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手抖
賀舟舟第一次早上和別人一起出門，她出門比較磨嘰，厲晉淇比她先準備好拿着她的帆布包和貓包在門口等她，就連可可今天都是厲晉淇抱着放進貓包里的。
出門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到石湖大廈的時候是九點四十。
厲晉淇提着貓包把賀舟舟送到了電梯前看着她進電梯才走，分開之前他還說中午會過來和她一起吃午飯。
賀舟舟一進公司就被曹卉逮住了，抓進了辦公室里。
“昨晚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麼不回我！快說昨天跟誰在一起！”曹卉想了一整夜也沒想出可疑的人，唯一的江景行賀舟舟最近也沒聯繫。
賀舟舟思考了一下該怎麼說：“簡單來說就是我找了個情人。”
曹卉先是有些驚訝，才接着問：“是誰，靠譜嗎？”
“應該還是挺靠譜的……”賀舟舟有點心虛地說。說她很了解厲晉淇吧，好像也不是，可是因為她在別的周目里知道厲晉淇是個什麼樣的人，因此有種莫名的信任。
“怎麼認識的？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的？”曹卉看賀舟舟這不確定的語氣，更加擔心了。她主要是怕賀舟舟這個沒心眼的被人騙了，畢竟賀舟舟長得好看還很有錢，沒戀愛過人又心軟，完全是騙子最喜歡的那類人。
賀舟舟有種做了壞事被家長發現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心裏有點緊張。
“我記得他應該是二十九吧，比我大五歲，拍賣會上認識的，工作……大約是總裁？”
曹卉聽她這麼說覺得更像騙子了。
“哪個公司的總裁，叫什麼名字，你查過他公司了嗎，他的名字公司名字都告訴我，我查一下是不是真的。”
賀舟舟想了一下，直接打開手機在搜尋引擎里輸入了厲晉淇的名字，然後把百科頁面給曹卉看：“吶，就是他。”
曹卉一邊聽賀舟舟簡潔地跟她說她和厲晉淇是怎麼認識的，一邊認真地看完百科裏面所有關於厲晉淇的資料后又看向賀舟舟：“我還是覺得不靠譜，要不你帶他跟我一起吃個飯？”
“吃飯就算了吧，我和他又不是什麼特別正式的關係，帶你見他我怕給他壓力，而且我和他說不定哪天就散了對吧。”
賀舟舟倒是完全不擔心厲晉淇的人品。至於被騙，厲晉淇應該也不至於騙她的錢，畢竟他應該比她更有錢，感情的話賀舟舟覺得兩個人目前是沒什麼深厚感情的，應該算一種各取所需的情感狀態。
曹卉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她還是選擇相信賀舟舟的判斷的。
“那行吧，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別被人欺負了。雖然我沒聽說過他的什麼緋聞，可是你們認識也沒多久，接觸的又少，他就和你成了情人關係，肯定是貪圖你的美色，以前估計也有過別的情人。”
賀舟舟無所謂地笑了笑：“只要他現在沒有別的情人就行了。”
曹卉從賀舟舟辦公室離開的時候心情還是有些複雜，有種自家的白菜被人拱了，而且白菜還挺樂意的感覺。
中午十二點二十，賀舟舟的手機響了起來，本來在看漫畫書的賀舟舟聽到她給厲晉淇設置的特別的來電鈴聲，這次總算沒有秒掛。
“我在去你公司的路上了，中午想吃什麼？”厲晉淇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你這麼早就過來了？你的午休時間幾點結束？”賀舟舟趴在床上，側躺着，臉壓到了漫畫書上，聲音懶洋洋的。
“兩點。”
“這麼短時間你中午還過來，這附近的餐館中午基本都要排隊……要不我點個外賣，我們一塊去公園裏吃？”賀舟舟主要是懶得排隊，可是厲晉淇特意開車過來了，如果還帶他去便利店解決午飯好像又委屈他了。
“行，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
“你有什麼過敏或者忌口的食物嗎？”
“沒有，我什麼都吃。”畢竟厲晉淇是常年嚴格執行營養師給出的食譜的人，他感覺他吃什麼都行，反倒是賀舟舟，厲晉淇感覺她會很挑食，畢竟是連去醫院都不願意的人。
賀舟舟一邊跟厲晉淇打着電話，一邊開始看外賣。
“要不要吃冷麵？”
“好。”
“你能吃辣嗎？”
“可以。”
“要香菜嗎？”
“都行。”
“那就不要了，我不吃香菜。”賀舟舟一邊碎碎念一邊下單了冷麵。
“我到了。”厲晉淇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賀舟舟聽到了他那邊有進入石湖大廈停車場的播報聲音。
賀舟舟這才坐起來：“你去便利店對面的石湖公園那家咖啡店等我。”
她披上羊羔外套，整個人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小羊一樣，下了樓。
賀舟舟剛從側門走出石湖大廈，就看到對面咖啡店門口站着的厲晉淇了，他穿着深藍色的毛呢大衣，裏面還是一如既往地西裝革履。
厲晉淇也看到她了，賀舟舟在等綠燈，兩個人都帶着笑容，隔着馬路看向對方。
綠燈亮起的時候，賀舟舟小跑着過了馬路，走到厲晉淇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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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賣還沒到，賀舟舟和厲晉淇打算先進咖啡店裏買個喝的。
“我要喝芒果冰沙，你喝什麼？”
“喝點熱的？今天有點冷，你又吃冷麵，再喝冷的會不會肚子不舒服？”
“不要，我不喝熱飲！”
最後買了一杯芒果冰沙和一杯熱牛奶。
兩個人等飲料的時候賀舟舟還貼到厲晉淇耳邊悄聲說：“我還以為你會喝咖啡之類的呢，畢竟小說里都說總裁為了提高效率都喝咖啡的。”
厲晉淇被她逗笑了一下：“我也喝咖啡，不過那是工作需要，跟你待在一起就沒必要考慮那麼多了。”
其實他主要是想讓賀舟舟喝點熱的，可是他覺得熱咖啡這麼苦，小姑娘肯定不喜歡，只能點了杯熱牛奶了。
兩人剛取到飲料，賀舟舟的電話也響了，外賣小哥已經等在咖啡店門口了。
他們拿着飲料和外賣，往公園裏走了走，那裏有石桌石凳，兩個人選了一個能看到石湖的位置坐下。
厲晉淇拆開外賣包裝，把冷麵湯倒進了碗裏。
賀舟舟拆開筷子，把面前那份番茄片挑了出來放到蓋子上。
“不吃番茄？”厲晉淇問。
“我吃番茄，只是不喜歡生的番茄，聖女果也不喜歡。”
“好，我記住了。”
已經過了立冬了，雖然北寧地處南方，但是也有些冷，儘管厲晉淇已經坐在了擋風的那個位置，賀舟舟在吃了冷麵又喝了冷飲后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厲晉淇把他的大衣脫下來遞給賀舟舟，又把他的熱牛奶往她那邊推了推。
賀舟舟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最後冰沙是厲晉淇喝完的，熱牛奶反而都進了賀舟舟的肚子裏。
吃完飯才一點半，兩個人把垃圾收拾好丟進了垃圾桶里后慢慢往回走。
“你開車回去兩點之前能到公司嗎？”賀舟舟陪着厲晉淇一起到了停車場，把他的外套還給他。
厲晉淇抬手摸了摸賀舟舟的頭髮：“來得及，待會下班我來接你回家？”
“你幾點下班？”賀舟舟可不覺得厲大總裁的時間表跟她這個閑人一樣。
“六點半。”
“不用加班嗎？不用應酬嗎？總裁也能六點半準時下班嗎？”賀舟舟提出了她一連串的疑惑。
厲晉淇有些哭笑不得地捏了捏賀舟舟的耳垂：“至少最近不用。”
賀舟舟感覺耳朵有點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那好吧，你到了這給我打電話我下來，我們一起回家。”
厲晉淇看着賀舟舟走進了電梯間才上車回公司。
他其實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嬌氣的小姑娘寧可去公園吹冷風吃午飯，也不讓他上她公司在她辦公室吃，後來他們一起往回走的時候看小姑娘一進大樓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猜到她是怕被認識的人碰到他們兩個在一起。
厲晉淇忍不住嘆了口氣，難道他很拿不出手嗎，還是說他暫時還沒通過小姑娘的考察期呢。
賀舟舟主要是怕被曹卉遇到，大概就是那種談戀愛怕被姐姐碰到的感覺吧，雖然她也沒覺得她在和厲晉淇談戀愛就是了。
一整個下午，賀舟舟在看書的時候總是走神，時不時就看一眼時間，想着怎麼還沒到六點半。
可可正抱着昨天厲晉淇給它的一個玩具球，是早上厲晉淇給它放進貓包里一起帶到公司里來的，它似乎很喜歡那個橘子造型的玩具球。
賀舟舟伸手戳了戳躺在她桌子上的可可自言自語道：“這麼喜歡這個玩具嗎？回頭媽媽給你買十個，怎麼以前我給你買的那些玩具你都不喜歡，他買的你就這麼喜歡呢？”
可可自從在公司里到處亂竄后，就不怎麼怕生人了，跟誰都能蹭蹭貼貼，有時候甚至在別人懷裏樂不思蜀，搞得賀舟舟經常吃醋。
可可不明所以地突然被戳了一下，委委屈屈地喵了一聲表示抗議。
六點四十，賀舟舟等了一下午的電話終於響起，她掛掉電話帶着可可下樓。
厲晉淇的車和上午一樣，就停在二號電梯旁邊，賀舟舟從電梯間一出來就能看到。
厲晉淇站在車邊等她，看到她從電梯間出來就迎着走過去，很順手地接過她手裏的貓包和帆布包，放到後排。
賀舟舟坐到副駕駛座，等厲晉淇也上車后才說：“以後不要你來接我下班了。”
“為什麼？”
“我想着你要來接我下班，一整個下午都在看時間，沒辦法集中精神做別的事。”賀舟舟半抱怨半撒嬌地說。
厲晉淇感覺他這兩天笑的次數有些太頻繁了，不過和賀舟舟待在一起，他總是很放鬆很開心。
“怪我。可是我要是不來接你，你怎麼回家，打車嗎？”在厲晉淇的印象里從來沒看到賀舟舟開過車。
賀舟舟點了點頭：“我出門都是打車的，也挺方便的。”
“怎麼不自己買輛車？”厲晉淇已經在心裏想什麼樣的車適合賀舟舟還有她會喜歡什麼樣的車了。
“我沒有駕照呀，我不太敢開車，以前曹卉……就是我現在的合伙人，她也幫我報過駕校讓我去學，我科目一考了滿分呢，”說到考了滿分賀舟舟還有點小嘚瑟的表情，“可是去練車的時候我手總是發抖，轉方向盤都轉不及時，最後哭着讓她別再逼我去學車了。”說到練車又哭喪着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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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晉淇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想學就不學了，不會開車也沒什麼，反正我會就行了。”
賀舟舟左手抱着甚至右手小臂，說到練車，她又忍不住手抖了。
以前還在娛樂圈工作的時候，每次她手抖她就做這個動作，因為這樣手抖會被控制一些沒那麼明顯。
厲晉淇牽住她的手捏了捏：“這個周末你有空嗎？”
“有，怎麼了？”賀舟舟也任由他牽住自己的手，反正她手抖的事他也知道，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給你約個醫生，陪你去看看好不好？”
其實如果手抖不影響生活的話厲晉淇也不願意逼賀舟舟去做她不想做的事，但是賀舟舟這種狀態顯然是心裏有什麼障礙，雖然他不知道賀舟舟以前經歷過什麼，但是他希望以後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能享受兩個人的親密關係，而不是強忍着什麼和他親熱。
賀舟舟自己其實沒覺得手抖這件事有那麼大的影響，畢竟都持續了好幾個周目了，她都把這個當做她自身的一部分了，不過如果厲晉淇想讓她去看看醫生的話，她覺得去看看也沒什麼。
“那好吧，雖然我覺得沒必要，但是感覺你很擔心，那就去好了。”賀舟舟也反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
厲晉淇往她那邊靠了靠，親了親她的額頭：“好乖，晚飯想吃什麼？”
“先回家吧，總不能待會我們倆去吃飯，把可可自己放在車裏。”
“當然不能，只是如果你有什麼想吃的我們可以現在下單去取了帶回家，比外賣更快一些。”
賀舟舟點了點頭，打開手機點開她最喜歡的外賣軟件，靠到厲晉淇肩膀上，開始翻看順路的店中有沒有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