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奶茶
原本賀舟舟並沒有想那麼急着約厲晉淇一起去吃飯糰的，可是她的小孩朋友們給她帶來的新消息卻打亂了她的計劃。
那家店因為房租上漲準備要關店了。
孩子們發消息問賀舟舟要不要再給她帶飯糰，畢竟吃一次少一次，賀舟舟謝謝了他們，回復不用了，下次見面請他們吃炸雞。
接着打開了和厲晉淇的聊天框，裏面的聊天記錄只有添加好友時的那條消息。
【舟舟：我打算今天下午去吃飯糰，你有空嗎？】
厲晉淇的頭像是一條小船漂泊在水面上，賀舟舟總覺得這很像老年人，很符合她對厲晉淇的刻板印象。
大約過了十分鐘，厲晉淇的微信電話就打過來了。
賀舟舟對於電話的聲音和門鈴的聲音格外敏感，手動作比腦子更快，下意識就按了拒絕，鈴聲斷了才意識到是厲晉淇的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做了一下心理準備，才回撥電話過去，對面馬上就接了電話。
“抱歉，剛剛給你打電話打擾你了嗎？”厲晉淇上來就先道歉。
“沒有……我一般不怎麼接人電話，下意識就拒絕了。”
“我下午都有空，你幾點方便，我先去接你然後再一塊去？”
賀舟舟可不覺得厲氏的總裁在周一的下午很閑，不過他都這麼說了賀舟舟也沒客氣：“幾點都可以嗎？”
“嗯，幾點都可以。”
“那要不下午三點半？因為那個店在學校附近，四點學校就放學了，到時候人應該會很多。”
“好，那我三點二十到石湖大廈樓下便利店前等你可以嗎？”
“好，待會見。”
賀舟舟今天來公司穿的是一件牛角扣羊羔外套，裏面則是針織闊腿褲和藏藍色保暖內衣。
賀舟舟考慮了一下並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化妝，反正上次在便利店的時候她也是這樣。
賀舟舟三點二十的時候下樓，往便利店走，果然看到馬路對面停着一輛車，駕駛座的車窗打開，裏面坐的正是厲晉淇。
厲晉淇看到她，打開車門下了車，等到她過了馬路後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另一隻手擋在車門上面防止賀舟舟撞到頭。
賀舟舟坐進副駕駛座里，乖乖系好安全帶，然後把那家店的地址找了出來。
厲晉淇看了一眼，輸進導航里，發現距離這裏不遠，只是在一個巷子裏，到時候車應該只能停在巷子外的路邊。
“你是怎麼發現這家店的，感覺挺隱秘的。”厲晉淇啟動了車子，眼睛專心看着前面的路，主動發起話題。
說到這個賀舟舟也覺得很有意思，笑着回答：“我之前認識了幾個小朋友，他們就在那家店附近的初中念書，是他們給我帶了那家店的飯糰我才知道這家店的。”
“本來沒想那麼著急去的，可是那家店好像因為店面租金上漲，快關門了，”賀舟舟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之前吃都是小朋友給我帶的，我這也是第一次去店裏，沒想到就快要關門了。”
厲晉淇聽了后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想什麼，接着才說：“那今天你多吃一點。”
到了那個巷子附近后，厲晉淇把車停在離巷子口最近的路邊停車位，然後兩個人下車一起慢慢往巷子裏走。
這個巷子裏有不少一看就知道開了很久的店，這裏的房子看起來也比較舊了。
兩個人到了店裏后店裏並沒有客人，他們站在櫃枱前看着貼在牆上已經泛黃的菜單，賀舟舟似乎很糾結。
“怎麼了，不知道要吃哪種飯糰嗎？”
“就是想吃的種類太多了，可是又不可能全部吃得下，有點糾結。”
“你想吃哪幾個口味？”
“我之前只吃過豬排的，雞排的、牛排的、炸蝦肉鬆的，感覺都很好吃。”賀舟舟糾結了一下，“算了，都點了吧，吃不完我帶回家就好了。”
“好。”
然後厲晉淇跟櫃枱前的阿姨點了那三個賀舟舟喜歡的口味后，又點了一個豬排的，買了單。
取飯糰就在旁邊，隔着一個透明的玻璃窗口可以看到裏面的奶奶在聽到外面的阿姨給她喊了單子后開始捏飯糰。
奶奶的手法很熟練，大約一分鐘就能捏好一個。
兩人拿着四個用透明膠袋分別裝着的飯糰，坐在店裏的塑料椅子上。
賀舟舟先嘗了一下炸蝦肉鬆的，好吃到她感覺她想再買十個帶回家。
厲晉淇看着賀舟舟咬了一口飯糰后眼睛一亮的表情，那是一種吃到喜歡的食物后溢出來的幸福感，她吃東西的時候並不算斯文，兩頰微微鼓起像小倉鼠一樣可愛。
厲晉淇覺得只要是和賀舟舟一起吃飯，看到她吃的那麼香，他好像也能感受到食物給他帶來的幸福感了。
他也開始吃他的豬排飯糰。
可以吃出來用的並不是多麼好的肉，但是的確烹制地恰到好處，裏面放的醬料也濃郁香甜，應該是店裏自己調配的醬料。
那是一種熱量滿滿的幸福感，就是你一吃就知道這個東西肯定熱量很高，但是又確實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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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晉淇算是一個比較自律的人，他覺得吃飯主要是為了滿足生命需求，食物帶給他的幸福感大約只停留在孩童時期吃到雪糕的時候。
稍微長大一些后，他就完全不需要別人管，自己就會乖乖按照營養師定製的飲食計劃去嚴格執行了，畢竟這樣才能保持最好的身體健康和狀態，讓他更好更高效地工作。
可是如果跟賀舟舟一起吃飯的話，吃什麼好像都很好，無論是健康餐，還是便利店食品，或是路邊小店。
賀舟舟埋頭吃了一會，再抬頭看向厲晉淇的時候發現他手裏的飯糰只咬了一口他就沒繼續吃了，而是在盯着她看。
“怎麼了，是不合你口味嗎？”賀舟舟想到厲子源好像也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吃飯，應該厲晉淇也是吧。
厲晉淇搖了搖頭說：“沒有，很好吃，只是覺得這麼好吃的店要關了確實挺可惜的，如果能早點跟你一起來就好了。”
賀舟舟耳根一下就紅了，明明這句話跟她的攻略任務里經歷過的比起來也不算太曖昧，可是她就是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一樣，忍不住被這種若有似無地曖昧搞得瘋狂心動。
“沒事，以後也可以一起去別的好吃的店……”賀舟舟避開了他的眼神，小聲呢喃道。
雖然賀舟舟的聲音不大，但是厲晉淇還是聽清了她的話，笑着說：“好，那以後就拜託你帶我去吃好吃的店了。”
賀舟舟頭埋得更低了，把吃了一半的炸蝦肉鬆的飯糰的袋子紮好，又打開了牛排飯糰的袋子，吃了一口。
最後賀舟舟果然沒吃完，三個飯糰都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厲晉淇則把他的飯糰吃完了，之後就一直看着賀舟舟埋頭苦吃。
兩個人趕在學校放學之前離開了這個小店。
賀舟舟手上還拿着沒吃完的三個飯糰，在離開巷子之前，賀舟舟還停在了一個奶茶店前面，扭頭看向厲晉淇問：“你要喝點什麼嗎？”
這種便宜的奶茶大都是用粉沖的，但是賀舟舟覺得也挺好喝的，路過了就忍不住想買一杯喝喝。
“你喝什麼，我要和你一樣的就好。”
“老闆，要兩杯大杯的珍珠奶茶，去冰半糖。”賀舟舟對着老闆說。
厲晉淇很自覺地掏出手機買單，就像剛剛在飯糰店裏的時候一樣，賀舟舟也沒和他客氣。
這時候應該是已經放學了，有學生從巷子口走了進來，賀舟舟為了給要點單的學生讓路，往厲晉淇那邊靠了一下，兩個人靠得很近，賀舟舟的肩膀都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厲晉淇的胸口。
拿上奶茶后兩個人才接着往外走，回到了車上。
車子啟動，厲晉淇打開了暖氣，確保一上車就脫掉外套的賀舟舟不會冷。
賀舟舟把兩杯奶茶都插上吸管，把其中一杯遞到厲晉淇面前。
厲晉淇很自然地低頭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接着才伸手接過奶茶。
奶茶很甜，說實話厲晉淇很少喝奶茶，但是也能感覺出這杯奶茶里的奶精味很重，換句話說就是廉價工業化的味道，不過賀舟舟倒是喝的很開心。
賀舟舟的保暖內衣很貼身，穿着外套的時候還不明顯，脫了以後卻將她的曲線完全顯露出來，厲晉淇眼神不小心掃過後就刻意沒再往那邊看了，非禮勿視。
“我送你回家？”
“不行，我女兒還在公司里呢，我要先回公司接她，然後再回家，你送我回石湖大廈吧。”
厲晉淇聽賀舟舟說女兒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接着才反應過來說的是那隻三花貓。
“我陪你一起回去接了它再送你回家吧。”厲晉淇啟動了車，往石湖大廈開去，“等會就是晚高峰了，叫車也不好叫。”
賀舟舟其實是不太喜歡別人知道她的住址的，特別是男主們，不過厲晉淇不是男主，應該也沒關係吧，她這麼安慰自己。
“那麻煩你啦。”
這次厲晉淇把車開進了石湖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這樣更方便賀舟舟拿着貓包下來，不需要再走出大樓或者過馬路了。
“我在車裏等你，你不用急，慢慢來。”厲晉淇在賀舟舟下車之前說。
賀舟舟自然還是不希望讓厲晉淇等太久的，一進辦公室就把在她的床上睡覺的可可抓了起來塞進了貓包里，接着就準備下樓。
剛出辦公室就撞上了曹卉。
“賀總又早退呀，怎麼看着急急忙忙的？”曹卉日常開玩笑逗一逗賀舟舟。
“有人在樓下等我。”
“誰呀！”曹卉可太清楚賀舟舟的人際關係了，她的情感雷達馬上就響了，她猜在樓下等賀舟舟的這個人一定和她關係不一般。
賀舟舟不想讓厲晉淇等着，只說了一句：“我晚點再跟你說哦。”然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公司。
賀舟舟下到停車場，卻迷路了。
石湖大廈的停車場很大，賀舟舟下車的時候又沒記清車停的位置，她只好拿出手機給厲晉淇打電話。
對面秒接電話。
“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厲晉淇接電話的第一反應是賀舟舟不想讓他送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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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停車場迷路了，你的車停在哪個位置來着。”賀舟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苦惱。
“你在哪，站着別動，我去找你。”厲晉淇聽起來一如既往地沉穩，賀舟舟原本因為迷路找不到位置的那一點點窘迫和不安好像都被輕易安撫了。
她看了看附近回答道：“我在D區，應該是二號電梯附近。”
“好。”厲晉淇說完話后，他那邊就傳來了開關車門的聲音。
兩個人都沒掛電話，賀舟舟安靜地站在原地，右手舉着手機，左手提着貓包和她的帆布包，有些累了。
她能從手機的另一邊聽到厲晉淇的皮鞋走路的時候發出的聲音，直到她好像在自己附近也聽到這個聲音，兩個聲音合二為一，她扭頭往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厲晉淇走了過來。
厲晉淇掛了電話把手機放進口袋裏，從賀舟舟手裏接過貓包，提起來隔着透明小窗看了一眼裏面的貓貓。
可可乖乖地趴着，也不叫，見到有人隔着小窗看它，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和厲晉淇對視。
“這就是你的女兒嗎？”厲晉淇似笑非笑地問。
賀舟舟轉了轉有些酸的手腕，笑着回應：“是呀，她叫可可，是不是很乖很可愛。”兩個人往車那邊慢慢走着，空曠地停車場裏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回蕩着。
“嗯，很可愛，不愧是你的女兒。”
雖然賀舟舟也經常會抱着可可說一些“誰的女兒這麼可愛呀，原來是我的女兒呀”這種話，可是那都是私底下自己發瘋說一說的，被別的人這麼誇，賀舟舟還是覺得有些難為情。
“和你一樣可愛。”厲晉淇又給了最後一擊，徹底讓賀舟舟羞恥得不敢抬頭了。
她的耳朵都已經紅得像是要滴血了一樣，看的厲晉淇都有些心痒痒的，好想摸一摸捏一捏小姑娘的耳垂，應該手感會很不錯。