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詭異的蒲州
離開清河郡，並沒有直接回玄龍軍大營，而是喬裝打扮過後悄悄地潛入了蒲州地界。
之前秦子紹他們在蒲州活動，雖是危險，但幽冥郎君始終在做這些事情，所以並未引起什麼關注。
這一回再次潛入，得益於他們的輕車熟路，無驚無險的進來了。
蒲州……跟想像的有點兒差距，百姓們瞧着好像活的還不錯。
就是人不太多的樣子，這是一個小鎮子，他們藏在暗處看着那些來往的百姓，有一種這個小鎮只剩下他們的感覺。
“是不是柴珩強行徵兵了。”許箐兒問。
秦子紹立即搖頭，並示意她看不遠處的兩個人，“那兩個正值壯年，若是徵兵豈會把他們落下？”
“說的也是。可這鎮子真的挺怪的，缺少人氣。”
許箐兒說的沒錯，房星綿也有這種感覺。
人聚居的地方有一種很奇怪的人氣，那種人氣會讓人覺着熙熙攘攘又很安全。
可這小鎮子……就好像搬走了一大半。
但其實吧，他們偷偷潛進來時都看了一下，幾乎每個房子裏都有人生活起居的跡象。
這多奇怪啊。
一身黑袍的燕玥微微眯起眼睛，“先尋個落腳地，夜裏觀察一番。”
秦子紹立即道：“夜裏家家戶戶都亮燈，之前我們在蒲州各城各鎮也幾乎都是這樣。
每家都有人，但人不多。”
總結來說，就好像每家都有兩三個常住家中，其他的家人探親訪友去了。
“你們在蒲州調查那麼久，都沒查出來嗎？”
秦子紹搖頭，“大城裏兵馬駐紮，必須隱藏行蹤。而這些小鎮小村，因為人少他們互相認識，但凡出現陌生人他們就會第一時間互相通傳，鬧得所有人都知道。”
這多奇怪，好像他們一心一意只為當地官家，外來人都是敵人。
可根據房星綿的了解，以前蒲州的百姓過的很不好，過重的賦稅讓他們生不如死。
一心向官府……不可能。
因為不能暴露蹤跡，讓這鎮子裏的人看到他們，所以最終選了個沒有人的普通民居落腳。
兩邊的鄰居倒是都有人，亮着昏暗的油燈，但這兩家的人不多。
一戶有一個，另一戶有兩個。
一個的是個中年壯漢，兩個的則是一對年紀不小的母子。
他們在這中央的房子裏落腳，不太敢燃太亮的燈火，大家湊在一起吃了些東西，之後該出去探查的就都出去了。
房星綿和許箐兒在房間裏洗漱好，出來后這房子裏只剩下燕玥還在了，其他人都出去了。
“都走了？那我們待在這兒等着，還是也出去探聽一下？”
她跟許箐兒都做小郎君的打扮，自動的多出一股膽氣來，好像什麼事兒都敢做。
燕玥看向她，瞧她那小樣子不由得笑，“若真想探聽，可以聽一下隔壁，遠處就不要去了。”
探聽這種事可不簡單，很累。
她們倆都有興趣，燕玥也不掃她們的興，帶着她們就悄悄地離開這院子潛入了隔壁。
這是那對年紀不小的母子的家，房子挺破的，但是通過後窗往裏一看，居然瞧見地上放着半袋糧食上方木架子上還掛着一條肉。
今日在鎮子上可沒瞧見有賣肉的，賣糧的更沒有，這對兒母子生活還不錯呢。
這真是有點兒問題。
房星綿一手被燕玥抓着，她有疑問沒法兒說話，就在他手心裏寫字。
她覺着得着重的找一下這些糧食和肉是在哪兒買到的。
燕玥反抓住她的手，也寫字給她，兩個字：官府。
官府給的？
那這官府……還挺不賴的嘛。
不過燕玥又繼續寫：有內情。
眨了眨眼睛，房星綿覺着他說得對，柴珩豈是那種顧念百姓的人？會好心的給他們發糧發肉？
而且他們進入蒲州時都看了，田地沒人種，似乎是根本沒有種子。
大片大片的荒廢掉，叫人看了都覺着心疼。
驀地，一直死氣沉沉的屋內傳來了聲音。
是年歲很大的母親在說：“那房二小姐為了勾引殿下，曾在十四歲生辰時把壽麵留下，要單獨呈給他以討歡心。”
“沒錯，這是她諸多勾引殿下招數中不值一提的小招兒。”
回話的是她兒子。
兩個人莫名其妙的說房二小姐，後窗處的三個人都驚呆了。
尤其被點名的房星綿，瞳孔都放大了幾分。
手被捏緊了，她被燕玥扯着後退，許箐兒也趕緊跟上。
三個人回了落腳的民居，藉著幽暗的燭火，互相看到了對方的臉。
許箐兒是驚訝，房星綿有點兒受驚，燕玥則是黑臉……
只需看她們倆那表情，燕玥就知那母子倆說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並不是他們編出來的。
心裏不高興，這小娘子當時對柴珩是真的上心。
許箐兒沒時間看燕玥的臉色，而是盯着房星綿，疑惑道：“房綿綿，這事兒不對啊。當時你的壽麵沒有送給柴珩啊，他沒來。”
房星綿也一詫。“對哦，後來壽麵被阿黃吃了。”
燕玥：……
旋身坐下，他看着她們倆，“那麼這尋常小鎮裏的一對兒母子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呢？”
而且還是在大半夜的忽然間說起來，那一瞬間還以為那對兒母子知道他們在後窗偷聽，故意說得呢。
的確，這就奇了。
三人靜坐不語，許箐兒和房星綿仔細的回想十四歲生辰那日發生的事。
許箐兒是肯定在場的，作為好姐妹每年慶生她都在。
但那日柴珩沒有去，房星含白日不在晚上回來才給的她禮物。
而留壽麵是私下進行的，阿爹阿娘和祖母更不知道。
知道這事兒的除了房星綿本人，還有許箐兒和雲釵玉桐兩個……
兩個人忽的看向對方，當時在場知道這事兒的還有一個人。
“田阿春！”
“田阿春。”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完，表情就變得更古怪了。
燕玥看着她們倆，“如何會說起這個人？她知道這件事，但可有機會往外宣揚？”不是早就化成灰了。
房星綿看着他，“許箐箐的阿弟曾說在洛陽復來酒肆看到了她，但後來阿姐他們去找過並沒找到。
我們當時都以為是阿弟看錯了，但現在看來……”
這鎮子詭異，再加上忽然說起這件詭異的事，汗毛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