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縣一州連發命案,死者喊冤
原平,昌平,明山,陳州這三縣一州連發數起命案,死者都是當地聞名的美艷女子。兇手殘忍異常,作案手法慘絕人寰,死者四肢折斷,腸流出體,容貌被毀,並且生前遭受侵犯。一時間,案件傳開,鬧的人心惶惶,而官府多般努力卻無力擒凶,只能上報,一則請罪,二則是求援。
“究竟是何兇徒居然如此兇殘,連害十數條人命,如此惡魔行徑簡直令人髮指,若不能將這兇徒儘快法辦,律法威嚴何在,天理正義何在!”秦大人看過陳情奏報,知曉三縣一州慘案,大動肝火,大發雷霆。
御貓和蘇先生都在左右,見狀隨即上前詢問。
“大人,哪裏的命案如此兇殘惹得大人發怒?”蘇先生問道。
“你們看看,慘絕人寰啊!”秦大人怒氣難消,想起那些慘死的妙齡少女心中難過,不覺感嘆。
御貓和蘇先生兩人共讀那份陳情奏報。蘇先生說道:“都死了十四人了還尚未捕到兇手,可見兇徒不僅手段殘忍,而且心思冷酷,有很強的反偵察技能。”
聽到蘇先生說道那死去的人數,秦大人心中更是難過,他說:“十四條人命,哪個不是人生父母養得,這要毀掉多少家庭,她們的父母親人該有多麼絕望!”
“兇手倒像是鉤刀螳螂。”御貓說道,他想起了江湖生活的那些陳年往事。
秦大人看着御貓,再提這個名字:“鉤刀螳螂?那是誰?”
“名字如此古怪。”蘇先生說道。
“屬下當年在江湖中多次聽聞這個名字,十年前鉤刀螳螂在長河以北地帶屢屢犯案,官府多次派人搜捕卻始終無果,甚至不曾見過此人長相,據說此人自小父母雙亡,被烏山吸血妖人收入門下,常用武器是一鐵鏈鉤刀,並因而得名。”御貓詳細說起陳年舊事。
“簡直匪夷所思!”秦大人說道。
“如今時隔十年怎麼這惡魔又出來犯案了。”蘇先生說道。
“那正好,十年前的血債一併清算。”秦大人說道。
御貓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惡魔相隔十年又出來犯案了。
“陳州,原平,昌平,明山,兇手這樣一路作案,看這途徑,下一站會不會就是平津。”蘇先生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兇徒窮凶極惡,喪心病狂,絕不能再讓他禍害無辜人命。”秦大人說道。
“三縣一州那邊就讓白虎,趙龍過去一趟吧。”秦大人說道。
正在這時候,外面衙役來報:“稟告大人,接到百姓報案說城南發現一具女屍。”
秦大人心中噔噔兩下,他恐怕這案件又是那鉤刀螳螂所為。
“大人,我去看看。”御貓起身說道,隨即大步流星就往外走,離開府衙往城南去了。
城南現屍之地已經被官府衙役層層圍起,並且封鎖,周雀也在現場。
御貓腳力快,疾速趕到。外圍圍觀的百姓人群看見御貓身着官服,持劍趕到,只要看到他出現,他們也就心安不少,因為這御貓專殺邪門歪道。
御貓滿面厲色,不怒自威,震懾全場,坊間有諸多關於他的傳聞,什麼“美面”,“玉面”,“煞羅”,“武藝超絕”,“九條命”……其中有真有假。
周雀在四大捕頭之中年紀最小,也是面相最和善,最為好相處的一位。見御貓前來,他行禮招呼:“大人!”
御貓不答話,從周雀身邊走過,蹲身在女屍旁,細細查看。周雀知道御貓性情,也知道其本事,對其又愛又敬又畏。
女屍全裸,死亡時間應該不長,尚未腐爛惡臭。
御貓細看死者,也是四肢折斷,腸子流出,和三縣一州的其他受害者一樣,唯一不同得就是她容貌完好,並未被毀。
“太殘忍了!”周雀在御貓身後說道。他無意中看到了御貓脖子上的那咬傷,很是關心,很想問問這傷從何來,可是絕對不是這個時候,否則他真是自己找事。
“仵作呢?”御貓問道。
“去叫了,應該在路上了。”周雀答道。他心想這仵作要是再晚來一會,保准回去屁股開花。
周雀正想着,外邊衙役帶着仵作趕到了。
仵作驗屍:死者生前遭受殘忍對待,所有的傷都發生在死者生前。而且也遭受過侵犯,身體多處留有污漬和毛髮。
御貓聽罷仵作報告,又趕忙命令周雀做事,張貼告示,繪製畫像讓人前來認屍,先確定死者身份再說。
府衙這邊,初焰已經醒來,她被軟禁在後衙的一間房內,衣食無憂,秦大人如此也真是仁至義盡了。
蘇先生來查看過初焰情況,她已無礙。
“身體之疾好醫,心裏之結只能靠你自己。”蘇先生為初焰把脈后說道。
“多謝先生。”初焰這一句發自內心。這兩天她幾經生死,情緒沒有那麼大波動了,起碼不會再去尋死了,因為她已經知道不管是天意還是人意,她想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必言謝。既來之,則安之,有時候要相信天意,也許是宿命安排,有些事等着你去做,有些人等着你來見。”蘇先生一語解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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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先生,你這是救我性命了,我不會再想不開輕生了。”初焰說道。
“好,那你先歇着,晚些時候大人要見你。”蘇先生說道。
蘇先生走後,初焰獨自頓默了許久。
未來之事多想無益,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入夜之後,御貓回來,那具女屍也被安置在停屍房,家屬已經來認屍,確定死者身份就是平津沈大戶家的千金,也是平津城出名的美色女子。
沈大戶悲痛萬分,顏面掃地,明明兒女橫死他卻覺得此事不光彩。
送走了沈大戶,秦大人越發心緒不佳,剛才沈大戶的那般哭訴哀愁抱怨之聲始終響在他心頭。
“屬下當真看不慣這沈大戶。”御貓忍不住說話了,反正沈大戶已經離開了,他也忍耐了好久了,若不是礙於公門身份,他恨不得當場抽那沈大戶幾掌。
“她女兒遭此大難,當爹得不急於追兇反而更擔心自己的顏面,家族的聲望。”御貓說道。
“學生也很不喜歡這沈大戶。”蘇先生說道。
“好了,別提這沈大戶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兇手還死者公道。”秦大人說道。
此時,外面有衙役進來報道:“大人,溫公公從京城來了。”
秦大人聞聲立即起身,因為這溫公公是宮廷之人,此時來到府衙必定是有聖旨宣讀,而且非常緊急,否則不會這樣趕着夜色從京城前來。
“快請。”秦大人帶着御貓和蘇先生一同接駕。
大內太監溫公公步入前廳,尖聲宣旨:“秦正接旨,朕聞得原平,昌平,明山,陳州接連發生命案,兇徒殘酷,死者凄慘,百姓恐慌,如今更是禍及平津。限刑司衙門三日緝兇破案,否則必有重處,欽此!”
“臣遵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秦正磕頭謝恩,然後畢恭畢敬從溫公公手中接過聖旨,然後起身。
“秦大人,皇上震怒,限期破案。”溫公公重複聖旨說道。
秦大人面露難色,因為這時間太短,可是他無法推脫,不止因為這是抗旨,而是因為事件太大,遲一天或許就要多一條人命。“本府三日內力破此案。”秦大人許下了承諾,也是他的決心。
接着,秦大人又與溫公公客套說道:“辛苦公公了。”
“不辛苦,秦大人忙着吧,奴才也要回宮交旨去了,皇上還等着呢。”溫公公說道。
溫公公走後,蘇先生說道:“三天,時間太短了。”
“唉!”秦大人嘆道。“事關人命,皇上那邊也是着急。”他是誠惶誠恐可是又不得不為之。
“聖旨已下,若是知道那兇徒的下一個目標是誰就好辦了。””御貓說道。
發愁是發愁,難辦是難辦,但是這三人還是心有靈犀,迅速進入狀態,思考對策緝兇了。
“死者不全是美艷女子嗎,而且都尚未出閣。”蘇先生說道。
“這平津城美艷女子多了,誰知道下一個目標是誰。”秦大人說道。
“是啊,這也不能一一排查,也不能把她們一個個都保護起來。那即便是刑司衙門全體出動也人數不夠,而且動靜太大。”蘇先生說道。
“此時要是有一個名動全城的花魁就好了。”御貓說道。秦大人那邊聽后眼睛一亮,可是隨後又黯淡下來。
“三天時間,名動全城,花魁,談何容易呀,該去哪裏找這樣的一個人!”蘇先生說道。
“大人,屬下找些江湖朋友,想想辦法,或許還能夠查出些眉目來。”御貓說道。
“去吧!”秦大人准了。
就在這時,怪事發生,前廳內似乎有風,燈燭突滅,從角落處竟然傳出一個女子的哀哀哭泣聲。
御貓站住腳步,探看四周,隨時準備拔劍保護秦大人。
“是誰在哭泣?”御貓問道。
“冤枉啊!冤枉啊!”來者喊冤,只聞聲音不見形。那聲音凄楚無比。
“有何冤情出來講話,不要裝神弄鬼。”御貓叫道,毫不見畏懼之色。他不畏神鬼,最害怕得便是不能保護秦大人,不能將罪惡之人緝捕歸案。
“大人!”御貓聽聲辯位,眼力超絕,可是,當他看到那來者之時還是吃了一驚。
“你是誰?有何冤情要夜闖刑司府衙?”御貓問道。他斷定那女子並非活人,只是還不知她的身份。
那女子蹲縮於牆根角處,長發遮面,看不清楚臉面。
秦大人和孫先生兩個人眼力就沒有那麼好了,他們只能聽到說話聲音可是看不到人形,只能往前多走幾步才隱隱約約看見那個人影。
“大人,白天我們剛剛見面,我就是那慘死的沈麗麗啊。只因如今形貌醜陋,血肉模糊,所以才滅燈掩面相見,實在不敢驚嚇到大人。”亡者沈麗麗哭泣說道。
“你是沈麗麗?”秦大人問道。他並不害怕,畢竟亡者告冤也不是第一次了,真正可怕可怖得是那些活着的披着人皮的惡魔。
“正是民女,民女慘死,還望大人為民女做主啊!”沈麗麗邊說邊哭。
“害死你的兇徒究竟是誰?”秦大人問她。
“道貌岸然,一人千面。”死者之言難懂。
“可否再說具體些?”秦大人問道。
“大人,刑司衙門有一人可助你找到兇手。”死者再道天機。
“誰?”秦大人求解問話。
“那人需往平津求,刑司衙門初焰至,青樓花魁一朝出,遙遙一見動君心。”死者回話。
秦大人和蘇先生雙雙心驚,互相看着對方。
“難道是初焰?怎麼可能呢?為什麼是她?”蘇先生問道。秦大人皺着眉頭,摸着鬍子,滿腹疑惑。
死者再沒有答話,只是靠牆哭泣,恐怕天機已經道盡。
“怎麼可能呢?”蘇先生又對着秦大人說著同樣的話。
“死者沒有假話!”秦大人說道。
“大人!”御貓開口了。“會不會弄錯了?如何可能是那初焰?她那般藏頭露尾,賊眉鼠眼根本無能助我們緝兇。”
“如今我們只能姑且信之。展護衛,趕緊去后衙帶那初焰過來。”秦大人說道。
御貓只得去辦。不過他心中的疑慮可沒有那麼容易打消。
御貓獨自往後衙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