怕被揭穿，也就是多些皮肉之苦，完事後家族甚至得幫忙全頭全尾的治回來。——他挑的自爆時機太好，家裏那幾個月缺人。

至於賄賂前倉一事，這傢伙哪怕真的給了前倉重金，可對方求的本就僅是一個稍好一些的雜役位置，放張家內其實屬於普遍會出現的同類崗調換，硬罰也不可能罰到哪去。

想到其中種種，張北在心裏連連搖頭，看對面這小青年感覺就像是看見了一個極為滑頭的苟道大佬。

“既然都自爆了，下次就沒必要在族裏玩迂迴求存這一套了，你應該也知道，有些東西在我這藏不了，該是你的跑不掉。”

“是，族長放心，一定竭盡全力。”

“還不是呢，換個稱呼。”

張北把手裏第二份情報丟給張寸骨：

“不說這個了，馮司長快來了，你跟我去迎接一下他。這人來了之後很可能沒那麼快走，要住上一段日子，我們之間有些交易要做。”

“路上你找麒麟一號安排一下客屋，再看一看相關資料。把家裏那些積攢的，可以交換的東西都匯總成不同規格的清單，到時候看菜下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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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北理直氣壯：“這些太多了，我不想看，但你得看。我的隨身小廝是要做嘴替和備用資料庫的。”

完全不覺得為難，張寸骨立刻點頭：“是。”

“不過在這之前，先跟我去另一些地方。”

“哦，對了，你通知小米，讓他派些人暫時去楊醫生車溝村那個診所頂替一會，另外讓巡堂時刻注意管控車溝村整體情況，這段時間應該會有不少勢力摸查到那去，不能讓那裏出亂子。”

“還有劉二和那個誰來着，通知一下那兩個盜墓賊，最近會有慰問活動到車溝村，讓他們兩個看見督察不要慌。記得給那個誰變裝，等守蓉姐帶着明叔回來后，明叔就安置在那誰的家裏。”

“是。”

重新出門，張北在路上讓系統給全族放出了一個準備許久的新春盲盒小驚喜。

……

[叮，您有一則家族消息未查看——請點擊此處展開]

取出熏好的大氅，張寸骨跟着出門時，也收到了麒麟一號發來的這則‘驚喜’：

瞟了眼前面悠哉悠哉，正欣賞村落景色的張北，張寸骨點擊麒麟爪爪指向的小信封

[噹噹噹噹！新年快樂，新的一年又開始啦，祝寸骨天天舒心，快來領取家族新春小盲盒吧！族長祝福貼、寶刀定製，各種驚喜等你來~]

[提示：請於家中或無外人在的安全場合領取，除部分特殊禮物，其餘禮物隨領隨出現哦~]

看着圖標里大紅底色，寫着金色福字，還扎着團花的盒子，張寸骨遲疑了一會，再度看向前面張北：

“首領，這盲盒，是什麼？”

回過頭，張北狡猾一笑：“米面糧油，桌椅板凳，刀筆書畫，古玩地契，金銀珠寶，天材地寶，都有可能，但是肯定歐皇獎勵更好，你可以焚香沐浴后再抽取。”

“抽完要是不想要，不管是交回族裏換族貢，還是和其他族人互換都行。”

系統里的獎勵多，各種需要二次抽取的盲盒也多，又可以暫存，一番‘友好協商’下，他讓系統把許多物資獎勵和二次抽取的盲盒獎勵在系統空間裏拆開又重組，形成了新的禮物盲盒。

放族庫里也是放着，如今又在過年，不如丟給族人，讓它們流動起來。

還能讓他看看到底哪些小小張運氣更好，嘿嘿。

“你打開的盲盒裏會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說說看你想要的是什麼，我可以幫你想想一開始塞時，有沒有塞這類東西。”

想要的是什麼？

張寸骨認真跟着想了想，搖頭。

但見張北正期待看過來，他立刻道：

“一時沒想出來，但首領的禮物，我定然想要。嗯……首領千秋，家族長存。”

“真會說話，我收下了，走，我們先去后倉拿紅包，路上發紅包。”

……

當一個愛聊的碰上一個有心陪聊的，那叫沒完沒了。

當一個不愛說話的和一個想說又猶豫的碰到一處，那就是滿堂寂靜。

門口刻着張修齊字牌的一處老宅內，張存活在看自己老爹練字：

“望族顯名門，血脈相承，無愧黃鐘兼大呂”

“麒麟居寶地，江山不老，長看紫氣繞東屏”

看着張修齊寫完一副對聯上下聯，張存活再度開口：

“阿翁，首領今天會來嗎？”

細細將毛筆自一旁清水硯洗至無墨色，張修齊頭也不抬，簡明扼要：

“來。”

來，就說明自己改名的事有戲，張存活心裏略略鬆氣：

“那今年還要回族裏拜樓嗎？”

從前每逢過年，在家的族人除了會去祠堂，也會前往族長所在的那座燈樓進行參拜。

但今年自從族人回來后，他一直沒等到張修齊帶他回族地祭拜的行動。其他學童也沒有。

“你不行。”

“啊？”

瞟了眼自家兒子，張修齊沒打算把族地下方出事的事說給對方聽。

這不是小孩子該煩惱的事。

張存活不知道自家老爹在想什麼，就聽到了不行兩個字。

他也沒在意。

不讓去肯定有理由，他只有點羨慕可以到處跑的張瑞寧。

昨天跟着做半日訓練時，聽其他同伴說，張瑞寧被他弟弟帶着出門了。

但自家阿翁……，算了，不能指望，自從這一次回來，他就當閑漢上癮了，從不見出去。

反倒是自己因此老是覺得不習慣。

“那你節后準備做什麼？家裏最近好像很忙，似乎還要改制。”

張修齊沒說話，還沒等他探手把兒子拎出房間，桌上手機自動亮起，小麒麟的提示聲突然響起：

[噹噹噹噹！新年快樂，新的一年又開始啦，祝小存活萬事順意，快來領取家族新春小盲盒吧！族長祝福貼、寶刀定製，各種驚喜等你來~]

一大一小齊齊一愣。

張存活速度快了一步，拿到自己手機，見是首領發的所謂禮物，沒太多想就好奇點了領取。

一旁張修齊見狀，反倒沒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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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抽中大獎啦！筆記本一台~跑步機一台~洪武釉里紅梅花玉壺春瓶一件~家族紅包一封~澄心堂紙十刀~中學生課本一套——六六大順，事事如意~]

沒等張存活反應，他腳邊突然多了一堆疊起來的貼着紅福字的紙箱，由於那台跑步機的存在，幾乎直接把他人擋住。

他茫然看向自家爹，可張修齊只是低頭點向手機。

很快，相似又不同名的祝福語再次響起，這次的祝福是天天開心，獎勵是‘三星高照，好運連連’：

一把制式黑金刀，二十斤用油紙和紅封牛肉，一口造景缸，裏面養着蓮花和鯉魚。

雖然這獎勵看似不多，張修齊也依舊什麼都沒說，但張存活敢打賭，對方此刻心情相當好。

——他老爹回來之後一直缺把刀，而且愛吃牛肉，愛養魚和吃魚。

默默看着張修齊把缸搬至前院和其他大缸擺一起，張存活正等着蹭老爹烤肉吃時，大門被人敲響了。

他跑去開門，看到門口的張北，眼睛一亮。

“存活，新年快樂，聽說你是想改名？”

“是，首領新年百事如意。”

水缸旁邊的張修齊也跟着行禮：

“見過首領，首領新春大吉。”

張北笑着向兩人分別塞了紅包：“別拒絕啊，人見有份，老少不論。”

逢人發紅包，這是他小時候就想做的事，可惜被他哥管着，沒成功。

雖然大小是個長輩，也最多是被人捏着鼻子拜一拜，沒法回禮。

現在好了，想發就發，沒人管得住！

說著張北才想起自己這一路紅包還漏了個人。

順手把張寸骨提着的紅包籃里的紅包又拿一個塞進張寸骨衣兜，他看着面前一大一小說起正事：

“你們這次改名，是單純想改常用大名，還是連着族譜輩分一起改？”

張修齊不假思索：“改輩分，照正常年歲遷孤幼堂。”

遷孤幼堂？？張存活腦子空白一瞬，下意識看向張修齊：

“那，那我過去后……還是阿翁你的兒子嗎？”

淡淡看了眼自家慌得快要哭出來的笨蛋崽，張修齊下一秒就將目光收回：

“廢話。”

張北憋住笑，悶了好一會，道：“放心吧，只是名字記在孤幼堂，你還是跟你爸一起住，不用換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