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初的搭檔
雲雙成功在日落前到達了最近的鎮子。
在寶可夢中心過了一夜后，坐上前往動車站的大巴。
在大巴即將啟動前，匆匆趕來的水水獺跳上了大巴車尾的保險桿。
抓着保險桿跟着大巴車顛簸不停，可把水水獺折磨得不輕。
終於到達車站，暈乎乎摔在車的水水獺眼看着雲雙進入車站消失在人群中，強撐着爬起來，東倒西歪地跟上去。
隱約感覺到似乎有誰在跟着自己的雲雙轉過頭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只覺得是自己太敏感。
身材矮小的水水獺再次感受到了世界對它的惡意，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腿，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類的它暈頭轉向一邊注意躲開行走的人群，一邊到處跑。
最後急中生智的水水獺爬上了石柱，很快找到了準備進站的雲雙。
水水獺麻溜地從柱子上滑下來，躲開了收到通知趕來的工作人員。
剛刷完票，準備進站的青年，就被水水獺趁機插隊溜進去了。
青年：“……”誰家的寶可夢太沒禮貌了。
明晃晃跑進列車的水水獺一抬頭，就接受了一堆人的注目禮。
一直生活在森林裏，基本沒見到人類的水水獺被這麼多人發現盯着，心裏湧現一絲不安。
而這份不安導致它本就凶神惡煞的眼神更加突出。
那些看見水水獺進入車子，身邊沒有訓練家的人們都被水水獺嚇到了。
印象中水水獺都十分可愛乖巧，他們第一次見到眼神這麼可怕的水水獺，好像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人一樣。
有人嚇得縮了縮身子，部分人連忙按上呼叫鈴，喊乘務員處理。
見這些人都不敢再盯着自己，水水獺昂首挺胸地走在過道，一節節車廂的找人。
直到遇上趕來的乘務員……
“前面發生什麼，怎麼動靜這麼大？”
某節車廂內，雲雙跟其他人一樣探頭往後面的車廂看。
看不出什麼，雲雙也失去興趣，打開剛買的便當準備吃飯。
“別跑！站住！”
“啊！什麼東西！”
水水獺拿着貝殼再次打開乘務員伸過來的手，連忙跳上座椅，踩着人頭四處逃竄，引發了各種各樣的尖叫。
“米啾！”
聽到熟悉叫聲的雲雙，叼着半塊炸雞塊抬起頭，就這麼和從她頭頂躍過的水水獺打上照面。
看到那明顯的黑貝殼，雲雙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水水獺低頭也是發現了雲雙，落在雲雙前面的椅背上，迅速轉身朝着雲雙撲來。
手拿筷子和飲料騰不出手的雲雙就這樣被水水獺撲了一臉。
緊追而來的幾位乘務員目睹了水水獺和雲雙的“親近”過程。
將水水獺從臉上扒拉下來的雲雙一抬頭就發現自己被乘務員包圍了。
笑容和善的乘務員：“你好，女士，這是你的寶可夢嗎？”
雲雙剛要反駁，手上抱着的水水獺一反常態地露出乖巧的模樣，抱住雲雙的手蹭了幾下臉。
“米啾～”叫聲是如此的蕩漾。
雲雙：“……”
乘務員：“……”
“如果我說它不是我的寶可夢，你們信嗎？”雲雙看着乘務員眨巴着眼，試探性開口。
乘務員微微一笑：你看我們信嗎？
最後，雲雙又是向乘務員道歉，又是向被水水獺踩到腦袋的乘客道歉，除此之外，被水水獺損壞的一些小東西也是照價賠償。
錢包縮了一點的雲雙悲傷逆流成河。
她的錢啊！！！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水水獺不僅沒有絲毫歉意，反而坦然自若地坐在雲雙的位置上，把剩下的便當吃得乾乾淨淨。
餓了一天一夜，哪還會給雲雙剩下。
甚至水水獺還沒吃飽，朝咬牙切齒的雲雙舉起空的飯盒。
水水獺理所當然：我還要！
雲雙：“……”
此時列車已經發動，想要把水水獺送回去更加不可能。
雲雙只覺得腦殼都大了。
造孽哦。
“你偷偷跟着我幹什麼。”
水水獺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雲雙，沒理會她的問話，而是跳起來趴在車窗邊，隔着玻璃看着外面不斷退去的風景發起了呆。
它第一次見識到外面的世界，以及人類的城鎮。
雲雙挑了挑眉：“不回答是吧，行，等會下車就把你送回去。”
聽到要回去，水水獺終於不再沉默，跳到雲雙身邊搖頭。
“米啾！”不回去！
看水水獺這着急的模樣，雲雙雙手懷胸壞笑道：“不想回去也可以，我就找個地方把你放下來，反正你的傷也好了，你之前在我家不是一直試圖逃跑嗎？正好，你現在想去哪去哪，多好啊。”
水水獺咬牙切齒，瞪着雲雙就是不吭聲，眼看雲雙扭頭不理自己，最終閉上眼睛，抱住了雲雙的大腿搖頭撒嬌。
“米啾！”不要！
“放手。”雲雙伸出食指抵住水水獺的頭要推開，結果抱得實在太緊了，沒推動。
“哈哈，這個水水獺挺傲嬌的呢，既然想跟着這位小美女，你就要就坦率點。”坐在過道另一頭注意挺久的先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水水獺身子一顫，像是被道破心思的孩子，依然緊抱着雲雙，把頭埋在大腿上。
“是想跟着我嗎？不回答我到站就把你放下去。”雲雙手指搓了搓裝鴕鳥的某孩子。
水水獺微不可察地點頭。
“可你太不聽話了，因為你的關係，你知道我剛才賠了多少錢嗎？”
水水獺沉默地緊緊抱着。
雲雙微微一笑，也不繼續欺負小孩子了，伸手抱起水水獺面對面坐在自己的腿上。
“行吧，看在你大老遠一直跟着我，只要你聽話別惹麻煩，讓你和我一起旅行也不是不可以。”
水水獺雖然依舊板著臉，默不作聲，但眼睛明顯亮了一分，甚至雲雙眼尖發現它的小jiojio還翹了兩下。
這小動作有點可愛啊。
“那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搭檔了，我們一起變強吧，水水獺，先說好我可是很嚴格的。”
水水獺抬頭看着正一臉堅定地注視自己的雲雙，雙目眼波流轉，這一刻似乎變得濕潤了幾分。
記憶中，一直存在在它心中的夢魘，那道將自己放逐出族群的身影，在此刻逐漸被眼前的人類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