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二十二章為什麼本想減輕人民負擔,卻激起了人民的反抗(1)
一百四十年裏,政治舞台上完全沒有人民的身影。***因此,人們就想當然地認為,他們永遠也沒有在政治舞台上露面的機會。看到人民如此麻木,人們就認為他們是聾子。而當人民的命運出現改變時,有些人總會在他們面前道貌岸然地高談闊論,似乎人民不在場。顯然,他們是給那些高居人民頭上的人說著聽的,他們唯一擔心的是那些人會不會聽懂。
那些最應害怕人民暴怒的人總會在其常出沒的場所里大聲叫囂、談論人民承受的不公正。他們指出最壓迫人民的是體系中一些醜惡的漏洞。他們也總在用華麗的辭藻描繪人民的苦難和廉價的勞作。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放人民,無疑使人民更加憤怒。我所指的並不是作家,而是政府,是其主要機構官員,是特權階級本身。
在大革命的前十三年,國王致力於廢除勞役制,他在敕令的序中說道:\"除了極少數省份,幾乎全國的街道都由我們下層人民免費修造,儘管他們只是街道的次要受益者。但他們出盡全力、擔起整個重擔。真正受益者,一些特權階級,通過修路可以積累更多的財富,強迫窮人盡心儘力修建,富人收益。可我們卻剝奪了他們用來抵抗災難和飢餓的唯一保障,還命令他們為富人的利益不斷賣命工作。\"
同一時期,當人們努力解除由行會強加於工人的枷鎖時,一份以國王名義簽署的公告聲明中強調:\"勞動權是所有財富形式中最神聖的權力,違背這項權力就是在違背自然法律。那麼那些法律將無任何效力。另外,已存的行會是一些古怪、專橫的機構,是自私、貪婪和暴力的產物。\"這些字眼很危險,更危險的是它毫無意義。幾個月之後,行會和私人勞役死灰復燃。
據說,其實是杜爾戈建議國王這樣說的,當然杜爾戈的繼任者也都秉承了這種進諫的做法。一七八○年,國王向臣民承諾,從今以後如要增加軍役稅定會當眾宣佈,他也假惺惺地談到:\"長期以來被稅款的收集方式折磨的納稅人對稅收的隨意增長很反感,結果最貧窮的人們納的稅最多。\"儘管此時國王還不敢平均稅款,但卻在努力實現徵稅平等。國王講道:\"我希望富人們不要認為自己在受剝削,他們被納入共同水準,其實富人們也只是在承擔長久以來他們本應承擔的一部分。\"
尤其是在飢荒時代,特權階級似乎要激人民的憤怒而不是滿足人民的需求。一位總督為了激有錢人善心說道:\"這些所有者極不公正、為富不仁,他們所佔有的一切應歸功於窮人的勞動,但是在窮人筋疲力盡時,他們袖手旁觀,任窮人餓死。\"國王在類似況下也說過:\"我想保衛人民免遭缺吃少穿的痛苦,有錢人強迫他們勞動,想給多少報酬就給多少。我不能容忍一部分人隨心所欲地擺佈他人。\"
君權沒落時代,不同派系的爭鬥常會引起各種衝突,都指責對方是帶給人民苦難的元兇。一七七二年因糧食流通問題,在圖盧茲高等法院與國王之間引起的那場爭論清楚地體現了這一特點。法院的說法是:\"政府錯誤的政策餓死窮人。\"國王回應道:\"法院的野心膨脹和富人的貪得無厭都是公眾貧苦的根本原因。\"爭論雙方客觀上向人民傳遞了這樣的信息:上層是人民苦難的根源。
這些說法在秘密信件中找不到,在公開文件中卻提到,政府和高等法院特意不辭辛勞地將這些文件大量印刷、分。與此同時,這樣做的時候,國王其實向他的先輩和他自己道出了殘酷的事實真相。一天他說:\"國庫已因歷代揮霍而負擔過重。我們的許多不得轉讓的領地已經廉價轉出去。\"還有一次國王索性說得更準確:\"行會先是國王貪財的產物\",稍後他又補充道:\"如果出現頻繁的大筆花銷、無節制地增加稅收,原因在於財政管理工作要依靠這些進行,管理者現稅收是最易積聚財富的捷徑,貪婪的管理者以為秘密進行就不為人所知,雖然還有許多其他使人民負擔較輕的辦法。\"
這些話都是講給國民中有知識的人聽的,以讓他們相信政府針對某些利益集團的措施是得力的。至於人民呢,即使聽到了,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