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發現河流 首航成功
這年的農曆六月,天氣特別悶熱,黃琬素來怕熱,加之各方面都太平無事,互不干擾,也沒什麼大事發生。早在五月就從大院來到石洞,一連幾天的大雨,石洞前的小溪漲滿了水,快要淹到小路了。黃琬決定到清風洞看看,他和胡伯一起到了清風洞,同靜安一道打開門,一陣涼風撲面,和胡伯進去,身上的汗立馬就幹了,真是舒服極了,洞裏乾淨涼爽,黃琬叫靜安通知大家都來這裏面休息,他和胡伯提着一盞燈正要往裏面走,陳英來了,連忙道:“胡伯,大哥哥,我也一起去。”黃琬叫他再提一盞燈,三人一路走到水邊,水已經到達最高水位線了,黃琬決定出去看看外面到底通什麼地方,三人將船推下水,船上已備好了槳和竹篙,還有一把柴刀。陳英將燈放在岸上。三人上船,胡伯划槳,黃琬撐篙,陳英柴刀站在船頭,船抵到藤幕,陳英從中間割斷藤幕,用力將藤幕推開一個口子,黃琬用竹篙一撐,船就出來了,三人一看,這裏四面是山,好象沒有出口,用竹篙一探,不知有多深,幾人記好出來的位置,胡伯划船沿着山腳前行,走了大約二里路,左邊突然出現一個豁口,寬約兩丈,有水從外往裏流動,兩邊都懸崖峭壁,十分險峻,胡伯看向黃琬,黃琬道:“劃出去看看。”胡伯向前划著,船在豁口中走了約二十多丈進入了一條小河,河面寬約十來丈,河水由北向南流着。黃琬道:“胡伯,如果我們順流而下,這個流速你還能划回來嗎?”胡伯道:“沿着岸邊能划回來。”於是將船劃到河心,順水流而下,沿途兩岸都是懸崖峭壁,不見人影,完全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黃琬看了下表,現在是上午十點,決定再下行一個小時就返回。四十多分鐘后,河面變寬了,沒有了懸崖峭壁,兩面都是山坡,再走十多分鐘,陳英站在船頭指着左前方道:“看那,那裏有個碉樓。”黃琬和胡伯都看到了,再往前劃一會又看到了一座碉樓,黃琬道:“這不是大院嗎?”胡伯更加快速的划著,又過了十多分鐘,終於靠岸了,正是大院西邊那個湖。幾個人心中大喜,上岸系好船,黃琬看了一下表,時間是十一點十五分,也就是說從清風庵到這裏只要一個半小時還不到,走路要三個多小時。三人從則門進入大院,哪怕天這麼熱,放哨的隊員們仍然是認真的執行任務。三人在大院吃完午飯後就上船返程,黃琬看了一下表,剛好下午一點鐘,胡伯沿河邊划著船按原路返回,船進入豁口時三人四下看了一圈,不見人影,進入山洞,船抵碼頭,燈還亮着,黃琬再看錶,整整三點半。這說明去的時候只要一個半小時就夠了,回來要二個半小時。陳英道:“胡伯,你明天教我們划船吧,趁此機會我要姐妹們都學會划船。”胡伯道:“好學得很,明天就教你們,但你們要學會游泳,不會游泳划船很危險”陳英道:“邱金蓮她們幾個人都會游,明天就叫她們教,正好洞裏水有齊腰深,我們在這裏學安全得很,先學游泳再學划船。”第二天陳英就帶着大家學游泳,邱金蓮四個人當教練,僅用四天時間,大家學都學會了,包括最小的紅紅,會游泳后靜昀就傳她們憋氣法,經過一段時間的練學,最短的可以在水下憋氣三分鐘,最長的可以達五分鐘,金妞妞最長,可達六分鐘。整個夏季,這群姑娘們不是練水上功夫就是練駕船技術。黃琬十分關注這
條河的可通航時間。
陳英為了解決運糧問題,買來粗布,請幾位大嫂縫製了大量的布袋,每條布袋只裝五十斤,在她們女孩子能背動的範圍。將全部布袋運到大院交朱南初,叫他按每袋五十斤裝好。七月下旬開始,二條船開始運糧,一條船上二個人裝十袋米,一天跑四次就運回了四千斤大米,五天就將全年的糧食運回。這是她們第一次不求男生,憑自己的力量運回了全年的糧食。這一條運道的開通,大大的方便了清風庵的物資供應。清風庵的後勤隊伍中自從有商嫂加入后,她憑着勤勞,智慧和心靈手巧,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領軍人物,她擴大了種菜面積和雜糧面積,讓平時的伙食變得多樣化。為了積肥和不浪費資源,她提創養豬,三十多人的泔水足夠養兩頭豬,她的這些調整都得到了靜安的支持,立卻選了一個地方蓋起了豬舍,用木船從大院運來了四頭小豬和米糠。慧智立馬配了幾味葯,碾成粉,讓商嫂拌在豬食里喂小豬,保證小豬吃
了不生病。
一年一度的中秋節又到了,黃琬知道特委快要斷糧了,裝了二千斤大米,五百斤麵粉,一百盒月餅,半邊豬肉,與陳英一道送到特委。特委正在開緊急會議,見黃琬和陳英來了,蘇維叫他二人旁聽這次會議。會議的主要內容是傳達省委關於營救豫鄂邊區副主席廖志忠的電報指示。廖志忠因檢查工作被人告密,在返回駐地途中,被新縣保安團設伏抓住,現關在新縣大牢。因新縣有一個團的駐軍,無法劫獄,只能用重金收買保安團或請高人秘密劫獄。剛好六大隊降服了肖師長這件事鄂東特委知曉,正想請六大隊出手,不想黃琬,陳英來了,正好叫他們參加會議,接受任務。陳英道:“我們對新縣不熟,語言又不通即使能從大牢救出來也很難出城。要在監獄裏救人,必須要有監獄的平面圖和佈防情況,外面還要有熟悉地形的人接應,達到這些條件才好救人。蘇維認為陳英是個成熟的指揮員,考慮問題很周到。說道:“你們先回去作好準備,我將這些情況弄請楚后再通知你們。”陳英,黃琬回大院,隨即將這個情況告訴了金嬋。金嬋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有人帶路,有監獄的平面圖,外面有人接應,是可以救出來的,我們這邊最少要有八到十個人才行。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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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語言不通的問題沒關係,因為我就是河南人。
每年中秋節,按照六大隊的慣例每人二斤肉,一盒月餅,一盒酥餅,一斤紅糖,十斤白麵粉。中秋節一早慧仁慧智就划船去了大院,慧智將一大包藥粉交給朱南初,告訴他按量拌在豬食里餵給小豬吃,保證小豬不生病。朱南初大喜,因為每年都要死二十多頭小豬。從此以後,大院再沒有發生過小豬病死現象。二人裝回了麵粉,月餅,酥餅,紅糖。按例分到大家手中,商氏母女是第一次在清風庵過中秋,拿到這兩份東西激動得眼淚直流,紅紅打從記事起,就沒有見過這麼多好吃的東西,商氏也沒見過一下擁有這麼多東西。黃琬,胡伯同三小隊的人過了一個愉快的中秋節。如在夢中的商氏,有生以來過這麼豐盛的中秋節,感覺有點不實在,問陳英道:“妹妹,你們年年中秋節都這樣嗎?”陳英道:“是呀,這是大哥哥制定的,年年都這樣,因為大哥哥帶我們打了很多勝仗,繳獲了很多東西,大哥哥說,我們本來就要過這樣的日子,大家有吃有穿,生話富足,不分貧賤富貴,大家平等生活。我們游擊隊是供給制,大家都一樣的,大哥哥職位最高,可他和我們一樣吃一樣穿,沒有任何區別,這叫官兵一致。商氏才知道這不是做夢,這是真實的。特別是夏天,游擊隊發服裝費,她和紅紅共領了十塊大洋,他覺得不可思議,她將十個大洋包得緊緊的放在棉襖里,一分錢也不敢花。經過陳英的解釋,她才明白了,原來這個大家庭從上到下都是
一樣的。
一直到十月小河儘管只有一丈來寬,河水清澈見底,小船仍能來去自如。到了冬月就只剩下涓涓細流了,寬度不滿三尺,水深只有五寸,小船才停航。細心的陳英在洞裏已做了記號,知道水長到什麼地方才能行船。節日期間,陳英又將特委開會的事情告訴了靜安。靜安道:“有點難度,但能拿下。”八月十七,特委通知黃琬陳英去接受任務。二人到了特委,蘇維道:“你們提出的問題已解決了,你們在到達新縣之前要路過泗店鎮,鎮裏有個葉記大車店,找大車店老闆葉逢九同志,他會提供你們所要的一切。”回到大院陳英立即給清風庵發報:“請師傅,師伯,慧仁,慧義,慧智,慧信,慧善,慧孝,區華貞,郭杏兒速來大院,慧智多備煙,香。陳。”為什麼要區華貞和郭杏兒參加呢,因為他們是河
南人。
八月十八日一行十二人出發,靜寧化妝成老闆,靜安是老闆娘,陳英,郭杏兒化妝成老闆的女兒,四人坐在馬車上,帶有幾百大洋和慧智的藥箱,區華貞,慧義是侍女,跟在車后。金嬋帶着其她人穿僧服遠遠的跟着。兩班人在路上裝作互不認識。走了整整兩天,晚飯時到了泗店鎮找到大車店葉逢九。葉老闆非常熱情的安排她們吃飯住宿。晚餐后靜安靜寧金嬋陳英一起到葉老闆那裏,葉老闆詳細介紹了新縣城的防衛情況,守城門的是保安團,一個班的人住在城樓上,太陽下山就關城門,天亮開城門。看守監獄的是一個獄警大隊,有五十多人,全住在監獄裏面。說著拿出一張監獄平面圖,進到監室有四道門,大門,搜查門,換服門,監室門。每道門晚上有兩個獄警,大門有四個。進入大門左邊是獄警住宿和生活區,五十多個獄警分兩個大宿舍住。監獄長,大隊長都是單獨的房間,幾個伙夫住在一起,平面圖上面都標得清清楚楚。陳英問道:“葉老闆,城裏還有落腳點嗎?”葉老闆道:“有,周記旅館就是我們的落腳點。”陳英又問:“我們從監獄裏救出廖副主席交給誰?”葉老闆道:“交給我們,我們在監獄門外等,先到周記旅館,天亮再出城。”陳英道:“不妥,要連夜出城,天亮發現人被劫了他們會立即封城進行大搜查的。”葉老闆道:“可是晚上城門關閉出不去呀。”陳英道:“這個問題我們解決,人救出后我們連夜從南門出城吧。”葉老闆道:“好,全聽你們的?”口裏這樣說,其實他不相信陳英她們有這大本事,他己作好了兩套方案。第二天吃罷早餐后,一行人順利進城,葉老闆直接帶她們去周記旅館,放好行李后,靜安夫婦裝着逛街的出去偵察,金嬋,陳英穿上僧袍出去化緣,其她人在旅館休息。新縣監獄在靠近西門的後街,大門兩邊有四個持槍獄警站崗,裏面左邊的門無人站崗,這是通往獄警生活區的,右邊的門也有四人站崗,再遠就看不到了。圍牆有一丈五尺高,上面還安了二尺多高的鋼刺,圍着監獄轉了一圈,發現西邊還有一道小門,這小門無人看守,旁邊是廚房,裏面是獄警生活區,這一發現今陳英金嬋心中一喜,從這裏進去省事多了。靜安夫婦己把從監獄到南門的路線走了一個來回,全長約一里半路,拐兩個彎,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前行五百米到達南門。回到旅館,四人碰了一下頭,心裏有了底。靜安道:“還是英子統一指揮吧。”陳英道:“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吃飯睡覺。”晚上十一點半,大家起床,陳英道:“師傅,師伯,區華貞,郭杏兒在監獄大門外,見到裏面兩個獄警倒下了,就快速讓外面兩個獄警倒下,葉老闆馬上派兩人換上獄警的衣服站崗。大師姐和慧孝去南門,制服守衛,打開城門等我們一起出城,其他人跟我和師叔一起行動,葉老闆的人就在監獄大門外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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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出發。”
靜安靜寧區華貞郭杏兒及葉老闆等人在監獄大門對面找了個位置隱蔽起來,眼睛盯着大門裏。金嬋,陳英,慧義,慧信等人來到則門,金嬋將則門弄開,幾人悄無聲息的按照分工,分別對廚師,監獄長,大隊長,兩個大宿舍投放了迷香,兩分鐘后金嬋在大宿舍拿了幾套小點的警服警帽出來,大家換上,然後大大咧咧的走向大門,門裏兩個獄警問道:“還沒到時間你們怎麼就來了。”金嬋操着河南腔道:“讓你們早點休息不好嗎?”說完一個手勢,慧義慧智走向裏面。她和陳英手一揚,兩個獄警慢慢倒下,幾乎同時,門外兩個也倒下了,葉老闆叫兩個人迅速扒下那倆人的衣服換上,拿槍站好,靜安等人進來。慧義慧智己到二道門前,兩個獄警正要問話,二人手一揚,兩個獄警倒下,她們來到三道門前,如法炮製,兩個獄警倒下。陳英金嬋也到了,找到鑰匙,叫老葉的人過來認人,老葉的人帶到最裏面一間,見稻草堆上躺着一個人渾身是血,金嬋打開牢門,老葉的人衝進去喊道:“廖主席,你醒醒,我們來救你出去的。”那人睜開眼睛道:“你們快走吧,我己走不動了,告訴組織,我們內部有特務,你們快走吧。”多好的同志啊自己都這樣了還想着組織,想着同志的安危。慧智走上前,把了一下脈,從包里拿出一顆藥丸喂進他口裏,說道:“廖主席,你放心,我保證把你治好。”老葉的人伏下身子,金嬋她們幫忙把廖主席扶到他背上。背起就走,廖主席道:“麻煩你們把他們都放了吧。”陳英把一個個牢房門打開,對大家說,大家輕點,不要慌,跟着我們出去。關的五十多人全部出來了,陳英、金嬋他們才出來,老葉的人把槍收繳了也出來了,一起走向南門,城門己開大家有序出城,喜子己在城外等候,行李都在車上,陳英叫那人和廖主席上車。從牢裏出來的人這才四散走開,各自回家。葉老闆算是徹底服氣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指揮着干這麼大一件事,不慌不忙的,着實叫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