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彭雪的身份
走的這半個月裏，沈長棟也沒有閑着，每日除了審案辦案，把整個衙門的各個部門都重新革新一遍，新招進來的人員淘汰了一部分，又招進來一部分。
現在的隴西縣衙各司其職，調配起來要方便得多。
除此之外，現下縣城的主要任務是修路，沈長棟閑時就東奔西跑。
時常跟沈朗、江晚飛鷹傳信，短短半個月，修路事宜已經準備妥當，就等着沈長棟這個縣太爺一聲令下，百姓們蜂擁而至。
“那四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一回到衙門后宅，江晚就吩咐彭雪把蕭天衡、謝無雙給領走，安排住所。
張瀟瀟、邵雯雯、沈長樂則回院子裏收拾，江晚跟着沈朗一回到梨花院，江晚就走到那株茶樹前。
剛將茶樹打量一番，沈長棟就尋了過來，隨即沈朗就問起他此事。
他們不在縣城的這段時日裏，四皇子已經抵達府城，至今已有七日。
七日裏，沈朗跟沈長棟以及府城裏的張德望利用飛鷹一直保持着聯繫。
自打四皇子抵達府城后，關於鮑知府貪污受賄一案至今一點進展都沒有。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聞，四皇子好像打算在西北會待到年底。”
年底？
如今還沒入秋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要做什麼呢，左右咱們修咱們自己的路，管好縣城轄下百姓就好。”
鳳尾茶樹經過靈泉水的滋養，移栽在這座小院裏，不僅沒枯萎，反倒越長越好。
葉子更綠了，還大有一副煥發第二春的模樣。見狀，江晚拿起一把剪刀，咔咔剪下幾枝小樹枝。
這些小樹枝再剪一剪，就能進行扦插了。
“你娘說的也是，先別管他。你舅舅那邊至今也安好，先看看四皇子如何行事吧。”
江晚插了一句嘴，沈朗便不再多言，這件事總歸沒有任何頭緒，他們還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我來幫你。”
見江晚剪下來茶樹樹枝，沈朗伸手接過，打算幫她一起進行扦插。
“不用了，你去換身衣裳，跟着長棟出去做事吧。馬上就要修路了，不能只讓長棟一個人去忙活。”
“好。”
聽江晚這麼說，沈朗還能說什麼，只能笑着點頭應下此事。隨即他瞥了沈長棟一眼，轉身回了屋裏。
等他出來的時候，換了身素色長袍，看到江晚坐在藤架下剪樹枝，他轉而看向沈長棟，問道：“屋裏桌子上的東西是你小舅舅送來的？”
“嗯，我娘不是讓我小舅一直留意着從域外帶回來的種子，前幾日，小舅便派人送了一些過來。”
“難為他還想着這件事。”
聽聞沈朗開口，江晚就釋放出精神力看到了屋裏桌上的木盒、布袋。
之前她只是交代了江闕一句，沒想到他還真聽了進去。
“你們去忙吧，我進屋去看看。”
說著，江晚目送走他們父子，她則暫時放下手裏的活計，去了屋裏。
桌子上，東西不少。
江晚一一打開，木盒裏裝的有首飾，還有一盒子各色寶石，布袋裏才是江晚要的種子，只可惜這些大周朝大部分都有，也不是她想要的。
不過有不要緊，藉著這個由頭，尋個合適的時機，她空間裏的糧種就能得到推廣了。
“彭雪，你把這些東西送去長樂那裏，讓她們幾個挑挑，有喜歡的直接留下就行。”
江晚翻看一遍，彭雪已經回來了，聽到她吩咐，彭雪上前不敢怠慢。
“夫人，你帶回來的那個小哥兒跟着老爺他們一起出門了。”
江晚一回來，就把謝無雙跟蕭天衡交給了彭雪去安置，可江晚並沒有告知他們二人的身份。
“怎麼？那小哥兒見到你，沒有跟你打招呼？”
忽聞彭雪提及此事，江晚對上她的視線，臉上掛着淡淡的笑，輕聲問了句。
她這一問，問得彭雪一愣。
“那小哥兒叫蕭天衡，原是蕭家三郎，在京城長大的。按理說，你該見過才是。”
見彭雪不吭聲，江晚自顧地說著。
而她話音一落，彭雪頓時僵在了原地，瞪大眼睛，震驚地看向她。
隨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有些顫抖，“夫、夫人……我、我……”
“行了，你不必多言。你有難言之隱，我自是清楚。只是你得明白一件事情，你是我買回來的，我就是你的主子。你感念舊主的恩情，忘不掉舊主，說明你知恩圖報，我也能理解。只是背着新主子卻跟舊主子私下裏往來，出賣新主子的消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趟出門在蒲山鎮遇到裴煊，江晚表明態度跟他站隊，裴煊接受的那麼爽快，這裏頭必然有彭雪在裏頭推波助瀾，要不然裴煊怎麼會看得上他們。
“夫人都知道了。”
要說江晚還沒開口前，彭雪還心存僥倖，這下是半分僥倖都沒有了。
聽了她的話，她臉色瞬間蒼白，心也跟着涼的透透的，她本以為自己行事縝密，不過私底下跟裴煊聯繫幾次，沒想到還是被江晚發現了。
“在老家的時候，我就曾懷疑過你的身份，因為你對家中買回來的下人們格外上心，還曾偷偷向他們打聽有關西北的消息。再往前，有關彩雲庄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到後來，你見到裴煊的時候，我就更確定你的身份了。”
“夫人心思縝密，奴婢佩服。沒錯，奴婢曾是蕭貴妃身邊的掌事宮女，彩雲庄是奴婢哥哥開的，因受了蕭貴妃的青睞一躍成為皇商。二皇子是奴婢看着長大，等他開府後，奴婢被蕭貴妃指派到王府成了內宅管事。再後來，二皇子被指造反，蕭貴妃受牽連，奴婢也被賣作官奴，要不是當初執掌此事的是奴婢老鄉，奴婢也回不到宛城。”
見江晚把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彭雪也不再隱瞞，訴說著她的身世。
“可奴婢雖然心懷蕭貴妃舊恩，卻並沒有出賣過夫人。奴婢是見七皇子可憐，便把老爺跟夫人的能力透露給他，想着能讓他多出一份助益。不過不管怎麼說，奴婢終究是沒能一心一意侍奉夫人，還請夫人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