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武行規矩
只是加了一些看起來高深莫測的招式名稱，所以讓人覺得神秘。
從而覺得，武功拳法，有多麼的神秘。
裴青學習了幾十種拳法以後，發現除了幾大家的拳法要訣不一樣之外，其他基本上都有重合的地方。
“沒意思，走了。”
裴青起身，陳學有些捨不得，又看了幾眼才跟上。
鄭山傲還在用後世子孫會挨打，道德綁架陳識，見到裴青過來，立馬面帶笑意，閉口不談。
“鄭館長，陳師傅，在下裴青，見過二位。”
“陳師傅，有些話想和你求證，你們聊完，我們聊聊。”
“十里巷子，趙家大院，我等你。”
裴青說完，抱拳拱拱手，轉身離開。
鄭山傲看着裴青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
思索了一下以後，再次問道：“你真的不認識？”
陳識搖搖頭：“我沒見過他。”
“具體，要去見一面，才清楚。”
鄭山傲聞言，點點頭：“嗯，你要做大事，就要把身上的事情弄清楚了才行。”
舞會散場，鄭山傲和陳識說起了他剛剛所說的大事。
“我們的槍炮比不過洋人，要是功夫也被他們破解，我們的子孫就會挨打。”
“現在的師傅，都不教真的，我希望你站出來破了這個規矩。”
“只要你答應，我支持你在天津開武館。”
陳識聞言，沒有立刻答應。
他雖然想在天津立足，開武館發揚詠春，但是特也不敢壞規矩。
陳識是知道武館規矩的，一般一個師傅，一輩子，最多兩個真傳。
其他的弟子，最多學習一點皮毛。
很簡單，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其他不說，就說陳家溝，陳氏太極拳。傳給了楊露禪，打出了楊無敵的名號。
結果現在太極只認楊氏太極，哪裏還認陳氏太極？
陳識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我要考慮一下。”
鄭山傲起身：“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
陳識在猶豫了半個小時后，還是坐上了去十里巷，趙家大院的黃包車。
陳氏拎着一個箱子，箱子裏面是四柄八斬刀。
來到大門前，陳識抬手敲門，剛剛一抬手，門就開了。
陳識條件反射的退了一把，差點就習慣性的閃身到門邊轉角了。
出來的是陳學。
“陳師父？”
陳識點點頭：“之前我們見過，還未請教。”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人叫陳學，但是他現在要假裝不知道。
陳學沒這麼多心眼子，笑了笑：“陳師傅，裏面請。”
“我正要出門，就撞見你了，緣分啊。”
陳學說著，往影壁牆背後喊了一嗓子：“少爺，陳師傅來了。”
這一嗓子，是為了提醒裴青，因為現在裴青在院子裏面打拳。
裴青聽見了，並沒有停下來，反而越打越快。
陳識進門，就看見裴青那有些古怪的拳法。
陳學張羅着陳識坐下。
“陳師傅，喝茶。”
陳識點點頭，但是眼睛一直看着練拳的裴青，裴青的動作時快時慢，一招一式運用自如。
陳識也算是有見識的，看了半天，愣是看不出是什麼門派的功夫。
看起來，什麼門派都沾了一點，但是有什麼門派都不沾。
北方拳種，他不太熟，但是剛剛在裴青身上，他就看到了，八卦，洪拳，白眉，這幾種風格完全不一樣的拳種。
一炷香以後，裴青停下了動作，走到了陳識面前。
“好功夫。”陳識雖然內心很驚訝，但是只是說了句好功夫。
裴青坐在陳識對面：“陳師傅，你來我這裏，你和鄭山傲的事情，恐怕就不好談了。”
陳識兩腿微開，輕輕地踏在地上，這樣坐姿是防備着裴青。
只要裴青有動作，他隨時都可以暴起動手。
“哦？你和鄭館長有仇？”
裴青笑笑：“沒仇，但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
裴青端起茶，小飲一口：“對，交易，這對你很重要。”
陳識沒有問是什麼交易，而是問道：“你想要什麼？”
裴青說了兩個字：“詠春。”
陳識眉毛一挑，看向裴青：“你要拜師？”
“不，只是交易。”
陳識雖然雖然有些地方不好，但是還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
他答應過他師傅，這輩子最多教兩個真傳弟子。
裴青不拜師，就想學詠春，簡直就是開玩笑。
陳識搖搖頭，也喝了一口茶：“不行，我答應過我師父，要這輩子，只收兩個徒弟。”
“你要學詠春拳，就必須要拜師，而且我也不一定收，收了也不一定教真的。”
“雖然看不出你的師承，但你的那些功夫，不可能是家學吧？”
“改換門庭，你師傅不管你？”
裴青笑笑：“這個你不用管，我學拳，一向是不拜師，不外傳。”
“你來天津，是為了求財，還是求名？我看你，不像是缺錢的人，那就是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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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識點點頭，然後看着裴青問到：“你是怎麼認識我的？怎麼知道我要來天津，提前來等我的？”
陳識問出了他和鄭山傲兩個人都感興趣的問題。
這個問題，裴青身後的陳學也好奇的很，之前三年，沒有聽過裴青說起過陳識的名字。
這個名字，是臨了來天津的時候，他才聽到的。
“我沒有提前來等你，我只是南下之前，在這裏歇一會兒，”
“至於，怎麼認識你的，我的佛山有個朋友，叫做葉問，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陳識從南洋回來，去了一趟廣州佛山。
“佛山葉家我知道，他們家有個少爺，叫做葉問。”
裴青原本只是胡說的，沒想到佛山真的有個葉問，裴青也就順着往下說了。
“葉問學的也是詠春，聽說這門拳法，短小精悍，最適合我這種身矮力弱的少年人。”
“本來我想去佛山，沒想到你來了。”
陳識大致是明白了，但是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你是怎麼知道我要來的？葉問告訴你的？”
“不是，是我猜的，現在天底下，就那麼幾個地方，京城，天津，上海。”
“京城不尚武，上海黑幫盛行，你只有來天津了。”
裴青一通胡扯，也算是說服陳識了。
陳識看着裴青，他看不透這個少年人，這個少年人的城府讓他有些驚訝。
就和那一身看不出來底細的功夫一樣。
陳識覺得，這樣的人找上自己，對方多半是有把握的。
所以，他想知道，交易的籌碼是什麼：“你想用什麼來換詠春？”
裴青伸出三根手指：“命。”
陳識覺得是不是自己讀書少了，怎麼聽得雲裏霧裏的。
他家在落敗之前，也是富商家庭，他也是大少爺，不說知識淵博。
但是遠超常人。
陳識不由的問道：
“命？誰的命？”
裴青指向陳識：“對，三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