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張網以待 瓮中捉鱉

這次的轟炸，由於陳立那一槍，嚇得鬼子飛機不敢低空投彈，所以對竹瓦小村的傷害不大，只炸塌了兩棟房子，五大隊很快就幫老鄉修復好了。

鬼子的偵察小隊逃回團風后，多田立即召見了他們，從他們的回報中，多田了解到對方最少有三名狙擊手，他的理由是，五百米距離一槍爆頭，只有狙擊手才能辦到。接着又從空軍那裏傳來飛行員受傷的消息，他更加認定了自己的判斷。也更加認定自己組織偵察小隊是正確的，他吩咐水澤平基，再挑選二名優秀士兵補上，從渡邊中隊抽調了一名最擅長山地戰的小隊長來擔任偵察隊長。這名小隊長名叫加藤次郎，是一個擅長山地作戰和山地偵察的傢伙。加藤到達之後，立即受到了多田的接見，併當着所有人的面。將他的軍銜從中尉提升到上尉，加藤感激涕零，表示誓死效忠天皇，效忠多田大佐。多田面授機宜，叫他帶着偵察隊一定要偵察出八路軍和游擊隊的老窩，不要象井上那樣打草驚蛇，把八路驚跑了，把自己的小命也弄丟了。行軍時盡量避開大路，避開老百姓，發現情況要立即報告，不要擅自行動。聽候命令再行動？自己帶足乾糧，不要去中國老百姓家找吃的，這樣更安全。加藤連連點頭，回到偵察隊駐地，他將全隊集中起來，講述了他在山地作戰的經驗，公佈他“隱蔽，快速，準確”的六字偵察方針。不久加藤接到命令，繼續接照上次未完成的路線走一次，順便觀察一下上次那個村子是否還駐有八路軍的指揮機關。他們很快來到上次那個地方，令全體隱入樹林，加藤拿起望遠鏡對小村進行了仔細觀察了良久，沒有發現異常，他叫其他鬼子原地休息，他自己帶着一個狙擊手，沿着一米多高的茅草帶彎腰行走，慢慢靠近小村，連村裡悠閑刨食的小雞都看得一清二楚，確實沒有八路軍的痕迹。兩個鬼子退回原地，繼續前行。天黑前他們到達但店附近，找到一片松樹林，決定在松樹林裏過夜。三十六個鬼子找了一塊地方坐下開始吃壓縮餅乾和牛肉罐頭，四方各有一人警戒。天蒙蒙亮鬼子就起身，按照預定的方向前行，繞過但店鎮向北而行，往賈廟方向而去。

直屬大隊上次遭到鬼子重創后，大隊長方忠就將隊伍帶到了他們另一個堡壘村——楓樹坳休整養傷。該村有三十多戶人家，村前是一條沖，在沖的中間有一條溪，溪邊有一條小路，往南可連接到去但店的大路，往北可到賈廟，小溪的兩邊都是稻田，村后是山，整個村子被竹林，樹林包圍，在沖里經過看不到村子。整個村子只有一條路出進，是個風景特別幽美的小山村。由於離王家大院只有二十多里，方忠常去六大隊拜訪學習。陳英告訴他：“用明哨是最暴露自己的行為，鬼子就是先發現哨兵才找上你們的，所以以後不要用明哨，用最隱蔽的暗哨和聯絡方式，鬼子不到你屋子裏根本就發現不了你們。”方忠聽取了陳英的建議，回村后在村前的竹林里開闢了四個暗哨位，在村后開闢了一條隱蔽的上山道路。在村口用石塊砌了兩個掩體。上午十點多，方忠正在查看傷員，一個哨兵來報：“發現有一隊日本鬼子來了。”方忠大吃一驚，命令全部進入戰鬥崗位，隨時準備轉移傷員，命令機槍手進入掩體。他自己跑到隱蔽哨位對外觀察，只見一隊鬼子從但店方向來，己走上了沖里那條小路，方忠數了一下，共三十六人，個個身背衝鋒槍，手槍，身上掛着手雷，背上還有背包，還有一個鬼子背着狙擊步槍，比上次的人數多了一倍還不止。方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鬼子，還好，鬼子無視進村那條小路，繼續北行，直到看不到鬼子的身影他才放下心來，宣佈解除警戒。原本鬼子本不是走這條路的，為了隱蔽，加藤專挑小路走，所以就走到這裏，這種走法要多走幾里路。方忠分析這群鬼子肯定是到賈廟杜皮去的，他覺得有必要去給陳英送個信，讓他們有所準備，於是他帶着一個隊員抄近路直奔杜皮而去。到了六大隊，他將看到的情況告訴了陳英。陳英拿出地圖，方忠在地圖上指出了那條路，沿着那條路看過來，鬼子必須先到賈廟，再到杜皮，但絕對到不了大院。陳英非常希望他們過來，問大家有沒有辦法讓鬼子過來。方忠道：“陳大隊長。你千萬不要讓鬼子過來，他會召來飛機的，你們這個大院他幾分鐘就會夷為平地。”這句話提醒了陳英。她有辦法對付鬼子，但她沒有辦法對付鬼子的飛機。她果斷命令：“直屬小隊全部，丁正東帶二中隊五小隊一道去前面黑松林阻擊鬼子。”不到十分鐘，隊伍集合完畢立即向黑松林出發。黑松林就是她第一次和師傅處決王金保救下慧智的地方，離杜皮鎮只有三華里，鬼子想進大院，必先經過這裏。大家各自找好位置，靜等鬼子到來，可是一直等到中午也未見鬼子過來，陳英下令收兵回營。這一折騰，使陳英想到了一個辦法，打算在杜皮到大院的路口設一個暗哨，帶上電台，一旦有鬼子進入這條路，大院就會第一時間作出安排。說干就干，吃完午飯後立即帶上慧仁，慧智，叫喜子趕車去杜皮。平時沒怎麼關注路邊的房子，這次陳英特別注意，在離去大院路口八十米左右有兩棟房子，大門正好對向路邊。陳英三人下車，向一棟大門前擺攤的房子走去，一位老伯認為她們要買東西，連忙站起來招呼。陳英看了一下，鋪板上擺的都是一些小百貨和糖果一類的一些東西。陳英問道：“大伯，生意可好？”老伯道：“一點都不好，一天也賣不了兩個錢，打算過幾天關門回去算了。”陳英道：“這房子不是你的嗎？”老伯道：“這房子是我的大兒媳婦娘家的房子，他娘家沒人了，我是來幫她看房子順便做點小生意，日本人來了，生意更不好做了。”陳英道：“你這房子出租嗎？”老伯道：“出租哇，誰要呢？”陳英道：“老伯，你要是願意就租給我們吧。”最後談妥，以一年五塊大洋的租金租下這棟房子，包括後面的院子，廚房和全部傢具，約定明天下午交房子。（房子的原主人姓吳，我們就叫吳宅吧。）房子租好了，陳英心裏高興，現在的問題是派誰來這裏駐守最好。回到大院，她將租房的事告訴了師傅師伯，並問靜安：“師傅，你幫我想想派誰去最好呢？”靜安道：“那是個危險的地方，我和你師伯去吧，其他人去我也不放心。”陳英道：“不行，您走了我有事找誰商量去呀，再說你和師伯又不會操作電台，總不能發現敵情跑步回來報告吧。”靜安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操作電台呀？我早就會了，不信你問慧義，慧智她們。”陳英道：“師傅，您太厲害了，可是你們去了誰做飯給你們吃呀。”靜寧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己達到了大廚的水平。”陳英見這些難題都解決了，也無話可說，只好同意師傅和師伯去。其實靜安也想嘗嘗二人單獨過日子的味道。第二天下午陳英帶着師傅師伯來到吳宅，辦完交接，老伯背着他的東西走了，靜安正式接管了這棟房子，陳英，慧仁，慧智幫着里裡外外打掃一遍，廚房裏的鍋盆碗筷燒開水泡過，靜安將床清掃乾淨，鋪上自己帶來的被子，陳英將帶來的大米倒進米缸，一切準備就緒，計劃明早買菜正式開火。第二天一早，靜安，靜寧，陳英，慧仁，慧智就帶着電台住進了吳宅，靜安夫妻倆去集市買菜，幾個晚輩幫忙把電台安放到後面一間空房子裏並調試好了，這個監視點正式投入使用了。為了避免鬼子飛機偵察，大院的幾個碉樓上早就用茅草蓋了遮陽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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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井上帶着偵察隊並沒有進入賈廟和杜皮兩個鎮，只是從外面經過，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團風，這次只是熟悉一下大概路錢，按照多田的佈置，接着就要一個村一個村的進行偵察，重點是舊街，杜皮，賈廟所轄各村。這時日本人在汪偽政府的配合下，已完成了鎮，保，甲制度。偵察隊先下到各鎮，由偽鎮（鄉）長提供食宿，然後由各保長帶路到各甲進行搜查。所幸的是各鎮（鄉）都有我們自己人，及時通風報信，避免了很多麻煩。消息傳到大院，陳英的態度是不管來多少鬼子，都要把他消滅在這條路上。不能讓鬼子靠近大院。因此，在王慶安的指導下，從最前一個碉樓開始到黑松被挖了很多隱蔽工事，上面堆上茅草，一方面隱蔽工事，二方面不讓雨水進入工事，還可擋太陽。為了防止野獸蛇蟲進入工事，慧智在工事裏撒了藥粉，這些東西都避而遠之。

這天早上靜安去鎮上買菜，看到一群裝扮與在特委消滅的那群鬼子一樣的鬼子進了杜皮鎮公所，她回到吳宅，立即給陳英發報告知了這一情況。陳英立即作出決定，這群鬼子今天來不來這裏，她都要把他消滅掉。她立即給靜安回電：“密切注意鬼子動向，今天一定要打掉他們。”靜安收到電報后立即回復：“明白。”發完電報后靜安叫靜寧去盯緊鬼子，看他們往哪個方向去，好及時向陳英報告。陳英命令直屬隊全體立即進入黑松林陣地，叫一名男隊員背好電台，同隊伍一起出發，隨時與師傅保持聯繫。命令二中隊重點守好最前方山上那座一號碉樓，如果鬼子突破了她們的防牆，二中隊一定要在一號碉樓前消滅所有鬼子，絕不能留一個活着的鬼子跑掉。丁正東道：“請大隊長放心，絕不會放跑一個鬼子。”進入陣地前，陳英道：“鬼子有三十六人，我們只有二十三人，因此要以組為單位，每一個組要消滅九個敵人，為了觀察敵人的全部動態，王教官會在一個較高的位置觀察，他的槍一響，大家才可以一齊開槍消滅陣地前的敵人。上午九點多，靜寧發現有一個中國人帶着三十多個鬼子從從鎮公所出來，他尾隨其後，見那人帶着鬼子走上了去大院那條路，他急忙回到住處，叫靜安趕緊發報，鬼子去大院了。靜安立即給陳英發報：“鎮裏有人帶三十六個鬼子去大院了，不要擔心他們往回跑，有我們欄着。”陳英收到電報，立即叫大家準備戰鬥。王慶安扒在一個土墩上的茅草後面，看到鬼子在快速走近伏擊地，走在前面的鬼子己到了一組的面前，走在後面的也到了四組的範圍，他瞄準拿阻擊槍的鬼子果斷開槍，一槍爆了鬼子的頭，幾乎是同時，二十二支衝鋒槍一齊開火，三十多個鬼子倒地，其中有三個鬼子並沒有死，扒在地上開槍還擊，陳英一個點射過去打死一個，另兩個還在還擊，王慶安連開兩槍送他們下了地獄。槍聲停下，大家跳出戰濠檢查，細心的慧智將手槍拿出來握在手中，發現有個鬼子的右手在移動，慢慢伸向旁邊的一支衝鋒槍，剛要抓槍，被慧一槍打在他手上，接着又是一槍將腦袋擊穿。這時又一個鬼子掏出自己的手槍向慧智瞄準，被紅紅髮現，一槍送他上了西天，這個鬼子就是背電台的那個鬼子，大家怕把電台打壞，只是打傷了他的下身，沒有打到致命處，所以差點被他得手，那個想去拿衝鋒槍的鬼子就是隊長加藤，那個帶鬼子來的中國人並沒有被打死，只是打斷了他的兩條腿，還躺在地下哀嚎。丁正東從槍聲停止后就帶一個小隊來打掃戰場了。共繳獲衝鋒槍三十五支，帶彈夾。狙擊步槍一支，手槍三十六支，帶彈夾。電台一部，手雷一百四十四個，子彈三千五百發，水壺三十六個，（破了四個）背包三十六個，牛肉罐頭一百四十四個，匕首三十六把，戰靴三十六雙。

加藤偵察小隊全滅，無一生還。

那個帶路的中國人是第三保的保長。陳英叫慧智簡單給他包紮了一下，然後叫丁正東帶着五小隊全體，抬着這個漢奸到鎮公所去質問他們為什要當馭奸，為什麼要帶日本鬼子打中國人。查清這個傢伙的來歷，如手上犯有人命案，就當著鎮裏那些老爺的面槍斃他。當丁正東帶着游擊隊，抬着那個傢伙進到鎮公所后，裏面的人全慌了，丁正東令守好大門和側門，把那個傢伙放在院子中間，大聲道：“你們誰是管事的，出來與我說話，我是六大隊的，受大隊長派遣，來問你們話的。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走出來，傲慢的道：“我是這裏的鎮長，你有什麼事嗎？”丁正東道：“這個傢伙是你派出去給鬼子帶路的嗎？”鎮長道：“是我派出去給皇軍帶路的，不可以嗎？”丁正東大怒：“來人！把這個狗東西給我抓起來。”立即上來幾名隊員準備抓人，鎮長身後的四個人吼道：“誰敢抓鎮長，說著掏出手槍指向丁正東等人，丁正東早有防備，把手一招，只聽叭叭叭叭四聲槍響，四個保鏢的手槍落地，隊員們撿起手槍，頂着鎮長的腦袋，這傢伙立馬慫了。忙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丁正東可不吃他那一套，令隊員把他和那四個保鏢都捆起來，進行了嚴厲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