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綴章:寧府與曲府(16)

16.綴章:寧府與曲府(16)

結果寧周義只在府中停留了兩個月。***府中的事被一一安排,併當場指定了一個忠誠的男僕做了輔佐李家芬子的人,做了“管家”。而後就是分別,是更長的離家。他臨走之前把那個比自己年齡還要大一些的新任管家叫到跟前,託付他:“這裏就交給你了。從你父親那一輩開始,你們就一直是寧府的人。”男僕感受了無比的威嚴,差一點當即跪下:“老爺放心,我會像愛護自己的性命一樣護着寧府。我會照顧太太。”寧周義鼻子裏吭一聲:“她自己照顧自己就夠了。”“是的,老爺。”

李家芬子感激寧周義在最初離開的日子裏給了她一個孩子。“小纈子,來媽媽這兒!”她一喊,胖胖的小傢伙就搖頭擺腦跑來了,像個小狗一樣。她親吻孩子,覺得孩子嘴巴里有一股水仙花的香氣。她如今不願把心思分在別處了,只信任那個男管家。她沒有忘記這個人幾年前閃閃不安的眼神,但不去想它。她不時要聽管家從頭稟報一些府里的事,不過一句也不往心裏記。她想丈夫,想遠處的一些事,對這個男人的絮叨充耳不聞。“山上收成比去年減了一成五。城裏布店不錯。老爺在世時開的那個錢莊,如今換了掌柜。”“唔,我都知道了。”其實她什麼都沒聽清。

寧纈長到十歲了,只見了父親兩面。第三次見父親時她已經十三歲了,身個已經比二十歲的姑娘都要高大。寧周義這次歸來把女兒攜走了,他堅持讓孩子在城裏接受新式教育。“你們都走了,那我還留在府里幹什麼?”李家芬子問。寧周義搖搖頭:“你不能離開,你得留下。”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眼前的丈夫被外邊的風吹了幾年,變得出奇地威嚴,還有點冷漠,說一不二。父女倆走了。李家芬子的頭刷刷變白。男管家無微不至地照料她,她開始用心聽他說話了。

有一天夜裏天陰得可怕,李家芬子心裏煩躁,就早一些躺下了。剛剛躺下,窗外響起了男管家的聲音:“太太,天不好了,我讓府里人起來搬坯吧?”那是在場院上晾曬的干坯,下雨前當然要收起來。她眯着眼問一句:“天怎樣了?”“一個星一個星的了。”“那不是好天嗎?”“我是說一個雨星一個雨星的了。”她咬咬牙關:“你讓府里人起來吧。”一會兒她聽到了雜亂的腳步聲,又一會兒,窗外有閃電亮了一下。窗外又是管家的聲音:“太太,土坯全收起了。”她像睡著了一樣沒有吭氣。外面大着聲音又說一遍,她有些煩:“有話進來說吧,別在雨地里乾嚎。”外面“嗯”一聲,推開未閂的門板走進來。一個大男人走路竟沒有一點聲音,這讓李家芬子心上慌。男人就坐在床下的硬木扶手椅上,不再說話。她翻動一下身子說:“天一陰我渾身的骨節就疼,你給我按巴按巴。”

這個夜晚雨水不小,閃電刺眼,但雷聲不大。李家芬子卧在那兒,先是隔着被子讓管家按,後來不得不照實說一句:“這被子太厚了。”男人不得不掀了被子,結果被又大又白的軀體嚇蒙了,嗓子吭吭響,兩手抖了抖,“哇”一聲跳下床去,又跑到了門外。他最後按着胸口進來,怔在床下。“上來呀。好好服侍。”“嗯。”他又上床了。這一次他按得又細又准,手都不抖一下。可只一會兒太太就仰躺了,他的手馬上又抖了。太太閉着眼,身子顫得厲害,說:“治病這事啊,心誠才靈。”男人說:“你身上穴位太多了,可咱不敢按哩。”“你放心按就是。”男人撫弄到她的乳部時,她“啪”一下打開了他的手。他哭了。她說:“哭哭就好了。”他們按了半夜,彼此都哭了。不過她沒有出哭聲。最後兩人又坐了喝茶說話。李家芬子說:“老爺走時把寧府託付給你,算是沒輸眼力。咱這是寧府啊,不能像牲口一樣。主人就是主人,僕人就是僕人。”管家深深點頭。

後來的日子裏,只要天陰了管家就進太太的屋子給她按一會兒,太太儘管只穿很少的衣服,可是二人總算秋毫無犯。有時按累了,李家芬子就拿來一些點心分吃,說:“你說咱這是練了哪家功呀?說出來別人也不信,最後你是你我是我。”有一回李家芬子過意不去,也要為管家按一會兒,剛剛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他就慌亂大叫:“使不得,使不得啊!”她又來了十多年前的霸道勁兒,三兩下就給他扯光了。男人硬邦邦的軀體卧着,她這兒捏捏那兒戳戳,隨處都撫弄一會兒,說:“多做山上的活兒才能長這麼壯實,正經是個‘山裡老大哥’呢。”她嘆息,為他穿好衣服。這次管家離去時說了一句:“俺終身不娶了。”“怎麼?”“俺被你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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