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個“六甲神兵”在北宋末世學劉邦:毫末造漢疆
與之相反的是:
東京城內,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百萬人口如同被捅了老窩的超級螞蟻群,亂竄亂蹦,哭天喊地。
“老天爺呀,皇上啊,陛下唉……”
“爹啊娘啊,夫君,娘子,兒啊,妹呀……”
“金賊已經攻破皇城,大宋完了!我們將遭受無盡的掠奪和侮辱……”
“郭京這個斷子絕孫的神棍老騙子,主動打開城門放金賊進來,不得好死……”
東京城內的驚呼,尖叫,痛苦和咒罵聲。
不絕於耳。
看到此等歷史慘幕,歐元的內心,又變得平和了很多。
起碼自己,現在還活着。
歐元很同情此時整座東京城和整個大宋王朝接下來將要面臨的災難和不幸。
他帶着慘痛的悲情穿越而來,卻見證一個比他更慘烈無數倍的史詩級王朝悲劇:
東北女真韃子刀劍飲血,馬踏中原。
打開擄掠北宋皇城女人,工匠,兩位皇帝和無數財寶的中原王朝最恥辱的靖康恥大門。
中華歷史上最富庶,最恢宏壯闊,最興盛繁華,最風流快意的大宋王朝——烽火連城,江山崩碎,血濺皇城。
城外,是此時地球上最強金軍騎兵團。
城內,是此時地球上最繁華的世界第一大都市,人口百萬的北宋首都東京汴梁。
史上最強東北虎群,欲吞最肥美的中原肥牛。
歐元腦海中,浮現出歷史與現實交織的“靖康恥”畫面:
一、兩位北宋皇帝被拉到東北去裸身行牽羊禮,住七星皇家御用茅屋;皇帝在黑土地上親自種無公害特供糧食和蔬菜;高唱“我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啊……啊……”
二、北宋東京首都從后妃公主,到貴族妻女,民女妓女,四萬多名女子,被折成200多億元人民幣“戰爭賠款”;供女真韃子取樂!
三、十幾萬京城工匠,被當成奴隸帶到金國去給蠻夷韃子做牛做馬。
四、最興盛繁華,最風流快意的北宋首都,百萬人口的東京開封汴梁城;從此淪為人間地獄……
“歐元,我們現在怎麼辦?”
歐剛側躺在歐元右側,緊張不安地問。
“還回城去嗎?”
躺在左側的周鵬也問道。
“城裏現在肯定是不能回去的。”
歐元堅決否定道,“現在進去,就是自投羅網。”
“那歐美姐姐怎麼辦?”
歐剛滿臉擔憂地看向東京城中。
歐剛是歐元的堂弟,歐美是歐元的親姐姐。
他們都是黃河北岸的佃農子弟。
歐美在北宋球王高俅家做下人。
歐元和歐剛入冬來京城投靠姐姐,在城中打零工;“有幸”加入到郭京的“六甲神兵”隊伍中。
“管不了那麼多了!”
歐元表情有些痛苦地道,“是一起嘎,還是留兩個苗子;這確實是很痛苦的選擇,但也必須作出選擇。”
歐元現在的身體有前身的記憶,對前身的親人,也有一定感情。
想起接下來東京城會發生的慘劇,尤其對女人來說!
歐元此時決定拋下身體原主的姐姐,也感到深深地愧疚和無奈。
“願上天保佑歐美姐姐吧!
好歹她現在還活着!”
周鵬木然地流着淚道,“我親哥和兩位堂哥,就在剛剛,全都被金賊砍死了!
都是被剁成好幾塊,死得不能再死。”
周鵬他們也是河北來的流民。
郭京十幾天新拉起來的“六甲神兵”,還沒來得及練兵。
多數“六甲神兵”,彼此都不認識。
少數人是靠親友和鄉親建立信任和聯繫。
周鵬和他的兄弟,是歐元和歐剛僅認識的除上級吳阿飄和總管郭京之外的幾個“六甲神兵”戰友。
如今郭京已經往東南方逃命,吳阿飄不知所蹤;估計已經被金軍砍死。
周鵬的兄弟們又戰死。
歐元和歐剛熟悉的“六甲神兵”戰友。
就只剩下周鵬這個獨苗。
“節哀!”
歐元伸出有些僵硬的手,反手摟住周鵬,拍着他肩膀安慰道,“該死的女真韃子帶來這艱難的亂世,普通人活着都不容易。
死亡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也別想太多了。
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才會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安心。”
“都是郭京這個老賊惹的禍!”
周鵬雙目噴火,帶着無限恨意發狠,“再讓我碰到他,我非要宰了這個老騙子不可!”
“現在還是先想想我們去哪兒吧?”
歐剛擔憂地道,“元哥大冬天落水,臉都凍青了。
如果不回皇城,得趕緊找個遮風避雪的地方,生點火烤烤;不然如果發燒,麻煩就大了。”
“我身體感覺問題不大。”
歐元倒沒太在意,“除了感覺手腳還有點僵硬,好像也沒有特別不舒服。
你們再幫我暖一會兒,應該就能行動自如了。
但接下來去哪兒?
確實是個問題。”
“嗯——”
歐剛一臉的擔憂和迷茫。
歐元分析道:“京城方圓百里,很可能早已經被金軍劫掠過;我們就是想買吃的,可能都買不到。
還有我們這些氓流身份,在接下來兵荒馬亂的世道;只怕是也不好混。”
(氓流,沒有地,又沒有房的人。
氓:沒有房子的人;
流:沒有土地的人……)
“要不我們回河北老家去?”
歐剛升起想家的念頭。
“我覺得不如先去追郭京。”
周鵬帶着無盡的恨意道,“我們追上他,悄悄把他做掉;再回老家。”
“容我想想。”
歐元快速在腦海中過一遍眼前的局勢,開口道,“老家如今在金軍的鐵蹄下,亂糟糟地;回去無所作為,不是好的選擇。
既然碰到了亂世。
我們兄弟,自當向劉邦學習:
以毫末高齡之身,扶大廈於既倒,救萬民於水火,造漢疆立不世之功。”
“你發燒了嗎?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歐剛伸手摸歐元的額頭,“冰冰的,沒發燒啊!”
“可以考慮我們自己以命搏一回,反正橫豎都是死;搏一搏,也許多少還有點收穫。”
周鵬認真道,“相比劉邦起事的時候,我們比他年輕了20多歲。
大家都是人,我們比他多奮鬥十年二十年;難道連他的千百分之一的成就也達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